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案 奪命綁架案
- 名為肆的代碼
- 頌辭苑
- 8505字
- 2025-08-20 22:13:35
“咳咳咳......挖到啦!報告隊長四組這邊挖到尸體了!!”
“太好了!”
“總算挖到了。”
“那姓劉的還好沒騙人,咳咳......”
歡呼聲此起彼伏的充斥在馬路邊。
搜查小組挖了近半天的時間總算是在劉子佩所說的恪良路第三個紅綠燈兩旁在密密的花草叢木下發現了尸體。
今天凌晨四點左右大家才散伙,結果才各自回家洗漱完差不多要睡了還沒六點又緊急集合說是要去恪良路挖尸體。可憐大家只好吃個肉包在車上一路睡到目的地,就這樣在大大的土地里挖呀挖呀挖,挖到傍晚五點左右才找到。
很多人已經累得原地躺下,也不管臟不臟了,人群中只有朱寒霖精力十分充沛,昨晚11點就入睡不說,今天下午也是挖到尸體后才被招呼來現場,以至于來到現場后看到所有人都頂著國寶級的黑眼圈,還以為是自己前幾天送大家除蟑螂的白額高腳蛛半夜爬臉上了呢。
“這是岑歲沒錯吧?”朱寒霖一邊戴手套一邊問。
“是......我們已經確認過了......”一旁張小五靠在樹上閉著眼睛含糊回答。
朱寒霖仔細檢查了尸體,尸體還算完整,但皮膚已經出現水皰,皮膚、肌肉失去彈性變得松軟,一些部位還滋生了一層白色的霉斑和霉絲。
尸斑的顏色也比一般的顏色來得深,尸體的左胸口處有很多深淺不一的傷口。
“尸體抬走吧,具體情況還要回去做更詳細的檢查才能有所發現。”
朱寒霖看到兩個實習生趕緊一起搬走了,轉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用警帽蓋著臉的好兄弟:“姓薛的,這次怎么不積極了?以前不是爭著要幫我抬嗎?”
薛硯博抬起一只胳膊后又放下:“不行了太累了,我已經連續工作二十四小時加了,早上在車上也沒休息,總算是讓我找到那劣質煤炭的供應商了,明天早上還得去找那個人呢。”
朱寒霖搖了搖頭嘆道:“真辛苦啊你們。”轉而他又問李永浩:“你們怎么想起要調查岑歲這個案子的?剛開始不是都說不信劉子佩說的話嗎?”
李永浩環抱著雙臂靠在車上半瞇著眼回答:“不相信也得查,現在劉子佩入獄,他又是我們連環殺人案的嫌疑人之一,現在他又供出了另一起案件,照他的說辭疑點還有很多......”
朱寒霖看到紅綠燈旁的監控攝像。
“這一案圖偵總算可以發揮了吧?”
“唔——應該是,已經安排相關人員查看了,監控錄像保存時間為一個月,從尸體的腐敗程度來看死亡時間也不超一個月,這監控應該還是可以記錄些東西的。”
說完他也抬頭看了眼掛在紅綠燈旁的監控。
黃昏的烏鴉有時也會眷戀晚霞,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攝像頭上的紅點不斷閃爍,像是黑暗中躲在角落暗自窺探的猛獸。
李永浩悶了一口82年的手磨咖啡“嘖嘖”的回味了幾下,拿著新鮮出爐還帶著些許余溫的尸檢報告感慨:“年輕人辦事就是快。”
陳皖在一旁也默默悶了口咖啡說:“怎么樣?”
李永浩:“死因是銳氣刺到心房導致斃命,光這胸口就有整整七道傷,刀刀都傷到了心臟,但是傷口都很小只是深淺的問題。左側伴有肌肉、肌腱等軟組織損傷,如果劉子佩開車撞岑歲屬實的話就應該是這個造成的。”
陳皖仰頭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正準備再熬個大夜,突然覺察身后好像有什么動靜,陳皖心中警鈴大作,這么晚了......她看了看眼前的李永浩,人家隊長卻只是滿臉狐疑的看著她。陳皖還以為是自己即將步入而立之年開始疑神疑鬼了。
她拿起剛才喝咖啡的杯子想要去清洗一下,但她的右腳才剛剛向右旋轉了一定角度就聽見身后物體摩擦轉動的聲音......
“砰!——”
“Surprised!”飛揚的彩帶禮花四處飄蕩。
陳皖:......
