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得結(jié)束這封信。因為,此刻我必須用拗斷頭頸的勁頭來寫曲子。《伊多梅紐》第三幕的音樂在我心中已經(jīng)一切就緒,只是尚未寫下來罷了。
——1780年12月30日自慕尼黑寄父
譯讀者言:對照前面他夫人的回憶和這封信中的自白,可以知道,“作”與“寫”在莫扎特是怎樣的一種過程。一切就緒,只待落墨于譜紙之上。那已成熟的音樂當然是儲存在他這位天才的大腦里。
這兩件事,他甚至可以同時并舉:一面在譜紙上寫下某一首作品,一面又在心里頭構(gòu)思別一首。
更神的是,那種在譜紙上涂寫“黑豆芽”的動作不但機械得叫他感到厭苦,而且在速度上大大落后于他頭腦里的思維的進行。難怪他在家信中三番兩次發(fā)出“拗斷頭頸”這種怨聲了。
附帶一提,他,還有貝多芬,其所以都愛好在鍵盤上即興演奏(也便是即興譜曲),顯然也是因為,那種把心中樂思迅即化為音聲,是非常痛快的創(chuàng)作與發(fā)表方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