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建國的腦海中又想起和鄧澧以前相識的時光,內心也情不自禁地默念著:“阿鄧!”
李文舉見了,又一次解圍:“不過我們管家廚藝高超,不如就由他為你們做飯如何?”
鄧澧笑著答應:“也好,不過我們不喜奢侈,管家本人也不方便,只需隨便做三四個菜沖沖喜就好!”
李建國緩緩點了點頭,依然不敢說一個字。
半個時辰后,兩個跑堂的分別端上四道菜:豬肉燉蘿卜、粉蒸肉、白菜燉豆腐、菠菜雞蛋湯。其中一個跑堂的說:“考慮二位時間緊迫,明日一早還要趕路,所以飯菜過于樸素,還請諒解!”
劉氏雖然不滿意,但想著畢竟是自己結婚,也沒有多說什么。鄧澧倒是很禮貌地回了一句:“不要緊,本來就是我要求只做幾道菜的!”
這時劉氏先后夾了一塊豬肉和一塊豆腐,簡單嘗了一下,有點不服氣地說:“這些味道很一般嘛,這是怎么回事?我們明明提前安排好的?”
鄧澧見了趕緊打住:“夫君稍安勿躁,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還是快吃飯吧,吃過了早些休息,明早還要趕路呢!”
隨后二人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而李建國的心都涼了。但以他現在的身份,無論于公于私都應該強忍著淚水,唯有在心里默默哭泣……
二人吃完以后,跑堂的來收拾碗筷,鄧澧則同劉氏一同去事先安排好的房間過夫妻二人世界,而小琪留了下來。隨后她走到柜臺前,拿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辛苦了管家,這錢是我們主子特意賞你的!”
不料下一秒,李建國直接揭開蒙面,小琪見了立馬驚訝地捂住口鼻:“朝皇,朝皇……”還好她忍住沒有大聲說話,但雙腿已經跪了下來。
李建國哀嘆一聲,抒發出內心的遺憾:“我雖貴為天子,但亦沒有掌握朝中實權,也無法與心愛的女子在一起。如今阿鄧已嫁為人妻,恐怕此生再也無法相見,希望劉氏能夠好好待她,夫妻和睦,平安終老!”
這時老天爺仿佛聽到了李建國的心聲,突然刮起大風,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下起傾盆大雨。原本想要在屋內過夫妻生活的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惡劣天氣驚擾了興致,而李建國卻淡淡走出門外。盡管文舉勸阻:“朝皇,龍體要緊!”他還是走出門外,獨自一人淋著大雨。或許外面再冷也沒有自己心冷,他就站在外面,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最后還是文舉親自打了一把傘,走到圣上的旁邊……
次日,太極殿……
百官早已在殿內等候多時,而龍椅上卻空無一人。有的不知情的大臣忍不住發問:“這都過去了這么久,圣上怎么還沒來上早朝呀?”
有個大臣回道:“聽說圣上昨日偷偷跑出宮去了!”
鄧陽端愁眉苦臉,而李梟和蘇蛇就像聽傻子講話一樣,默不作聲!
不過一會兒,終于聽到太監傳話說:“朝皇駕到……”
雙眼紅腫發紅、無精打采的李建國才被太監們攙扶到龍椅旁邊,順勢坐了下來。
這時文武百官才行跪拜禮,三呼萬歲,而李建國則很輕微地說了一聲:“平身吧!”
百官起身以后,李建國才將目光緩緩看向李梟:“皇相令,不知今日早朝應該做些什么?”
李梟聽了沒有任何回復,李建國也不敢主動發表任何言論。緊接著工部尚書曾杰站了出來:“朝皇,請恕微臣斗膽一問,今日早朝您為何遲到了半個多時辰……”
“我……”李建國不好意思回答。
可曾杰卻不想給這個傀儡皇帝面子:“朝皇,昨日是因為鄧相之妹一事偷偷跑出宮,直到深夜才回來!”
龍椅上的李建國面對這個事實,也沒有再說話。曾杰卻說:“此乃李將軍和臣的侄女親眼所見。朝皇您貴為一國之君,怎能因不為正事而肆意離開京城?一旦出了意外,誰來擔責!況且這致使今日早朝遲到半個時辰,此舉上愧江山社稷,下愧黎明百姓,臣跪請朝皇當眾道歉,以全圣德!”說完,曾杰還真像個忠臣一樣跪了下來。
鄧陽端本想幫忙解圍,但身份畢竟是鄧澧的長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而李建國礙于李梟的權威,只好站起身子,拱起雙手,準備道歉。這時禮部左侍郎王大人站了出來:“朝皇,萬萬不可呀!”
隨后他直接懟曾杰:“曾大人,你的官職雖在本官之上,但我們都是圣上的臣子,你竟胡亂發言讓圣上難堪,究竟有何居心?”
曾杰不慌不忙地說:“本官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圣上不為正事偷偷出宮,不就是不把社稷和百姓放在眼里嗎?”
王大人早已對李梟專權不滿,心里自然很不服氣:“就算是圣上有錯在先,作為臣子的可以虛心地提出建議,看你這般態度,是要逼宮嗎?”
“圣上貴為一國之君都不做好表率,今后又有哪位臣子敢盡心做事呢?況且昔日高尚書不也曾罵過太祖和孝宗二位先皇嗎?”李梟突然插嘴,他的氣勢十足,壓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高浩站了出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若朝皇因出宮一事致使今日早朝遲到,理應道歉!”
王大人一下失去理智:“李梟你個亂臣賊子,這些年來你一直把持朝政,企圖日后篡權,老夫早就想參你一本了!”
李梟冷哼一聲,質問道:“王大人把謀反的罪名安在我身上可有證據?”
王大人也不服輸:“要證據是吧,你身居多職,三年來多次聯合親信脅迫圣上做事,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李建國趕緊說:“王大人別說了,皇相令一向忠心耿耿,天地可鑒,也是順能力欠缺,才讓皇相令輔佐順的!”他一邊說一邊待著慌忙的神色,顫抖著身子。
王大人聽了這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皇,您身為一國之君卻受此侮辱,臣……臣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