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再也寫不下去了

我再也無法往下寫了。由于寫了那么多的宣敘調，我的手指頭都寫疼了！

——1770年10月20日自米蘭寄母

譯讀者言：據約瑟夫·朗格1808年回憶說：“當其忙于寫作一部重要作品時，再沒有比這時的他更不像個大人物的了。不單是講話沒條理，前言不搭后語，而且不時地突然同人開個玩笑，人家真想不到這種話竟會出自他的口中！

“說實在的，這時的他簡直是忘乎所以了。但是看上去又并不像是在沉思什么問題的樣子。我覺得，他要么是故作輕浮舉動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但何必要如此，又令人莫解；要么他便是從那神圣的樂想和粗鄙言行的尖銳對比之中感到快意而自得其樂吧。

“我理解像他這樣不凡的藝術家，出于對藝術的無限崇仰，是會得情愿自視為卑微渺小、微不足道，從而不惜將自己貶為一個可笑的角色的。”

約瑟夫·朗格不知何許人。但他這段回憶實在是精彩不過，他的觀察可以傳神，他的分析也絕非一般的皮相之見。大有助于我們想象出莫扎特在孕育偉大作品時的精神狀態，從而他那天才人物的特殊氣質也活靈活現了！

這境界是很高很深的，但我們可以像朗格一樣有所理解。

莫扎特夫人1829年的回憶中有一段可以同朗格的話相印證：“如果有法大的樂想在他頭腦里活動，他就會進入忘我之境，在房里來回踱步，身邊的一切他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