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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畜生戰術,啟動!

郭表飛快地收拾行裝,興奮和惶恐讓他的心猛跳得厲害。

他肯定不能完全相信黃庸的鬼話,但回老家這種事情確實是迫在眉睫,不能再拖延了。

洛陽就是死局,他在這已經被奪走了一切,沒人能看得起他,還隨時可能給家人帶來覆滅的危險。

跑回老家就不會了。

在那邊我才是地頭蛇,想要抓我一時半會也得抓到我才行。

在那邊我還是皇后的兄長,大家總得對我多一些恭敬。

在那邊……

對,起碼黃庸這小兒有一點說的對。

司馬孚,確實是個良善人!

司馬叔達沒有司馬懿這樣耀眼的功勛,可他先給曹植當文學掾,又給曹丕當太子中庶子,光是這個已經足以展現出他在做人方面確實有一套。

在曹丕登基之后,他又去河內典農,沿著沁水一路巡視,身體力行的恢復民生、農業、水利,消除了許多弊政,也有手段。

他現在在清河當太守,正是需要當地人支持的節骨眼。

郭表這樣的地頭蛇,在冀州的人脈不錯,再把冤屈給司馬孚說說看,他護住郭表應該問題不大。

投奔他!

在他手下靜觀其變,我就不相信還有什么人敢得罪司馬懿的親弟弟!

因為擔心再給妹妹惹禍,郭表甚至沒有去跟郭皇后告別,只是留下了書信請仆役交上,甚至,他還考慮到黃庸有可能會在半路搞什么花樣派人截殺他,因此跟黃庸說第二天走,其實當天就在日暮時分匆匆逃走,走小路向冀州逃竄。

黃庸和劉慈并肩站在夕陽下,看著郭表消失的背影,兩人都嘴角上揚,露出了奸計得逞的表情。

“呼,也就是黃兄弟才能想出這種手段,不然誰敢……嘿,誰敢用這般手段與司馬撫軍為難。”

他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諷刺或質疑,只有純粹的、發自肺腑的敬畏和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

與權傾朝野、素以正直聞名的司馬懿為敵?

這在過去,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司馬懿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日夜不得安寧。

他永遠忘不了黃庸在元日初見時,用那種平淡卻又斬釘截鐵的語氣告訴他:

司馬懿已經在暗中布局,聯絡朝臣,只等曹丕駕崩,新君繼位,收買人心用的第一顆人頭,就是他劉慈的!

當時,他對黃庸的許多說辭還半信半疑,但唯獨“司馬懿要殺他”這一點,劉慈深信不疑,沒有半分懷疑。

司馬懿的心腹,那位現任撫軍大將軍軍師徐邈,與校事的恩怨太深,可謂不死不休。

想當年,曹操還在世時,徐邈酒后失言,狂悖地自稱“中圣人”,正是被當時的校事告發,險些掉了腦袋。

雖然僥幸逃過一劫,但這件事成了他畢生的恥辱。

曹丕登基后,更是樂此不疲地拿此事取笑徐邈,時不時就笑著問他:“徐公,今日可還‘中圣人’否?”

每一次被提及,都像是在徐邈的傷口上撒鹽。

他將這筆賬,連同對校事本身的厭惡,都深深地記在了心里。

雖然當年告發他的校事頭子趙達已經被高柔害死,但徐邈對整個校事的恨意卻與日俱增。

他擔心自己哪天喝多了,又被哪個不長眼的校事抓住把柄。

自從他擔任了司馬懿的軍師,便不遺余力地推動廢除校事,清除他們這些皇帝的“鷹犬”。

劉慈不止一次地在暗地里咬牙切齒,想著等黃庸這邊的事情稍微緩和,一定要攛掇黃庸,想辦法將徐邈這個心腹大患徹底鏟除。

可他萬萬沒想到,黃庸的目光,竟然從一開始就越過了徐邈,直接鎖定在了他背后那更龐大、更令人窒息的陰影——司馬懿身上!

這簡直是……釜底抽薪!

