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鳩占鵲巢毒計安出
- 紅樓:從好圣孫開始奪嫡
- 落夢生
- 2287字
- 2025-05-15 00:02:00
事情說出來倒也簡單,就是兩個上進鬼和一個黑心人牙子喪良心的故事。
甘泉縣令打聽到揚州知府在收買家妓,便偷偷派親信去辦,好得個考評上上。
可巧這事又被尤繼業打聽到了,于是他回去就找來王麻子替他采買,以圖討好了縣令,能早日調職回城。
但王麻子每次收到好貨,都私下找買主高價賣了,卻仍繼續在尤繼的轄區里享受便利。
而昨兒下午自己的粥棚一支起來,王麻子的生意就不好做了,于是他便去尋了尤繼業。
尤繼業聽說是幾個有錢施粥的外地人,又去找米行老板確認之后,便找茬把粥棚封了,把剩下的糧柴變賣了10兩銀子不算,還想再找自己勒索一千兩。
不過除了這些自己已經猜出大半的東西,其余的卻都緘口不提,可真真是好膽!
姚弘旭挑了挑眉,瞥向了卑身屈體、小意堆笑的尤繼業:
“那府縣的粥棚里為何沒粥?邸報上的‘山陽盜起’怎么又成了民亂?”
“這......這......”
尤繼業登時臉色煞白,汗出如漿,訥訥不能言。
“一齊綁了,關進鹽監,等候鹽政大人發落。”
姚弘旭冷冷掃他一眼,一徑拂袖起身。
尤繼業愣神之間已被兩名鹽捕按倒在地,一時掙扎不已,一面還高聲呼喊道:
“夫子,姜夫子,誤會啊!我已經讓人去帶常兄弟出來了!”
“姜弘旭!我一不是鹽官,二沒犯鹽案,你沒權抓我的!”
鹽捕營的把總也露出些遲疑來:“姜夫子,您看這?”
“把總辦不了嗎?”
姚弘旭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那我請姨爹換個能辦的來?”
“能辦,能辦!”
把總一個激靈,忙從懷里摸出一包鹽來,蹲身塞到尤繼業懷里,然后朗喝一聲道:
“尤巡檢,我們現在懷疑你和一起淮鹽走私有關!
據大虞刑律和兩淮鹽令,現拘傳你到鹽院侯訊!不得違抗!”
“不,你們不能這樣!我是九品巡檢,我為縣里立過功!我要見太爺!我要見府尊!”
“我是寧......”
尤繼業臉色大變,吵嚷不休。
“啪!”
把總一刀背將他拍得閉嘴,用破布塞嚴了嘴,又命鹽捕將他那一干人都捆成一串,而后帶隊追上了姚弘旭。
姚弘旭剛出品陸軒,鼻青臉腫的常保已經神色訕訕地跪在那兒了:
“奴才無能,辦砸了差事,還請六爺責罰。”
“先到青芝堂看看傷,之后仍去虹橋人市幫著施粥。
若再有一人餓死,你也就別隨我回京了。”
姚弘旭上下打量過他,才沉容吩咐了一句。
又打發了薛虺回去,便翻身上馬率鹽捕營過河去了。
此地到底還是甘泉縣,若真鬧僵起來只怕也難討好,還是先走為上。
“六爺!”
常保感動得熱淚盈眶,“咚”地一聲磕在了地上,向著東面叩首不已。
“行了,快起來罷,早知道有這種報效六爺的機會,我哥也就不用去冒險了。”
特意落下的高泰酸了一句,才將常保的腰刀并兩錠五兩的銀子遞過,一面微微嘲笑道:
“幸好這刀上沒有印記,不然府上的臉面都被你給丟光了,還有這銀子是那尤繼業方才賠的,六爺讓你拿著看傷。
對了,傅頭如今受命主持賑災,不過這揚州的水渾得很,你可得在下面多盯著些。”
常保紅著眼眶又磕了幾個響頭,才一抹鼻子起身,卻只接了腰刀和一錠銀子,口中感謝道:
“我省得了,有勞兄弟提醒,不過這銀子是六爺的恩典,還是我們四個平分才好。”
“那就多謝了!走了啊老紐。”
高泰喜滋滋地收了,上馬追著姚弘旭去了。
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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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薛虺回了薛家在南河下的宅子,舉步生風地進了正堂,卻正撞見黑著臉的薛珅:
“蠢貨!你還知道回來?”
