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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進化論

自然科學對人文科學的影響是毋庸置疑的,人文科學的諸多假設也不斷地被自然科學所證明或者證偽。這里主要涉及的概念是進化論[53]。它在傳播過程中所遭致的誤解簡直是一種悲劇——當今世界上著名的進化論者古爾德稱其為“被宣傳扭曲的達爾文”[54],“人類歷史上還沒有哪一種誤傳的思想所導致的惡劣影響超過進化論”[55]。眾所周知,達爾文在著名的《物種起源》中提出了這個概念,但他“并不是新真理的唯一和非凡的創立者”,至少布豐、狄德羅、莫佩爾蒂、阿爾弗雷德·羅素·華萊士(Alfred Russel Wallace)、伊拉斯謨·達爾文[56]的名字應該被記住。不過,“在這些先驅當中,沒有一個論證實際的物種演變”[57],達爾文正是在這方面提供了很多令人信服的證據。進化論甫一出世便引起強烈的反響——因動搖了“神創論”[58]和“物種不變論”而遭到教會的圍攻和污蔑;因打破了思想的禁錮而被赫胥黎等人所公開宣揚和積極捍衛。在正式討論達爾文的進化觀之前,我們有必要先介紹一下另外一種進化論——拉馬克主義。因為現在很多人所理解的進化論實質上是拉馬克主義的而不是達爾文意義上的。另外,莫萊蒂的進化論文學史觀乃是以區分拉馬克主義和達爾文主義為起點的。

(一)拉馬克主義

法國大革命時代杰出的博物學家拉馬克是布封的學生,繼承了其師之生物因環境、氣候、營養等條件的作用而變異的思想。他的“進化觀點是在他對無脊椎動物進行廣泛的比較研究以后形成和發展的”[59],1809年發表的《動物學哲學》表明他已經“構想出系統的進化論”?!斑@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科學的進化論。拉馬克的目的是要解釋當時眾人皆知的兩個生命現象:一是動物顯示出的‘完美’等級序列,另一種現象是生命表現出的驚人的多樣性。”[60]他打破了傳統靜態的自然等級世界觀,主張生物從簡單到復雜、從低級到高級的進化乃是動態的過程——人類是進化的頂端、是最完美的,也就是說,進化具有一定的方向性。在拉馬克看來,進化的動力來自兩個方面:生物向上發展的內在傾向或潛能,這是造物主定下來的等級規則;外界環境的影響。環境對低等生物的影響是直接的,而對高等生物和人類的影響則是間接的。環境的多樣性是造成生物多樣性的原因。拉馬克的另一個主張是“用進廢退”,即“自然中的一切美妙適應都歸因于使用和不使用的作用”[61]。例如長頸鹿的長頸就是長期伸脖子取食的結果。這個過程中所發生的性狀改變是可以遺傳下去的——獲得性遺傳。在19世紀末葉出現的新拉馬克主義既是拉馬克思想的復活,更多的是把非拉氏的思想納入這個概念的名下。

(二)達爾文主義

達爾文的進化論包含兩條非常核心的原理:自然選擇和隨機變異。自然選擇涉及生物進化的動力,認為生物的進化都是自然(相對于人工選擇)的結果,因此在自然的進化過程中既可能淘汰不適者,也可能使物種適應新的環境。隨機變異“并不是數學含義上的同樣可能向各個方面的變化”,而是指生物“發生的變異在適應的方向上沒有傾向性”[62],即是說,有些變化是進步,有些變化可能就不是。達爾文主義的情況比較復雜,“在不同的時代,達爾文主義有著不同的含義。例如在達爾文時代,‘達爾文主義’主要指生物是進化的,生物的進化是逐漸而緩慢的,生物進化的機制是自然選擇,以及人類是生物進化中的一部分,即人類起源于靈長類。而在20世紀30—40年代的進化論綜合期,‘達爾文主義’則意味著,生物的進化是逐漸的,自然選擇是生物進化中的重要機制。而對于當代的一些進化論者來說,達爾文主義的精髓在于堅持認為自然選擇是進化中主要的(但不是唯一的機制),而且自然選擇不僅具有淘汰不適生物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自然選擇具有創造性的作用,可以產生適應”[63]。無論如何,許許多多的人都已經承認生物的演化是事實,而且接受自然選擇是最關鍵的機制。在進化過程之中,子代和親代的關系,達爾文認為用樹形做比喻較為恰當。達爾文的進化樹是莫萊蒂的樹形圖的來源。