劉慈的心臟因為激動而劇烈地跳動著,幾乎要沖破胸膛。

他看著黃庸那張在夕陽下顯得愈發俊朗清逸的側臉,眼神里充滿了感激和狂熱。

黃庸感受到了他灼熱的目光,微微側過頭,臉上依舊是那副標志性的溫和笑容,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與司馬撫軍無冤無仇,我一個降將,日后勢必不能做官。

這般手段,自然是為了劉兄的前程,更是為了……元仲的大事。

現在不能讓司馬公盯著我們這種小事耽誤了天下的大事,所以我們才得讓他稍稍轉移一下,這可不是要與司馬撫軍作對,這也是為了他好。”

這話瞬間擊中了劉慈內心最柔軟、也最恐懼的地方。

他將自己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未來,都賭在了這位素未謀面、卻被黃庸描繪得英明神武、且對自己絕對信任的未來皇帝身上。

黃庸是平原王曹元仲的化身,而自己則是平原王手中的刀劍。

強烈的歸屬感和虛幻的安全感沖昏了劉慈的頭腦。

他哆哆嗦嗦,趕緊問道:

“那……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黃庸看著他那副急于表現的模樣,心中滿意,臉上笑容不變,語氣卻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力量:

“之后,需要劉兄親自出馬——注意,是親自出馬,不是安排下人,在太學、市井散布一則消息。

你就說……當年將郭皇后薦于陛下的那位銅鞮侯并非別人,便是司馬孚!”

“噗!咳咳咳咳咳,嘔,咳咳咳……”

認識黃庸之后,劉慈經歷了太多的驚嚇,好幾次都覺得黃庸離譜,可從沒有如今天一樣感覺離天下之大譜。

不是,這,這怎么跟司馬孚扯上關系了?

“不,不是這樣啊!”劉慈下意識地反駁道,“那銅鞮侯是,是銅鞮一富戶,獻歌伎數十與曹公,之后被當今天子看中,這才納入東宮為妾。

此事朝中公卿皆知,這話說出去了,也沒有人信啊!”

黃庸還真不知道這來龍去脈,沒防備聽了一段小媽文學,臉上的表情頓時多了點曖昧。

“蛙趣,原來如此,看來劉兄你很懂啊!”

“不,不敢!”劉慈訕笑著,感覺剛才自己太激動了,趕緊低頭,“怪我,怪我沒有給黃公子說起。”

黃庸攤開手,平靜地道:

“我不知曉又有何妨?此事天子本就苦苦隱藏,諸事曖昧不清,朝堂上也不是盡人皆知。

你看,我都不知道,民間知道此事的人自然更少。

故事嘛,一兩個人知道的故事最容易出現陰謀論,就得看你怎么講。

故事講得好,劈山救母的都能從二郎神變成二郎神他外甥。”

“啊?二郎神是誰?”劉慈目瞪口呆。

黃庸這才想起來現在好像還沒有這個說法,趕緊哈哈一聲:

“這是我們蜀中的一個民間故事,不過不重要。

此事,劉兄不會不做吧?”

劉慈雖然覺得荒唐,但還是猛地咬牙:

“做!黃公子安排的事情,我先做,再想!

哪怕讓我說司馬撫軍蓄養死士準備謀反我也敢去!”

黃庸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有點尷尬地摸了摸下巴。

劉慈也覺得離譜,他雖然巴不得司馬懿滾蛋,可也不相信司馬懿這種高尚士會謀反。

黃庸定了定神,又道:

“既然準備去做,那額外還需要再額外宣傳另一件事,這件事不算隱秘,可以讓手下人去。”

“公子請講。”

“還是跟司馬叔達有關——之前他在河內典農,務必要說他身體力行沿著沁水一路巡查,此兩件事必須一起配合,務必要一起發動!”

這件事合理多了,劉慈也不再猶豫,點頭道:

“好,屬下一定安排妥帖。”

“先別急著點頭……”黃庸又道,“這種事你覺得很離譜是不是?”

“對,對啊。”

“那就對了!趕緊把鄧艾給我找到。

在天子去世之后,我需要讓鄧艾親手潤色,寫一本……嗯,大義,不是,大懿覺迷錄,為司馬公正名,并把這些搞陰謀論的蟲豸一條一條狠狠批判一番。”

劉慈瞳孔地震。

認識黃庸這么久,他第一次感覺看見黃庸之后特別想吐。

這特么還是人?

搞了這么多年不當人的事情了,劉慈第一次還看見造謠還管售后的。

包造謠包辟謠,黃公子這是有病嗎?

我們到底是要害司馬孚,還是要幫司馬孚啊?

不對啊,我們剛認識沒多久他就在到處尋找鄧艾了,從那時候開始……

劉慈后背冷汗直冒,趕緊謙恭討好地道:

“也就是黃公子有這般謀劃,別人誰能想到這般手段?”

黃庸剛才還笑吟吟地,這會兒臉上的表情突然有點尷尬了。

說實在的,他前世知道司馬孚還是通過一部以司馬懿為主角的腦洞電視劇,這次對付司馬孚的手段也是從里面得到的啟發。

咳,司馬孚啊,只能怪那個電視劇腦洞太大,不然我咋能想到你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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