薛虺納悶:“爹,頭里不是你忙忙地打發我去鹽院的嗎?說要討好了鹽政大人啊。”
薛珅氣道:“蠢貨!老子叫你討好鹽院大人,沒讓你去討好那姜弘旭!更沒讓你去做折本的買賣!”
薛虺振振有詞:“那姜夫子是鹽院的侄兒,討好了他不就討好了鹽政大人?
而且那虧的是賬上的銀子,但人情卻落在了咱們父子頭上啊。”
薛珅這才緩緩收了怒態,卻仍瞪他一眼道:
“即便如此,辦完差事就該早點回來!哪有昨兒被人打了,今日就跟前跟后的道理?
老子是教你臥薪嘗膽,可沒叫你去丟人現眼!”
“爹,你不丟人現眼,又算哪門子臥薪嘗膽啊?”
薛虺習慣性地抬了句杠,又小聲嘟囔了起來:
“再說了,我如今也算看明白了,咱家到底算不上皇商,充其量只是個掌柜。
連那些吃拿卡要的巡檢、巡丁咱們都拿他們沒轍,還跟人家姜夫子臥薪嘗膽?這不鬧嘛!
依我看吶,還不如腆著臉跟人家拉近些關系,說不定下次爹你就能跟堂商他們坐一桌了。”
“逆子!你這個不孝的逆子!滾!給老子滾!”
薛珅直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抬腳就把薛虺踹了個趔趄。
薛虺撇了撇嘴,剛要抬身就走,卻又被薛珅喚住:“給老子滾回來!”
薛虺只得站住,便聽薛珅氣呼呼地道:
“明日你就滾回金陵,告訴黃忠一聲,一萬兩銀子我答應了,但三日之內我就要見到結果!”
“成,孩兒記下了。”
薛虺隨口應了就要出門,忽得就身子一僵,驟然睜圓了眼睛:
“那黃忠不是蟠兄弟的伴當頭腦嗎?
好好的,爹你拿一萬兩銀子給他作甚?
難不成......難不成是叫他把蟠兄弟殺了?”
薛珅負手而立,面上高深莫測,語氣云淡風輕:
“殺倒不至于,只不過讓他老老實實做個活死人罷了。”
薛虺滿臉興奮地催他道:“曖呀!爹你就別裝了,快說給我聽聽!”
“......”
薛珅默然半晌,才沒好氣道:
“蠢貨,只要叫薛蟠犯下夠得上死刑、流刑的大罪,便是有錢也沒法交贖的!
即便有賈、王兩家幫襯,他不會真個被定罪服刑,卻也得改名換姓才好堵住悠悠眾口。
到時候薛王氏就只得從族中擇人過繼,襲那奉宸苑郎中的世職(六品),爹也就有法子了。”
薛虺撓頭:“爹你都這么大了,輩分也不對啊。”
薛珅瞪眼:“......蠢貨!自然是讓你去襲職!”
薛虺大驚:“可爹就我一個兒子啊!這你下去了怎么跟祖父交代?旁人還不得把你譏笑死了?”
“被笑幾聲又能如何?
只要當上了皇商,權錢在手,到時候八房的族人都得來舔咱們的鞋底!”
薛珅猛一擺手,語氣鏗鏘,魄力十足,到底卻避過了不孝的話題。
見薛虺還要再問,便忙斥他道:“還不滾去收拾行李!”
薛虺既激動又忐忑,一時唯唯應下,回房去了。
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