只見薛硯博捧著一個草莓蛋糕,什么插了30根蠟燭,每根蠟燭上都燃燒著一個小火苗。呂筱悠在一旁拿著個小蜜蜂:
“讓我們祝皖姐——”
“生日快樂!!蕪湖~”大家一齊高聲呼喊,在這個寂寥無聲的夜里增添了些許熱鬧的情懷。
薛硯博:“皖......皖姐你你你快許愿吹蠟燭......蠟蠟蠟要滴下來了!!”
陳皖無奈地笑了笑,迅速許完了三個愿望然后花了好幾口氣才把這30根蠟燭全部吹完。
這幾天工作太忙,陳皖都忘記了自己生日,她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時鐘,指針才剛過12點不久。
呂筱悠繼續控場:“接下來請壽星切蛋糕。”
陳皖剛準備下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臉嚴肅地問朱寒霖:“這蛋糕......”
朱寒霖連忙搖頭:“姐你放心!這蛋糕絕對沒有放在法醫室的冰箱里冷藏過!”
薛硯博在一旁拍胸脯保證:“姐放心!這蛋糕五分鐘前我剛從宿舍小冰箱拿來,這小子碰都沒碰過!”
聽到這陳皖才重新笑起來:“那我就放心了。”至今陳皖都不會忘記去年自己把心愛的草莓小蛋糕放在桌上,本想等會兒忙完來美美享用,結果剛好被高三放學來局里找爸的朱寒霖看到,怕蛋糕化了年少不知輕狂的他就這么“好心”順手塞進法醫室的冰箱里和那些尸塊放在一起。
陳皖知道后整整三個月沒有原諒朱寒霖。。。
大家在一起有說有笑,昨日的疲憊好像已經不復存在。
大家正鬧著,突然安靜下來,大家齊刷刷地看向大門,一個穿純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大家。似是覺得自己好像打擾了這美好的場景,她眼里閃過了一絲不自在,她解釋道:
“我剛好下夜班路過,看見你們燈還亮著,想起之前說要補充筆錄一直忘記就來看看......這么晚了也不打擾大家一起我明天一定記得來......”說完她轉身欲離開。
“郝平凡?”少女聞言轉過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呂筱悠就在剛才翻出了她的資料,看見了她的出生日期,“你也是7月15生日誒!那和皖姐一樣。生日快樂!”聽了這話大家紛紛給郝平凡送祝福。
“生日快樂!”
少女的眼眶里閃著盈盈淚光,“謝......謝謝大家。”
陳皖打包了一小塊蛋糕走上去俯身和郝平凡的視線平行。
“生日快樂,要好好的。這么晚了要我們送你回去嗎?”
郝平凡擦了擦還沒落到臉頰上的淚,含淚回答:“不......不用,我搭的和我一同上夜班的女同事的車,她還在外面呢……”抬頭一看,一輛紅色小轎車就停在大門外。
“謝謝陳警官......你也生日快樂。”
19歲的少女和30歲的女警彼此無言微笑著相視于這個仲夏夜。屋外的蟬鳴伴著火柴頭劃過紅磷摩擦時的聲響。
少女對著蛋糕虔誠許愿:“郝優秀死了,你要和爺爺好好活兒,生活一定要越來越好......”少女目光中是跳躍燃燒的火苗,在漆黑的瞳孔中燃著對未來希望的光。
“不知道那個人怎么樣了。”說完,她吹滅了蠟燭。
臺面上的手機因為震動移動了幾厘米,一條短信發來:
【生日快樂,郝平凡不平凡】
少女緊繃的心忽地輕松起來。
早上8:30......
薛硯博和呂筱悠一同來到與那劣質煤炭供應商的碰頭點。在寥寥無幾人煙的燒烤店后廚三個人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過了好一會兒薛硯博才開口:“你真是和我發消息的老......許?”
老許用力點了點頭。
呂筱悠臉上寫滿了震驚:“許偉鵬你還背地里經營一家燒烤店啊?!”
許偉鵬點了點頭又用力搖了搖頭尷尬的說:“我不是老板,我也是一小員工,這不是兼職嘛,我就同時打......打兩份工......”
薛硯博冷漠地說:“三份吧。”
許偉鵬:“啊三份......三份,我這不是為了能多賺點錢嘛,我就一提供煤炭的偶爾再幫幫忙,不過你們警察也來找我要這些劣質煤炭干嘛呀......”
