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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血翡翠(七)

何年回到國內(nèi)后,幾次三番向喜姐提出要見敏加,她顧左右而言總是能找到借口拒絕。

“如果你們根本不相信我,趁早說開,我不喜歡被人當?shù)妒埂T蹅冞@期節(jié)目也沒必要做了。”何年發(fā)火這才讓喜姐松口。她出去給敏加打了個電話。

“他說會直接聯(lián)系你,告訴你詳細計劃。到時候你有什么疑問可以直接問他。”

敏加沒有食言,當天晚上何年就收到一封郵件,算是打招呼:“我們終于‘見面’了,我是敏加。”

何年把郵箱地址發(fā)給波仔讓他追蹤一下這個郵箱,能不能檢索出更多的信息。

但是波仔說,這是個剛剛注冊的新賬號,綁定的手機號碼是虛擬號。IP地址也一直在變,沒有什么有效信息。

郵件比短信更具有隱蔽性,光憑一個郵箱號何年也沒指望能查出什么。很快他收到第二封郵件:“別費心思查我了。敏加只是一個符號,背后是誰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知道我是在替我們報共同的仇。喜姐說,你愿意幫我們。是嗎?”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在最新這期節(jié)目直播的時候,把我制作的微型炸彈運進電視臺,裝到主播臺的座椅下面。”敏加說的非常直接,就像在開玩笑。

“不可能。”何年下意識拒絕:“就算再微型的炸彈,威力足以傷害到錄像棚里所有工作人員。”

“是舍不得你的手下還是舍不得靳夕?”敏加說話十分輕佻,僅僅是通過郵件都可以看得到他在很輕佻地笑他,這個說話的感覺越看越像一個人。

“本來這件事與靳夕無關,其他無辜的工作人員就更不應該為了你我的私仇犧牲。冤有頭債有主,我以為你會有更高明的手法,沒想到也是欺負最弱的那個而已。”

“你別急。我不是真的讓你拿炸彈炸死他們一了百了,這種手法太上不了臺面。殺人誅心,我只是想在靳紅星死之前再給他上一課。給你的炸彈是仿真模型。你是電視臺老員工,進出臺里都不會安檢。又是《她說》的核心成員,由你去放最合適不過。沒有人會懷疑你。”

何年是真的吃不準敏加想做什么?一個假的炸彈,用來騙靳紅星還是騙靳夕?或者是為了騙他?

“如果我不愿意替你放,你打算怎么辦?電視臺是不是還有別的人是你安插的?”

“你不傻。但是不同的是,如果你不愿意親自去放,我可就不保證到時候給的是模型還是真家伙。”

“我可以叫停節(jié)目。”

“我也可以在任何其他時間點實施我的計劃。何年,這個計劃里本來沒有你的位置。就算沒有你,我們也可以完成得很完美。不要以為你能改變什么。我之所以讓你參與進我的計劃,是看在你爸媽和我哥的份上。想想你爸媽是怎么死的?你還能這么淡定的在這和我聊什么良知和道德?”

提到父母,何年的心又被刺痛了一下。勢單力薄如敏加尚且多年為了追尋被滅門的原因忍辱負重,萬死不辭。反倒是自己將父母的血仇忘得一干二凈,安安心心過著自己的日子。

“我替你放。”

“【笑】我知道你會和我是同路人。”

“那放完模型炸彈后,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讓靳夕發(fā)現(xiàn)炸彈?”

“我們都是計劃中的螺絲釘,每個人有自己的職能,管好自己的位置就可以。你的任務就是安裝模型炸彈,其他的不用管。”

對話到這里戛然而止,何年可以掌握的唯一信息就是敏加準備在節(jié)目播出當天完成他的復仇計劃。

兩天后,何年收到炸彈模型,還是放在門口,紙箱子外沒有任何郵政信息。他抬頭看向門廊角落閃著紅燈的攝像頭。自從上次收到血翡翠案件資料,他長了個心眼在門口安裝了監(jiān)視器。

監(jiān)控視頻顯示是個衣衫襤褸的陌生男人放下的,他走的時候不知有意無意看了一眼攝像頭,所以能夠隱約看清相貌。

何年直覺此人不是敏加。果不其然,截圖給波仔得到的結(jié)論是查無此人,多半是拋棄身份的流浪漢。

好消息是何年檢查過炸彈確實只是個仿真模型,雖然有聲音,有倒計時的屏幕,但真的倒計時結(jié)束也并不會爆炸。

節(jié)目錄制當天下午,他把模型放進背包里如往常一樣去上班。西京電視臺的安檢要求較之其他市級臺都很嚴,從大門進到錄像棚要進三道安檢門。

一般門衛(wèi)見到是他,都會主動放行,讓他不用過安檢直接進。但今天值班的保安換了個新人,何年照常背包進去時被喝住:“沒看到安全提示嗎?背包要過機!摘口罩,摘帽子。”

旁邊有隔壁節(jié)目組的員工見狀替他說話:“這可是深調(diào)組的何制作人!”

