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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不知今夕何年
  • 橘子宸
  • 2555字
  • 2025-03-25 16:38:27

“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煩了嗎?”高風晚見情形不對,擋到靳夕面前。

靳夕撫額,扒開高風晚,“沒事,碰到領導了。”

何年抱臂看著她又看看高風晚,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勢。“讓你好好想采訪大綱,你想到這里來了?”

靳夕赧然,結結巴巴找話辯駁,“私人休假時間,也沒說不能來啊。再說,你不也在這。”

說到這里,靳夕突然反應過來何年出現在Fantasy,這是多么勁爆的消息。她擠眉弄眼撞了何年的胳膊一下,“何老師,您這是……最近缺錢還是業余愛好啊?”

何年皺眉看著臉蛋紅撲撲的靳夕,“你是不是喝多了?我是來工作的。”

“明白的明白的。誰不是在這工作呢。我會替您保密的。”靳夕和高風晚對視一眼,忍不住竊笑。

如果不是何年戴著口罩帽子,靳夕會看到他臉色鐵青,何年耐著性子叫她,“正好你在,上車。”

“干嘛?”靳夕警惕地盯著他。

“送她回去。”何年指著被他平放在車后座的女孩,“我一個大男人不方便。”

高風晚拉住靳夕,“你要不想去可以拒絕。”

“沒關系,領導的馬屁總得拍拍不是。你先回去吧。”靳夕唧唧歪歪坐到后座,還一直在碎碎念,“我說你們小兩口吵架,也不能讓人家跑出來喝這么多酒啊。會跑來Fantasy尋歡,看來是氣得不輕。”

車子駛動,她笑嘻嘻地朝窗外的高風晚揮手告別。何年反唇相譏,“你也不差啊。外面還養了個男人。”

“對啊。人帥活好還不貴。怎么?嫉妒了?”靳夕借著酒勁故意噎他。

“呵。”何年從鼻孔發出一聲嘲諷。“女孩子家家也不知羞。”

“切。那你男孩子家家還來這種地方。”靳夕懶得和他吵,仔細打量起癱在車后座的女孩才發現那雙“熊貓眼”覺得好像有點眼熟,是在廁所門口撞到她的那個女孩!“哎喲。是這姐們兒。”

何年從副駕駛位回頭看她。“你認識她嗎?”

“剛在會所里撞見過。”

“封奕跳樓那天,她就站在我們旁邊。”何年一語驚醒夢中人,靳夕酒醒了一大半挺直背,正色道,“所以你追著她到這來,是在查封奕的事?”

何年一本正經地坐正身體,“不是,我是來應聘男公關的。”

真是小心眼,靳夕被噎住,無語地看向窗外。

車子一路行駛到西京大學,因為時間太晚,宿舍都鎖門了。靳夕頗費了些唇舌才求宿管阿姨打開門,把女孩送上樓。

何年不能進,只能在樓下等候。幸而今晚遇到靳夕,不然還不知道怎么安頓這個女學生。

他一個撐跳坐到女生宿舍門口的雙桿上等靳夕,剛好一根煙的時間,靳夕氣喘吁吁地下樓,叉腰扶著欄桿喘不過氣來。“喝醉的人真的太他媽沉了,我和宿管阿姨兩個人抬都差點沒背過氣去。”

安靜的深夜里,她肚子里傳出的咕咕叫特別明顯。口罩下的唇忍不住上揚。“走,請你吃夜宵。”

兩人經過封奕跳樓的地方,那里粉筆畫的印子還沒有全部擦干凈,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形。仿佛她還躺在那里。夜里寒風一吹,靳夕忍不住快跑了兩步拽緊了何年的衣袖。

何年低頭看著她的手,毫不猶豫一把拂開了。

靳夕小聲嘟囔了一句,“小氣。”

“你怕黑?”

