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大幕正式拉開。校園里的人氣像被抽干的氣球，三三兩兩地拖著行李箱，消失在冬日的寒風里。

宿舍只剩下了林凡和楊靑禾，林凡是第二天的火車票，楊靑禾卻沒有動靜。

“靑禾，你什么時候回家？”林凡問楊靑禾

楊青禾抬起頭回答林凡說：“我不回了，春運票那么難買，路上又折騰。”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像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林凡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擔憂，他想象著空蕩蕩的宿舍，只有楊青禾一個人守著四面墻壁，于是追問“那過年呢？”

楊青禾微微一笑，眼神中帶有一些感謝：“不用擔心我，學校還有幾個老鄉也不回家，到時候我們會一起行動的。”

林凡想再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只能說一句：“好吧”

第二天清晨，林凡拖著行李箱走向車站。

楊青禾站在宿舍樓下，雙手插在棉衣口袋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朝著林凡點了點頭，算是道別。

“路上小心。”楊青禾的聲音被風裹挾著，飄進林凡的耳朵。

“嗯，你也是。”林凡應了一聲，轉身走向人群。寒風中，他又回頭望了望那棟熟悉的宿舍樓，楊浩已經上樓了，林凡的心里空落落的。

火車“咣當咣當”地行駛了幾個小時，終于到站了。

林凡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整個人都被顛散了架，他拖著行李箱從車廂出來，伸了個懶腰，如釋重負地說：“終于到家了！”

眼前開始變得明亮了起來，金河市今天的天空異常晴朗，沒有一片云朵，北風吹過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林凡到了出站口，看到父親林國強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筆直地站在出站口，掃描著每一個出站的人。

看到這個場景，林凡才意識到已經有半年沒見到父母了。

林國強老遠就瞅見了林凡拖著行李箱、背著大書包的身影。他趕忙加快步伐迎上去，接過行李箱，高興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第一句話說的是：“小子，行了啊！能自己坐車回家啦！”

林凡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卻嘟囔著：“我早不是小孩子了。”他四下張望，“媽呢？”

“你媽在家給你忙著做飯呢。”

林國強說著，從后備箱抽出一瓶礦泉水，“車上買的，先喝著。”

林凡接過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急切地問：“今天中午吃啥？”

“你最愛吃的紅燒魚，還有餃子。”

“太好了”林凡把背包往父親林國強車上一扔，催著著：“趕緊回家吧，我都快餓死了。”

林國強啟動車子，顛簸著駛出了停車場。

從金河火車站回林源縣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林凡窩在副駕上，望著窗外掠過的風景。

記得小時候和母親來金河市，當時感覺市里比縣城好多了，這里有肯德基，有寫字樓，還有購物廣場。可如今從大學校園回來再看，金河市的馬路又窄又舊，高樓也稀稀拉拉，連新寧市的邊角都比不上。那些曾經眼饞的商場，如今看著竟有些寒酸。

從金河市回林源縣還需要經過一段山路，這是一條只有雙車道盤山公路，道路顛簸，彎道又多。

林凡每到這里總會暈車，他下意識地捏緊了扶手。

可今天不知怎的，竟沒那么難受。

快下山的時候，路的一邊有一段很長的圍擋，圍擋看起來很新，湛藍色的鐵皮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極其不協調。

很快，林凡便推開了家門。郝秀娟正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聽到動靜，她趕忙擦了擦手，快步跑了出來。一看到兒子，她眼睛瞬間彎成了月牙，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哎呀，看看是誰回來了！”

“媽，飯啥時候好？我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林凡把行李箱“哐當”一聲扔在玄關，鼻子都快貼到廚房門口，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郝秀娟笑罵著推了他一把：“這孩子，一回來就想著吃！”她轉身飄回廚房，圍裙帶子一晃一晃的，“魚早燉好了，就等上鍋熱一熱。其他菜的料也都備齊了，幾分鐘就好！”

林凡洗了手，正要往廚房湊，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是高中同學的號碼，趕忙接起：“喂，誰啊？”

“你這小子，回來沒？明天老地方見不？”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嗓音，帶著幾分興奮。

“我還以為是誰呢。回了，回了！”林凡壓低聲音，眼神飄向廚房，“行，行，明天見！”

