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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踩著我的刀過去!

青銅門在身后轟然閉合的剎那,蕭寒的耳畔還殘留著山崖震顫的余韻。

司徒琴蘭腰間的天機令碎片仍在發燙,二十八宿銅環咬合處滲出的青苔碎屑簌簌落在她繡著銀絲木槿的裙擺上。

“這星圖...“風無影用刀鞘撥開蛛網,穹頂流轉的微光映得他眉骨上的舊疤泛青,“怎么看著像被狗啃過的月餅?“

蕭寒握緊玉玨的手頓了頓。

師父臨終前塞進他掌心的血玉此刻滾燙如炭,缺失的星宿缺口處,幾粒螢火蟲般的碎光正順著玉玨邊緣游走。

司徒琴蘭忽然踮起腳,發間木槿花香混著藥草氣息掃過他鼻尖:“西南角少的是軫宿,你看那些光點排列,像不像《素問》里記載的鬼門十三針穴位圖?“

話音未落,風無影突然踹翻半截朽木。

腐朽的梁柱轟然倒地時,露出后面三尺見方的暗格。

積灰被氣浪掀起的瞬間,蕭寒瞳孔驟縮,暗格表面用天機門獨有的三疊篆刻著“玄機“二字,正是師父生前最常用的印鑒。

“當心!“司徒琴蘭的銀針比她的驚呼更快,三枚淬著碧色藥汁的細針貼著蕭寒耳畔掠過,釘住暗格邊緣突然彈起的蛇形機關。

風無影的雁翎刀在幽暗中劃出雪亮弧光,斬斷三支破空而來的毒箭時,刀背不慎蹭到墻角的青銅燈盞。

蕭寒的劍鞘重重敲在風無影膝彎:“別動!“

他盯著隨燈盞轉動而偏移的星圖倒影,喉結滾動著咽下后半句,師父教他觀星那夜,也曾這樣突然按住他碰歪的渾天儀。

玉玨在掌心發出蜂鳴般的震顫,暗格夾層突然彈開的剎那,泛黃的《九宮藥典》書頁間滑落半塊咬痕清晰的桂花糖。

“這老頑固...“風無影用刀尖挑起糖塊時笑出了聲,“當年罰我們掃山門,懷里還藏著給閨女買的零嘴。“

蕭寒的指節卻因用力而發白,師父總說糖塊要留給山下染坊家摔哭的丫頭,原來天機令交接那日塞給他的飴糖,早被咬去半塊試毒。

泛黃的手札從暗格深處露出來時,司徒琴蘭突然捂住心口倒退兩步。

她腰間天機令碎片的金紋像活過來似的,順著錦囊縫隙爬上手札封皮的“幽冥“二字。

蕭寒翻開書頁的瞬間,夾在其中的銀杏葉書簽突然化作齏粉,二十年前各派圍剿幽冥教的戰報里,赫然夾著蓋有青云城官印的糧草調令。

“司徒姑娘?“風無影突然橫刀轉身。

司徒琴蘭正死死攥著半枚玉扣,那是她及笄時父親親手系在劍穗上的。

泛青的指甲掐進掌心時,她突然抓住蕭寒持劍的手:“第七頁的墨跡!

