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平陽侯府
- 千年世家,從刺殺呂雉開始
- 湫迷笛
- 3001字
- 2025-05-13 12:00:00
跟著張騫訓練了三個月后,吳彥的身體強壯了不少,看起來也成熟了許多。
這一日,吳彥正準備開始訓練,張騫卻叫住了他,說是太子有事召見他。
太子宮的偏殿內。
屋里除了劉徹外,還有一人。
韓嫣,劉徹的發小,同時也是韓頹當的孫子。
他出身富貴,并且與劉徹關系密接,因此自視甚高,完全看不起其他人,吳彥自然也不喜歡他。
落座之后,劉徹向吳彥詢問道:“你這些日子在宮里可還適應?”
“多謝太子關心,彥覺得很不錯。”
“你的叔父是北地都尉?”
“正是。”
“那你對匈奴可有多少了解?”
“不甚了解,彥也是初次接觸匈奴。”
劉徹看向韓嫣,他雖然出身在漢地,但其府中有數名歸降的匈奴,因此比大多數人更了解匈奴。
花了一些時間,韓嫣便將匈奴的大致情況告訴了二人。
等他講完后,劉徹才道:“匈奴不除,則我大漢一日難安,寡人登基之后,必然會對匈奴用兵,但寡人對于匈奴以及邊地的將軍,都不甚了解。”
“所以,寡人想讓你們去北邊走一趟,看看那程不識和李廣,是否確為其才。”
吳彥看向一旁的張騫,他面色平靜,看起來早已知情。
而韓嫣與劉徹的關系,肯定也是知情的,也就是說,這話是專門來對自己說的。
劉徹派親信去考察邊地的將軍,這事并不奇怪。
但吳彥想不明白,這事有他沒他,有區別嗎?
劉徹看出了他的疑惑。
“不知你有何想法?”
“此次北往,太子應該不是考察將軍這么簡單吧?”
張騫見狀,直接解釋道:“先帝時,雍州之西有一國名為大月氏,約二十年前,匈奴西征,攻滅了大月氏,逼迫其部族西逃。”
“太子想聯合大月氏,夾攻匈奴,但如今西進之路已被匈奴隔斷,所以我們也不知這大月氏情況如何。”
吳彥反問道:“太子是想找這大月氏國?可他們在西,我們為何要往北?”
“匈奴擊敗大月氏后,俘虜了近千人于單于庭部。”
聽張騫這么說,吳彥也隱約聽明白了。
劉徹是想讓他們深入匈奴單于庭部,然后去接觸這些大月氏奴隸,再了解大月氏的情況。
這...這不就是潛入匈奴內部做間諜嗎?
劉徹見他聽明白了,便確認道:“如何?你敢去嗎?”
“若為大漢計,彥自然愿往,然...”
“你是怕令尊不同意?”
“確是如此。”
“放心,寡人向來賞罰分明,你若是愿往,不論成敗,寡人當然不會虧待你的家人。”
“此事...還請太子容我回去與家父商議之后,再做決斷。”
此事畢竟關系重大,劉徹也同意了吳彥的請求,給了他三天的時間。
出來之后,張騫也沒有給吳彥壓力。
回到家中,吳彥將此事告訴了吳楷。
當然,他只說是要與張騫一起考察邊地的將軍,并沒說是去匈奴內部當間諜。
吳彥畢竟才十四歲,獨自遠行吳楷自然是不放心的。
但張騫又是曾祖父提到過的人。
吳楷一時猶豫不定。
最終,他決定學習吳行明,征求祖父的意見。
史書上對于張騫出使西域前的經歷基本沒有,所以吳矩對于此次北行并不了解。
但像張騫這樣的主角模板,吳彥又有自己保護著,肯定不會出問題?
吳楷在祠堂里投擲了五次筊杯,結果都是圣杯。
因此,吳楷同意了吳彥北行。
八月十九。
韓嫣以北行為由,離開了長安,張騫和吳楷則是充當他的隨從。
按照計劃,韓嫣會沿著邊郡走一圈。
而他們會在雁門郡脫離隊伍,然后自己找機會,溜進匈奴單于庭部,找到那些大月氏奴隸。
他們自河東郡往北,途徑絳縣、平陽縣。
曹參因功被封為平陽侯,其子曹窋也參與了諸呂之亂,但自那以后,他們便淡出了權力核心。
現任平陽侯曹壽,是曹參的曾孫,漢景帝將劉徹的同母姊陽信公主嫁給了他,并封為駙馬都尉,去年因病返回了封地。
考慮到順路,劉徹便讓韓嫣去慰問一下姐姐。
公主與韓嫣也是舊識,當即被請入了院中。
而張騫和吳彥身份低微,只能在外面干等著。
閑來無事,他們便商量起該如何潛入匈奴,尋找大月氏俘虜,為防止被人偷聽,他們便用匈奴語進行交流。
就在此時,張騫聽到背后有人在悄悄靠近。
“小心!”
