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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想救你,你卻只想吃麻辣兔頭?

“茶茶,別走!找你來真的是有要緊事。”

玉犬擋在茶酥面前,一向跳脫的臉上竟然罕見的出現了擔憂的表情。

他揮揮手,“幺幺,你先下去吧。”

這是……有什么事連幺幺也不能告訴嗎?茶酥挑眉。

隨后,玉犬帶路,“茶茶,你跟我來。”

他們去了側殿,一個姑娘正坐在床上,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茶,看到他們進來掃了一眼,隨即不感興趣的繼續喝茶。

失去了平日囂張的那副樣子,此刻安靜的坐在床上,小姑娘臉白白的,大眼睛黑黑的,茶酥竟然起了憐惜。

但想起女孩前幾天還在路上攔住她,一甩鞭子,指著茶酥的鼻子警告她,讓她離玉犬遠一點,

以及她剛來到大妖城時,女孩又是挑釁,又是摔砸她的東西,甚至還給她下毒,茶酥心里那點不合時宜的憐惜立馬被喂了狗。

“茶茶,霓裳替我擋了噬心鬼一掌,醒來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緊?需要什么藥我派人去找來!”玉犬焦急道。

茶酥安撫他道:“你別急,我先替她看看”

只是還沒等茶酥動作,霓裳自己開口道:“我沒事,真的,一點事沒有,只是覺得情情愛愛什么的沒什么意思罷了。”

聽到她這話,茶酥立馬上前抬起她的手腕,開始用靈力探查她的體內。

原本她還不理解玉犬說的“變了一個人似的”是什么意思,但現在究極戀愛腦竟然說出情情愛愛沒有意思?

霓裳不會被奪舍了吧?

頂著玉犬憂郁的眼神,茶酥探查完畢。

她默了一瞬,抬眼對上霓裳的目光。

霓裳眨眨眼,對著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事抱歉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那么沖動。總之,看在我沒有真傷到你,你也報復回來的份上,我們扯平了。以后就好好相處吧,我還蠻喜歡你的性格的。”

茶酥確實報復了回去,霓裳給她下藥沒得逞,但她給霓裳下的瀉藥讓她整整拉了一天的肚子。

“好啊!”茶酥很開心,忍不住給了她一個抱抱,笑著打趣道:“恭喜你啊,成功治好了戀愛腦。”

霓裳:“戀愛腦?”

玉犬:“什么?”

茶酥拍拍霓裳的手,回過頭來跟玉犬解釋道:“霓裳沒事,噬心鬼以情感為食,那一掌把霓裳對你的喜歡吸走了。霓裳只是不喜歡你了,其他的一點事都沒有,放心吧。”

聞言,玉犬卻愣了愣,呆呆的道:“啊?霓裳喜歡我?”

茶酥驚訝,“你竟然不知道?”

明明霓裳表現的那么明顯,剛來第一天時,她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

兩只眼睛不離玉犬,也只有在面對他時,那個傲氣的姑娘才會露出小女兒的一面。

而玉犬顯然被這消息震驚的不行,神魂游離天外狀。

后面茶酥沒再管他,拉著霓裳聊天。

她發現,清醒的霓裳脾氣意外合她的胃口,她們兩個人相見恨晚,狠狠聊了一下午。

玉犬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離開了。

傍晚,茶酥突然想起家里還有一個病人需要她照顧,戀戀不舍的與霓裳告別。

嘿嘿,她都在度假了,那小小的談個戀愛應該沒關系吧?是吧?是吧?

茶酥在忘川河見到那個少年的第一眼,就對他一(jian)見(se)鐘(qi)情(yi)。

再狼狽的樣子,也遮不住少年眉眼間的風華絕代。黑發如墨,唇畔染血,襤褸白衣遮不住少年纖細卻有力量的身材。

他的頭發半束,白色發帶微微散開漏出幾縷發絲粘在他的臉上,更添幾分破碎感。

而等到他睜開眼,用那雙漠視一切的丹鳳眼注視著她時,她覺得就連他鼻尖那顆小小的黑痣都長得那么對她的胃口。

那一刻,她聽見自己心底的聲音——旺旺。

啊,她要開始做舔狗了。

茶酥走后,段弋月當然沒有干等著。

說實話,才剛剛經歷一場至親的背叛,現在的他對任何事物都懷有極高的防備,更何況是,一睜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他大致檢查了下自己,的確如那個女子所說,是她救了他。他身上的外傷都得到了很好的處理,就連魔骨……

魔骨!

