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贏了,誰就可以追茶茶
- 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二的綠茶祖宗
- 久骨生香
- 4483字
- 2025-03-29 00:39:39
給段弋月上完藥,茶酥發現他的藥所剩不多。正好隔壁劉大娘的傷也需要同樣的一味藥材,她可以一起采來。
所幸中午沒事,茶酥背上斜挎包,留段弋月一個人在家,出門尋找藥材去了。
臨行前她突然想起什么,回頭看向因為養傷不能出門,一個人無聊的看著窗外喝茶發呆的段弋月。
“哎,你是哪族的來著?”她忘了問。
千萬是妖族,千萬是妖族,千萬是妖族。
段弋月猶豫兩秒,決定誠實的告訴她,“魔族。”
“……我就知道。”茶酥無語望天,果然老天爺從來不會優待她。
“這里是大妖城,城里生活著的都是妖族,你可千萬不能在他們面前暴露身份哦。還有,你是個好魔,不會傷害這里的妖的,對吧?”茶酥認真看著他。
“為什么?”段弋月問。
“你是指為什么不能暴露身份嗎?”
段弋月點點頭。
“情況很復雜,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你只要知道在這里各族之間的關系勢如水火,所以千萬不要暴露你魔族的身份就可以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茶酥拍拍他的肩膀,十分正經的叮囑道。段弋月卻在聽到某個詞匯時,表情一凝。
魔族,這里也有魔族。
他記得三萬年前曾有一位魔祖跟他一樣逃命至此,與外界魔族亦有血海深仇。不知道還活著沒有,興許,這里的魔族會是他復仇的一大助力……
“回神啦!想什么呢,這么專注。”
茶酥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段弋月才反應過來自己沉默的太久。
想什么,想的有點多,但不能告訴她。
只是話又說回來,她竟不知道自己魔族的身份,難道魔骨修復與她無關?
在茶酥察覺到不對勁前,段弋月想起什么,岔開話題。
“那你呢?”他雙眼含笑,狀似玩笑道,“你也是妖吧,為什么要救我?莫不是……對我別有所圖?”
表面一派輕松模樣,暗地里手指不自覺的握緊茶杯。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這是段弋月自懂事起學會的第一個道理,在被看似忠誠的仆人背叛以后。
他大難不死,只是額角留下一塊“月”形疤,每當有人對他表露善意,伸出手時,這塊疤總是會第一時間隱隱作痛。
他到現在也沒搞明白,茶酥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可是這話聽到茶酥耳朵里就變了味,她水靈靈的誤會了。
茶酥眨眨眼,他在撩她?
可是她能說是因為你的臉嗎,當然不能。
卻也編不出什么好理由,索性留下一句“我人美心善”,便出門去了。
這舉動落在段弋月眼里卻是落荒而逃,他眼神一暗。
果然,她救他別有企圖。
虛妄境只能進不能出,卻不代表消息亦是如此,她又是誰派來的?是敵是友?
*
“什么?”
玉犬憤怒轉身,質問前來報信的人。
“你說茶茶家里多了個陌生男人?”
“是的呀,小的親眼見到茶姑娘對那男子悉心照料,可溫柔了!說不定茶姑娘已經芳心暗許,兩人私定終身了!”
玉犬急的來回踱步,這是怎么回事,他一個沒看著,這是哪里又冒出來一個野男人。
“走,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他大步邁出宮殿,剛出殿門便化作原型,一只巨型犬妖,一步十里狂奔出去。
偶然路過,被迫聽了墻角的霓裳見狀,也忙跟了上去。
好姐妹的八卦,她得去瞧瞧。
玉犬風風火火來了梧桐樹,剛想上去,卻想起茶酥曾警告過他,去別人家要有禮貌,要先敲門,不能擅闖。
她家沒有門,所以玉犬撞了撞樹,將樹撞得震三震。
“茶茶!我來啦。茶茶,你在不在家啊!”
無人回應。
而在樹上的段弋月,早在這只巨型犬妖還未靠近時,便下樹躲在一旁觀望。
他現在法術盡失,不得不謹慎一些。
玉犬見沒人回應,眼珠一轉,“你不說話就是默認咯,那我進去咯?”
話未落,化作人形三兩下爬進樹屋里。
擺設依舊是那個擺設,看起來并沒有多些什么不該存在的東西。
只是,玉犬鼻尖聳動。
他是犬妖,自然對氣味比較敏感。
茶酥家常年彌漫著一種草的澀香,現在聞來似乎沒什么不同,但玉犬還是在濃郁的草藥香中嗅到了一絲血腥氣。
茶茶受傷了?
