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解毒了
- 小丫鬟嬌軟,公子白日咳血晚上寵
- 涼小慕榮
- 2212字
- 2025-04-22 21:34:49
揚(yáng)州瘦西湖上,一艘三層樓船燈火通明。
胡老板,如今已是江南商幫魁首的“胡大官人”。
他斜倚在波斯絨毯鋪就的軟榻上,鎏金酒樽映著他保養(yǎng)得宜的面容。
畫舫四角的青銅冰鑒冒著絲絲寒氣,將盛夏的暑熱隔絕在外。
“三殿下這份禮,倒讓胡某受寵若驚。”
他指尖摩挲著那枚“鹽鐵專營”的鎏金令牌,突然輕笑一聲。
“只是不知......”
酒樽重重擱在紫檀案上,“要多少北疆將士的命,才配得上這塊牌子?”
紗幔后轉(zhuǎn)出個戴白玉冠的男子,腰間懸著的蟠龍玉佩隨著步伐輕晃:“胡老板說笑了。”
三皇子心腹徐元慶俯身斟酒,“不過是些陳糧舊鐵,倒是不值得胡老板親自過問。”
胡老板突然掀開身旁的錦盒。
里面靜靜躺著把突厥風(fēng)格的鑲寶石匕首,刀鞘上還沾著暗褐色的血漬。
“上月蘭州商隊遇襲,那些尸首喉嚨都是這種刀傷。”
他撫過寶石縫隙里的血垢,“徐大人,您家主子與突厥可汗的信使......”
指尖突然發(fā)力摳下一顆紅寶石,“往來是不是太勤了些?”
揚(yáng)州碼頭寅時的霧氣里,二十艘雙桅商船正在裝貨。
“輕些!那可是要進(jìn)貢的蘇繡!”
管事?lián)]舞著竹鞭,卻見苦力們抬的箱子落地時發(fā)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
暗處茶棚里,一個戴斗笠的駝背老漢突然捏碎了茶碗。
他渾濁的眼珠倒映著箱體縫隙里露出的寒光。
那分明是突厥騎兵專用的狼牙箭簇。
“客官還要續(xù)茶么?”
茶棚的小二拎著銅壺過來,袖中突然滑落一節(jié)竹管。
老漢接過時,兩人指尖相觸,竹管已神不知鬼不覺換了主人。
三刻鐘后,這節(jié)藏著密報的竹管系在了信鴿腿上。
鴿子振翅飛向北方,羽毛間隱約露出半截黥面。
正是北疆軍特有的暗記。
胡府后院的假山突然移開,露出條幽深地道。
胡老板舉著油燈走在前面,燈光照出地窖里整齊碼放的鐵箱。
最中央的箱蓋大開,里面鋪著干草,躺著的卻不是兵器,而是個金發(fā)碧眼的突厥少女。
“可汗的誠意。”
胡老板用匕首挑起少女下巴,“除了五千把彎刀,還有他的美人。”
陰影里傳來三皇子的聲音:“沈家的坎兒井圖紙呢?”
“殿下,不要著急,還有更好的方式。”
胡老板突然割破少女指尖,將血滴入酒樽,“等秋后突厥鐵騎截斷西線水源......”
他笑著遞過酒樽,“太子殿下怕是連哭墳的地方都找不著。”
屯田營的議事廳里,程肅一拳砸裂了榆木案幾。
“查清了!”他抖開染血的密信,“胡進(jìn)借鹽引掩護(hù),往突厥運(yùn)了八百箱精鐵!”
羊皮地圖上,朱砂標(biāo)出的商道像條毒蛇,正盤踞在通往北疆的要塞。
許懷夕正在給沈挽恙換藥,聞言手一抖,金瘡藥撒了大半。
雪蓮的藥香里混進(jìn)一絲血腥。
沈挽恙那日在雪山上為了保護(hù)她,擦傷了手肘。
“他們......”她聲音發(fā)顫,“是要斷坎兒井的水源?”
沈挽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掌心滾燙,眼底卻冷靜得可怕:“不,他們要的是屯田營的糧倉。”
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道弧線,“突厥人準(zhǔn)備入秋后犯邊,三皇子的人會在同時......”