段弋月震驚的內視自己的身體,原本碎成一塊一塊的魔骨,竟然有重新拼合的趨勢。

這不可能!

他急忙試著調動魔力,細若游絲的魔力從他指尖探出,討好的蹭了蹭他的手指。

不過只堅持了幾秒就消散殆盡。

即使只是這樣,段弋月依舊不免紅了眼眶。

要知道數萬年來,被人惡意毀掉魔骨以做懲罰的魔族數不勝數,但從來沒聽過哪個魔族的魔骨斷了還能再長起來。

魔骨是魔族的根基,失去魔骨意味著再也無法使用魔力,形同廢人,這在尚武的魔族看來比失去生命還要可怕。

如若不是身負血海深仇,早在魔骨被打斷的那天,他就已經不堪受辱而自盡。

他早已接受了自己變成廢人的事實,可若有人告訴他,他能好起來,這怎能讓人不激動?

是那個女子?

段弋月壓下心里的興奮,沉思良久,決定先暫時留下來觀察幾天,興許那女子說不定真的有辦法治好他。

閑下心來,他才有興致打量周圍的環境。

一個不大的樹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處裝飾著五顏六色的花。他躺的床是鋪了毛皮的石臺,床右邊還有一個大大的不規則的窗,像被人刻意破壞出來的,一眼過去,景色盡收眼底。

夜已深,景色卻不孤寂,雖然沒有城鎮里的燭火,但會發光的植株到處都是,藍的,紫的,粉的,五光十色,為人們的夢境添上幾分夢幻色彩。

看得出來,樹屋的主人在很用心的打理房間。

他這才意識到,他現在住在樹上。

難不成那女子是只鳥妖?

咕嚕嚕——

長久未盡食的腸胃發出抗議的呼喊,段弋月揉揉肚子,費力的將自己搬下床,一動牽扯到傷口又是一痛。

但他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痛一般,表情變都沒變一下,動作也一點都不舒緩。

找了許久,段弋月才在一個向陽的角落找到一只……睡著的兔子?

那兔子窩在柔軟的籃子里,躺在白色毛皮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呼呼大睡,腳爪子時不時動一下,十分肥美。

段弋月思考兩秒。

這兔子似乎是那女孩養的,就這么吃了會不會不太好。

正當他思考著,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你在干嘛?”

“在想這兔子是紅燒還是麻辣。”

茶酥:!

她一把抱起肥兔子退后三米遠,生氣的瞪著段弋月,“你敢吃它,我跟你沒完!”

段弋月震驚的看向茶酥,良久無言。

見他默不作聲,茶酥以為他在自責,于是緩和下表情,小聲的解釋道:“它不能吃的,它是我的肉身。我只是因為化形會耗費太多靈力,讓人形神識跑出來晾晾而已。”

說罷,女子原地消失,原本睡著的兔子睜開了碧綠的眼睛,又一眨眼,兔子變成了剛剛那個女子。

段弋月低著頭,緊緊撰著拳頭,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常識就讓他脫口而出,“神識一旦受傷就會魂飛魄散。”

茶酥卻以為他是關心她,笑瞇瞇道:“放心啦,這里很安全的。”

再說了,她的神識有系統力量保護,系統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不能干涉這個世界,那么同理,這個世界的力量也不可能越過系統傷害到她的靈魂。

段弋月才沒有關心茶酥,他只是在震驚自己的警惕性何時變得這么差,連有人靠近都沒有察覺。想到這,他看向笑著的女子時眸底暗藏殺意,眼睛也漸漸浸上血色。

“我叫茶酥,是我救了你哦。”

茶酥的聲音響起,段弋月猛然驚醒。

不行,他還要靠她修補魔骨。

而且,不管怎么說,是她救了他……

“我叫……弋月,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不清楚它的來歷與目的之前,“段弋月”這個名字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

因為在魔族里,只有皇室才姓“段”。

“一月?那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二月啊?”茶酥忍俊不禁。

誰知少年抬頭猛的看向她,那楞楞的表情似乎在說“你怎么知道”。

段弋月的確有個二哥叫“段珥越”。

只是在段弋月心里的戒備還沒升起之前,茶酥一臉夸張的表情道:“不會吧,真讓我猜中了?”

