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收服文鴦,猛士歸心
- 晉:假如我肉糜帝,是在裝傻呢
- 黑啤男爵
- 2064字
- 2025-04-06 21:56:55
“不僅如此,陛下的知識還異常淵博,能夠當眾作出媲美《出師表》和《陳情表》的曠世之作——《扶晉詔》!”
文鴦聽得有些呆住了。
陛下當真有這么厲害?
文鴦乃是一介武人,就算把詩表念出來給他聽,他也聽不出好壞。
但是嵇紹素有文學涵養,他說是曠世之作,那一定是差不了!
隨后,嵇紹又把與陛下相處時的一些細節,向文鴦描述了一番。
只見文鴦忽而驚喜,忽而吃驚,忽而歡喜,忽而憤慨。
見文鴦如此神情,嵇紹心知,文鴦八成已經對天子有了好感,歸心效忠,便越來越近了!
末了,文鴦重重地感嘆一聲。
“陛下好手段!若非延祖相告,文某恐怕永遠也不會得知陛下的手段!陛下隱藏得實在是太深了……”
聽文鴦這態度,嵇紹便覺得是時候出手拿下了。于是便正式向文鴦拋出了橄欖枝,言語還帶著一些激動:
“既如此,文兄可有報效陛下之意?”
“眼下,陛下已經點燃了這‘曙光’,正需要像文兄這樣的‘微光’來暗中呼應呀!”
“如此這般,大晉重回天子掌控的那一天,也就近在咫尺了……以陛下的手段和賢明,定能開啟一段大晉的中興盛世!”
但眼見文鴦的神情,卻突然變得有些失意。
“雖如此,還恕次騫不能為陛下效力。”文鴦抬手表達歉意,眼中有一些落寞。
嵇紹大感詫異,于是急急發問。
“文將軍,這是為何啊?”
文鴦似是有難言之隱,但還是如實相告。
“陛下乃武皇帝后裔,司馬家正統之君。而罪臣俶的先父,乃是追隨曹魏起家。罪臣俶固然渴求賢君,沒有二心,俶唯恐陛下因此不能完全信賴于罪臣……”
嵇紹聞言,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原來是擔心這個事情!
好說,好說!
別看文鴦剛剛與楊駿的舌戰中還占了上風,一副正義凌然、無所畏懼的樣子。但是在大晉朝中,像文鴦這樣身份的人,確實處境非常尷尬。
他們有的就算立下了汗馬功勞,卻還是有意無意地受到那些西晉開國“從龍之臣”們的敵意。
這便是嫡系與非嫡系的差別吧!
或許,早年在朝堂上,文鴦就已經因此遭受了許多委屈,此番才有這樣的顧慮。
而對此,嵇紹同樣是深有體會,乃至于是“同病相憐”。不過,正因為如此,也沒有人比嵇紹更適合解開文鴦心中的這個“結”。
“文兄,你可知,家母是何人?”
文鴦撓撓頭,他確實不知。
文鴦這大半輩子,皆是在外領兵打仗,對于朝中之事,文鴦打聽得甚少。連楊駿的底細,他都未必了解得多細致,更別提在朝堂上沒有什么權勢的嵇紹了。
“家母乃是魏武帝曹操曾孫女,沛穆王曹林之孫女,長樂亭主!”
“……啊??”
文鴦著實是大吃一驚。
這……
如果文鴦是“罪臣”的話,那嵇紹……豈不是活脫脫的“曹魏余孽”了?
文鴦霎時吃驚得捂住了嘴巴。
“文兄,今日借此機會。嵇某不妨與你說說真心話。”
只見嵇紹踱著步子走向湖邊,在月光下,緩緩道來。
“先父早年博覽群書,廣習諸藝,鐘愛老莊,與阮公(阮籍)、山公(山濤)等人交好。在曹魏時,拜官郎中,授中散大夫?!?
“司馬師掌權后,先父便一直隱居不仕,也因此才得罪太祖文皇帝。最終,遭受前司隸校尉鐘會構陷身死?!?
“吾父的經歷遭遇,比起令尊如何?”嵇紹回過身子來,平靜問道。
“這……”
文鴦支支吾吾。
如此說來,文鴦的父親文欽雖然曾經反對司馬氏,但好歹并非死于司馬氏之手,而是被一直不和的曹魏將領諸葛誕所殺。
真說回來,文鴦與司馬家,倒是并無什么血仇。
而嵇紹之父,乃是真真切切地死于太祖文皇帝之手,還是被誣陷致死。這般嫌隙,說一句有“血海深仇”,也絲毫不為過。
而嵇紹的母親,則更是重量級……
直接就是魏武帝曹操的曾孫女!當真是一家子“曹魏余孽”啊……
文鴦心里直咂舌。
如此家世背景,還能在大晉朝上出仕,已經是一種奇跡了。
不得不說,司馬氏確實是有一些容人之度。
“當今天子,不僅有才學和城府,還有度量和胸懷,乃是百年一遇的明君!罪臣如此出身,尚且能服侍陛下左右。文兄又何愁陛下不信任你呢?”
“陛下當真有如此胸懷?”文鴦這時,已經有了些許動搖。
“那是自然。陛下不僅允許罪臣紹陪侍在御駕前,還多次與罪臣交心,點撥微臣心智,問策于微臣,陛下還曾多次在嵇某面前提到文將軍?!?
“這次雖然是因巧合,才使得你我二人相遇。但更重要的是,今日與文兄的這番交心,絕非紹單方面的一時興起,而是同樣奉了陛下的親口諭旨!……文兄,陛下的恩典可不常有,你萬萬要把握機會!”
嵇紹算算時機,也應該收網了,于是加大力度。
“罪臣紹才疏學淺至此,陛下甚至都親口允諾了三公九卿之位。文將軍試想,以文兄的才能,便是官至大將軍,又有何不可能?”
……什么???
文鴦聞言之后,果不其然,異常震驚。
陛下竟然親口允諾嵇紹“三公九卿”?
要知道,天子的金口玉言,一向是君無戲言的。
“文兄,這位極人臣的職位,如今不去爭取,更待何時吶?現在入伙時機尚且屬早,文將軍與嵇某‘一文一武’,正可當陛下的左右臂膀、‘從龍之臣’!要是晚了,恐怕文將軍就只能落得個雜號將軍了……”
嵇紹神秘一笑,不再多言。
只見文鴦頓了頓,整理了下思緒,隨后終于發話了。
“嵇侍郎,煩請為文某轉達陛下——”
“臣俶本魏之罪臣,負罪如山。今僥幸蒙陛下恩重,實在不甚感激涕零……罪臣乃一介武夫,唯知弓馬。今后,臣任陛下驅策,定為陛下執銳披堅、為刃為盾!若陣前退縮,天雷殛之!”
說罷,文鴦抽出寶劍,一劍斬斷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