郝秀娟端著盤子出來，正巧聽到林凡的對話，故作生氣：“這孩子！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又惦記著往外跑！”

林凡吐了吐舌頭，趕忙陪笑道：“媽，我這不就先回家了嗎？我和他們也好久不見了，就去吃個飯。”

“吃個飯？”郝秀娟哼了一聲，卻忍不住笑出聲來，轉身繼續忙活。林凡望著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還是家里好。

下午的時候，林凡的二舅到家里做客。

“二舅好”林凡從臥室里出來打招呼。

“哎呦，林凡在呢，多會兒回來的”

“我也是中午剛回來”

“大學怎么樣？”

林凡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只好說“還行，挺好的”

寒暄了幾句，林凡像完成了任務似地回到臥室。二舅和父親正在客廳里談事情，林凡隱喻聽到二舅提到：“國強，聽說沒，喬家灣那邊發現了一片露天煤礦”

林凡不關注這些事情，他不如關上門玩會兒電腦。

第二天林凡和高中同學出去玩，林凡高中有個鐵哥們叫“眼鏡”，因為他高中時候戴的眼鏡比別人的更大，看起來更呆。

“眼鏡”和林凡同一年上大學的，不過“眼鏡”的學習更好，上的是985。

這學期回來，林凡發現“眼鏡”已經不戴那副大眼鏡了，換成了精致的黑色方框眼鏡，顯得斯文了很多。他穿著一身咖色的沖鋒衣，搭配藍色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整潔利落了許多。

好友相見，不亦樂乎，林凡、“眼鏡”還有其他高中同學分享彼此的經歷，“眼鏡”說他加入了學校的學生會，每天都忙不過來，既要學習又要給學生會干活，他打算下個學期要退出學生會，還說自己要考研，現在就必須提前準備了。林凡一時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精彩的經歷和大家分享，就問大家玩不玩游戲，提到游戲男生們一下來了興致，都聊個沒完。看來游戲還是大部分男生的最愛。

晚上回家的路上，林凡和“眼鏡”并肩走著，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眼鏡”突然轉過頭，問林凡：“去不去燙頭發？”

林凡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些猶豫地說：“我以前沒燙過。”

“眼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神里透著一股興奮，接著說：“我也沒燙過啊，所以才想去試試嘛！”

林凡又問：“那咱去哪燙？”

“眼鏡”說：“我知道金河市有一家連鎖店，手藝不錯。”

看來“眼鏡”是早有準備，林凡想了想：“那就走嘛。”

第二天，兩人一大早就坐車去了金河市。

車上，“眼鏡”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網絡上那些酷炫的發型，林凡聽得心里直發燙。

他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了，也確實渴望在大學的新階段有一個嶄新的面貌，想起那些錫紙燙的圖片，他滿心期待。

剛進理發店，店員便上來熱情地接待兩人，理發師問林凡想要什么發型，林凡拿出了一張五月天的照片說：“能不能按這個燙”

理發師拍拍胸脯說：“能行！”

然后給林凡詳細說了一下染燙方式。

“像你現在的頭發，需要從根部開始燙，這樣才顯得蓬松，然后再把兩個鬢角拉直。而且你頭發比較多，頭頂還需要打薄。。。”

理發師說了那么多，林凡也不懂，但他最后一句話他聽懂了，那就是“連燙帶染需要三百八十九元。”

林凡有些心疼，這次來金河市，母親郝秀娟總共就給了他五百塊錢，這一下子幾乎全花光了，市里理發可真貴！

但是為了自己的帥氣，他咬咬牙，三百八十九就三百八十九吧。

談好價格，理發師開始準備染燙剪的一系列工具。

三個小時過后，理發師解開了林凡頭上的一條條錫紙，林凡的頭發像是被釋放的彈簧，一下子炸開，在頭頂形成了一朵“煙花”。

林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整個腦袋比以前大了一圈，劉海向右傾斜，遮住了右眼，緊跟潮流。