“你們爹娘起名字可真有意思。”她自顧自嘟囔道。

這話說的讓段弋月心里一梗。

“你有沒有地方可去,沒有的話,你可以先在這養傷。”茶酥眨眨眼,笑的真誠極了。心里的那點小心思藏的深的嘞,可不能把人嚇跑了。

這番話正合段弋月的意,一來養傷,二來試探他的魔骨修復到底與她有沒有關系。

“那便叨擾了。”

“一月,你怎么會暈倒在忘川河邊,還受了那么嚴重的傷?”茶酥好奇道。

段弋月心里卻想了許多,計較一番,最終決定不完全說實話,也不全說謊話,半真半假才最令人信服。

“我出來游歷,路過此地時遇到了搶劫,與他們打斗一番,最后不敵墜涯。幸好有茶姑娘救了我,不然我早就……命喪黃泉。”

說到最后,段弋月喉嚨一緊。他說的是實話,如果沒有茶酥搭救,在他昏迷的這些日子里,興許他早就被不知道什么東西吞吃入腹。妖也罷,魔也罷,無論死在誰的手里,他都無顏面對逝去的母后。

想到這,面對茶酥,他不免少了三分疑心,但依然沒有完全信任她。

他想起三天前,他與母后父皇還在一起飲酒賞月,三天后,他的父皇殺了母后,還要追殺他。

他不相信母后是仙族奸細,也不相信一向疼愛他們母子的父皇一夕之間會變得那么無情,這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陰謀。

燭光下,少年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神色落寞。

一副十分難過的樣子。

看得茶酥心里堵堵的,她轉移話題道:“墜崖?難道你是從虛妄海外面來的?”

“嗯。”

“那你還真是命大。”

“哦對,你等一下,我去幫你準備一些吃食。”

……

就這樣,段弋月在茶酥家住了下來,不過茶酥家只有一張床,到了晚上兩人如何睡成了個問題。

站在床前,兩人抱著各自的枕頭,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是茶酥忍不住率先開口,“你傷還沒好,要不你去睡床?”

段弋月眼里的光明明滅滅,他當然要睡床。

不過……

少年眉頭輕皺,面露關懷,他認真的看向茶酥道:“不妥,姑娘是女子,夜里風寒露重,受涼了怎么辦?還是姑娘你睡床吧。”

茶酥心里一暖,她感動極了,看向段弋月的眼神都變得堅定起來。

被段弋月察覺到,他內心早有預料,暗地里得意的勾起唇。

接下來她肯定會再次勸他上床休息,他假意推辭不過,順勢接受就好,這樣既能取得她的好感,又能睡床,一舉兩得。

段弋月眼里劃過自得,悄悄按下上揚的嘴角。

“好。”茶酥道。

嘴角一僵,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再看過去時,茶酥已經美滋滋蓋上自己的小被子,一秒入睡。

段弋月:……

第二天,茶酥例行檢查段弋月身上的傷口。

讓他脫衣服時,這個冷面少年竟然害羞了。

茶酥驚奇的盯著他紅透了耳朵,再看向他一點沒變,蒼白的發紫的面色。

好家伙,涇渭分明,如此神奇!

“姑娘看夠了沒有,可是有哪里不妥?”段弋月不自在的扭過頭,假裝疑惑實則催促。

茶酥有心逗他,笑瞇瞇道:“不確定看沒看夠,再看看。”

然后茶酥就發現,少年耳朵上的紅竟然一秒蔓延到脖子。

這可真是……

段弋月咬牙,這女子怎會如此不知羞恥!

撇過頭避開茶酥專注的視線,段弋月攥緊了指尖,心臟砰砰砰跳動,不知是氣的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茶酥忍著笑安慰他,“放心啦,在我們醫生眼里,縱使你脫光了也只是一塊白花花的肉而已,與豬肉沒什么區別的。”

與她相處下去,他遲早得心梗。

渾身的燥熱冷卻下來,段弋月面色也冷了下來,冷若冰霜。

這句話果然有奇效,茶酥眼睜睜的看著一月的耳朵一下子變得正常,就是……嘶,怎么感覺天氣有點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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