指尖重重點(diǎn)在圖紙某處,“燒毀所有糧食地窖。”
窗外閃電劈落,驚雷炸響,剛好有些恐怖的氛圍。
隔了半年,還是胡老板的消息。
暴雨如注的深夜,許懷夕進(jìn)地窖清點(diǎn)存糧。
大概是討論的那些情況映在她腦海里,她會忍不住做最壞的打算。
還好,糧食都還在。
都在就好,接下來的時間她要專心研究解藥和藥膳。
蟬鳴裹挾著最后一絲暑氣撞在小院窗欞上。
許懷夕將水井中涼過的荷葉茶斟滿,望著廊下斑駁的樹影出神。
自從跟著沈挽恙去過棋園后,她早已褪去了初來乍到的惶惑。
如今窩在這北疆的小院里倒也自在。
“咳咳......”
屋里傳來劇烈的嗆咳聲,許懷夕抓起竹扇扇旺炭爐。
銅鍋里雪蓮與川貝的藥香漸漸彌漫開來。
鍋也是她特意買的,結(jié)合了化學(xué)反應(yīng),若是普通的泥罐子倒是沒有這些作用。
今夏她冒險潛入昆侖山,還是沈挽恙把她帶回來的。
采回的雪蓮花此刻正在藥汁里舒展。
許懷夕前世跟著爺爺學(xué)的中醫(yī)知識,此刻竟成了救命良方。
沈挽恙的毒最重要的還是重金屬中毒。
要解重金屬,不僅僅是要對癥,還要排毒和休養(yǎng)。
最初,沈挽恙的情況確實不適合立馬解毒,現(xiàn)在倒是好時候。
來了北疆也有半年多,如今也該徹底解毒。
天時地利人和。
許懷夕翻出自己之前回憶的各種解毒筆記:大蒜、綠豆、甘草—可解重金屬毒。
她猛地站起身,從行囊里翻出曬干的黑蒜。
這是她去年試驗的成果,發(fā)酵后的大蒜解毒效果更強(qiáng)。
“還有這個!”
她從藥簍底層取出一包黑芝麻。
黑芝麻富含硒元素,可中和汞毒。
“再加上雪蓮清肺,茯苓利水……”
她迅速配出一劑“雪蓮解毒湯”,又熬了一鍋“綠豆甘草粥”。
雙管齊下,既清血毒,又護(hù)脾胃。
傍晚,沈挽恙回來了。
堂屋里,沈挽恙接過藥碗,喉間的腥甜被清冽的藥味沖淡:“懷夕,辛苦你了。”
他盯著碗里漂浮的雪蓮,那潔白的花瓣在琥珀色藥汁里翻涌,倒像是雪落在晚霞里。
她頓了頓,指尖劃過案頭的藥物手抄本,“天山雪蓮配夏枯草,專治你這種久咳傷肺的,這次的藥有些霸道。”
沈云岫服下第一碗藥后,半夜突然嘔出黑血。
許懷夕死死攥著他的手,看著他因劇痛而蒼白的臉,心如刀絞。
“毒素在往外排……忍一忍。”
她不停地用濕布擦拭他額頭的冷汗,又喂他喝下溫?zé)岬募t棗枸杞湯補(bǔ)氣血。
三天三夜,沈挽恙的高燒才漸漸退去。
當(dāng)他終于睜開眼時,許懷夕已經(jīng)累得趴在床邊睡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許懷夕變著法子給沈云岫調(diào)理身體。
雪梨百合羹:潤肺止咳。
黑蒜燉羊肉:溫中解毒。
茯苓薏米粥:健脾利濕。
她還特意在院里種了一小片蒲公英。
這種隨處可見的野草,卻是解毒的良藥。
就是在北疆要小心照顧。
沈挽恙的咳血漸漸止住了,臉色也一日比一日紅潤。
隨著暑氣漸消,許懷夕對藥膳越來越精通。
她原本就小院里辟出半畝地用來種藥材。
現(xiàn)在又種下從市集搜羅來的紫蘇、藿香。
將現(xiàn)代營養(yǎng)學(xué)知識融入古方,倒是有不少藥效奇佳的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