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者大廈的醫療室內,林夜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托尼沒說錯——他的瞳孔邊緣確實多了一圈微弱的綠光,像是被時間寶石“污染“了。
“檢查結果出來了。“班納博士推門而入,眼鏡片上反射著數據流,“好消息是血清副作用被中和了,壞消息是...呃,你體內現在有三種不同的外星能量在打架。“
林夜卷起袖子,看到皮膚下偶爾閃過的藍色紋路:“會要我的命嗎?“
“不確定。“班納誠實地說,“你是個行走的科學奇跡,或者說科學災難。“
門外突然傳來爭吵聲。林夜探頭一看,發現斯凱正和弗瑞對峙,兩人中間站著個穿黑色皮衣的高挑女人——她的眼睛是純粹的白,沒有瞳孔。
“我不管什么'來世'協議!“弗瑞的獨眼幾乎噴火,“她是神盾局的頭號通緝犯!“
女人冷笑:“而你是我廁所墻上的涂鴉靶子,弗瑞。“
斯凱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嘉穎女士,弗瑞局長,冷靜點...我們不是來吵架的...“
“嘉穎?“林夜走出醫療室,“等等,你就是那個——“
“異人族的領袖,也是斯凱的親生母親。“嘉穎轉向林夜,白色的眼睛似乎能直接看透靈魂,“而你,年輕人,體內有泰瑞根迷霧的味道。“
班納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異人族?就是那些被克里人改造的...“
“我們稱自己為進化者。“嘉穎高傲地抬起下巴,“而林夜,你母親在懷孕期間接觸過泰瑞根水晶,這解釋了你對血清的異常反應。“
林夜的大腦處理著這些信息:“所以我算是...半個異人?“
“四分之一。“嘉穎糾正,“足夠讓你在接觸外星能量時不會立刻爆炸,但不足以覺醒能力——直到那場實驗室事故。“
斯凱興奮地跳起來:“所以我們是表兄妹加同類?太酷了!“
弗瑞打斷這場認親大會:“閑聊到此為止。嘉穎女士來是為了解決洞察計劃的后續問題——三艘母艦上有三十枚未激活的泰瑞根導彈。“
林夜倒吸一口冷氣。泰瑞根迷霧能激活異人族基因,但對普通人卻是致命的!
“九頭蛇想干什么?大規模篩選異人?“班納問。
“更糟。“嘉穎的表情陰沉,“他們想制造可控的異人軍隊。而林夜...“她突然伸手觸碰他的額頭,“你的能力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指揮系統。“
一瞬間,林夜眼前閃過無數畫面:雪山中的秘密城市、藍色的泰瑞根水晶、一個被鎖在玻璃艙里的男人...他猛地后退:“你對我做了什么?“
“分享記憶。“嘉穎收回手,“九頭蛇在'來世'安插了間諜,偷走了我們最危險的成員——他的能力是吸收并復制其他異人的力量。“
弗瑞的獨眼瞇起:“你們關押著人形核彈,卻指責我們神盾局安保不力?“
嘉穎正要反駁,警報突然響徹整個大廈!星期五的聲音從天花板傳來:“檢測到紐約上空出現異常能量波動!坐標布魯克林區!“
全息屏幕展開,顯示出一個熟悉的場景——林夜父母死亡的那段布魯克林大橋!此刻橋面上空懸浮著一個藍色能量漩渦,周圍車輛已經排起長龍。
“空間裂縫。“嘉穎臉色大變,“他在嘗試穿越!“
“誰?“林夜問,但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我丈夫,海德博士。“嘉穎的聲音帶著恐懼,“也是斯凱的親生父親。“
斯凱像被雷劈中般僵住了:“什么?!我爸是...那個連環殺手海德博士?!“
林夜突然想起幻象中那個被囚禁的男人:“等等,你說九頭蛇偷走的異人就是...“
“沒錯。“嘉穎痛苦地閉上眼睛,“他們釋放了卡爾,并承諾幫他找到女兒...也就是斯凱。“
托尼吹了個口哨:“所以現在是瘋狂科學家老爸找上門?這劇情比我的《鋼鐵俠3》還狗血。“
