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冬夜，冷風呼嘯，街燈投下昏黃的光。
林牧之站在地鐵站口，盯著江雪離開的方向，直到最后一個行人也消失在視線里。
他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開江雪的聊天框。手指停留在屏幕上，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下幾個字——
“我真的不會再退縮。”
他按下發送鍵，盯著屏幕等了幾秒。江雪沒有回復。
他笑了笑，收起手機，轉身朝自己的公寓走去。
第二天，林牧之一早就去了市場，開始準備店里的食材。他比平時更認真，幾乎是用挑剔的眼光去檢查每一樣東西。
這兩年，他的店生意不錯，可是上次的危機讓他明白，自己遠遠不夠謹慎，也不夠強大。他必須重新建立起口碑，重新站穩腳跟。
忙了一上午，剛坐下來喝口水，手機屏幕亮了，手機微弱的光亮灑在他的臉上。
江雪：你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你自己聽的？
林牧之愣了一下，隨即勾起嘴角，手指迅速回了過去——
“都有。”
江雪沒有再回復。
但這一次，他不再焦躁。
夜晚，紐約街頭。
林牧之站在江雪公寓樓下，手里拿著一杯熱奶茶。
他在等。
他知道，江雪不會輕易相信他。
他等了快半個小時，終于看到江雪下班回來。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下的林牧之，腳步頓了頓，隨后慢慢走了過來。
“你怎么又來了？”她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
林牧之笑了笑，把奶茶遞過去：“怕你晚上太冷。”
江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奶茶，沒接。
“林牧之，我說過——”
“我知道你說過什么。”林牧之打斷她，目光認真，“可我沒說我會放棄。”
江雪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奶茶，低頭喝了一口。
林牧之盯著她，忽然低聲說道：“江雪，你知道嗎？以前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的裂縫，是因為現實太難，可現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原因是我自己。”
江雪抬頭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這次，我想試試，不再逃。”林牧之輕聲道。
江雪微微一怔，眼神里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隨你吧。”她說完，轉身走進了公寓，但這一次，她沒有關門，而是輕輕推開了一點。
林牧之站在原地，看著那扇半開的門，嘴角微微上揚。
這次，他知道他不會再退縮了。
公寓里的燈光柔和而曖昧，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壓抑的情緒。
江雪剛把奶茶放下，轉過身，卻被林牧之一把拉住手腕，猛地按在了門邊。
她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林牧之已經低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急切和不安，帶著他這段時間所有的壓抑和不甘。他害怕再一次錯過，害怕她真的就此遠離。
江雪掙扎了一下，可很快，她的抵抗變得微弱，她閉上眼，輕輕回吻了他。
夜色深沉，纏綿的影子倒映在窗上。
那一夜，他們都沒有再克制。
清晨，窗外微光灑落。
江雪醒來，側頭看著身旁的林牧之。
他睡得很沉，眉頭卻依舊微微皺著，像是夢里也帶著不安。
江雪抬手，輕輕撫過他的眉心。
或許，這一次，她真的可以再給他一個機會。
林牧之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他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江雪坐在窗邊，穿著他的襯衫，端著一杯咖啡，安靜地望著窗外的紐約街景。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側臉上，柔和又靜謐。
林牧之看得有些出神，直到江雪察覺到他的目光，偏頭看向他，語氣淡淡：“醒了？”
林牧之撐起身子，嗓音還有些沙啞：“嗯。”
江雪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喝咖啡，表情平靜得讓林牧之有些不安。
他張了張嘴，試探著問：“昨晚的事……你后悔嗎？”
江雪頓了一下，隨后抬頭，目光直視著他，嘴角微微揚起，語氣卻帶著幾分揶揄：“如果我說后悔呢？”
林牧之心頭一緊。
他知道江雪的性格，她不會輕易服軟，也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語氣認真：“江雪，我是認真的。”
江雪輕笑了一下，放下咖啡杯，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你認真的事情太多了，最后還能堅持下來的，有幾個？”
林牧之被這句話噎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江雪盯著他，眼神有些復雜，最終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嘲弄。
“林牧之，先別急著下結論，我們慢慢來吧。”
說完，她轉身進了浴室。
林牧之坐在床上，聽著水聲響起，低頭笑了笑。
慢慢來就好，至少這一次，她沒有拒絕他。
自那晚之后，江雪沒有再刻意疏遠林牧之，但也沒有表現出徹底接受的態度。
他們的關系，變得曖昧又微妙。
林牧之試著去接送她下班，江雪沒有拒絕，但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欣喜。兩人一起吃飯、逛街，甚至會牽手，但當林牧之想要更進一步時，江雪總是巧妙地避開。
“你是在試探我，還是在折磨我？”一天晚上，林牧之終于忍不住，盯著她問。
江雪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喝著紅酒，眼神平靜：“你不是說要慢慢來嗎？”
林牧之，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我是說慢慢來，但你這也太慢了。”
江雪輕笑了一下，把酒杯放下，靠近他，目光帶著幾分戲謔：“你忍不住了？”
林牧之喉結微微滾動，呼吸一滯。
兩人距離極近，他幾乎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那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但就在他想要吻下去的時候，江雪卻笑著推開了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太晚了，我要睡覺了。”
說完，她徑直走進臥室，只留下一臉無奈的林牧之，坐在沙發上嘆氣。
“這女人，簡直是個妖精。”
他低聲自語，卻又無可奈何。
——（第二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