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天官和地官
- 不會申論你修什么仙?
- 舞獅獅
- 2207字
- 2025-05-07 20:07:57
“焦大人莫非是在開玩笑?”太史然硬擠出一絲笑容。
“可能聽起來很離譜,但現實確實是這樣,”焦珥一臉無辜,“總執事有所不知,我曾經在誅邪司任職,雖然當初是事務性仙官,但也見多了此類事情。”
“此話怎講?”白松追問道。
“二位應該知道事務性仙官和政務性仙官的區別吧?”
嘉澤宗的兩名來客點了點頭。大尹地方行政首腦的任命取決于所在行省或郡贏得選舉的派系,比如西北行省是朱紱派的傳統票倉,屯元宗便是與其交易換來了焦珥的任命。
這些由選舉產生并且任命的仙官被稱作政務性仙官,上至議律府議員、大攝政仙官,下至焦珥這種首席政務官,皆在此列,別稱天官。
而事務性仙官則完全相反,一般不會擔任地方行政首腦,從仙朝中樞到地方政務廳,干的都是幕僚、副手的活計。但好處是他們不會被卷入派系爭斗,大選結果無法影響到他們,比如焦珥之前擔任的軍師祭酒,便屬于事務性仙官,也被稱作地官。
其實類似誅邪司這種特殊部門,上至司長下至丙級仙官,大都屬于仙務官行列,地方曹掾也由行省分司垂直任免。
“不瞞兩位,對我這種初來乍到的政務官來說很難對人事結構進行大的改變,這些仙務官便是主要因素。”
“難道他們還會攔你不成?”白松忍不住問道。
“明面上當然不會,但可以用一些程序內的手段,”焦珥攤了攤手,“就比如將我的任命拖到明年年中。”
太史然雖然在西北商界深耕多年,但仙官的這些彎彎繞繞他只是有所耳聞,沒想到今天給自己碰上了。
“可他們為何如此行事?”白松仍是不解。
“師兄你有沒有聽過一個笑話,”焦珥用夸張的語氣復述道,“天官的職責是提出崇高愿景,仙務員的職責是確保這些愿景不會干擾國家正常運轉。”
這番話還是當初與蕭小炎閑談時聽來的,所謂流水的天官,鐵打的仙務。
白松二人頓時無話可說,他們率先做了很多設想,卻唯獨沒想到焦珥會拿地官和天官的矛盾說事。
太史然無可奈何,只能挑明了道:“焦大人,你不妨再想想辦法?”
“若我兩宗聯手,伏戎城妖患將在極短時間內平復,屆時此地國勢大漲,你我二宗皆有分潤。”
“否則...只怕是兩敗俱傷吶。”
焦珥氣笑了,來找我辦事還反過來威脅人?雖然是有點推脫之意吧,可你就不會拿點誠意出來嗎?
“白師兄,這就是你們嘉澤宗的意思?”他皮笑肉不笑道。
“這...”蘇照墟余威猶在,白松也不禁有些遲疑,“不如...”
“老夫的意思就是宗門的意思。”太史然直接將其打斷。
‘好好好,本來宗內援手也得等仙官考試結束,正愁這半年怎么熬呢。’
‘既然你嘉澤總送上門來找苦頭吃,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讓你們感受一下什么叫人財兩失。’
“并非欺騙二位,大批任命貴宗弟子的話本官確實有難為之處,”然后他話鋒一轉,“不過嘛...若是擇一二精英先行特征入政務廳,料想那些地官還不至于和本官作對。”
“哦?”太史然心想這還是個吃硬不吃軟的家伙?
看著焦珥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白松總覺得哪里不太對,那個女魔頭在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隨和的!
“本官已經給出最大的誠意了,希望貴宗好好考慮考慮。”
“就算貴宗進軍此地也得先派人打個頭陣不是?”
太史然沉思片刻,覺得這也算當下最可行的辦法了:
“焦大人雅量,”他又帶上了公式化的笑容,“但既然‘貨物’打了折扣,我們的‘報酬’也要打些折扣了。”
“哦?”
“因為暫時只有精英弟子能獲得官身,處理妖患恐人手不足,但遏制一二還是沒問題的。”
焦珥笑瞇瞇地問道:“那想必在明年仙官試前不會有什么妖獸襲城了吧?”
“焦大人大可放心,”太史然笑得愈發燦爛了,“我宗送來的弟子必殫精竭慮為您驅使,仙官試前絕無一只妖獸能到伏戎城下。”
“大人今年在乾元府的考評想必也不會差了。”
“借總執事吉言。”
太史然、白松二人相對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復,一番客套話后正要告辭,焦珥突然道:
“貴宗有位弟子名郗漱玉,練氣大賽時與我結緣頗深,或可遣派至此。”
“讓我想想...可是依甄護法的那位弟子?”
“總執事竟然知道?”
“這個新入門的弟子服用凝魄丹后竟覺醒了雙神妙,也算得上十年一遇的天驕了,老夫自是有所耳聞。”
“聽說這位女弟子生的頗為美貌...甚至有好事者認為她足以排入《琬琰錄》。”
太史然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能被焦大人記住這么久,是她的榮幸。”
嘉澤宗二人明顯輕松了許多。
......
客人走后,應楷自一旁露出身形,唾棄道:
“呸,為了這么點事,連自家弟子都能交出去。”
“還有你小子,不聲不響干大事啊,不過你要敢強迫人家女弟子,為師就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出不了門。”
“師尊,你想哪去了,”焦珥一臉無奈,“我跟她不熟,僅僅是麻痹對方。”
“哼,最好是這樣,”應楷顯然沒信他的鬼話,“不過你可當心點了,那個總執事雖然極力掩飾,但應該是一位嘉澤宗隱藏起來的地仙。”
“地仙?!”
“對,”他一臉凝重道,“這點小事還不至于派個地仙過來,想必圖謀不小。”
“可師尊你不就是地仙嗎...”
“能一樣么,我是為了躲你的三師姐,否則宗里頂多派兩護法過來。”應楷臉不紅心不跳。
師尊你是怎么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的!被自己弟子逼著遠走他鄉難道不會羞愧嗎!
“而且顛旋界一戰你師姐將溫熙永遠留在了過去,暗合【恒】之大道真意,算是吃足了資糧,等突破后為師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應楷哭喪著臉,寫滿了“苦酒入喉心作痛”。
“額...師尊,”焦珥強行岔開話題,“其實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
“看出什么?”
“嘉澤總經營西北數千年,怎么可能不滲透大尹,可當我提及‘地官’他們卻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你是懷疑...”
“總感覺他們在給我準備來一個大的,畢竟我們屯元宗九宮居其西,突然涉足西北可是動了別人嘴邊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