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班同學莉莉的香水味比她的冷笑先抵達走廊,她涂著啞光豆沙色的嘴唇彎成減七和弦的弧度:“親愛的小月亮,你站得離溫特斯先生這么遠,是怕大提琴的F孔吸走他的靈魂嗎?“我看著她樣子,抱著大提琴后退半步轉身離開.
中午來到更衣室,智能更衣室的梳妝鏡亮起時,十二道納米光束正掃描我的瞳孔。鏡面浮現出夫人親自設定的造型方案:Dior高定霧霾灰套裝配Tiffany Schlumberger系列藍鉆項鏈——那枚25克拉的枕形主石里,分明嵌著微型監測儀,我冷笑一聲.來到了中央公園南側的云端餐廳“La Cime des Nuages“,占據摩天樓88層,那里擁有可調節透明度的全景落地窗和量子懸浮餐桌。全景落地窗正在上演人造極光,靛藍色光幕下柴爾曼少爺的定制西裝泛著冷金屬光澤.見我走來他起身的動作帶起一陣苦桃香,那是嬌蘭限量沙龍香,混著老錢家族書房里羊皮賬本的氣息。定制西裝翻領上別著枚黑鉆棕櫚葉胸針,摩納哥王室去年圣誕晚宴的伴手禮。
江小姐的琴聲總讓我想起蘇玳貴腐酒。“他執起Christofle純銀醒酒器,1990年的滴金酒液在水晶杯里旋出琥珀漩渦,甜美的腐壞里藏著鋒利的酸度”.我注視著侍應生端來的伊比利亞火腿,36個月陳釀的玫紅色肌理正在瓷盤上滲出大理石紋路油花。他切割火腿的銀刀軌跡優雅精準,每片1.2毫米的厚度是對廚師權威的無聲嘲諷。
“聽說茱莉亞的練習室配備了重力模擬系統?”
對他這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倍感無聊.
聽說顧家老宅翻修時發現了明朝地宮?他接過袖扣時“無意”擦過我手背皮膚泛著冷氣,“那些纏枝蓮紋金磚,該不會壓著你九小姐的生辰八字吧”?
他這話題覺得這是個很好笑的點?可真有意思,我拿起酒杯一口喝完…連應付也懶得做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