他心中一個咯噔,慌忙順著那道血味爬下樹尋找。
段弋月看到玉犬嗅聞的動作,懊惱自己竟然忘記了犬妖非人的嗅覺,忘了遮掩自己的氣味。
眼見那犬妖越靠越近,無奈,段弋月打算從藏身的樹后出來,只是他還未動作,那犬妖卻倏然回頭,看向另一處草叢。
“誰?給小爺滾出來!”玉犬厲聲呵斥。
那草叢動了動,沖出來個橙色身影,一鞭子直沖玉犬面門而去,“滾?你說讓誰滾呢。”
玉犬被迫退后避開,神情訝異,“霓裳?你躲在那里干嘛,我還以為是有人入侵……你身上的氣味怎么變了?”
不然他也不會認不出霓裳。
這么一說,他細細看去才發現,霓裳的服飾也變了。往常同他一樣喜著紅衣長裙的姑娘,不知怎的今天換了一身橙衣勁裝。
沒有紅衣的廣袖飄飄,橙衣是勁裝短裙款式,外罩各種質地堅硬的護具,下配一雙長筒靴,高高的馬尾飛揚,干凈利落極了。
杏眼微瞇,此刻里面盛滿了對玉犬的怒氣。
玉犬心里突兀的升騰起一種莫名感覺來,這感覺來得毫無緣由,他只覺得霓裳好像真的變了。
只是還沒等他辨明白那感覺究竟是什么,對面姑娘嗤笑一聲:“你家住河邊嗎?”
玉犬誠實的搖搖頭,“不啊,我住森林。”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霓裳怎么會這么問?玉犬摸不清頭腦。
“那你管這么寬!”橙衣姑娘惡聲惡氣道。
玉犬頓時一噎。
那邊霓裳已經在心里溜過八百個心眼子,她怎么能說自己是來看熱鬧的呢,那不就暴露她在聽墻角?
不行,不能說,太沒面子了。
玉犬傻了,霓裳何曾對他這么兇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涌上心頭,他不知道那情緒是什么,只覺有點難受。
不知所措中,他慌忙壓下那股情緒,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在茶茶家里聞到了血腥味,茶茶可能受傷了。我還聽說茶茶家里來了個陌生男子,我懷疑就是他傷了茶茶!”
那表情,與其說懷疑,不如說“對!沒錯!一定是他干的!”
“陌生男子?那他人呢?”霓裳存疑。
“人……”玉犬鼻尖又嗅了嗅,血腥味加重了。
段弋月捂著傷口,他剛才下樹的動作過于激烈,傷口又開始滲血了。血腥味愈來愈重,藏是肯定藏不下去了,于是他主動現身。
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來,這兩人是茶酥的同伴,既如此,只要他隱藏好自己魔族的身份,就不會有什么生命威脅。
“有人,小心!”
段弋月的突然現身嚇了霓裳一跳,她橫起鞭子擋在胸前,下意識的把玉犬護在身后。
“你就是茶酥救回來的男子?”
霓裳上下打量他一眼,放下了鞭子。臉白的像個死人,一副病殃殃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有防備的必要。
不過臉確實長得不錯,臉上帶著淡淡淺笑,好一副翩翩公子潤如玉的模樣。
霓裳十分有理由懷疑,茶酥就是被這張小白臉迷惑了。
“酥酥怎么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霓裳一臉嫌棄,那個通風報信的小妖怪莫不是還沒搞清楚事情原貌,亂傳的吧。
(茶酥:就素就素!她明明就還沒得手!)
段弋月額頭青筋一跳,優雅貴公子的面具出現了一絲裂痕,但幸好崩住了。
他微微頷首,他的笑容愈發無害起來,“你們是茶酥姑娘的……”朋友吧。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憤怒的聲音打斷。
“什么?茶茶喜歡他?!”
在反應了兩秒霓裳口中的酥酥就是茶茶,以及她話里的潛藏含義后,玉犬炸了。
他滿心怒火,審視的圍著段弋月轉了幾圈,最后不屑的冷哼一聲。一邊回頭,一邊指著段弋月,不敢置信的看著霓裳。
那表情好像在說,就他?
段弋月額頭青筋又是一跳。
“你們好像……”誤會了,茶酥不喜歡他。
他的話又被打斷。
玉犬雙手環胸,目光睥睨,“決斗吧。”
“賭上妖族的榮耀!在我們妖族,只有最勇猛的戰士才享有配偶選擇權,誰贏了,誰才有資格待在茶茶身邊!”
段弋月深吸口氣,臉上勉強掛起笑容,“不,我……”跟茶酥姑娘沒什么關系。
誰知他剛發出一個音節,玉犬一蹦三尺高,用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霓裳。
“哈,霓裳你聽到了吧!他拒絕了,他竟然拒絕了!他是不是不敢!哼,承認你不如小爺了吧,果然,只有小爺才配的上茶茶。”
霓裳站在旁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段弋月吸氣呼氣,他忍……無可忍。
那邊玉犬還在得意洋洋的向霓裳夸耀他的力量,霓裳面無表情,隨口敷衍的附和兩聲。
整理好表情,段弋月面帶笑容,再次對著他倆溫和開口,“是的,我喜歡茶酥姑娘,茶酥姑娘……待我很好。”話畢,再配上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
好一個少年的臉紅勝過一切的情話。
開口就是王炸,玉犬一點就炸。
“啊啊啊啊!小爺跟你拼了!!!”