張騫連忙推開了吳彥,而他剛才的位置,一根木棒砸了下來。
“你是什么人?打我們做甚?”
揮舞棒子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男子,他怒目看著張騫、吳彥,喝道:“我打的就是你們這些匈奴奸細!”
說著他又朝張騫揮棒打了起來。
張騫邊躲邊解釋。“誤會,我們不是匈奴奸細,我們是韓公子的隨從。”
“你們可有什么證據?”
吳彥反問。“那你有證據證明我們是匈奴奸細嗎?”
“你們匈奴語說的那么流利,怎么可能不是匈奴人?”
“照你這么說?那那些在邊地往來行商的漢人也是匈奴奸細?”
“也不無這個可能。”
張騫一時失笑。“既然如此,我們去見一見韓公子,不就清楚了。”
那男子見二人自信的模樣,心中也是猶豫。“既然不是匈奴奸細,那你們為何在這里用匈奴語說話?”
“此事乃是機密,不是你能夠知道的。”
張騫這時才端詳著對方。“對了,你是什么人?”
“衛青!”
三人聽得一聲暴喝,只見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對他喝罵道:“你這豎子!我叫你去喂馬,怎么?這里是馬廄嗎?”
那男子正是衛青,他指了指張騫、吳彥二人,便要解釋。
中年男人卻直接奪過了衛青手中的棍棒。“這兩位乃是韓公子的客人,你拿著棍棒想做什么?!”
他接著順手便要去打衛青。
張騫連忙上前,抓住了棍棒。“誤會,他并非是要打我們,只是想向我們請教一下棍法而已。”
張騫向衛青眨了眨眼睛,后者會意,當即點頭道:“正是,正是。”
男人這才作罷,但卻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哼!你一個騎奴,學這些棍棒能有什么用?”
被他如此嫌棄,衛青也來了血氣。“我可以去打匈奴,建功立業!”
男人聞言竟是捧腹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怎么?你難道還想著拜將封侯?”
“難道不行嗎?”
“你若是能拜將封侯,那就跪下來拜你為父!”
衛青見狀,也不惱,而是故作老態。“嗯,你真是為父的好大兒。”
“你!”男人頓時暴怒,抄起棍棒便朝衛青打了過去,但衛青早有準備,一拔腿便跑遠了。
男人追了過去,結果不小心磕在石頭上,直接摔了個狗吃屎,很是狼狽。
張騫與吳彥看在眼里,礙于臉面,還是沒有笑出聲來。
但他們看著彼此憋笑的模樣,最終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男人羞紅了臉,可張騫、吳彥是韓嫣的人,他也不敢得罪,只得爬起來羞憤地溜走了。
男人走后,張騫向吳彥問道:“你覺得那衛青如何?”
“看著挺有意思的。”
“我總感覺我們以后還會與他再見。”
“為何?”
“心中的直覺。”
韓嫣面見完公主后,天色已晚,他們便在侯府里住了下來。
招待他們的,是一個男子,他面容和煦,對幾人的安排可謂是無微不至,令韓嫣很是滿意。
“吳彥,去取一貫錢來。”
吳彥不明白韓嫣這是要做什么,但還是取了一貫錢出來。
韓嫣拿著錢,向他詢問道:“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霍仲儒。”
“你招待如此周到,這是我給你的賞錢。”
霍仲儒連忙拒絕道:“公子乃是侯府的貴客,這些都是在下的本分,如何敢收你們的錢?”
不過在韓嫣的再三堅持下,霍仲儒還是收了起來。
離開庭院后,霍仲儒看著手中的一貫錢,嘀咕道:“我還以為能給多少呢,竟然只是一貫錢,還說是太子的密友,嘖...”
如此又走出幾步,他看了看左右,確認四下無人后,便走入了暗處,悄悄往后院那邊溜去。
“也不知少兒今晚有沒有空。”
張騫他們只在平陽侯府住了一夜,便繼續往北。
至于衛青、霍仲孺,對于他們而言,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對大漢產生什么影響。
八月中旬,他們趕到雁門郡治所善無縣。
匈奴才退兵不久,城內城外都是一片蕭瑟。
張騫雖然對匈奴頗有了解,但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邊郡,這里與繁榮的齊地和長安不同,總是透著一股凄涼。
不論是百姓還是軍士,都很少看見笑意。
這也難怪,邊郡不僅環境惡劣,還要時常防備匈奴。
缺衣少食都是常有的事,只能說是勉強度日。
張騫看著一眾百姓,嘆息道:“匈奴不除,百姓何以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