“那又怎么樣?我的職責就是看著每個進出的人都要過機安檢。遮得這么嚴實,誰知道是不是恐怖分子?”高大壯實的北方大漢十分耿直,氣得隔壁組的同事夠嗆。“你這人怎么這么軸啊?”

眼見就要吵起來,何年安慰同事,“算了,配合工作,互相理解。”

他摘下口罩帽子,把背包放在安檢帶上。保安盯著屏幕,看到背包中一個形狀可疑的東西,“這是什么?拿出來看看。”

何年配合的拿出紙盒,剛從盒子里掏出模型。保安見到上面跳動的倒計時,馬上大喊:“有炸彈!”

大廳里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最近的那個同事甚至趴到了地上。

何年哭笑不得,單手舉起“炸彈”:“只是個模型而已,你們看。”

保安抬起頭偷瞄一眼,眼見倒計時數(shù)字到了零,滴一聲燈就滅了。“今天組里有個安全展,這是道具。”

“您早說呀。嚇死人了。”同事有點難堪地從地上爬起來。

“我這還沒來得及說,你們都趴下了。”何年拿他開涮,大家都笑起來。

“沒事了。虛驚一場。你們進去吧。”

何年進來,只看到幺雞在導播室,主播臺上還沒有人。幺雞見他在看主播臺,隨口說了句:“小夕在化妝。”

何年嗯了一聲,帶著背包到主播臺下捯飭了一陣,弄完背著包轉(zhuǎn)頭就要走。

“節(jié)目馬上就開始,何老師去哪?”幺雞急急叫住他。

“這期節(jié)目我不在這盯,你看著就好。”他走了兩步又想起什么叮囑道:“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不要慌,沉著應對。”

何年剛走,幺雞手機就響起來。她忘關靜音,鈴聲大到整個直播間都聽得到。她趕緊接起,一邊壓低聲音一邊往外跑去接電話。

“我是不是打擾你錄節(jié)目了?”

“沒事,是我忘關鈴聲。”平時她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今天有些事情讓她無法專心在工作上。

“我只是想再確認一次,給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組長剛走了,我想沒問題。只是真的要這么做嗎……”

“何年走了?”電話那頭默了一下,“別想太多,你就當為你組長做點事,也為了我。當然如果你不愿意,我絕對不會勉強你。”

似乎怕對方失望,幺雞斬釘截鐵地答道:“我愿意!為了你……”

何年一路上都在想自己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他只要裝聾作啞就可以借別人的手報了父母的仇。但只要一想到靳夕未來會遭受和自己一樣家破人亡的痛苦,他就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而且現(xiàn)在事實未清,身為記者的客觀,冷靜,堅持,缺一不可。

靳家三口人此時正端坐在餐桌前,桌上擺滿了色澤誘人的菜肴,卻無一人動筷子。大家正襟危坐,像開會一般嚴肅。

客廳的落地鐘敲了八下,傭人英姐走到靳紅星面前勾腰輕聲說:“老爺,八點了。”

“嗯。開電視吧。”

《她說》因為前幾期收視率爆了,從深夜檔被調(diào)整到黃金八點檔。往期節(jié)目,靳爸爸都會一期不落的看下來,只是這一次有點特殊。

“今天就不看了吧?”靳辰小心翼翼地建議。

英姐停在半路,征詢地看著靳紅星。

“開!”靳紅星拿起筷子,埋頭吃著碗里的白飯,“越是覺得羞恥,越是要直面!我特意讓你們多留幾天再動身,就是想等這期節(jié)目出來算給你們兩的送行禮物。”