(三)間斷平衡和功能變異

除了達爾文本人的進化論思想之外,我們還需介紹一下綜合進化論的主要代表,美國當代最堅執的進化論者古爾德(Stephen Jay Gould)的相關理論,因為莫萊蒂對文學的演化過程的看法絕大多數受到古氏的影響,特別是他的間斷平衡理論[64]和功能變異概念。關于功能變異的概念,在古爾德與弗爾巴(Elisabeth S.Vrba)合著的《功能變異:形式科學遺漏掉的一個術語》一文中有所闡釋。

古爾德認為,進化論缺乏一個關鍵的概念——一個描述進化“特征”的術語。它對于解釋有機體在進化時期的適應情況非常有用。有機體并不是為了適應它目前的功能產生的,而是在進化過程中慢慢適應目前的功能。古爾德將這種特征稱為“功能變異”(exaptation)。它既不罕見也不神秘,而是進化的主要特征。功能變異觀戰勝了人類社會生物學的謬論,有助于我們理解生命史里的變異性和偶然性,掌握人類進化中大腦容量的起源和意義。它還是我們認識進化心理的一把鑰匙。一言以蔽之,生物體的歷史起源與生物體目前的功用性屬于兩個不同的概念,絕不能混為一談。[65]

間斷平衡是指生物的進化鏈條不是連續不斷的。古爾德在《簾蛞是簾蛞》里說:“進化論是關于生物變化的理論。但是進化并非像許多人設想的那樣意味著,自然界是變動不息的。而且自然界中的構成也并非只是一瞬間的特征。更常見的情況下,生物的變化是穩定狀態的迅速轉變,而不是某種狀態以緩慢、穩定的速度不斷地演化?!?a id="w66">[66]簡言之,生物的進化長期處于穩定狀態,但快速的突變可能導致失衡。經過一段時期的調整,最終又獲得平衡?;蛘哒f,生物的進化是漸變與突變的結合。

沿著這些思想軌跡,我們將領略莫萊蒂所開拓出來的文論疆域。本書共分六章來展示莫萊蒂的文論觀。

第一章詳細論述莫萊蒂的遠距離閱讀方法的來龍去脈、具體內涵、相關操作方式及使用范圍。遠距離閱讀法是莫萊蒂為回答文學領域的“大量未讀”作品緣何消失不見和世界文學體系的建構而提出的。它與英美新批評的“細讀法”相對。簡單地說,遠距離閱讀方法是指系統地運用定量圖表、地圖和樹形圖來處理文學現象和文學事實。它以文本為參照,更多地關注文類、體系或技巧、修辭。與細讀重視經典和單個文本、排斥文學之外的因素不同,遠距離閱讀堅持一種開放的視野,力求顛覆經典與非經典、偉大作品與平庸之作、高雅文學和通俗文學之間的等級結構,并始終把文本群/文本系列作為主軸。當然,對莫萊蒂而言,遠距離閱讀法同細讀法并行不悖、互為補充。為了更清晰地闡明遠距離閱讀法,文章直接援引了莫萊蒂繪制的部分圖表和實例。然而,奠定方法論只是文學研究的第一步。

第二章到第五章讓文類/形式概念穿針引線,勾連莫萊蒂的主要研究對象:形式、空間、文學史以及三者的關系。與第一章相似,第二章也屬于為后面三章的論述做準備,只不過它涉及的是研究對象。此章從莫萊蒂在《現代史詩》里的一連串疑問出發,引出文類問題。它先追溯了文類概念的觀念史即歷來各家各派對文類的界定。在此過程中可以看到,文類的權力在19世紀末終至衰落,在20世紀基本上被“文本”概念所取代。但是,文類自有其不可磨滅的魅力。事實上,19世紀的文體分類學損害了文類應有的價值。莫萊蒂認為,文類和技巧是形成文學史的力量。因此,“回歸文類”似乎成了莫萊蒂必然的理論訴求。巴赫金、托多羅夫、弗萊、韋勒克、詹姆遜等人的理論和實踐一定程度上回答了返歸文類的必要性。

第三章從“小說對民族國家的象征”“小說閱讀城市”“鄉村故事的圓形結構”三個維度闡釋了“形式生產空間”的命題。它作為莫萊蒂的文學地理學的第一層面,處理的是虛構的空間。敘事作品對空間具有豐富多彩的想象方式,從而形成不同的敘述結構:二元對立、三極、多極共存、圓形結構。在論述該問題時,莫萊蒂始終以其他學者繪制的真正地圖為參照,從敘述流中抽取一些因素,放在地圖上,然后進行闡釋。空間不再僅僅是文本故事借以發生的背景,而是形成敘事的動力,制約著文類的風格。莫萊蒂指出,發生什么取決于在哪里發生。由此,文學不再被界定為模仿或反映現實,而是人類象征/想象現實,或者說把握復雜現實的手段。就方法論而言,他將文學地理學(地圖、空間、結構)和文學社會學(民族國家、城市、鄉村)奇妙地結合在一起。

