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死書現(xiàn)
- 鎮(zhèn)收妖魔,蕩盡邪祟!
- 巧克力rata
- 3169字
- 2025-03-31 08:00:00
血腥味彌漫,灶火噼啪跳躍。
陸羽站在后廚中央,刀尖滴血,身旁橫著一頭脖頸斷裂的豬妖尸體,血水沿著地磚蜿蜒,匯成一灘猩紅。
他眼神淡淡,掌心卻隱隱發(fā)燙,心臟處的蠱蟲仍在躁動不休,像是嗅到了血腥,貪婪蠕動。
耳邊還有豬妖低吼,獠牙咬緊,幾頭妖物早已圍了上來。
陸羽垂眸,指尖摩挲著刀柄,目光冷靜。
力氣還在往上涌,蠱蟲反哺得越多,他越能感到筋骨被撐滿,反應(yīng)快得不像自己。
可這股力氣背后,躁動與兇性也在瘋漲。
像是有什么在催促他——
繼續(xù)殺,繼續(xù)吞,別停。
豬妖低吼著撲來,青灰皮膚扭曲,獠牙森白,動作帶著狂暴野性。
陸羽腳步不動,眸色卻驟然森寒。
下一瞬,他動了!
刀光炸開,宛如雪崩。
第一頭豬妖揮爪撲來,動作兇猛,空氣里腥臭逼人。
陸羽刀勢斜掠,貼著它胸膛一滑,寒芒卷起腥風(fēng),利刃切開粗厚皮肉!
噗嗤!
血箭飛濺,豬妖腹腔裂開,腸肚滾落地磚,尸體轟然砸倒!
但另外兩頭豬妖卻趁勢撲殺,獠牙幾乎咬到面門!
陸羽眼神冷冽,腳步輕踏,身形貼地掠過,刀鋒回旋,腰身繃緊如弓!
刀光翻卷間,第二頭豬妖手臂被生生斬斷,嚎叫著跪倒,第三頭尚未反應(yīng)過來,長刀已經(jīng)借勢上挑,斬斷了它半邊肩膀!
血腥味濃烈到嗆喉,灶臺震顫,妖怪低吼聲此起彼伏。
陸羽站在一片狼藉中,刀尖滴血,心跳沉穩(wěn)如鼓。
蠱蟲還在瘋狂撕咬,卻也在吞噬著這些妖怪散落的氣息,力量一波波翻涌,血液像火灼一般,燙得人發(fā)狂!
他舔了舔唇角,唇邊帶著冷笑。
殺得越狠,蠱蟲吞得越歡,它……也越強。
但越到此刻,他反而越清醒。
這股力量,不屬于他本身。
用得越狠,反噬來得越快。
耳邊,是灶臺上的鍋里血湯翻滾聲,妖尸倒地骨碎聲,還有蠱蟲在他心口蠕動的貪婪低鳴。
陸羽收刀入鞘,掃了一眼橫七豎八倒著的豬妖尸體,目光冰冷。
灶臺后,那頭豬妖靜靜站著,獠牙咬緊,盯著陸羽的目光比方才更森冷了幾分。
它舔了舔獠牙,嘴角獰笑。
“嘖,沒看出來,執(zhí)法司的刀,比我那些豬崽子厲害。”
它的聲音低啞,步步踏出,骨鏈叮當作響。
“不過,你殺得再快,也不過是一鍋鮮肉。”
說著,它猛地踏前一步,妖氣轟然爆發(fā),獠牙森森,渾身肌肉鼓脹,動作比之前那些豬妖靈活太多,竟瞬間撲至陸羽面前!
陸羽眸色驟冷,手中長刀反手一撩!
金鐵交鳴!
刀鋒砍在那妖怪臂膀,火星四濺,竟像砍在鐵石之上,震得他手臂發(fā)麻!
豬妖咧嘴一笑,趁勢揮拳,拳風(fēng)如雷霆砸來!
