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郡王府
今日,李梟特邀李坤龍來府中做客。坤龍一入正殿,李梟便非常熱情地歡迎:“坤龍呀,你來啦,快請座!”
隨后,李梟示意管家請他在指定位置坐下,自己則坐在對面。管家為二人沏上熱茶,李梟先是寒暄道:“坤龍,最近皇姐的身體如何呀?”
李坤龍客氣回道:“承蒙皇相令關心,家母的身體已經比之前健康多了!”
李梟喝了一口茶,便說出真正的目的:“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坤龍才貌雙全,又重視孝道,寡人這個做長輩的怎有不幫之理呢?”
李坤龍瞬間明白:“原來是皇相令想為卑職說媒,真是有勞了!”
緊接著,李梟拍了拍手,工部尚書曾杰便帶著一位中等身材、體型豐滿、眉形自然,散發著溫婉氣質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臣女見過皇相令!見過李將軍!”此女知書達理,說話的聲音十分甜蜜。
李梟介紹道:“此女是寡人姻弟曾氏的侄女,名為瑞君,天資聰慧又識大體。因家父遠在江國輔佐江王,所以她便留在京城,從小由叔父曾尚書撫養長大。寡人思來想去,在這宮中除了你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
“多謝皇相令的栽培!”
李梟微微一笑:“哈哈哈……寡人知道你是一個很有雄心的男孩,但若你能夠看上瑞君的話,寡人一定會說服皇姐成就你們的婚事!”李梟故意給了一個臺階下。
李坤龍自然不能拒絕:“皇相令能為卑職安排如此好的女子,卑職感激不已,日后必定好好對待瑞君……”
曾瑞君聽了,非常懂禮節地說道:“那瑞君就先行謝過李將軍的厚愛了……”
二人便開心地喝起茶來……
夜晚,等李坤龍走后,李梟召見了自己的心腹蘇蛇:“怎么樣,最近圣上在宮中有什么新的動靜嗎?”
蘇蛇如實回道:“回主上的話,圣上除了按時去為太后請安以外,并沒有什么其他特別的動靜,更沒有過問國事。只是自從數月以前他收到了鄧陽端之妹鄧澧遞進宮中的折子,此后便憂思成疾,就連晚上睡覺都在呼喊著她的小名……”
李梟冷哼一聲:“咱們的當今圣上可真的是一個情種呀,竟然會為了一個不在意的女子,折磨自己這么久!不過也就是他這樣的性格,才能更好地成為寡人手中的傀儡!”
“主上英明!”
次日午時,宋康郡主府。
“郡主好!”
府內整整齊齊地站著數百名黑衣府兵,李翥看到他們,臉都笑開了花:“從今日起,我就是你們的主子了。只要你們好好地跟著我,我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李翥的語氣中頗有幾分驕傲。
府兵們抱拳,齊聲道:“任憑郡主吩咐。”
李翥露出一絲奸笑,然后開始在府兵面前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們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能夠以一當十的高手,我想你們無論是留在京城待命也好,還是出去執行任務也罷,都不會讓我失望。”說完,她停下腳步,從衣襟里拿出一個本子,指了指:“這個本子里面記有一個三十個人的名單,上面記下的名字就是此次要出去執行任務的人。一會兒沈月會公布名單上的名字,你們都務必給我聽清楚。”
“是。”
李翥將手中的本子交給了身后丫鬟沈月:“一會兒念到名字的,就準備明日去執行任務;沒有念到名字的,就留在京城待命,你們都聽明白了嗎?”李翥的語氣愈發強硬,在府兵面前豎起了威嚴。
“明白。”
李翥聽著這整齊而又有力的聲音,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踏著囂張的步伐回府去了。
轉眼間,三年的時光過去了。這三年里,李坤龍已經成功迎娶曾瑞君為妻,而鄧澧也因看上了禁衛軍統領劉季的兒子,二人情投意合,說服了自己的兄嫂為之訂親。李梟則帶領李坤龍平定了邊疆大大小小叛亂數十起,李坤龍被晉封為正四品宣威將軍,其妻曾瑞君被封為二品夫人,而圣上對于鄧相之妹的思念卻沒有絲毫減少。
弘正四年-甲元一二二五年四月三十日
明日便是鄧澧正式出嫁的日子。為了不讓自己遺憾,李建國在幾個宦官的安排下偷偷出宮,在他們提前安排好休息的客棧里進行了一番布置,并把自己裝成了一個蒙面的啞巴。
鄧府垂花門外,燈籠墜著金穗子簌簌輕晃。鄧澧的喜轎在戌時三刻起行,紅蓋頭下的她攥緊帕子,聽著兄長鄧陽端騎馬走在轎旁,馬蹄聲混著送親隊伍的嗩吶聲,驚起幾群棲在槐樹上的夜鳥。嫂嫂陳若靈掀開轎簾遞來暖爐時,她聞到嫂嫂袖口的沉水香,令人回味無窮。
隊伍行了兩個時辰,在城郊“悅來棧”歇腳。這家客棧的飛檐掛著七盞紅紗燈,屋內早已被李建國安排清了閑客。送親的馬車緩緩停下,鄧澧在小琪的攙扶下慢慢走了下來,緊接著夫君劉氏也下了馬,二人彼此摟著對方的手,自然地走進了客棧。
客棧的老板其實就是當今圣上,只是蒙著面,二人并未認出。只是那雙沉穩深邃的眼睛讓鄧澧有些似曾相識,但這個念頭很快就過去了。她好奇地問了一句:“店家為何要蒙著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李建國沒有回答,因為他一旦開口說話就會露餡。而望著自己心愛的鄧澧與別的男人甜蜜的樣子,他心生醋意,卻不能有任何情緒波動,只能忍著內心的痛楚,裝作平靜的樣子……
一旁的下人見了,馬上解圍(此人是由李文舉喬裝打扮的,鄧澧并沒有見過):“我們的老板三年前因為出了一場變故,不僅毀了容,還成了啞巴,還請新郎新娘莫要見怪!”
鄧澧沒有再多想,也沒有指責,反而很客氣地說道:“剛剛是我失禮了,實在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