你還知道是劣質煤炭?!
薛硯博和呂筱悠一臉無語,本來他們兩個是想搞便衣警察來的,假裝要和這供應商做交易,再慢慢套更多的消息順便再把販賣劣質煤炭的一網打盡,結果現在碰到了之前誤認成吳侖的許偉鵬,警察身份被一秒識破而且他也說自己就是頭兒了沒有同伙。
那就這樣下去吧……
許偉鵬哆哆嗦嗦地說:“警察不會連這也抓我吧……我我從來沒給店里提提提供過劣質煤炭啊,都是好的!誰誰誰會沒事要劣質的啊,咱都知道劣質煤炭有害氣體有多少,你看,只要有這種要求的人我都會親自會面的,你們也見著我人了對不對?除了你們之外就只有一個人找我交易過,而且這流程我是嚴格......”
呂筱悠打斷了他的“狡辯”:“你說除了我們只有一個人找你交易過,是誰?”
許偉鵬靈活地轉動了下眼珠:“這個......一般是不能說的......但我不說你們會不會抓我......”
薛硯博:“首先你販賣劣質煤炭這點雖然不歸我們管,但現在已經造成了人員傷亡肯定是要負點法律責任的,而且我告訴你,上一個和你交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兇手,所以你老實告訴我們可能可以爭取立功表現哦。”
許偉鵬聽了害怕得又開始哆嗦:“那......那我現在告訴你們算立......立功表現嗎?”
薛硯博微笑著點了點頭。
許偉鵬說那個人是11號和他聯系的,12號早上這個時間碰的面,當時那個人穿著反季節的黑色大衣和靴子還戴了黑色口罩和墨鏡,整個人捂得巨嚴實。許偉鵬就按照流程應該是要先詢問清楚原因再簽一份保證書,最后才是交錢提貨。
但是那個人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一聲不吭的就直接打錢了先,并且用手機打字說:錢打給你了,直接交貨!什么都不要問!
第一第二個流程直接省略了,許偉鵬見錢眼開,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個人就比我高一點吧……我這185大高個,那個人肯定190了有,所以肯定是男的!”
薛硯博188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好幾個頭的人沉默了。
呂筱悠笑嘻嘻地說:“你185?可我怎么感覺你跟我差不了多少呢......”甚至比自己還要矮。
許偉鵬急得大喊:“你肯定有1米8以上!!你肯定有!!!”
呂筱悠微笑著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大哥,其實我連175都沒......”
“你肯定有!!!”
他們不語,只是一味地計算。
已知呂筱悠穿鞋175左右,許偉鵬穿鞋估計172左右,對方如果比他還高點的話可能也是在175~176左右,去掉靴子的高,那個人的真實身高可能在170左右。
170的話......這個身高其實男女都有可能。
圖偵胡煥煥來回播放監控給李永浩和陳皖看。
最近的案子要么沒監控要么公司半夜停用,胡煥煥一身的斗志愣是派不上用場,一知道岑歲這個案子后和幾個小伙伴熬夜就審完了,中間還給陳皖過了個生日。
胡煥煥雖然熬了通宵,但面色卻意外的好。
“你看,這是7月7日凌晨3點43分的錄像,這條路本身就很少有車輛行人通過,這個時間更不用說了,可以看到岑歲應該是喝了點酒搖搖晃晃地過斑馬線,但他沒注意是紅燈,這時劉子佩又剛好乘車過來,意外撞上了岑歲,但好像傷得不是很重,岑歲倒下后又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于是劉子佩下車同時車被開走。他下車后先是朝岑歲胸口刺了一刀,岑歲倒在地上后,他又泄憤補了六刀后面把尸體移到一旁的花叢里然后就看不到了,過了很久差不多4點21分那輛車又回來把劉子佩接走了......”
陳皖聽了一頭霧水:“所以車上其實是有兩個人?一個劉子佩,另一個呢?”
胡煥煥說:“另一個人不清楚,但我們查了這是劉子佩的車。”
陳皖:“殺人的是劉子佩?”
胡煥煥:“是,這是他自己說的,而且兇器就是他平時把玩的解剖刀。”
如果是他殺人的話那是誰開的車?監控上明擺著是坐在后排的人下車殺的岑歲,那坐在駕駛位的是誰?是誰開的劉子佩的車?
