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賈模:一族之命,皆系于我手?
- 晉:假如我肉糜帝,是在裝傻呢
- 黑啤男爵
- 2288字
- 2025-05-09 23:55:44
文鴦長嘆一聲。
“唉,并非末將不想搭救。”
“只是這陛下之令,誰敢不從?”
“這東安郡王,也下了要求,任何人不得入內。”
“即便是末將,想來看看娘娘,恐怕也比賈兄體面不了多少。”
賈模眉毛緊皺,面有疑色,隨后神秘地湊近文鴦,問道:
“文將軍,以你之見,此番對皇后的發難,究竟是何人所為?”
“是東安郡王,還是楚王,亦或是……”
“陛下?”
賈模最后的這個猜測,卻是將文鴦震得心里發毛。
“這賈模,竟然能懷疑到陛下頭上去……?”
“陛下今日興許是表現得太過耀眼,很難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看來,我的動作要加快了。”
于是,文鴦便攀上土墻,低聲說道:
“娘娘,以末將愚見,陛下一向愚鈍,又怎么會有所涉及?”
“據臣所知,此次發難,乃是東安郡王和楚王的主意!”
賈南風眨眨眼睛,目光在文鴦臉上掃了一遍又一遍,將信將疑道:
“陛下今日,可是有些古怪,難道文將軍沒有察覺?”
文鴦低頭尷尬說道:
“某今日不在殿上,因此不甚明了。”
賈南風恍然大悟,便點點頭,說道:
“哦哦,這倒也是……”
“罷了,假若真是二王從中作梗,那文將軍可有何妙計?”
文鴦說道:
“眼下,局勢已經對娘娘十分不利!”
“東安郡王如此發難,顯然是要將賈氏置于死地。”
“臣在禁軍中暗自探得,東安郡王和楚王,廢黜娘娘之意由來已久。不僅如此,下一步,還要對整個賈氏出手!”
“此番將娘娘囚禁,恐怕……才只是第一步。”
賈模驚詫之下,神色盡顯慌亂。
反倒是剛剛哭哭啼啼的賈南風,此刻已經收起了演技,眼神也變得兇橫毒辣起來。
“司馬家這一老一小,真是陰魂不散!”
“本宮已經將京都禁兵,悉數交到了他們手上。如今,竟然還對我賈家起了主意!”
賈南風眼中兇戾畢現。
一剎間,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這時,文鴦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于是,他將頭一低,將手恭敬地抱拳行禮,說道:
“幸虧,娘娘還將一部分兵權,交到了末將的手中。”
“現在,正是末將為娘娘效死力之時!”
賈南風聞言,喜出望外,一把抓住文鴦的手。
精心養護的美甲,竟也是摳進了文鴦的皮肉里。
文鴦忍著疼,咬牙說道: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不如,娘娘即刻命賈家在外矯詔一封,臣拿著此詔書,迅速調集部隊。”
“趁著二王今晚松懈,一舉將他們控制住!”
“之后,要如何處置他們,便是娘娘您說了算。”
“矯……矯詔?”
賈模聽了,卻是當即猶豫不決。
“這矯詔,可是死罪吶!”
“阿南,真要做到如此份上?”
賈南風聽了,眼神卻更加堅定。
“族兄,如今二王已經騎到我們賈氏頭上來了。”
“你看看阿南,現在是什么處境?”
“如果再不抓緊時機,恐怕就真的只能徒留悔恨了!”
“矯詔算不得什么。”
“往日那太極殿的詔書,不也皆出自本宮之手,有何奇怪?”
“往遠了說,那楊駿所作所為,把持朝堂,奏折皆由他閱批。這與矯詔,又有何分別?”
文鴦聽了,心頭卻是一樂。
“呵,楊駿現在落得一個什么下場,你們難道不知?”
賈南風眼珠子不斷地轉動,終于,她下定了決心。
“文將軍,以本宮之見,就這么辦!”
“族兄,賈氏一族命脈,可就皆系于你手了!”
見眼下,賈氏一族的命運轉折點,竟然忽然就握在了自己手中。
賈模不禁手腳發軟。
他往日在賈家,儼然一副長兄,甚至是家長的架勢。
但是,他的心思,并沒有賈南風那般果決毒辣。
相反,他是一個折衷派。
既希望賈氏發展壯大,又不希望被朝廷所指,落下一個敗壞的名聲。
權傾朝野,隱而不顯,斗而不破,才是他所追求的。
而眼下,這一條路,卻是和造反也沒什么分別。
賈模顫顫巍巍地開口:
“先前,推翻楊駿,那是有宗室支持。”
“宗室二王,是陛下的親族,勤王一說法,尚且可以圓過去。”
“但是,此番卻要將矛頭對準東安郡王和楚王兩個宗室……”
“為兄,心有不安吶!”
這時候,賈南風又在他耳邊吹風道:
“族兄豈不聞,成者王,敗者寇?”
“只要我們確保事情謀密得當,成功拿下二王。想要怎么編造事實,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此事……事關重大,事關重大……”
“且容為兄回去想想,回去想想……”
說罷,他便雙手一拱,匆匆離去。
身后,賈南風低沉的聲音循著風飄來:
“族兄,勿忘阿南,勿忘賈氏上下老小數百人之命脈吶!”
文鴦心中冷哼:
“這賈南風已然上道。”
“陛下猜得沒錯,這賈南風心性果然狠辣。”
“竟是那一不做二不休之人。”
“雖然我亦是有所猜測,但始終不及陛下那般篤定……陛下,真不愧是賈南風的枕邊人。”
“如今,我便回去召集弟兄,以待暗號。”
“只要賈府詔書一來,便可即刻‘起事’!”
賈模回到府上。
左思右想,茶飯不思。
忽然,叔母郭槐又來到他的屋外。
不斷地叩著他的門窗。
“阿模,阿模吶……”
“你可是去看了南兒?”
“快出來與叔母說說,我的南兒現在處境如何?”
賈模心中煩躁,卻也耐不住叔母堅持不懈地叩門。
便站起身來,推開門出去了。
郭槐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念叨:
“我的南兒啊……”
“我的南兒啊……她從小到大沒受過什么苦,突然被抓去那荒郊野嶺的,可怎么習慣呢……”
“陛下,他怎地這樣狠心呀?”
賈模聽了,怒上心間,怒道:
“叔母!你也講點道理!”
“阿南這番是當著朝堂眾臣,給天子臉上抹黑!”
“換了哪個皇帝,能夠不發怒?”
“你們也真是,怎能如此慣著阿南?”
“瞧給慣成什么樣子了!”
“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說罷,兀自坐在了正堂的椅子上,不斷地拍打著胸膛,舒緩自己的郁悶和焦躁。
見到自己的侄兒是真的發怒了,郭槐也知道自家女兒理虧,便絮絮叨叨地說道:
“我何嘗沒有勸過她呀……”
“我還勸過她,要善待太子,雖然并非親生,但以后也是儲君……”
“可她不聽,叔母能怎么辦呢?”
賈模不耐煩道:
“哎哎哎,別說她了!”
“現在,不是阿南一個人的問題。”
“弄不好,整個賈家,都要完蛋!”
當下,郭槐便是止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
她以手捂口,神色驚恐道:
“陛下,難道要誅滅我們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