理發師問林凡燙的怎么樣，林凡能說什么呢？他只能硬著頭皮說挺好的，不過就是不像五月天，有點像江維民，這后半句是他在心里面說的說出來。

林凡轉過頭看見了“眼鏡”的狀況，心里頓時好受了些，只見“眼鏡”的頭發又順又直的趴在頭皮上，從額頭開始到腦后的頭發被剪的異常的整齊，最后在腦后的結尾處留出了一條細小的辮子，就像半個連著梗的西瓜殼。

“眼鏡”看見林凡在端詳他，有些尷尬，他又看看了林凡的發型，然后違心地說：“我覺得你燙的這個好。”

林凡憋著笑同樣，違心地說：“你的也不錯。”

兩人連中午飯都沒有吃，就坐車回縣里了。

回到家里后，“眼鏡”的母親對“眼鏡”說，這個頭發理好了。

郝秀娟看見林凡發型后，吃驚又無奈地說：“啊呀，你這是理了個啥？”

過一會嘴里又念叨著：“現在這些孩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為此，整個寒假林凡和“眼睛”兩人就沒怎么出過門，春晚上，趙本山帶著徒弟表演了個小品叫做《不差錢》

小沈陽有一句經典臺詞：“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過去了”林凡的假期也像這句臺詞一樣，眼睛一閉一睜，一個寒假就過去，

臨近開學林凡不顧家人的反對去剪了個頭發。林凡剪頭發之前特意囑咐母親不要和舅舅說，他知道，在林源縣正月剪頭發會影響舅舅運勢，但他實在受不了這個“煙花頭”了。

新學期的鐘聲敲響，林凡提前一天回到了校園。他從家鄉帶來特產——用紅薯粉精心制作的小吃，搭配上特制的蘸料和辣油，清涼爽滑，鮮美無比。

楊靑禾嘗了一口忍不住連連夸贊，他還告訴林凡江維民也早來了，江維民的高數掛科了，提前來學校補考。

傍晚時分，藍宇也抵達宿舍。林凡給江維民打電話叫他晚上一起飯，江維民說好。

地點還是學校對面那家熟悉的火鍋店，林凡特地訂了六人桌，賀藍宇先去一趟奶店里待會兒就到。

林凡和楊靑禾先行出發，不久江維民進來了。

林凡一眼掃過，沒見到笑笑，便隨口問了一句。江維民漫不經心地回答，說笑笑身體不適，先回宿舍休息了，并順帶提到自己明天也要搬回宿舍住。

林凡很疑惑，覺得江維民的舉動有些反常。

江維民似乎察覺到了林凡的疑惑，便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外面的房租太貴，還是回宿舍住劃算。

林凡半信半疑，但也沒再多問。

沒過多久賀藍宇也獨自一人到了火鍋店，他說小舒家里有事，要明天才能回校。

聽到這個消息，林凡心里有些失落。飯桌上，氣氛顯得有些冷清，大家草草吃完便各自回宿舍了。江維民的行李還沒搬回來，所以他還是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第二天上課，林凡在教室里沒見到江維民。他心里暗想，這家伙估計又逃課了。果然，江維民的名字在點名冊上赫然在列，可人卻不見蹤影。林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想：“到時候掛科可別怪我。”

老師在臺上唾沫橫飛的講，林凡打了好幾個哈欠，終于熬到了下課。

下課后，林凡走出教學樓，正巧看到江維民和笑笑在角落里交談。他本想過去打個招呼，卻看到兩人面色凝重，笑笑拉著江維民的手，像是在祈求什么。突然，江維民猛地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笑笑愣在原地，片刻后也默默走開。

林凡心里一沉，暗想兩人怕是吵架了。

晚上，江維民拖著行李搬回了宿舍。大家雖然已經習慣了宿舍少一個人的日子，但江維民的回歸還是讓宿舍重新熱鬧起來。林凡看著江維民若無其事的樣子，把到嘴邊的詢問又咽了回去。

接下來的幾天，林凡都沒見江維民和笑笑有任何聯系。他忍不住試探著問江維民笑笑的去向。江維民輕描淡寫地說，他倆已經分手了。這個消息讓宿舍里的氣氛瞬間凝固，大家都很震驚。

別人還沒談過對象呢，人家就已經結束了。江維民的效率之高，讓人咋舌。

至于分手的原因，江維民沒有透露，大家也不便多問。只是林凡心里隱隱覺得，這段感情的結束似乎并不像江維民說的那么簡單。

周末，林凡早早地來到海岸奶茶店，說是找藍宇玩，其實心里惦記著小舒。開學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他卻一次也沒見到她。