陳皖:“可是他好像也說過是自己開車撞的人啊。”
胡煥煥:“這個......可是我們對后排的人的圖像做了處理是劉子佩啊……”
之前大家一直以為車上只有劉子佩一個人,他開車撞人后下車處理完又逃走。但這樣做的話其實有很大的風險和漏洞。這條馬路從3點43分到4點21分只有劉子佩和車經過沒有人證,大家根本不指望能從一個精神病人口中得到什么正確信息,眼下要做的就是問出劉子佩車上的另一個人是誰。
審訊室里......
“警察同志,你知道嗎?其實我殺過人......”
“他叫岑歲,是我小學同學......”
“他嫉妒我的才華我的一切,因為得不到所以想毀掉。然后他就出車禍了,死了,我撞的......”
“我馬上跑了,不過我的刀臟了。他就躺在大馬路上,聽說要被做成花的養料了......”
“他的心臟上也有一道永久的疤,是我的刀刺的......”
......
警察無論怎么詢問劉子佩愣是說不出車上另一個人是誰,他只是低頭嘀咕“岑歲死了”。他雙眼空洞地盯著鐵牢籠,自己在里面好像一只被剝奪自由的鳥。
他驚恐地在籠中四處亂飛卻四處碰壁。鳥兒感到驚慌害怕,但外面的人只會覺得鳥是應激。
李永浩坐在胡煥煥的電腦前:“不對勁......”
陳皖:“怎么不對勁?”
李永浩又看了一遍劉子佩作案全過程:“我也不清楚,但總感覺有哪里不太對......”
陳皖也跟著看了一遍。
車撞上岑歲后,后排的人下車,車被開走,路燈照耀下可以看出他的臉和劉子佩一致,他捅了岑歲七刀后將尸體移到花叢……
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車內很暗,而且坐在駕駛位的人戴著口罩看不清臉。
劉子佩向站著的岑歲捅了一刀精準地刺中了心臟。
岑歲倒下后又捅了六刀,他快速地把尸體移走默默處理現場......
李永浩:“我好像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陳皖又看了一遍說:“我好像也知道了……”
7.24
距疑聶希瑜一案發生已經過去了快兩周了,警方調查了南蕪中學2014屆B班的學生知道王原鉑、卓文萱、郝優秀都是典型的校園霸凌者。
王原鉑口碑有多差大家都有目共睹,卓文萱是謠言的創造者,同時也是傳播者,如果王原鉑是算口碑差且沒沒事又愛犯賤的人話那郝優秀是真的一言不合就用拳頭來辦事的那種,連老師都惹不起的存在,記過、處分......檔案上留下了慢慢的記錄。
讓大家想不明白的是聶希瑜,問了很多她的同學大家都表示她是個乖乖女,學習好又認真在班上還有點小透明,很多人都想不起來她和誰要好只是高三的時候才和卓文萱不知道為什么走近起來。
而且聶希瑜曾經也遭受過他們三人的霸凌,這樣一個人大家實在想不到誰會對她有恨。
警方把對他們幾人有欺負過的同學可能存在作案動機的人列下來,這個班整整有25個人,都快要一半了,他們欺負的人太多了。后面又詢問了一遍大家知道了被欺負得比較多的是衛桉和檀香,兩個人都是屬于那種被欺負了也一聲不吭的那種人。
但警方怎么也找不到衛桉,而檀香,小姑娘早在當年高二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就跳樓自殺了。至于自殺的原因,無人知曉。
基于之前的童謠,因此警方認為應當還有一位被害人,然而這次距離聶希瑜一案發生已經過去了快兩周了卻仍然沒有接到任何報案。同時大家也在南蕪中學2014屆B班的學生名單上尋找兇手有可能的下一個目標,但同學們也說除了他們三個以為班上好像沒有其他霸凌者了,所以誰也不知道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不過除了衛桉還有一個人始終聯系不上,就是甄百玉。
果然,在大家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猜測時疑似兇手的一條匿名短信發在了李永浩的手機上:
【我又來給你們添麻煩了,幸福小區1405室,有我留給你們的“禮物”^】
