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線織就的絳帶如同褪去的蟬蛻，沿著素色裙褶無聲垂落。

衣襟自鎖骨處松動，原本服帖的領口忽地泛起漣漪。右肩被摩挲的同時微微后傾，交領便順著骨骼的坡度向下滑墜。

淺青外衫最先剝離，綢緞從肩頭滑至臂彎時，露出內里月白的薄紗中衣。第二層衣料掠過肩胛時帶起細微褶皺，像被風吹斜的簾幕，最終堆疊在肘關節處形成云絮般的皺褶。

漱玉微微顫栗，但對修士來說，顯然不是因為外界的風雪。

里衣的系帶早已松脫，此刻隨著男子的動作徹底散開。素絹料子貼著脊背緩緩下沉，滑過蝴蝶骨凹陷的陰影，掠過腰窩起伏的曲線，在腰際處短暫懸停后終于墜地。褪至地面的衣物鋪展如蓮，邊緣尚帶著體溫蒸騰的暖意。

男子鉤住她腰間松垮的褻褲系帶，卻被冰冷的手牢牢按住。

“不...”

焦珥貼近她的耳邊：

“松手。”

雖然還按著他的手，卻已經失了力道。

幾息后，細綢褻褲順著骨盆弧度自然下墜，沿著修長筆直的雙腿垂墜成波紋狀，然后順著脛骨流暢的弧度向下漫延，掠過繃緊的小腿，最終與雪地上的素衣會合。

完全裸露的雙腿此刻顯露出完整線條，從髖部到趾尖的弧度毫無阻隔地貫穿，光潔得如同新磨的象牙裁片，連膝蓋過渡的細微凹陷都泛著珍珠似的啞光。

女子掩目而立，睫毛劇烈地顫抖，未著寸縷的軀體在風雪中凝成玉色，足尖仍陷在絲綢堆里，青絲垂落恰好掩住胸前春光。

她極力克制著抬手遮掩的沖動，任憑對面那人用肆無忌憚的目光一寸寸打量過去，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灼傷。

焦珥將青絲歸攏在一處，拇指劃過凍紅色的漿果，引起漱玉更激烈的顫抖，峰上的積雪被震落在地面。

他突然有些好奇：“為什么不會化？”

“冰衣的特性...”

“不愧是神妙。”男子嘖嘖稱奇。

他又體驗了半晌這道神妙的溫潤，漱玉顫顫巍巍地問道：“夠、夠了嗎？”

焦珥無聲輕笑。

“你！”

女子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刺激得無法站穩，雙手撐在他胸膛之上。

“你要做什么！”

他亮了亮指尖那抹“冰雪”融化后的水漬，輕聲道：

“你不是說不會‘化’么？”

“你...”她憤怒地睜開了雙眼，隨后變成了萬年不化的堅冰，“夠了！”

“還不夠，”男子指了指一邊，“沒看到我帶來的青梅酒嗎？”

她這才注意到玉盒旁還有一壺酒，就在這愣神的片刻，焦珥已經將其提在手中，把壺嘴對準了她鎖骨處的凹陷。

“你、你要做什么！”

對方用行動回答了她，琥珀色的梅酒傾瀉而出，填滿了鎖骨后便溢出化作瀑布，

……

就在焦珥體會【冰衣】的美妙時，一則消息已經通過中孚界傳得沸沸揚揚，人界各處都在議論。偽仙器，哪怕對五十六門來說也是鎮宗級別的器物，而八宗也不會放棄這個增強宗門底蘊的機會。

大尹京城，乾元府。

大攝政仙官看著窗外被雨滴不斷捶打的竹葉，也許是“滴滴答答”的聲音太過安逸，不知不覺中竟有些出神。剛進屋的下屬沒敢打擾大人的“沉思”，靜候在一旁等待。

直到一道閃電落下，龍焚猛然驚醒。

“大人，消息已經傳遍了。”下屬低聲道。

“大畜宗什么反應。”

“雖然顛旋界在他們境內，但一點應對措施也沒有，其他宗門派過去的探子都未被驅離。”

“藏了這么多年，他們也發現不對了啊，”龍焚的目光從窗外收回，拿起案上的茶盞，抿了一口道，“不過無妨，已經到收尾的時候了。”

“但是...屯元宗那邊可能也察覺到了什么，這次的消息來源就是他們。”

“都是擺在臺面上的陽謀，屆時他們不會阻攔，你只需要確保‘火子’落下。”

“諾。”下屬弓著身緩步退下。

“天仙啊，”龍焚望著窗外垂淚的天公，不免心生感慨，“都記不清這是幾代人了，依然遙不可及。”

……

“真的不要我去嗎？”山韻可憐巴巴地看著焦珥。

“師姐，這次探索有點危險，你在湖上照顧好小白。”

“我也很強的好嗎！”云仙子還打算掙扎一下，雖然三師妹不在讓人很爽，但師門中“流放”的“流放”，被閉關的被閉關，師弟和師妹再走，那豈不是就剩她一個人了！

蘇照墟淡淡地開口：“師姐，不要任性。”

山韻一下子萎了：“好吧...”

雖然當初給小師弟當保鏢是被宗門強迫的，但這么些日子下來，她竟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突然要分開還有些不適應。

“出發吧。”焦珥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蘇照墟挪到了祥云上，在二師姐的注視下朝南方揚長而去。

大畜宗疆域離屯元宗不遠，就在人界的西南方向，顛旋界處在其東北方向，差不多位居兩宗之間，但以人仙的速度趕去，依然要不短的時日。

三師姐剛上了祥云就開始打坐，他也是無聊的緊，但師姐在旁還要裝出認真修煉的樣子。

可是和蘇照墟獨處他總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始終無法靜下心來。

‘師姐的祥云連拖尾也不裝啊。’

修士在筑基后就可以駕馭祥云，部分人會把自己的云朵裝扮得極有特色，比如加一個寶座、染喜歡的顏色、換一些復雜的紋理等等。就像山韻的祥云，雖然沒有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裝飾，但飛行時會拖出幾片紅色的楓葉，好看極了。

他還體驗過應楷的祥云，飛行時可謂劍氣縱橫，還伴著割裂空氣的音效，而蘇照墟的祥云就只是一朵樸實無華的白色團子。

“師姐，我們是直接去顛旋界嗎？”

“會在界外的懸圃津停留，與各宗門共同商議，”蘇照墟閉著眼，繼續回答道，“就算是奪寶，也要提前列出章程，順帶還要打聽一些消息。”

還是第一次去宗門治下的獨立城邦，焦珥不免產生了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