靳辰和路易斯對看一眼,不敢再多說,一家人沉默地盯著電視機。

隔著電視機屏幕,靳夕看上去和往常節(jié)目里沒有兩樣。仔細看,她的妝容化得比往日重,是為了遮住黑眼圈和發(fā)紅的眼角。

節(jié)目的開始,展示了一系列的老照片。數(shù)以百計的勞工光著上半身赤著腳在水里勞作,他們的潛水工具就是臟兮兮的潛水鏡和一根簡陋的塑料管。

住的地方就是一個個生銹的四方鐵籠,七八個人擠在一起手腳交疊并排躺著,就像動物園的牲口。

埋在山上的十幾個木牌,每一個下面都是一具枉死的尸體。

照片里還有瑪?shù)钦煞虻膭诠ず贤匦思t了只有中文注明的天價違約金,下面清清楚楚蓋著靳氏珠寶的章。

“近日,欄目組接到舉報。我市最大的珠寶商靳氏珠寶多年前在境外存在以虛假信息招騙勞工,并且奴役虐待勞工致死致傷的惡行。勞工們生存環(huán)境極其惡劣,每日工作強度超過12個小時,五年間替企業(yè)主挖出無數(shù)價值連城的翡翠,卻拿不到相應的工資。即使生病殘疾,因公殉職家人也拿不到任何補償。因此他們被當?shù)厝朔Q為‘翡翠奴’。時隔多年,光靠文件資料難以追溯真?zhèn)巍1緳谀拷M特派出深調(diào)記者何年深入緬甸當?shù)剡M行調(diào)查,終于找到一位當時幸存的受害者家屬,并接受了采訪。以下是采訪片段。”

瑪?shù)堑牟稍L過程十分平靜,但越是這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態(tài)度越讓人感覺到一種無形的悲傷。

“看看你們做的好事!”靳紅星敲敲碗邊,對自己間接造成的傷害痛心疾首。

“爸,路易斯也是錯信了包工頭。這些事他都不知情……”靳辰有心替丈夫推脫。

“夠了。大家都是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這種撇清關系的話就不要多說。路易斯當年在緬甸呆了那么長時間,不可能一無所知。多半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路易斯按住靳辰的手背,示意她別再多說:“確實是我的錯。年輕氣盛的時候只想著怎么最快掙錢。我錯了,爸。”

靳紅星長嘆一口氣,擺擺手。都是自家兒女,犯了天大的錯他都得兜著。

播送采訪視頻期間,靳夕一直在放空。這一步踏出去就沒有回頭路。她的父親,她的姐姐,整個公司的前程也許都葬送在這期節(jié)目里。直到這一刻她心中都在發(fā)虛,沒有底氣說出不后悔三個字。

“小夕,你還好吧?”幺雞透過耳機問她。

靳夕輕嗯了一聲,臉色蒼白。

“還有倒數(shù)三十秒切回主播臺畫面,你冷靜一點,聽清楚接下來我說的每個字。”幺雞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你的桌子下面有一個定時半小時的炸彈,已經(jīng)開始計時。如果你接下來按照提詞器的內(nèi)容播送,倒計時結(jié)束前我會按停。如果你不愿意,或者拖延時間我會立馬啟動。”

“你瘋了嗎?!”靳夕下意識勾腰往下看,鮮紅色的倒計時數(shù)字“29:50”在角落里看得分明,她站起身想摘下耳機。

“別動,坐回去!否則我現(xiàn)在馬上引爆。”幺雞的手心在冒虛汗,她知道這炸彈不是真的,如果靳夕一沖動跑進導播間就前功盡棄。

還好靳夕只是猶豫了一秒,終是不敢冒險,緩緩坐了下來,惡狠狠對著她說:“你真引爆自己也跑不掉。”

“我沒打算跑,大不了咱們一起死。”

“你究竟圖什么?”

“你馬上就會知道。倒計時,3,2,1……”

“叮咚。”靳宅大門門鈴響起。客廳里心不在焉的三個人同時看向大門。

“這個時間點會有什么客人?”靳辰皺眉,自從知道緬甸這事,她就像個驚弓之鳥,總擔心會突然冒出什么人把路易斯抓走。明天他們就動身去美國,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可千萬別出什么問題。

英姐已經(jīng)往大門口走,靳紅星叫住她:“英姐,你別動。我去開門。”

靳紅星大步流星越過英姐走到門口,透過門鈴監(jiān)控系統(tǒng)畫面看清來人。

“他怎么來了?”靳紅星喃喃自語,雖然感到疑惑,還是把門打開了。

門一開,男人就急急奔進來,拉住靳紅星的雙手,完全失去往日的風度,“靳伯伯,你們快!跟我走。”

靳紅星呆立在原地,不知道發(fā)生什么。

“高先生?您這唱得是哪出啊?”靳辰先站起來,警惕地拉開自己的父親。

“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靳夕最近是不是接了一個針對靳氏關于緬甸翡翠礦區(qū)的新聞報道?”