等大家匆忙趕到時,在1405室的衛生間洗手臺上呈現給大家的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死者名叫甄百玉,男性,正是大家調查南蕪中學2014屆B班學生時那個始終聯系不上的人。
被發現時,死者的手腳均被麻繩捆綁,捆綁于洗手臺下的水管,洗手臺是陶瓷制的連通著下面的水管,水管同樣是陶瓷制作而成的。死者的雙手就環繞在水管后方捆綁。大概是死者生前用力掙扎過與麻繩用力摩擦,他的手和麻繩上都沾有血跡。
死者的眼睛和嘴巴被人用黑色膠帶封住,他的頭耷拉下來,頭部后面及對應的洗手臺的位置也沾有血跡。
以及死者的額上依舊寫著那個貫穿到現在依然解不開的“肆”。
14樓是小區的頂樓,只有1405一戶,對面則是天臺,很多業主會在這里曬被子。
大家可以清晰的聽到樓下各居民謾罵的聲音,這么算下來這已經是在這個小區的第三起案件了,搞得居民們現在都人心惶惶的。物業也不長記性,發生了這種事到現在監控也舍不得安一個,保安也不多招幾個,半夜三更的什么人都混得進來。
大家來的時候1405的外門及衛生間門均被鎖起來,而鑰匙被一并丟在門外的地毯下。
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尸體皮膚表面有很多褶皺,原來肥胖的身材已經變得瘦削。
李永浩在床下發現一個針筒,里面已經用完了,標簽上標注著它是一支麻醉劑。
陳皖看到后立馬想到:“甄百玉右側頸部有針眼。”
床單被子凌亂不堪,床頭柜上的東西也被打翻在地。
呂筱悠說:“兇手是不是在床上給甄百玉注射麻醉劑后將其移動到衛生間進行捆綁的?而在注射的過程中被害人進行了激烈地掙扎抵抗導致床被凌亂東西打翻?”
李永浩:“這么看來是有可能的。”
薛硯博:“然后呢?綁到衛生間后就隨他自生自滅了?哦!難怪這么久我們都沒接到報案,如果把他關在這里任其他自生自滅的話一周后他差不多也會因為脫水、饑餓死了,缺水缺糧再加上衛生間又潮濕狹小他眼睛也捂著啥都看不見,嘴巴也也封起來不能呼救。”
陳皖:“之前兇手可以說是平均4天就作一次案,除了第一案兇手要慢慢藏尸塊后面4號卓文萱死亡、8號郝優秀死亡、12號聶希瑜死亡,照這樣下去話下一次作案時間就有可能是16號,可我們今天才接到報案而且還是兇手發來的確實有可能是16號作案后兇手預估今天差不多甄百玉死亡就給我們發了短信。”
張小五在一旁聽的云里霧里的:“可是兇手為什么要給我們發短信?讓他一直在這關著可能都沒人會發現。”
確實,首先這層是頂樓只有甄百玉一人居住,常人除了上來曬被子都不會來到頂樓,甄百玉在這里也和鄰里街坊沒有什么交流來往,存在感極低居民對他也沒什么了解。而且他樓下1305是何俱月和聶希瑜居住的地方,聶希瑜死后何俱月就在外暫住酒店偶爾也在醫院過夜,所以哪怕樓上發生綁架案動靜再大也沒人會發現。
甄百玉父母早逝也沒兄弟姐妹,要不是兇手主動發短信給警方恐怕甄百玉一輩子關在這里都沒人會知道。
那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且發完短信又立馬把手機卡銷毀。
陳皖想了想:“我覺得兇手是故意的。”
聽了這話大家紛紛抬頭看向她。
“兇手是故意告訴警方的,目的就是讓我們調查......”
大家的表情都寫滿了震驚,誰也捉摸不透兇手到底在想些什么。
張小五:“這啥意思嘛!兇手是不是在挑釁我們啊?!”
薛硯博雙手叉腰說:“不過這么說來這甄百玉應該就是‘棕熊’吧?這體積......那么聶希瑜就是‘狐貍’?可是對她而言‘狐貍’又和她哪點相像呢……”
呂筱悠說:“說到狐貍很多人都會想到‘狡猾’吧?但......我們問了很多人大家都對聶希瑜的評價挺好的,連甄百玉也是說存在感低,他上學的時候說是會開一些黃色笑話,但一有同學告訴老師后他就立馬道歉了而且態度誠懇,很多人其實都沒太放在心上。雖然開黃色笑話這點也挺討厭的……”
童謠的謎團,“肆”的含義......這些謎題尚未解開,大家對兇手的標簽也只不過這些:
1.身高170左右;2.心理素質高;3.對人體的構造了解;4.力氣大(能夠搬動甄百玉);5.做事細微謹慎;6.會寫毛筆字;7.有90%的概率為南蕪中學2014屆B班的學生......