第四章涉及文學地理學的另一層面:真實空間中的文學?!翱臻g生產形式”命題并非指敘述作品所對應的現實空間。它主要討論小說的傳播與敘述市場的形成。莫萊蒂以小說文體為核心,借助書籍史的方法,考察了圖書館、民族國家以及世界等大大小小的空間對小說傳播的影響。總的來說,空間的規模制約著形式的數量、類型、讀者選擇的余地。莫萊蒂得出了一些頗有啟發的結論,然而其局限也是存在的。我們必須清楚,作為一個歐洲文學的研究者,莫萊蒂即使在研究中涉及亞、非、美三洲的部分國家的文學,但不代表他就認同他們的文學。換句話說,至少在面對非歐洲國家的文學時,莫萊蒂充滿優越感。一部《現代史詩》就足見莫萊蒂試圖把全世界文學納入一種審美理想、闡釋框架的野心。這跟他一貫堅稱自己偏好多元的闡釋模式是矛盾的:方法論與價值立場的悖反。

第五章立足于三個基本點闡釋莫萊蒂的文學史觀。莫萊蒂以長時段為總體時間背景,把握文學史的整體趨勢;從達爾文式進化論入手,揭示文學史演化的動力、機制、規律;而兩者皆在為建構以文類為核心的新文學史景觀做奠基。不論是哪個方面,都跟我們慣見的文學史有所差異,顯示了文學史書寫的新動向。這次,他把小說、悲劇、現代史詩納入同一陣營之中。不過,主角仍然是他所熟稔的小說。除此之外,在多數情況下,莫萊蒂的注意力并不在單個文本,文類才是他關心的。

第六章著力于反思莫萊蒂的文論思想。這項工作主要從跨學科視角、形式、文學史等層面入手。首先,一方面,它從當代文學面臨的危機出發,考察莫萊蒂堅持的理論是否對我們應對那些挑戰有所啟示。另一方面,它也從跨學科角度去闡發莫萊蒂的文論的意義。莫萊蒂在人文科學和自然科學之間尋找平衡點。其次,一方面,縱觀西方和中國的文學學術圈之總體趨勢,對形式有種矛盾的態度:既愛又恨,尤其在語言學轉向之后。俄國形式主義、英美新批評、結構主義撲倒之后,繼之而起,符號學、敘事學似乎催生了形式主義(廣義)的新時代。另一方面,各種“后學”以及文化研究逐漸遠離形式,更著重于各種價值系統的解構與重構。莫萊蒂自始至終都致力于使用自己的新方法,回答文學形式與社會之間存在的諸多問題。由于莫萊蒂被貼上西方馬克思主義者的標簽,而他又自稱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文章因此對莫萊蒂的文論思想進行了一個定位。最后,鑒于文學史觀本身對文學理論、文學批評的重大意義,文章分析了莫萊蒂對俄國形式主義文學史觀的承繼和反駁,接著展示了他與普倫德加斯特之間的對話,再與約瑟夫·卡羅爾的文學達爾文主義作比對。


[1] 有人譯為“遠離閱讀”,有人譯為“距離閱讀”,還有人譯為“遠讀”,都讓人感覺不知所云。本書譯為“遠距離閱讀”,概基于如下考慮:(1)與“close reading”相比較。close中譯有封閉的、接近的;distant中譯有遠的、遙遠的。在這個意義上,“close reading”譯成“近距離閱讀”“封閉性閱讀”并無多大問題。但若將“distant reading”譯為“開放式閱讀”則顯得太過空泛、缺乏具體所指。(2)莫萊蒂在界定“distant reading”時,反復強調“距離”是知識的條件。由此而言,中譯應該對“距離”一義有所突出、體現。(3)那么,距離遠、近的參照系是什么呢?答案是文本。接近文本,看到語言結構;遠離文本看到文類、系統或技巧、修辭。后者的視野自然高于前者。當然,這里并不是說“遠距離閱讀”就是最好的譯文。