陸羽眼神一凜,腳步微錯,身形堪堪避開,余光掃到對方身法敏捷,力道驚人,完全不同于之前那些雜碎。
這家伙……不簡單。
蠱蟲躁動得更劇烈,像是被這股妖氣刺激到癲狂,撕咬心臟的力道幾乎要把他撐裂。
不能拖。
陸羽心頭一沉,眸光一凜,腳下一錯,刀鋒再度回旋,斬向豬妖膝彎!
刀光如電,寒芒乍現(xiàn)!
砰!
刀鋒劈在豬妖膝彎,骨裂聲清脆,血肉炸開!
豬妖動作猛地一滯,怒吼震耳,獠牙咬緊,肩膀猛地一震,強撐著未倒,反手拳風(fēng)砸來!
陸羽身形一錯,堪堪避開,腳下地磚碎裂,余光掃到那豬妖步伐踉蹌,鮮血順著腿流得滴答作響,身形雖壯,氣息已然紊亂。
這妖……扛不住了。
陸羽眸色一凜,刀鋒回旋,又是一刀卷向?qū)Ψ郊珉危?
火星炸裂,血肉翻卷!
豬妖怒吼聲帶著喘息,渾身血淋淋,雙目猩紅。
就在這時——
它動作一滯,忽地咧嘴,獠牙上還掛著血絲,喘息粗重,猛然低聲道:
“別、別急著下刀……”
它話音沙啞,帶著點狼狽,硬撐著扯出個冷笑,喘息著吐出一句話:
“我背后……是執(zhí)法司左執(zhí)令,白玉堂!”
“真動了我,回頭看你怎么交代!”
陸羽刀鋒微頓,眸光一沉,目光盯著它看了兩息。
那豬妖喘著粗氣,膝下發(fā)軟,似是豁出去了,硬擠出話:“白大人他……也在這望江樓分過湯喝,你殺我,不怕牽連自己?”
聲音帶著點慌帶著點咬牙,明明快撐不住,卻死死壓著想靠這句話保命。
空氣里腥臭翻滾,灶臺血水橫流,夜風(fēng)透窗,火光噼啪跳躍。
陸羽神色未變,手指拂過刀柄,眸色淡得像看死物。
他低笑了聲,聲音不高,涼得刺耳。
“白玉堂?”
“他敢擋刀,你讓他來找我。”
話音落下,刀鋒陡然卷起寒光!
“噗嗤——”
刀鋒自上斬下,豬妖雙目圓睜,獠牙咬得咯吱作響,喉頭還堵著未咽下去的話,整張青灰的臉猛地一歪,鮮血噴涌!
龐大身軀轟然砸倒!
骨鏈斷裂,地磚血花四濺,妖氣徹底散盡。
陸羽收刀入鞘,站在血泊中,眸色幽深。
他垂眼掃了一眼尸體,唇角冷冷勾起,像從頭到尾都未曾聽進去一句威脅。
蠱蟲在心臟處終于安分些了,像吞飽了血腥妖氣,撕咬減緩,倒像個養(yǎng)得肥圓的蟲子,舒舒服服趴回了心脈里。
陸羽站在尸堆中,垂眼看著那豬妖倒下的尸體,血水順著破裂的地磚緩緩流開,蔓延到腳邊。
那豬妖臨死前扯出“白玉堂”三個字,原本想嚇他一嚇,結(jié)果話沒說完,脖子就開了花。
陸羽皺著眉頭,拇指輕輕摩挲刀柄。
白玉堂……
這個名字,他不是第一次聽。
執(zhí)法司左執(zhí)令,職位不低,性子也不低調(diào),背后有人,手段強硬。
可真說讓這么個高位人物,冒著名聲沾上這群豬妖,就為了吃幾口人肉湯?
