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特羅姆瑟的極光觀測站里,陳玉祁的科研日志第73頁寫著一段被反復涂改的話:“感情不該是實驗室里的對照組“。
電腦屏幕上,數據曲線突然劇烈波動——是北大西洋暖流正在改變方向。
三個月前那個雨夜,實驗室的賭約開始時,沒人想到會變成這樣。
“賭你女朋友經不起試探。“
陳玉祁做著手上的事,頭也不抬的說。
同組的金發博士馬克西姆往白板上畫了個夸張的愛心。
“東方姑娘不都講究忠貞?“
陳玉祁當時正調試著水溫探測器,頭也不回地輸了200歐元的賭注。
他太自信了,自信到忘記云惟安能從他打字的空格習慣認出他,就像她能一眼看出摩爾曼斯克港的冰層厚度變化。
“你贏了。“馬克西姆第三天就宣布,晃著手機里云惟安拉黑“海霧“賬號的截圖,“她甚至沒回復挑逗信息。“
但陳玉祁盯著屏幕上那句“你這樣的女生應該很多人追吧“,突然發現自己在用測量洋流的方式測量愛情——溫度、鹽度、流速,所有數據都精準,卻忘了海洋本身是不可測的。
極光在玻璃窗外流轉,像云惟安生氣時眼里跳動的光。
陳玉祁翻開手機相冊,最后一張照片是云惟安穿著他的白大褂,在實驗室黑板上畫歪歪扭扭的愛心——那天他忘了告訴她,她算錯的洋流公式,恰好預言了今年暖流會遲到。
陳玉祁,你寫的分手信第七行有個語法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