[2] 筆者曾就這個問題致函莫萊蒂,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自己是個馬克思主義者,他只說自己是個“奇怪的唯物主義者”。維基百科認為,莫萊蒂是訓練有素的馬克思主義批評家(原文為:Franco Moretti is an Italian literary scholar,trained as a Marxist critic)。馬爾赫恩在《當代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一書里,把莫萊蒂納入當代(1968年以后)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家的圖譜之中。他指出,莫萊蒂吸收了阿爾都塞馬克思主義的思路,而非意大利原生的早期實證主義派代表人物德拉-沃爾佩的路徑。本書認為,莫萊蒂實際上也吸收了德拉-沃爾佩的理論。相關論述參見[英]弗朗西斯·馬爾赫恩編《當代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劉象愚等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15頁。

[3] 對莫萊蒂生平的介紹,參見維基百科、斯坦福大學的網站:http://en.wikipedia.org/wiki/Franco_Moretti;http://en.wikipedia.org/wiki/Nanni_Moretti;http://english.stanford.edu/bio.php?name_id=84;http://news.stanford.edu/news/2006/april26/aaas-042606.html;以及弗朗西斯·馬爾赫恩編《當代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第124頁。

[4] Franco Moretti,Atlas of the European Novel,1800—1900.London and New York:Verso Press,1999,p.6.

[5] Brian Evenson,“A Fine Mess”,Novel:A Forum on Fiction,Fall2007,Vol.41,Issue 1,pp.149-153.

[6] 梅新林在2015年發表于《浙江社會科學》的文章《文學地理學:基于“空間”之維的理論建構》的注釋中提到,他的兩位博士已將《歐洲小說地圖集:1800—1900》譯為中文。

[7] [美]喬納森·卡勒:《當代學術入門:文學理論》,李平譯,遼寧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4頁。

[8] [德]于爾根·哈貝馬斯:《后形而上學思想》,曹衛東、付德根譯,譯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4頁。

[9] [英]佩里·安德森:《西方馬克思主義探討》,高铦等譯,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10] [英]佩里·安德森:《當代西方馬克思主義》,余文烈譯,東方出版社1989年版。

[11] [英]弗朗西斯·馬爾赫恩:《當代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第3—20頁。

[12] 當然,蘇聯和中國的馬克思主義也很有特點,限于論題的關系,茲不論述。事實上,對馬克思主義的國際傳播進行了全面梳理的是英國學者戴維·麥克萊蘭的《馬克思之后的馬克思主義》。

[13] Franco Moretti,Graphs,Maps,Trees:Abstract Models for a Literary History.London and New York:Verso Press,2005,p.2.

[14] [英]約翰·弗雷澤:《德拉-沃爾佩和他的學派》,夏伯銘譯,《現代外國哲學社會科學文摘》1982年第4期。

[15] [意]德拉-沃爾佩:《趣味批判》,王柯平、田時綱譯,光明日報出版社1990年版,第1頁。

[16] [英]約翰-弗雷澤:《德拉-沃佩和他的學派》,夏伯銘譯,《現代外國哲學社會科學文摘》1982年第4期。

[17] [意]德拉·沃爾佩:《趣味批判》,第2頁。

[18] 轉引自馮憲光《“西方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重慶出版社1997年版,第83頁。

[19] 轉引自[英]特里·伊格爾頓《馬克思主義與文學批評》,文寶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0年版,第24頁。

[20]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劉北成、周立紅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250頁。

[21] 關于年鑒學派的歷史,請參見[英]彼得·伯克《法國史學革命:年鑒學派,1929—1989》,劉永華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姚蒙《當代史學主流——從年鑒派到新史學》,遠流出版公司1988年版。

[22] 這個概念不屬于年鑒學派的原創,但鑒于它對年鑒派的巨大影響,我們權且于此論之。

[23]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第30頁。

[24]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第29頁。

[25] [英]彼得·伯克:《法國史學革命:年鑒學派,1929—1989》,第xvii頁。

[26]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第31頁。

[27]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資本主義論叢》,顧良、張慧君譯,中央編譯出版社1997年版,第44頁。

[28]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第36頁。

[29]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第55頁。

[30] 同上書,第83頁。

[31] 同上書,第34頁。

[32]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第43頁。

[33] 同上書,第44頁。

[34] 同上書,第52頁。

[35]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第244頁。

[36] [英]羅德里克·弗拉德:《計量史學方法導論》,王小寬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97年版,第1頁。

[37] [英]杰弗里·巴勒克拉夫:《當代史學主要趨勢》,楊豫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139頁。

[38] 轉引自何兆武、陳啟能主編《當代西方史學理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409—410頁。