奶茶店依舊人聲鼎沸，生意火爆得不像話。林凡擠到收銀臺前，大聲喊道：“藍宇！來杯拿鐵！”

藍宇正忙著給顧客遞奶茶，聽到林凡的聲音，趕忙招呼他坐下：“等等啊，馬上就好！”不一會兒，藍宇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拿鐵放在林凡面前：“先喝著，我待會過來。”

林凡接過杯子，目光卻始終在店里搜尋著小舒的身影。終于，他看到小舒從后廚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摞杯子。

她穿著白色的圍裙，頭發整齊地扎在腦后，臉上化著淡妝，眼神專注而干練。林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小舒比上次見面時更漂亮了，也更精干了。她的眼神里透著一絲成熟，動作利落得讓人眼前一亮。林凡看著她熟練地給杯子封口，心里不禁感嘆，這才多久沒見，小舒就變得如此耀眼。

小舒忙完手頭的活兒，看到林凡，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好久不見，林凡！”她快步走到收銀臺前，動作自然又大方。

林凡的心里像被小鹿撞了一下，慌亂中擠出一句：“好久不見，小舒，你越來越漂亮了。”話一出口，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覺得這話太輕飄了，根本無法形容小舒的變化。

小舒聽了，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眼神里卻透著一絲欣喜：“真的嗎？謝謝啊，最近忙得沒時間打扮，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林凡傻傻地笑著，心里卻翻江倒海。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小舒的感情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同學情誼，而是一種深深的愛慕。他想靠近她，了解她，保護她，甚至幻想開了和她一起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藍宇在旁邊看著，故意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林凡，你這發型……”他話音未落，林凡就趕緊打斷他：“別提了，我媽都快氣炸了。”

小舒被他們逗得咯咯直笑，林凡看著她的笑容，心里的愛慕之情愈發濃烈。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機會，讓小舒知道自己的心意。

這天林凡從海岸奶茶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了，他回到宿舍感覺今天過得很開心。

清明假期很快到了，天氣逐漸溫暖，新寧市新開了一家游樂場，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大學城。

林凡和賀藍宇還有小舒約好一起去，小舒還叫了自己的閨蜜白雪。

白雪是湖州人，因為媽媽生她的時候湖州第一次下雪，所以取名叫白雪。

白雪也人如其名，是典型的江南美女，身材嬌小皮膚白皙，說話就像個撥浪鼓一樣，嘰里呱啦的不停。在去往游樂場的車上，白雪就開啟了“話匣子”模式，從明星偶像聊到老師同學，從校園趣事講到街邊八卦，仿佛任何消息都逃不過她的耳朵，當然也不會被她的嘴巴留住。

“你們知道嗎？最近有個新明星超火，我跟你們說，那顏值絕了！”白雪眼睛亮晶晶的，邊說邊比劃，手舞足蹈，完全停不下來。

“真的啊？我怎么沒聽說？”藍宇被她逗得直笑，接過話頭。

“你啊，就知道埋頭打工，潮流圈的事兒一竅不通！”白雪咯咯笑著，轉頭又對林凡說，“林凡，你呢？追劇嗎？”

“還行吧，最近太忙了。”林凡笑著回應，眼神卻忍不住飄向小舒。

小舒安靜地坐在旁邊，偶爾插幾句嘴，更多時候是微笑著聽白雪說。她的眼神清澈，帶著一絲溫柔，讓林凡心里直發慌。

白雪完全沒注意到林凡的小動作，繼續說道：“還有啊，上周我們隔壁班那個老師，布置作業多得離譜，結果被全班‘起義’了！”

“哈哈，真有這事？”藍宇笑得前仰后合。

“那還能有假？我可是一線記者！”白雪夸張地拍著胸口，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聽著白雪天南海北的聊天，車廂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林凡靠在座椅上，一邊參與著話題，一邊偷偷觀察小舒。她時而微笑，時而點頭，那副專注的模樣讓林凡心生漣漪。