張小五聽到實習生匯報的這些一下就激動了:“既然鎖定了90%概率兇手就在那55個人中,現在都死5個了檀香之前也自殺了,49個人還找不到一個符合條件的?!”
實習生也不知道這個張小五的職位具體是多大,心想:李隊都還沒發話呢你急啥啊?
但實習生還是被張小五給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
呂筱悠:“你多大職務啊?還好意思訓實習生?人李隊都還沒說話呢。”
實習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實習生內心os:筱悠姐簡直就是我的互聯網嘴替!爽啊!!
李永浩說:“我在想會不會有幫兇的可能性,畢竟童謠的最后一句提到了‘兩個人’,而且如果沒有幫兇的話,兇手身高170就算是成年男性我覺得要把甄百玉從床上移到衛生間再用那么粗的麻繩捆綁保證足夠緊不會讓他輕易掙扎恐怕也挺難的吧?”
實習生愣住了,竟然有人可以一口氣說這么長一段話!
“而且就算有90%的概率還有剩下10%的可能性啊,如果光從王原鉑、卓文萱、郝優秀入手的話可能還好,但重要的是現在還有聶希瑜和甄百玉我們找不到對他們存在仇恨的人,案件恐怕比我們想的要復雜的多......”
張小五被懟的無話可說。
實習生在一旁暗自偷笑。
向陽市第一醫院——
“肖教授好。”
“早上好,肖教授。”......
肖昉拄著拐杖,看著醫院里年輕醫生的新鮮面孔,眼神中盡是慈祥。
“肖教授早。”劉子衿向肖昉深深地鞠了一躬。
何俱月見狀照著劉子衿的樣子也向肖昉鞠躬問好。
肖昉拍了拍劉子衿的肩:“哎呀,幾年不見怎么樣啊?”
劉子衿微笑著回答:“挺好的。”
肖昉指了指何俱月:“這你徒弟吧,我認得,怎么樣啊?你師父沒欺負你吧?”
何俱月:“沒有的事,劉師父教的很好,現在我可以做手術的主刀醫生了。”
肖昉咯咯的笑了幾聲:“那就好,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教這小子難帶的很,可犟!”
聞言大家都輕松地笑了起來。
“對了。”肖昉說,“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徒弟吧,叫啥來著?小......哦小憐!你瞧瞧,欸她人呢?”
劉子衿說:“小憐大學畢業后就沒學了,我也很久沒聯系她了,你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嗎?”劉子衿問何俱月。
何俱月搖了搖頭說:“不......不知道。”
肖昉的臉上帶著點失望:“怎么就沒學了呢,我記得她還挺有天賦的。”
何俱月:“應該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吧。”
肖昉點了點頭:“嗯……好好干啊……”說完,肖昉拄著拐杖離開了。
何俱月望著肖教授離開的背影說:“我記得肖昉教授不是精神科的醫師嗎?他還教過師父您?”
劉子衿:“嗯——但肖昉教授在醫學上精通的范圍很廣,外科、內科......當時我們教師資源有限,所以他教過我們一段時間,主要負責的還是精神科......”劉子衿按了按眼皮。
“怎么了?”何俱月問。
“沒什么,就是最近這眼皮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跳,看來最近我還是得小心點了。”
何俱月聽到后喝了口水后也摸了摸眼皮。
“這么說來,最近我眼皮也經常跳呢……”
(審訊室)
陳皖坐在劉子佩對面,白熾燈打在他臉上。
“別裝了,你根本就沒有精神病吧?”
劉子佩聞言也攤牌了。
“你是怎么發現的?陳——警——官?”他把最后三個字拉得很長,帶點玩弄的意味。
陳皖無視他的語調:“我看過你的病歷了,首先你是在7月8號早上也就是在你殺岑歲的后一天才確診的,并且不是精神病院開具的證明,而是你哥所就職的那家醫院!不過這并不奇怪,畢竟如果是精神病院開具的證明的話你估計也不會坐在這里了,但我想說的是......”
陳皖把他的病歷推到他面前并倒了個方向。
“主治醫師你這上面寫的是肖昉,我們去調查了,肖昉醫生早在三年前就退休了,你家里的精神藥物雖然開封但沒有減少的痕跡,說明你根本沒有服用過。”
陳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身體又向前湊了一點。
“怪癖是真的,但瘋子誰都能裝。”
“這一切都是你哥劉子衿指使的吧,包括岑歲......也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