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絕對是意外！

可是……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心臟卻跳得更快了，幾乎要撞出胸膛。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和……一絲絲奇異的悸動。

他看著那個“蠶蛹”，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解釋？

說什么？

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像……更尷尬了！

秦觀感覺自己的頭皮有點(diǎn)發(fā)麻。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慌亂：

“那……那個……”

“很晚了，你……你早點(diǎn)睡。”

說完這句干巴巴的話，他幾乎是立刻轉(zhuǎn)身！

腳步帶著一絲倉促，甚至可以說是……狼狽。

他不敢再多待一秒。

快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

“砰！”

一聲輕響，客房門被關(guān)上。

門外，秦觀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抬手抹了把臉。

滾燙。

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心跳，依舊快得不像話。

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剛才那柔軟的觸感。

完了完了。

這下……徹底亂了。

***

第二天，清晨

秦觀一夜沒怎么睡好，頂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黑眼圈，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

習(xí)慣性地走向廚房，想倒杯水。

剛走到客廳中央。

他的腳步，猛地頓住。

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可兒。

她正站在窗邊，背對著他，似乎在看外面的風(fēng)景。

晨光勾勒出她纖細(xì)的輪廓。

似乎聽到了身后的動靜。

女孩的身子，微微一僵。

然后，她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

四目相對。

僅僅是一剎那的接觸。

林可兒的臉，“騰”的一下，瞬間紅透！

像是熟透了的蘋果，連耳根都變成了誘人的粉色。

她的眼神慌亂，如同受驚的小鹿，根本不敢與秦觀對視。

猛地低下頭！

視線死死地盯著自己腳尖前那片光潔的地板。

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指節(jié)泛白。

客廳里，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尷尬的氣氛，如同實(shí)質(zhì)般，在空氣中彌漫、發(fā)酵。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一個看著地面。

一個看著……那個看著地面的她。

空氣仿佛凝滯了數(shù)秒。

秦觀深吸一口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個……”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維持的鎮(zhèn)定，但仔細(xì)聽，還是能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

“餓……餓了吧？”

他沒敢看林可兒的眼睛，視線飄忽著，落在了廚房的方向。

“我去……給你煎個雞蛋？”

這大概是此刻，他能想到的最正常，也最不尷尬的提議了。

林可兒的肩膀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依舊死死盯著地板，仿佛那里有什么絕世珍寶，能吸走她全部的注意力。

過了好一會兒。

才微不可聞地，幾近于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

聲音細(xì)若蚊蚋，如果不是客廳此刻安靜得可怕，秦觀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的臉頰，卻更紅了。

像是被烈火炙烤過一般，連脖頸都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緋色。

得到回應(yīng)，秦觀如蒙大赦，幾乎是立刻轉(zhuǎn)身走向廚房，腳步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倉促。

背對著林可兒，他才悄悄松了口氣。

太……太尷尬了！

而林可兒，在他轉(zhuǎn)身后，才敢偷偷抬起一點(diǎn)點(diǎn)眼皮，飛快地瞥了一眼他的背影。

然后，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立刻又低下頭，飛快地挪到客廳另一邊的沙發(fā)邊坐下，雙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

就在這時——

咔噠。

大門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

秦觀剛拿起平底鍋的動作一頓！

林可兒更是如同驚弓之鳥，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慌亂！

下一秒。

門開了。

麗姐提著幾袋明顯是早餐的東西，一臉輕松地走了進(jìn)來。

“喲，都在呢？起這么早？”

她換著鞋，目光隨意地掃過客廳。

然后，她的視線，定格在了秦觀和林可兒身上。

咦？

麗姐的眉頭，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這氣氛……

怎么怪怪的？

一個站在廚房門口，手里還拿著鍋，表情有點(diǎn)不自然，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

一個縮在沙發(fā)角落，頭都快埋進(jìn)膝蓋里了，臉紅得像剛從蒸籠里撈出來的螃蟹。

這倆人……

麗姐放下手里的豆?jié){油條，換上拖鞋，一步步走了過來。

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審視，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我說……”

麗姐的聲音帶著點(diǎn)揶揄，拖長了調(diào)子。

“你們倆，昨晚上……”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林可兒瞬間變得更加驚惶的眼神。

“不會真的……發(fā)生點(diǎn)什么了吧？”

轟——！

這句話，如同在林可兒腦海里投下了一顆炸雷！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沒有！！絕對沒有！！”

她的聲音又尖又急，因?yàn)檫^度激動甚至帶著一絲破音！

“麗姐你別亂說！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真的！什么都沒有！”

她一邊說，一邊雙手像撥浪鼓一樣用力擺動，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眼神更是慌得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麗姐，也不敢看秦觀。

這反應(yīng)……

此地?zé)o銀三百兩啊！

麗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她就說嘛，這倆小年輕，干柴烈火的……

秦觀見狀，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出來打圓場。

再讓麗姐問下去，指不定要歪到哪里去！

他輕咳一聲，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走上前，試圖吸引麗姐的注意力，也掩飾自己那一絲被看穿的心虛。

“麗姐，你來得正好。”

他的語氣盡量自然。

“辛苦了，快坐下歇會兒。”

他指了指沙發(fā)。

然后，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平底鍋，努力做出一個輕松的表情。

“我正要給可兒煎雞蛋呢，看你也沒吃，給你也來一個？”

“一起吃點(diǎn)早飯，填飽肚子，然后我們就得去證券公司辦正事了。”

他刻意加重了“證券公司”和“正事”這幾個字，提醒麗姐，今天還有重要的任務(wù)。

別再八卦了！

麗姐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秦觀一眼。

這小子，還知道轉(zhuǎn)移話題。

她又瞥了瞥旁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恨不得把自己縮成透明的林可兒。

那小臉紅的，嘖嘖。

她心里跟明鏡似的，但也沒再繼續(xù)追問，給秦觀留了點(diǎn)面子。

年輕人嘛，臉皮薄。

她笑了笑，將手里的早餐放在茶幾上。

“行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順勢在沙發(fā)上坐下，正好坐在林可兒不遠(yuǎn)處，嚇得林可兒又往旁邊縮了縮。

麗姐看著秦觀，眼神帶著一絲調(diào)侃：

“正好嘗嘗，我們未來大老板的手藝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