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朱祁鎮(zhèn)這廝,打從一開始,朱祁鈺便沒準(zhǔn)備留他一命。
一柄寶劍,讓他自裁而去,已經(jīng)是給他最大的體面了。
之所以這樣做,倒不是朱祁鈺怕這廝回了宮去,自己地位不保。
畢竟且不說現(xiàn)如今大明朝堂,無論內(nèi)外,甚至后宮,錦衣衛(wèi)這些地方,都已經(jīng)被他掌控。
就算是放眼當(dāng)初太后還在之時,他也并不忌憚。
不為別的,畢竟他群里,那可是有一幫老謀深算的祖宗,會給他出謀劃策呢!
“你...你敢!”
“朕貴為天子,是先帝冊封的儲君,順位繼承大統(tǒng)的皇上!”
“你要殺朕是大逆不道,是謀反!九泉之下我大明的列祖列宗也不會放過你!”
本以為自己接下來會落得個幽禁下場的朱祁鎮(zhèn),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廝,居然是要直取他性命。
“陛下...這...”
一旁的石亨聞言也是一驚。
雖然現(xiàn)如今的他,已經(jīng)是徹底的忠心于朱祁鈺。
但太上皇畢竟與孫太后不同,殺他可非同小可。
“哼,列祖列宗?”
“正是他們要找你呢!”
朱祁鈺一聲冷笑,這點體面對方不要,那他也不介意親自送對方一程。
他抽出地上寶劍,不待對方起身逃竄便橫劈了過去。
“噗呲~~~”
一劍斬落,朱祁鎮(zhèn)人頭應(yīng)聲落地,一雙眼瞪的又大又圓,眼神之中,滿是恐懼,驚慌,以及不可置信,并且到死也沒再閉上。
脖頸處鮮血猶如泉涌,濺了一旁石亨一臉。
“這,,,”
饒是石亨這樣久經(jīng)沙場的漢子,此刻也不禁被眼前的場景弄慌了神。
“石亨,你是不是覺得,朕在害怕?”
“是不是覺得,真害怕他回了宮去,會動搖我的皇位?”
朱祁鈺收起寶劍,開口問道。
石亨嘴巴微張,想了想,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后,卻并沒有說什么。
“朕確實有些怕,不過倒不是擔(dān)心這廝會影響朕的皇位。”
“只是這廝回去,我大明的史書該如何寫?我大明的皇帝成了人家的階下囚?他不要臉,我大明還要呢!”
“他死于此處,昔日天子便是戰(zhàn)死沙場,朕雖然要了他的命,卻也給了他一個清白的名聲,他不虧!”
擦了擦沾染在眼角的血跡,朱祁鈺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繼續(xù)呢喃著。
“末將雖然愚鈍,但跟了陛下這么久,卻也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
“陛下要真是貪圖享樂之輩,當(dāng)初也不會在京城危急之時挺身而出了,陛下,咱們勝了,回家吧!”
沉默了良久的石亨,望著朱祁鈺的背影忽然開口。
眼前這位少年皇帝是什么樣的人,恐怕這大明朝里,比他還了解的,一只手也數(shù)得過來了。
正如他所言,朱祁鎮(zhèn)不死,大明便不安生。
不過石亨并不了解的是,此刻忽然陷入了沉默的朱祁鈺,并不是在感傷。
而是他的群里,突然迎來了一位新成員...
“叮!”
英宗—朱祁鎮(zhèn)加入了群聊。
景泰—朱祁鈺:......
英宗—朱祁鎮(zhèn):大明帝王聊天群?這是什么地方?
建文—朱允炆:我去,留學(xué)生來了?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英宗—朱祁鎮(zhèn):建文帝?真的是你?還有太爺爺,成祖爺,你們都在啊?
朱祁鎮(zhèn)大驚,方才他最后視線一陣翻滾,最終停留在自己那沒了腦袋的身軀之上,慢慢黯淡了下去。
本以為一切都完了的他,下一秒忽然穿越到了這里。
看向這無比陌生的群聊界面,心中正是狐疑之時,忽然間他瞧見幾個無比熟悉的名字。
太祖爺,成祖爺,還有當(dāng)年失蹤了的建文帝,居然都在這地方。
建文—朱允炆:@太宗—朱棣,四叔,快來看啊,您家好圣重孫來看您來了,哈哈哈!
朱允炆眼珠子咕溜溜一轉(zhuǎn),一肚子壞水,立馬就開始往外冒。
英宗—朱祁鎮(zhèn):各位列祖列宗,真的是你們啊?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郕王朱祁鈺那小子,謀權(quán)篡位不說,還把我給害死了!
英宗—朱祁鎮(zhèn):爹,您可給兒子報仇啊!@宣宗—朱瞻基
見群里頭果然是這大明歷代的帝王,朱祁鎮(zhèn)當(dāng)即是告起了狀來。
活著的時候,弄不過朱祁鈺那小子,現(xiàn)如今來了這里,那還不好好整整那廝?
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在聽了他這番哭天搶地的訴苦之后,群里頭的這些老祖宗,情緒卻并沒有半點波動。
反倒是看向他的眼神里,似乎總帶著一些讓他不寒而栗的東西。
太祖—朱元璋:畜生!你特娘的小畜生,咱辛辛苦苦,腦袋栓褲腰帶上打小的江山啊,你是豬頭三嘛?能叫漠北那幫人抓了去!
太宗—朱棣:呸,朱允炆我告訴你,要是你再敢說這小王八蛋是我重孫子,我不介意再砍你一次!
英宗—朱祁鎮(zhèn):呃...不是...各位老祖宗,我是被...
宣宗—朱瞻基:住嘴!你個小畜生,我不是你爹,我沒有你這樣的爹!!!
建文—朱允炆:瞧把我大侄子氣的,誰是誰爹都分不清了,哈哈哈哈!
建文—朱允炆已被踢出了群聊。
。。。。。。
大戰(zhàn)告一段落,旗開得勝的明軍,也終于迎來了班師回朝的日子。
在回去之前,朱祁鈺將草原這片原本屬于也先的地盤,悉數(shù)劃撥給了賽罕部與阿刺知院。
這一戰(zhàn),二人可謂是勞苦功高。
尤其是在斡難河畔,擔(dān)任主攻的二部,替明軍承擔(dān)了大量的傷亡。
“陛下,此番回京之后,不知賽罕何日才能再與陛下相見了。”
又到了分別之際,只是和上上次匆匆而別的不同。
這一回,已然將朱祁鈺視作自己的主人的賽罕,對于即將踏上歸程的朱祁鈺,心中滿是不舍。
望著虎背熊腰,臉長的跟吃小孩長大的賽罕娘們唧唧的樣子,一旁的石亨與孫鏜,當(dāng)即是眼前一黑。
這貨,真的是當(dāng)年跟他們血戰(zhàn)的草原虎將嘛?
“哈哈哈,想見朕還不容易?草原不忙之時,帶上你自己釀的馬奶酒,去京城找朕便是。”
“不過記得,可別像也先似的,帶那么多兵馬而來哦。”
朱祁鈺拍了拍賽罕王的肩膀,笑著打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