這些批注用的是南疆蛇鱗墨,遇血才會顯形...“

蕭寒的劍鋒劃過指尖的剎那,風無影突然劈手奪過手札:“你小子不要命了?萬一是...“

他的話頭戛然而止。

血珠滲入紙頁的瞬間,密密麻麻的紅字如毒蛇出洞般蜿蜒顯現,最刺目的那行寫著“癸酉年霜降,司徒弘獻祭生魂于幽冥血池“。

司徒琴蘭的銀針匣砰然落地。

五年前父親閉關修煉時突然嘔出的那口黑血,與手札邊緣暈染的血漬逐漸重合。

蕭寒突然反手扣住她顫抖的腕脈,劍柄上的纏繩幾乎勒進掌紋:“看墻角!“

風無影的刀光追著那抹殘影劈在石壁上時,暗格里突然升起檀香。

司徒琴蘭沾著血漬的指尖撫過香爐浮雕,聲音像繃緊的琴弦:“是安魂香...有人在幫我們壓制手札里的怨氣。“

她突然掀開香爐底座的暗格,三根斷裂的琴弦正擺成避煞陣。

蕭寒的劍尖挑起琴弦末端焦黑的痕跡,這是天機門弟子傳訊時常用的雷火灼燒法。

風無影突然用刀背拍打自己的額頭:“難怪掌門老兒的冰刃總偏三寸!當年給咱們望風的啞巴廚娘,最愛在桂花糖里裹紫蘇籽...“

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陰風掐斷。

手札無風自動地翻到末頁,泛著磷光的鬼畫符突然聚成箭頭,直指司徒琴蘭發間將墜未墜的木槿銀簪。

蕭寒的劍鞘重重磕在地磚某處凹陷時,整面墻突然翻轉,露出后面布滿銅綠的法器架。

“小心!“司徒琴蘭突然扯住蕭寒的后領。

他俯身閃避的瞬間,三枚淬毒蒺藜擦著發梢釘入墻縫。

風無影踹飛法器架的響動驚醒了沉睡的機關獸,生銹的齒輪發出夜梟般的尖嘯。

蕭寒護著司徒琴蘭滾向角落時,玉玨突然脫手飛出,精準嵌入機關獸額間的凹槽。

司徒琴蘭趁機將銀簪刺進它脊椎第三處關節,藥囊里撒出的雄黃粉遇風即燃,在幽暗中炸開青碧色火光。

當最后一只機關獸轟然倒地時,風無影的刀尖正挑著塊巴掌大的龜甲。

司徒琴蘭沾著煙灰的指尖劃過甲骨裂紋,突然倒抽冷氣:“這是古巫族的血契!幽冥教當年...“

她的聲音突然被蕭寒捂住,后者劍鋒上的血珠正順著地面縫隙流向黑暗深處。

極輕的枯枝斷裂聲從三十步外的廊柱后傳來,混在機關殘骸噼啪的爆裂聲中幾不可聞。

但蕭寒看得真切,那片飄落的竹青色衣角邊緣,用銀線繡著師父最擅長的回文針法。

青碧色火焰在機關獸殘骸間跳躍,將掌門玄色鶴氅上的銀線回紋映得鬼氣森森。

蕭寒的劍鋒尚未擦凈血跡,那道曾教他習劍的身影已攜著冰刃寒氣撲面而來。

“孽徒竟敢染指玄機閣!“掌門五指成爪扣向手札時,枯枝般的指節竟泛著南疆蛇鱗墨特有的磷光。

風無影橫刀格擋的瞬間,刀刃與冰刃相撞迸出藍紫色火星,照亮了掌門眼底蛛網般的血絲,那分明是長期接觸幽冥教蠱毒的癥狀。

司徒琴蘭突然將手札塞進貼身藥囊,三枚銀針貼著蕭寒脖頸擦過:“七步外青磚有裂痕!“

她發間的木槿銀簪隨著話音脫落,正巧卡住突然塌陷的地磚。

蕭寒順勢滾向石柱,原先站立處已插滿淬毒的冰棱。

“接著!“風無影甩來的雁翎刀柄上還沾著新鮮血漬,蕭寒凌空接住時,刀鞘暗格彈出的紫蘇籽正巧灑在掌門袖口。

那些本應隨風飄散的籽粒突然吸附在銀線回紋上,燃起幽藍火焰,正是二十年前啞巴廚娘教他們辨識蠱蟲的土方。

掌門暴怒的嘶吼震落梁上積灰,他竟直接撕碎燃燒的袖袍,露出小臂猙獰的蛇形刺青。

司徒琴蘭瞳孔驟縮:“是古巫族血奴印記!“

她話音未落,三支冰刃已呈品字形封住蕭寒退路。

青銅燈盞被勁風掀翻的剎那,蕭寒突然將玉玨拍在墻面星圖缺失的軫宿位。

地宮驟然傾斜的瞬間,風無影的刀背重重砸在司徒琴蘭腳邊:“踩著我的刀過去!“

少女繡鞋點在雁翎刀上的剎那,蕭寒攬住她的腰身借力躍起,原先站立處已被冰刃轟出半尺深坑。

司徒琴蘭發間的藥香混著血腥氣,讓蕭寒想起師父臨終時攥著他衣襟說的那句“小心蛇紋“。

“看手札第七頁!“司徒琴蘭在蕭寒懷里突然高喊,她指尖沾著方才沾染的雄黃粉,在泛黃紙頁上擦出暗紅字跡。

蕭寒格開掌門追擊的冰刃時,瞥見“血奴畏檀“四字,突然旋身踢飛仍在冒煙的安魂香爐。

香灰漫天飄散間,掌門攻勢果然凝滯半瞬。

風無影趁機擲出斷成兩截的青銅燈柱,生銹的銅綠遇檀香竟燃起青色火墻。

司徒琴蘭趁機將銀簪刺入地縫,挑出條暗河改道留下的潮濕甬道:“這邊!“

三人且戰且退至甬道口時,掌門突然詭笑一聲,冰刃調轉方向直取司徒琴蘭后心。

蕭寒想也不想地反身撲擋,左肩傳來的劇痛讓他險些咬碎牙關,冰刃穿透皮肉的瞬間,藏在夾層中的蠱蟲順著血液瘋狂蠕動。

“蕭大哥!“司徒琴蘭的銀針帶著藥囊里最后一撮雄黃粉刺入傷口,蠱蟲在皮肉下爆開的觸感讓蕭寒踉蹌跪地。

風無影的怒吼混著刀鋒破空聲從身后傳來,卻在下一秒化作悶哼,他的右腿已被冰刃劃出森森白骨。

掌門踩著機關獸殘骸逼近時,司徒琴蘭突然將手札按在蕭寒流血不止的傷口上。

浸透鮮血的“幽冥“二字突然浮現金色紋路,與天機令碎片產生共鳴的剎那,整個地宮突然開始震顫。

那些沉寂多年的青銅渾天儀竟自行轉動,將星圖投影聚焦在司徒琴蘭的銀簪尖端。

“原來如此...“她顫抖的手指撫過簪身細若蚊足的刻痕,那是青云城歷代城主傳承的星軌密文。

當簪尖投射出的紫微垣星圖與穹頂缺損的軫宿重合時,暗河甬道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

掌門正要擲出的冰刃突然滯在半空,他小臂的蛇形刺青在星光照耀下開始潰爛。“不!“

凄厲的慘叫聲中,這個操縱天機門二十載的陰謀家竟瘋狂抓撓著自己的手臂,仿佛要將蠱蟲連根挖出。

趁他神智混亂的間隙,蕭寒強提最后一口氣,拖著風無影躍入轟鳴聲漸近的甬道。

湍急水流撲面而來的瞬間,司徒琴蘭將最后三粒保命丹塞進兩人口中。

在徹底被暗河吞沒前,蕭寒回頭望見掌門正被自己飼養的蠱蟲反噬,那些金色紋路順著星圖光束爬滿他全身,宛如天機令碎片織就的審判之網。

湍流中,司徒琴蘭死死攥著的手札突然泛起奇異溫度。

浸血的“司徒弘“三字在暗河水紋中扭曲變形,隱約顯露出半枚青云城主印的輪廓,那印鑒形狀,竟與掌門撕裂的袖袍內襯紋路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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