弗瑞已經拔出手槍:“所有人出動!不能讓那個瘋子進入市區!“
林夜看向斯凱,發現表妹臉色慘白,雙手發抖。他默默握住她的手:“一起去?“
斯凱深吸一口氣,突然搶過弗瑞的手槍:“我要親手給他一槍...在他說完'我是你爸爸'之前。“
昆式戰機以最大速度飛向布魯克林大橋。途中,嘉穎解釋了更多:卡爾·克里爾原本是位溫和的科學家,但在接觸泰瑞根迷霧后能力覺醒,性格也隨之扭曲。他能吸收他人的生命能量來強化自己,理論上沒有上限。
“所以他越殺人就越強?“林夜問,“這設定也太作弊了。“
“有限制。“嘉穎說,“每次吸收需要時間消化,而且...他無法傷害血緣親屬。這是泰瑞根迷霧的天然保護機制。“
斯凱眼睛一亮:“所以我對他免疫?“
“不,只是他無法主動傷害你。“嘉穎苦笑,“但如果你的攻擊讓他感受到威脅...保護機制就會失效。“
戰機降落在橋頭時,場面已經失控。藍色能量漩渦擴大到了足球場大小,橋面斷裂處站著一個瘦高男人——他穿著破舊的白大褂,頭發蓬亂,雙手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卡爾!“嘉穎第一個沖下飛機,“住手!“
海德博士轉身,露出癲狂的笑容:“梅琳達...不,現在你叫嘉穎了對嗎?“他的目光越過前妻,鎖定在斯凱身上,“還有我的小雛菊...你長得真像你母親。“
斯凱舉起槍:“閉嘴!我不是你的什么小雛菊!“
林夜按住表妹顫抖的手,同時打量著海德博士。對方看似瘋狂,眼神卻異常清醒——這是個精心策劃的表演!
“你不是來找女兒的。“林夜突然說,“你想要的是我。“
海德博士的笑容擴大了:“聰明的男孩。九頭蛇答應給我無限的生命能量,條件是把你的眼睛帶回去。“他伸出舌頭——那上面烙著九頭蛇標志!
弗瑞立刻下令:“開火!“
神盾局特工們的子彈如雨點般射向海德博士,卻在距離他幾厘米處詭異地停住,然后化為鐵屑飄落。卡爾吸收了所有動能!
“沒用的。“嘉穎絕望地說,“他現在至少吸收了二十人的能量...“
海德博士向前邁步,每走一步橋面就崩塌一段:“林夜,跟我走。否則...“他打了個響指,能量漩渦中突然掉出三個昏迷的人影——杰克、娜塔莎和巴基!他們懸浮在斷裂的橋面上方,隨時可能墜入深淵。
“你什么時候...“林夜震驚地看著自己的人被綁架。
“空間裂縫有很多用途。“海德博士得意地說,“比如短距離傳送。現在,選擇吧:你的眼睛,還是他們的命?“
斯凱拉住林夜的手臂:“別上當!他拿到你的能力后會殺死所有人!“
林夜看著搖搖欲墜的三人,突然注意到杰克的口袋里露出紫色布料的一角——那條該死的滅霸內褲!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腦中成形。
“我需要時間考慮。“林夜假裝猶豫,“至少讓我和他們道別?“
海德博士大方地揮手:“一分鐘。別耍花樣,男孩。“
林夜慢慢走向斷橋邊緣,同時悄悄對托尼使了個眼色。鋼鐵俠心領神會,裝甲系統立刻開始秘密充能。
“杰克!醒醒!“林夜拍打著保安的臉。
杰克迷迷糊糊睜開眼:“主人?我夢見自己在賣美國隊長的內褲...“
“聽著,“林夜壓低聲音,“我數到三,你要大喊'為了滅霸'然后抓住娜塔莎和巴基。“
杰克一臉茫然:“為什么是滅霸?“
“因為...“林夜瞥了眼海德博士,確認他沒在注意這邊,“這是唯一能救你們的方法。準備好了嗎?“
當林夜退后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海德博士不耐煩地問:“決定好了?“
“決定了。“林夜突然指向天空,“看!滅霸!“
這可能是史上最蠢的誘敵策略,但出于人類本能,包括海德博士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頭——除了杰克,他忠實地執行了命令。
“為了滅霸!“保安大吼一聲,撲向娜塔莎和巴基。三人糾纏著墜向橋下,正好躲過了托尼的掌心炮——這一炮精準擊中了海德博士背后的能量漩渦!