[39] 同上書,第410頁。

[40] 何兆武、陳啟能:《當代西方史學理論》,第414頁。

[41] 霍俊江:《計量史學基礎——理論和方法》,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1年版,第34頁。

[42] [英]羅德里克·弗拉德:《計量史學方法導論》,第5—130頁。

[43] 霍俊江:《計量史學基礎——理論和方法》,第150頁。

[44] [美]杰弗里·馬?。骸端锌赡艿氖澜纾旱乩韺W思想史》,成一農、王雪梅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8頁。

[45] 關于法國地理學的發展狀況,可參見[法]安德烈·梅尼?!斗▏乩韺W思想史》,蔡宗夏譯,商務印書館1999年版。

[46] [美]普雷斯頓·詹姆斯、杰弗雷·馬?。骸兜乩韺W思想史》,李旭旦譯,商務印書館1989年版,第248頁。

[47] 高國榮:《年鑒學派與環境史學》,《史學理論研究》2005年第3期。

[48] [美]杰弗里·馬丁:《所有可能的世界:地理學思想史》,第257頁。

[49]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第56頁。由此可以看出,那種認為布羅代爾是地理決定論者的觀點完全是一種誤解——美國史學家S.金瑟(Kinser)也認為此論不太妥當,相關辨析頗多,可參見張芝聯《費爾南·布羅代爾的史學方法》,《歷史研究》1986年第2期;井建斌《布羅代爾史學思想新論》,《殷都學刊》2001年第2期;孫晶《布羅代爾的長時段理論及其評價》,《廣西大學學報》2002年第3期;王作成《布羅代爾“地理環境決定論”辨析》,《思想戰線》2003年第6期。

[50]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菲利普二世時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第一卷,唐家龍、曾培耿等譯,商務印書館1996年版,第8頁。

[51] 同上書,第19頁。

[52] [法]J.勒高夫、P.諾拉等:《新史學》,姚蒙編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9年版,第4頁。

[53] 本書本應使用演化論而非進化論來翻譯“Evolution”,然而鑒于目前大多著作都使用進化論,故仍沿用。只是必須指出:進化不等于進步,中國人所接受的所謂進化論實際上是由嚴復翻譯的赫胥黎的《天演論》(作為進化論的擁躉,赫胥黎卻只喜歡有方向性的、目的性、進步的進化論)和斯賓塞的社會進化論(他的進化論思想基本上是拉馬克主義的,而且先于達爾文的理論的發表)混合,而不是達爾文的進化論本身。

[54] [美]斯蒂芬·杰·古爾德:《生命的壯闊——古爾德論生物大歷史》,范昱峰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年版,第12頁。

[55] 劉華杰:《被“劫持”的達爾文:對進化論傳播歷史的一點反思》,《中華讀書報》,2009年9月30日,第9版。

[56] 事實上,《物種起源》之“本書第一版刊行前,有關物種起源的見解的發展史略”所列舉的人遠不止這幾個,參見[英]達爾文《物種起源》,周建人等譯,商務印書館1997年版,第1—14頁。

[57] [美]羅蘭·斯特龍伯格:《西方現代思想史》,劉北成、趙國新譯,中央編譯出版社2005年版,第316—317頁。

[58] 然而,創世論和進化論的斗爭在整個20世紀一直延續著。例如,2005年12月在美國賓夕法尼亞還就此發生過一場訴訟,參見張增一《創世論和進化論的世紀之爭——現實社會中的科學劃界》,中山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1—66頁;[美]杰里·A.科因《為什么要相信達爾文》,葉盛譯,科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v頁。

[59] 方宗熙:《論拉馬克學說》,《山東大學學報》1953年第1期。

[60] 田洺:《未竟的綜合——達爾文以來的進化論》,山東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9頁。

[61] [英]達爾文:《物種起源》,第2頁。

[62] [美]斯蒂芬·杰·古爾德:《熊貓的拇指》,田洺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9年版,第79頁。

[63] 田洺:《未竟的綜合——達爾文以來的進化論》,第33—34頁。

[64] Stephen Jay Gould,Punctuated equilibrium.Cambridge,Massachusetts,London and England: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uty Press,2007.

[65] Stephen Jay Gould,Elisabeth S.Vrba,“Exaptation:A Missing Term in the Science of Form”,Paleobiology,Vol.1(Winter,1982),4-15.

[66] [美]斯蒂芬·杰·古爾德:《熊貓的拇指》,田洺譯,海南出版社2008年版,第1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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