陸羽搖了搖頭,唇角勾著點涼意。
——這鍋湯,怕是另有別的滋味。
豬妖死得痛快,但背后這盤棋,顯然沒死透。
他心里有數(shù),這話若轉(zhuǎn)頭告訴林重山,后面八成還得被當槍使。
反正人死了,消息也死了,他不著急。
夜風(fēng)透過窗縫,吹得灶臺火光噼啪亂響。
陸羽低頭掃了一圈,灶臺翻倒,血跡未干,心頭那點蠱蟲蠕動得雖慢,還是隱隱發(fā)癢。
他瞇了瞇眼,腳步朝后廚一角走去。
這望江樓的局,顯然沒這么簡單。
這望江樓看似平平,實則藏妖,指不定還有別的貓膩。
他一步步走過灶臺、案板,視線在角落掃過,忽然蹲下身,手指敲了敲一塊邊角地磚。
聲音發(fā)空。
陸羽眼眸一凝,手指順著地磚縫隙輕輕一挑,果然,一塊磚松動微翹。
將地磚掀開,露出下方幽深石階。
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夾著血腥腐臭,像是壓著多年的尸氣。
陸羽眸色微沉,抽刀在手,毫不猶豫,踩下石階。
地下室幽暗,墻壁濕漉漉的,火光映得四壁斑駁。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血腥氣,四周堆著殘破人骨與血跡,石墻角落處隱約有符篆殘痕,像是某種壓制過妖氣的陣法。
陸羽腳步穩(wěn)穩(wěn)走到最里頭,目光落在一口破舊石柜上。
石柜敞開半縫,他伸手推開。
里頭靜靜躺著一本黑皮古書,書頁泛黃,邊角殘破。
他抬手翻開第一頁。
“噬心蠱,兇蠱也,寄于心脈,吞萬物血肉妖氣為食,飼之以血,可破凡體,開仙竅……”
陸羽盯著那一行字,眉頭一挑,指尖下意識摩挲了下封面。
心臟里的蟲子仿佛感應(yīng)到什么,微微蠕動。
噬心蠱,難道就是我心臟里的蟲子?
還挺貼切。
他垂著眼,繼續(xù)往下翻,后面隱約還有套心法——
忽然,耳尖一動,隱約聽到頭頂上,有腳步聲在逼近。
陸羽眸光一沉,手指一翻,迅速將書收入懷中。
地下室潮濕陰冷,血腥濃重,他轉(zhuǎn)身沿著石階悄無聲息上樓,動作干脆利落,仿佛從沒來過。
剛走出地下室,把石板重新蓋好,夜風(fēng)灌進來,吹散灶火殘焰,血腥味隨風(fēng)彌散,仿佛方才屠殺過后不過一場噩夢。
就在這時,林重山披著黑袍走進后廚,眸光一掃,視線落在陸羽身上,唇角微挑,似笑非笑。
“干得不錯。”
他走近幾步,腳下隨意掃過血跡殘尸,眸色沉穩(wěn)。
“知道我為什么讓你來處理這望江樓嗎?”
陸羽低頭,聲音不咸不淡:“請統(tǒng)領(lǐng)明示。”
林重山拍了拍他肩膀,語氣看似隨意:“有人覺得你殺人太狠,刀口沒個輕重,怕你闖禍。”
“我卻覺得——”他眼里帶著點打量,語氣慢悠悠:“執(zhí)法司就是得有這么條瘋狗,咬得狠,才沒人敢摸你逆毛。”
陸羽站著沒動,指尖在袖口里輕輕一搓,眸色清冷。
瘋狗啊……
也挺會罵人。
林重山盯著他幾息,忽而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補了一句:
“這次,算你過關(guān)。”
“等回衙,我給你升個職,你以后就專門負責(zé)這種事就行。”
說完,林重山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袍袖掠過地磚,腳步聲沉穩(wěn)如鐵。
升職?
一年了,陸羽殺了這么多犯人,還真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林重山一張嘴說得輕巧,仿佛是給他賞了塊骨頭。
陸羽站在原地,眼神淡淡,沒說話。
他手指無聲摩挲過藏在懷里的古書,心口那點蠱蟲還在蠕動,像在細細咀嚼殘留的妖氣。
夜色沉沉,街頭燈火通明。
比起升職,陸羽倒更想知道——
心臟里的這只蟲子,背后還有幾張皮沒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