第4章
- 渡金枝:我成了皇商太子妃
- 桃兔寶寶
- 2327字
- 2025-04-08 10:12:00
少年高坐于馬上,著一身牙色錦袍,腰間的玉佩雕著祥云紋,與舒錦錦袍相得益彰。
“是我的人莽撞,差點傷了你們。”
二舅母拽著我福身行禮。
“多謝公子不與我們計較。”
“秦六!”少年喚了一聲,被叫到名字的人忙應聲,并將姚甜楠二人扶起來。
剛才是他差點縱馬撞到她們。
“這錠銀子賠予你們。”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銀元寶,邊遞過來邊道歉:“對不起,剛才差點傷了你們。”
姚甜楠不肯收,他便塞到了二舅母的手里。
少年目光掃過牛車,在姚甜楠的面上停留片刻,忽然策馬揚鞭而去。
侍衛們一股腦的跟上去,如一陣黑風掠過。
剛才的侍衛也連忙上馬離去。
又是一陣飛土揚塵。
二舅母一瞬間脫了力,緊緊扶著車轅。
姚甜楠剛才瞥見那少年腰間的玉佩——
祥云紋里嵌著極小的“永”字。
可能是他的表字,也可能是封號。
回家的路上,大家都昏昏欲睡。
“甜丫頭。”
二舅母忽然湊近姚甜楠,將一個硬物塞進姚甜楠掌心,聲音壓得極低。
“你把這銀子收好,別叫你大舅母瞧了去。”
姚甜楠攥著手里的銀子,定定的看著二舅母。
二舅母的銀鎖片在暮色中閃了閃,她忽然將姚甜楠攬進懷里。
姚甜楠面對突如其來的溫情,有些錯愕,但又很窩心。
父親早逝,但母親、長姐和幼弟還在,那時她還小,并不知難過。
后來,母親帶著幼弟改嫁,長姐已到了能幫忙做活的年紀,也被帶走了。
只有她,被留在了外祖家。
聽說,母親再嫁八年。母親到新夫家后,頭五年便生了三個兒子。后來長姐嫁人又得了不少聘禮,連帶著幼弟都跟著受了優待,如今入了學堂。
她,則獨自一人,在外祖家磕磕絆絆的長大。
每天起早貪黑的做活,生怕遭人嫌棄,失去這僅存的、能遮風擋雨的屋檐。
姚甜楠曾也是父母捧在手心的明珠啊!
次日,二舅母要去同外祖母報賬,姚甜楠也跟著去了。
晨光透過窗欞斜斜照進來,吳老夫人鬢間新添的霜色都顯眼了幾分。
“開酒肆?”
吳老夫人手里的茶盞一抖,茶湯泛起漣漪。
大舅母正在繡帕子,針尖在繡繃上停住不動,猛然抬頭。
姚甜楠福身,將帶來的賬冊擱在案幾上。
“這是半年來,茶攤的賬目。
“先前承諾給四哥哥的工錢是一百文錢一個月,半年是六百文。
“生意比預想的好,活計也多了許多,四哥哥吃了辛苦。
“是以,前個兒給四哥哥結上個月的工錢,給了半兩銀子。
“茶葉、梅子的本錢我都交到了公中。
“還有,每月盈利的兩成交到公中,每個月我都是湊了整數送過去的。
“共計十五兩銀并二百文錢,只多不少。
“再刨去炭錢、市肆錢,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茶攤的賬上還剩是三十九兩銀并七百八十三文錢。”
姚甜楠又將昨日得的賠償銀子拿了出來。
“這是昨個兒,我和二舅母去縣城時,受了驚,一個軍爺賞的。”
邊說邊將腰間的香囊拿下來,一并都放在案幾上。
“再算上我平日里賣帕子攢下的銀子,攏共是五十四兩銀并九百三十三文錢。
“我昨個兒繞路去看了幾個鋪子,車馬巷有一個正合適。
“租金是二十二兩一年,還有得商量。此處雖貴些,但勝在鋪面干凈,位置又好,客人也多,還可以分期付租金。
“鋪子裝修、桌椅板凳、杯子碗筷的,算下來,五兩銀子也是夠用的。
“最重要的是酒水,早前兒我去了席嬸子家,她家的酒味道不錯,品相也好。”
姚甜楠再次福身行禮。
“外祖母,孫女兒已托關系找了個擔保人,只待交了市引申請書,三日內便可拿到市契。”
吳老夫人的目光在她面上停留許久。
“你這是都打量好了。”
“外祖母,如今家中二哥哥、三哥哥在縣學上學,平日里,筆墨紙硯本就金貴,幾個兄弟姐妹又陸續到了成親的年紀。
“茶攤的市引本就是四哥哥的名,如今生意也做起來了,若是繼續做下去,只要勤快些,一年下來,是個大進項。”
十月初一,合賬日。
除了出嫁的大姐姐、二姐姐,以及人還在州府的大哥哥,其余人全都回來了。
吳老夫人見一眾人都安靜下來,直切主題。
“想必,你們都知道甜丫頭的打算了,心中也都有了計較。”
“可是祖母!”
三姐姐本在三舅母椅子后站著,現下沖出來,站在堂中,發間的珠花都隨著身體亂顫,手還指著姚甜楠。
“女子當壚成何體統?昨個兒,村西頭那幾個婆娘,還在議論……”
吳老爺子的拐杖重重頓地,三舅舅暗道不好,忙上前扯了三姐姐,低聲呵斥:“閉嘴!”
“今個兒,讓你們都來,只是讓你們聽聽。吳家,何時輪到你們做我的主了?”
吳老爺子渾濁的目光掃過滿堂兒孫。
三舅舅額頭沁出了汗,三姐姐也知自己犯了大糊涂,并著三舅母、四哥哥,一家子齊齊認錯。
“父親(祖父)息怒。”
“坐罷。”吳老爺子對著三舅舅擺了擺手。
“平日里我不管你們院子里的事,甜丫頭到底是秋棠的孩子,秋棠改嫁獨獨把她留下,本就委屈了她。
“初時,我與你們說,要同其他丫頭一樣待她,你們又是怎么做的?月銀可給足了?新衣可按時做了?
“若不是實在窘迫,她又何至于要尋思著拋頭露面去掙錢。”
眾人表情各異,俱是不敢看姚甜楠。
“吳家曾也是南府數的上名號的世家,如今只得窩在老宅里,承蒙祖蔭。雖說士農工商,商為最下等,可也是個正經營生,總好過沒出息的坐吃山空。”
吳老爺子轉頭看向姚甜楠。
“聽你外祖母說,你都打算好了。既是如此,便放手去做吧。”
姚甜楠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大喜過望,忙福身。
“謝外祖父、外祖母成全。”
吳老爺子正了神色,繼續道。
“茶攤那邊,雖說之前生意不錯。但現今,剛過霜降,天氣冷下來,生意必大不如前。
“你們三家商量一下,要不要參與。若是參與,便一家出一個人。”
二舅母適時開口:“父親,我想讓四姐兒去幫忙。她雖不善女紅,好歹識得幾個字,可以出份力;再則,這孩子整日與村里的丫頭瘋玩,都懶散了,讓她有些事做,既能長長見識,又能學著接人待事,總歸是件好事。”
“女子拋頭露面是什么好事,當心以后找不到婆家。”
大舅母忍不住出聲諷刺。
“大嫂自是瞧不上這仨瓜倆棗,三哥兒是要走仕途的。”
二舅母一番吹捧,大舅母很是得意,可接下來的話,卻刺的人心口疼。
“倒也不枉大哥整日整夜手把手的鞭策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