“不怕黑,怕鬼。”靳夕連提起那個字都戰戰兢兢壓低了聲音。

“鬼有什么好怕的,人心比鬼可怕的多。放心吧。就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他們也會去找那些真正作惡的人。”何年抬頭看向教師辦公樓里亮起的一隅。

大學城附近的小吃街到了深夜仍然熱鬧,暖黃的煙火氣給了靳夕一點暖意。

何年隨便挑了一家砂鍋米線。“大小姐,屈尊,就這了?”

靳夕知道何年故意揶揄她,卻沒法反駁。自己確實從沒有進過這種蒼蠅小店,但別人桌上紅彤彤的砂鍋粉看起來就很誘人。

何年點了一碗三鮮米線,靳夕要的麻辣牛肉米線,還有幾樣小菜。順便抓住機會嫌棄了何年一番,“老師,你是不是西京人啊?居然不吃辣,地域拖油瓶。”

“以前喜歡吃,現在不行了。”何年取下口罩折好放進外套口袋里,又摘下帽子,現出年輕帥氣的五官。

這長相確實是可以去Fantasy上班啊。靳夕胡思亂想,“說的老氣橫秋的,你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話說你到底多大啊?”

“45。”何年說得一臉認真。靳夕發現他的一大本事就是可以一本正經地開玩笑。

“你就吹吧。25頂天了,不信拿身份證出來看。”

兩人斗嘴間,米線端上桌來。看著熱騰騰的米線,靳夕將什么年齡籍貫都拋到了腦后,她拿熱茶水把木筷子都燙了一遍,遞給何年。何年卻徑直拿了一雙一次性筷子。

靳夕沒管他,自顧自埋頭到熱辣的牛肉米線中,吃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難得的是這種狼吞虎咽的樣子還能讓人覺得養眼,旁邊偷看她的大學生不在少數,真是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下筷子去夾小菜,何年卻叫住她。“用公筷。”

靳夕這才注意到小碟旁還擺著一雙剔過刺的一次性木筷。心中暗罵何年這人還真是有夠雞毛的,要說他講究,也不會到這種蒼蠅店吃東西。要說他隨意,又不會吃個涼菜還要用公筷。唯一的解釋只能是,腦子有病。

換了幾次筷子后,靳夕還是忘了一回,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碟海帶。她注意到何年之后再也沒有碰過這碟小菜。

過了一會兒,何年索性直接放下筷子,“我讓你回去想調查方向,你考慮的怎么樣?說說看。”

說到工作,靳夕趕緊也放下筷子,抽紙擦干凈嘴,“我想了幾個值得調查的方向:第一當然是從當事人出發,調查封奕跳樓的原因。封奕男友程斌在網上發聲明說封奕生前曾遭到林學院某教授嚴重猥褻,這是她最后走上絕路最重要的原因,但校方和該教授都予以否認,如今封奕已死,未留下任何證據,真相還需要我們去還原。”

何年的手指頭在桌子上依次有規律的敲動,“你有沒有想過封奕剛死,媒體蜂擁而至都在追究同一個問題。從這個方向,我們較別家做不出新東西。”

“這個我也想過。那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從圍觀者角度出發。那天圍觀者千奇百怪的反應,包括前后態度的轉變都很值得做一期節目。現在所有媒體和民眾都在指責事故現場起哄的旁觀者冷血。但我不想簡單給他們貼標簽定性,很多事情不是只有黑白善惡兩面。比如說,我想給上次和你打架的男孩做個采訪,以他為切入口,給這樣一個群體一個開口的機會說說自己當時真實的想法。”

“這個角度還不錯。我國同理心教育嚴重缺乏,絕大多數人沒有站在對方位置感同身受的能力。這不僅僅是一個人兩個人,或是好人壞人的問題。但這個話題性弱了點,說教性太重而故事性不足。作為開檔節目還不夠精彩。”

“那……”靳夕靈機一動,“你是不是想從那個女學生身上做文章?她和封奕的死究竟有什么關系?”

“她是下一個封奕。”

兩人一直談到砂鍋店要打烊才離開,何年走的時候折斷了自己用的一次性筷子扔進垃圾桶,還用濕紙巾擦過一遍坐過的地方。

走出店門,外面的夜色依然濃郁,黑得看不到半點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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