“不!“卡爾尖叫著轉身,但為時已晚。能量漩渦被干擾后開始失控膨脹,將周圍的一切吸入其中!
“林夜!“斯凱想沖過去,被嘉穎死死拉住。
“沒用的!空間裂縫會撕碎任何物質!“嘉穎喊道。
但林夜已經有了計劃。他站在斷橋邊緣,眼中的藍綠光芒交織成奇異的光束,直射漩渦中心!時間寶石殘留的能量與他的催眠能力產生了共鳴,竟然暫時穩定了裂縫!
“托尼!現在!“林夜大喊。
鋼鐵俠立刻啟動全部推進器,沖入裂縫救出了下墜的三人。與此同時,海德博士發現自己無法吸收空間能量,開始暴怒地沖向林夜!
“你毀了一切!“卡爾的紅手抓向林夜的眼睛,“那就一起死吧!“
林夜沒有躲閃,反而迎了上去。當海德博士的手即將碰到他時,林夜突然抓住對方手腕,將全部精神力量注入!
“看著我,卡爾。“
海德博士被迫直視林夜的眼睛——那雙融合了齊塔瑞能量、超級血清和時間寶石的眼睛。藍綠光芒如海嘯般涌入卡爾的大腦,沖刷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你...對我...做了什么...“海德博士跪倒在地,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給你看真相。“林夜輕聲說。他利用能力直接將記憶畫面植入卡爾腦海——斯凱的成長片段、嘉穎的痛苦、被九頭蛇利用的屈辱...
海德博士開始劇烈顫抖,眼中的瘋狂逐漸被清明取代:“我的小...雛菊...我做了什么...“
空間裂縫開始崩塌。林夜拽起卡爾沖向安全區域,但一塊飛來的鋼筋刺穿了他的小腿!劇痛讓他跪倒在地,眼看就要被裂縫吞噬...
一雙機械手及時抓住了他!冬日戰士和黑寡婦合力將兩人拖回安全地帶。裂縫在他們身后轟然閉合,仿佛從未存在過。
“干得漂亮,kid。“娜塔莎拍拍林夜的肩,“雖然'看!滅霸'是我聽過最蠢的誘敵臺詞。“
杰克委屈地揉著屁股:“為什么我非要喊那個?直接說'行動'不行嗎?“
“因為...“林夜疼得齜牙咧嘴,“只有滅霸才能讓你這個死忠粉條件反射啊。“
另一邊,卡爾·克里爾蜷縮在嘉穎懷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啜泣。斯凱站在兩米外,手槍依然指著生父,卻遲遲無法扣動扳機。
“他...還會變回那個瘋子嗎?“斯凱問。
林夜搖頭:“我給他的大腦下了'鎖',只要不對家人產生殺意,另一個人格就不會蘇醒。“他苦笑一聲,“不過副作用是...他現在相信自己是《星球大戰》的達斯·維達。“
果然,卡爾突然站起來,用低沉的聲音說:“我是你父親,盧克。“然后因為失血過多又暈了過去。
弗瑞走過來,難得露出滿意的表情:“任務完成。九頭蛇的余黨、洞察計劃、瘋狂科學家...全都解決了。“
“不,還沒完。“林夜看著東方的天空,那里隱約有雷云聚集,“我有預感,更大的麻煩要來了...“
仿佛印證他的話,一道彩虹般的光束突然從天而降,轟擊在自由女神像附近!復仇者們的通訊器同時響起警報——阿斯加德的流放者洛基,再次越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