“現(xiàn)在正在播。”

“這個報道選題是他們組長何年定的。何年還有一個身份是一對在緬甸恐襲中死亡的戰(zhàn)地記者的孩子。”

“所以呢?”靳紅星始終不得要領,反而是路易斯渾身一顫,隔空與靳辰對視了一眼。

靳紅星的反應落在高風晚眼里完全是老狐貍的裝瘋賣傻,他心里在冷笑,面上卻還是一副急切的模樣,“何年此次去緬甸調(diào)查翡翠奴一案,發(fā)現(xiàn)了當年的恐襲案是被人偽造的一起搶劫滅門慘案。當年與何年父母一同死去的還有當?shù)氐氖赘怀遥业膫骷覍毑恢櫍业牡V區(qū)也被靳氏占領。而傳家翡翠和礦區(qū)開采權都落在了您手上,所以他懷疑是您雇人策劃的這個案子。”

“荒謬!沒錯,我當初是想買下楚的傳家翡翠和礦區(qū),但是人家明確拒絕了我。我雖然遺憾也沒有強求,翡翠和礦區(qū)開采權都是在他家生變后,我輾轉(zhuǎn)得來的。因為這個就懷疑到我頭上未免也太可笑。”

“我絕對相信您不是這種人。但這殺父殺母的血海深仇已經(jīng)蒙蔽了何年的雙眼,此刻他恐怕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必須趕緊離開!”

“為什么要走?我這房子內(nèi)外都有安保。還怕他一個人?他敢來,我就讓他走不出去!”路易斯明顯虛了,但整個黑星的安保力量又讓他找回一些底氣。

“路易斯!”靳紅星喝止住了他,“上門就是客,怎么能這么說話。但是我確實不能走。正好等他上門,我親口跟他解釋清楚這個誤會。”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何況你和我們非親非故,不顧自己安危,特意跑來救人有點說不過去吧?”靳辰的心思縝密,自然不會輕信一個不熟的外人。

高風晚面露難色,躊躇了半晌,“是靳夕向我求救,我才來的。伯父,我跟您實話實說,我喜歡靳夕,您也許早就看出來了。這次冒險一搏,也是希望給自己搏出一個前程。”

“你剛說小夕怎么了?”一聽到女兒有危險,靳紅星就慌了手腳,“對啊。我怎么沒想到,我女兒離他那么近,第一個就會對她下手……”

“爸,您先別急。電視上這不是直播嗎?證明小夕至少現(xiàn)在是安全的。”

直播間里,靳夕全神貫注盯著正前方的提詞器,渾身都在止不住地微顫。她沒有余力去思考提詞器的內(nèi)容究竟是什么,在直播的情況下,她只能以觀眾看不出是念稿的語速念出上面每個字。

“除了虐待勞工,靳氏集團法人代表靳紅星在二十年前還犯下過一件令人發(fā)指的案件。為獲得帕敢首富楚家的翡翠礦區(qū)開采權,趁緬甸內(nèi)戰(zhàn)時期,靳紅星伙同女婿路易斯.李征集雇傭兵偽造恐怖襲擊屠殺楚氏一家老小及鄰里共36口人,其中包括中國戰(zhàn)地記者何景盛夫婦……”靳夕念不下去了,這是多么嚴重的指控,她現(xiàn)在腦子完全消化不過來。

“繼續(xù)念啊!怎么不說了?你知道嗎?何景盛夫婦就是何老師的父母。你父親做了這樣的事,你怎么還有臉呆在深調(diào)組?”幺雞的眼里飽含淚水。

靳夕咬緊牙關,堅持不肯再念下去。就算桌下這顆炸彈立馬爆炸,她也不愿意承認剛剛提詞器里這些內(nèi)容是真的。

“沒關系。何老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去你家的路上。即使你不愿意配合,他也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最后這句完全是幺雞即興發(fā)揮嚇唬靳夕的,但這也成了壓垮靳夕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在節(jié)目中沉默三十秒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爸,姐,快跑!”

電視上畫面一黑,切入了廣告。

這下,靳家整個大廳的氛圍都陷入了冰點。

高風晚大概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fā)展,但對于他而言卻是個絕好的契機:“這下您相信我了吧?再不走真的沒時間了。誰也不知道一個喪失理智的瘋子會做出什么事。他如果拿了槍或者炸彈來,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們走了,那小夕怎么辦?”

“您放心,我有辦法幫她逃出來,我現(xiàn)在就送你們一家去匯合。別的身外物就別帶了,拿著身份證護照這些最重要的跟我走就行。”

大概是靳夕剛剛的表情太過驚悚,作為父親只求能盡快確認她平安,靳紅星下了決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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