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幾個下人面露難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先開口。他們深知這是王府內(nèi)的家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禍上身。
李梟見狀,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罷了,這是自家的事,你們退下吧。”
待下人退下,房門關(guān)上,李梟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揮起長鞭,毫不留情地朝著李人懷抽去,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帶著憤怒與失望:“寡人本以為你成年之后,能懂事些,收斂收斂你的性子,這才沒像從前那般對你嚴加管束。可你倒好,還是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德行!”說罷,他又狠狠地抽了幾鞭,怒聲吼道:“實話告訴我,你今日又去欺負誰了?”
李人懷疼得冷汗直冒,卻又不敢出聲,只能強忍著淚水,乖乖地說道:“孩兒今日在路上瞧見一個女子生得極為漂亮,一時鬼迷心竅,便當(dāng)著她未婚夫的面調(diào)戲了她,還動手打了她未婚夫一頓……”
李梟一聽這話,氣得臉色鐵青,差點吐血。他手中的鞭子抽得更狠了,每一下都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寡人讓你從小讀書習(xí)武,是為了讓你日后能有所作為,光宗耀祖,而不是讓你在外面凌辱良家女子,欺壓百姓,為非作歹!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父王,我……我錯了……”李人懷低著頭,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
李梟扔下鞭子,喘著粗氣,怒聲警告道:“你給我在這兒跪上一個時辰,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過錯!從明天開始,沒有寡人的允許,你不許踏出王府半步!要是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偷偷跑出去胡作非為,你這個世子之位,就別想要了!”說罷,李梟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夜幕降臨,西洲陽縣一片寂靜,唯有朱懷明的豪宅內(nèi),隱隱透著一絲緊張的氣息。
李文舉男扮女裝,已然喬裝成了朱懷明的姬妾。他身姿婀娜,舉手投足間竟有幾分女子的韻味,若不仔細端詳,還真難以辨出真?zhèn)巍K碾S從們也都換上了朱懷明手下護衛(wèi)的服裝,手持長刀,神色警惕。
一切準備妥當(dāng)之后,李文舉壓低聲音,神色嚴肅地叮囑隨從們:“朱懷明的人不來,咱們的人就得一直堅守在此,不可有絲毫懈怠。到了晚上,大家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咱們此次任務(wù)艱巨,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隨從們齊聲應(yīng)道,聲音雖低,卻透著一股堅定的決心。他們深知此次任務(wù)的重要性,個個摩拳擦掌,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zhàn)。
三日后。
客棧之內(nèi),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章益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實在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焦急,開口道:“公子,都三天了,文舉那邊如石沉大海,毫無消息。咱們安插的眼線,也愣是沒捕捉到朱懷明手下的半點蹤跡。依我看,不如直接端了五月酒樓,生擒老板娘,嚴刑逼供之下,量她也不敢隱瞞朱懷明的下落。到那時,公子您……”
話還沒說完,李善煜神色一凜,抬手打斷:“不可!朱懷明何等狡詐,這些時日他按兵不動,對縣府和五月酒樓不聞不問,分明是在暗中布下棋局,就等著看是誰在背后謀劃對付他。咱們一旦輕舉妄動,身份暴露,再想揪出這條老狐貍,可就難如登天了。”
章益臉上閃過一絲懊惱與羞愧,抱拳道:“是屬下魯莽了,一時心急,考慮欠周,還望公子恕罪。”
李善煜面色稍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安慰道:“你也是心系除害,朱懷明作惡多端,血債累累,你著急是人之常情。不過對付這種老奸巨猾之徒,耐心與沉穩(wěn)缺一不可。他要是逃脫了,再追捕起來,耗費的人力、物力難以估量,實在得不償失。”
章益心悅誠服,跪地叩首:“公子教誨,屬下銘記于心。”
與此同時,在朱懷明那隱蔽的藏身之所。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下人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匯報:“老板,這些日子,兄弟們扮成普通百姓,在縣令府衙和五月酒樓附近日夜監(jiān)視,連根異常的毛都沒瞧見。小的琢磨著,要是真有朝廷的人來收拾咱們,早該動手了。要不,您親自去會會那縣令,探探口風(fēng)?”
話還沒落音,朱晨猛地站起身,急切道:“父親,去不得!朝廷的人要是來了,肯定把縣令府衙圍得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都是眼線。您這一去,不就等于羊入虎口,自尋死路嗎?”
朱懷明滿意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眼中滿是贊許:“不愧是我兒子,心思縝密。這樣,你們今晚就去正宅一趟,仔仔細細地查探一番,看看有沒有異樣。要是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立刻回來報信;要是一切正常,就把那個女人給我?guī)Щ貋怼!?
“屬下遵命!”眾人齊聲應(yīng)道。
臨行前,朱懷明神色一沉,冷冷叮囑:“都給我小心行事,查探清楚再進門,接人的暗號,一個字都不許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