話落化作紅色巨犬,沖著段弋月一尾巴甩過去。
這尾巴比段弋月豎著的整個人都粗,真落到他身上,不死也殘,更何況他現在舊傷未愈。
不過打不中他就是了。
段弋月嘴角噙著笑,游刃有余的躲避著。
即使無法使用魔力,幾千年如一日在魔族試煉秘境里鍛煉出來的身法也不是普通妖魔所能比擬的。
玉犬發現,這人跳蚤似的蹦來蹦去,怎么也打不中也就罷了,反倒引得他橫沖直撞,害得自己身上多了許多傷口。
但每次,他似乎只差一點就能打到段弋月,真的只差一點。
好像在逗他玩似的……
次數一多,玉犬回過味來,這人就是在逗他玩!
可惡!
玉犬停下撞擊,怒氣翻涌,他仰天咆哮一聲,妖力匯聚,瞬間天暗下來,那是妖氣云涌間遮蔽了天日。
“爾敢如此戲耍本尊!”
渾厚的聲音自天穹響起,犬妖口未動,這聲音卻通過妖力清晰的傳到段弋月腦海中,蘊含著恐怖的妖力與壓迫感。
玉犬,看似玩鬧小兒,卻也是妖族當之無愧的王。
怎么說他玉犬也是萬年大妖,怎能讓人如此羞辱!
憤怒之下,原本適可而止的切磋變了味道,段弋月從對面那只威風凜凜,腳踏火焰的犬妖身上感受到了殺氣。
他心情沉重起來,眼底閃過凝重。
真認真打起來,失去魔骨的他絕不是對手。
鋪天蓋地的火球驟雨般襲來,段弋月狼狽躲閃著,即使避開,卻依舊被靠近的高熱寮傷了身體。
無法使用魔力,自然無法撐起護體結界,現在的他與凡人無異。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又躲過一輪攻擊,段弋月跪撐在地上,氣喘吁吁,抬手抹去眼角被濃煙熏出來的眼淚。
略一思索,他回頭看向還在看戲的霓裳。
霓裳挑眉,率先表明立場“別看我,我誰也不幫。”
她樂得看戲,即便玉犬下手真沒個輕重,她只在最后防止這人被他打死了就行,至于傷不傷殘不殘的,其他的與她無關。
段弋月搖搖頭,他面色奇怪道:“不是要你幫忙,你真的沒有聞到一點味道嗎?”
什么?
霓裳一臉懵逼,順著段弋月的視線看向自己的頭發捎。
順滑亮黑自然卷的及腰秀發上,一株小火苗不合時宜的出現,原本顫顫巍巍的火苗在霓裳看過去的瞬間,轟的一下燃起。
下一刻,霓裳的頭發化作水瀑,冰藍透徹,一下便把耀武揚威的火焰拍死,隨后是整個人都化作一團水霧。
她原形本為夜間到清晨過渡時的濃霧,帶著黑夜的陰寒與清晨的濕涼。
手一揮,一道沖天水柱徑直沖著犬妖兜頭澆下,火焰熄滅,只留一縷灰煙可憐巴巴的灰煙冒出,隨后又被疾風驟雨打散。
被澆懵了的玉犬與下了場雨的霓裳一同化作人形,開始了兩人間的“切磋”。
“不是,霓裳,真不是我干的啊!”
“放屁!只有你使用了火法術,不是你難道是它憑空出現的嗎!”
“可是我真的很小心的避開你了,你方圓十米我哪敢放火啊!哎喲,你輕點、輕點打!”
……
趁著混亂,一縷魔氣悄悄鉆進段弋月的衣袖,深藏功與名。
茶酥背著裝滿了藥草的斜挎包,滿載而歸。回來一看,她家樹前不知為何聚滿了妖怪。
湊近瞧,隔著人群什么也看不見。
“哎,大哥,這是在干什么?”
她問旁邊一只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羊妖。
誰知那羊妖看見她,眼睛一亮,在茶酥意識不對想轉身逃跑前,他一把抓住茶酥的袖子大喊:“是茶酥姑娘回來了!”
聲音洪亮的,方圓十里都聽得見。
隨后人群像是提前商量過的一般,默契的為她讓開一條路,也露出了里面的場景。
兩個人扭打作一團,還有一個人站旁邊看戲。
說是扭打,不如說單方面毆打。
“霓裳,玉犬,你們在干什么?”茶酥驚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