“小舒，你覺得呢？”白雪突然轉向她，林凡的心跟著提了起來。

“啊？我覺得。。。”小舒沒聽清剛才白雪說的什么，她尷尬地笑著輕聲說道“我覺得白雪說得對，生活就是要開心嘛。”

林凡終于和朋友們抵達了新寧市的游樂場。

一下車，林凡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游樂場坐落在市郊，入口處矗立著一座宏偉的“凱旋門”，六個鎏金大字“新寧歡樂王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穿過大門，一條筆直的大道映入眼簾，兩旁店鋪林立，招牌五彩斑斕，售賣著各種誘人的小吃和精美的紀念品，熱鬧極了。

繼續前行，穿過歡樂小鎮，便來到一個巨大的環形場地，各種游樂設施分立兩側，色彩斑斕，氣勢恢宏。摩天輪緩緩轉動，過山車如銀龍般穿梭，尖叫聲、歡笑聲此起彼伏。

“哇塞，這也太酷了吧！”林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場景，心里的激動不已。這是他第一次來游樂場，像這種大型游樂場，不要說林源縣，就連金河市也是不敢想象的存在。

“快看那個摩天輪！”白雪興奮地指著遠處，眼睛里閃爍著星星。

“還有那個過山車，簡直太刺激了！”藍宇也跟著起哄，拍著林凡的肩膀說“林凡，待會兒咱們一起上！”

林凡深吸一口氣：“上就上！”

林凡想，今天一定要玩遍所有刺激的項目，不給自己留遺憾。

但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是“大擺錘”，因為過山車排隊人太多了。

林凡在“大擺錘”的座位上坐好，隨著“滴滴滴”的提示音，擺錘啟動了。

只見擺錘不斷升高，越來越高，越來越高，風在耳邊開始呼嘯。

突然，擺錘急速下降，林凡心臟猛地一沉，脫口而出：“我靠！”

失重的感覺讓他的雙腿發軟，他死死抓住扶手，閉上眼睛，耳邊傳來女生們的尖叫聲，小舒和白雪的聲音此起彼伏，像驚慌的鳥兒。

幾分鐘后，擺錘停止，林凡臉色蒼白，頭暈惡心，心跳如擂鼓。

“我再也不玩這種鬼東西了！”他扶著欄桿，搖搖晃晃地下了擺錘。

小舒也嚇得不輕，臉色發白，但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吧？”

白雪和藍宇倒是興奮異常，直呼過癮，還嫌不夠刺激。

最后，四人決定分組行動：白雪和藍宇挑戰更驚險的項目，林凡和小舒則選擇較為平緩的游樂設施。

“要不我們去‘勇闖鬼屋’吧？”小舒提議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林凡點點頭，雖然心里有些發毛，但不想在小舒面前示弱。

鬼屋入口處，昏暗的燈光營造出恐怖的氛圍。林凡和小舒并肩而入，周圍的人不時發出驚叫聲。林凡緊握雙拳，準備隨時保護小舒。然而，小舒卻出奇地鎮定，她輕聲說：“這些鬼怪都是人裝扮的，不用怕。”

林凡一愣，見她神色自若，也不好意思表現出害怕。

兩人相視一笑，竟覺得有些默契。

穿過狹窄的通道，四周突然響起詭異的音樂，假鬼怪不時跳出來。同行的游客尖叫連連，小舒卻始終保持著冷靜，甚至在某些時刻還輕聲安慰林凡：“別怕，都是假的。”

林凡看著她勇敢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也多了一分親近。

從鬼屋出來，林凡感到一絲惋惜：“這和網上說的不一樣，帶女生看恐怖片果然都是騙人的。”

小舒噗嗤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嚇得尖叫？”

林凡撓撓頭：“也不是，就是覺得……”

小舒打斷他：“其實，和你一起也沒那么害怕。”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藍宇和白雪還沒結束，林凡和小舒便坐在游樂場的長凳上閑聊。

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身上，暖融融的。

小舒突然壓低聲音：“林凡，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但你可不許和別人說呦。”

林凡的心猛地一跳，身體前傾：“什么秘密？”

“你知道江維民和笑笑為什么分手嗎？”小舒神秘兮兮地湊近林凡，眼神中帶著一絲興奮。林凡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等著聽這個勁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