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作為六扇門捕頭,本就有緝匪的職責。
這周免親口說,有幾百個老丈人,自然是采花賊無疑。
他出手完全有正當理由,可不是因為私人恩怨。
整個賈府燈火通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防守的異常嚴密。
這賈鳳治也是怕死的可以,捕快士兵的職位都賣了,卻養了這許多精銳家丁。
周免在府中穿行,逐漸越走越偏,忽然回頭看了陳秋一眼,嘿嘿直笑,隨后翻墻而過。
陳秋自然半點不虛。
剛才動手,他就發現周免雖武功平平,但輕功極高,自己本就不擅隱匿,干脆大咧咧的跟在他身后。
兩人既然已經結下梁子,都想除對方而后快。
周免想著避開武壽的耳目,找個偏僻的地方,了結恩怨。
剛好,陳秋也是這么想的。
因此,他毫不遲疑同樣翻墻追了上去。
見墻后是一片后照院,周免的身影,消失在一扇門后。
他緊跟上前,忽然聽到一聲低呼,接著有女子聲音說道:“淫賊,你放開我,我爹是賈城主,他手下有好多兵,不會放過你的……”
接著便是衣服撕碎的聲音,和嗚咽的哭泣。
陳秋聽的驚詫不已,暗道:這周免什么意思?故意把我引到這里,看他非禮賈小姐?什么毛病啊。
他推開門,只見床帳半遮,兩道隱約可見的影子在床上糾纏扭打。
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陳秋干脆出聲,道:“周免,滾出來受死。”
“嘿嘿嘿,我不出來,有本事你進來。”周免聲音十分得意,笑聲淫蕩,“這賈小姐也是秀色可餐,潤的很,陳兄要不要一起來玩。”
陳秋心中更加警惕,卻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免一定有陰謀。
他干脆退出房門,道:“既然你不聽,我就去把賈大人叫過來評評理。”
說著轉身就走。
至于賈小姐的清白,對不起了,萍水相逢,告辭。
他剛走兩步,周免果然沖了出來,一劍直奔他胸膛刺來。
陳秋抽出長劍,邊打邊退到院子中,見四下無人,左手悄咪咪摸向刀柄。
心中頓時凜然,似有猛虎咆哮,欲要沖破樊籠,擇人而噬。
他暗暗皺眉:五虎刀果然不能再用,越用,虎意便越深。自己如今只有斬出一刀的機會,需要看準時機。
眼見周免再次沖來,陳秋目光冷冽,正要抽刀了結了對方。
卻聽到對方大聲呼喊:“來人啊,有淫賊,快來抓人。”
陳秋一驚,立刻聽到不少腳步聲,喧鬧聲,鑼聲,紛紛向自己這邊涌來。
周圍本就有不少家丁巡邏站崗,來援的速度極快,片刻功夫,就將這小小的后照院,團團包圍。
不久之后,連賈鳳治都抱著盒子匆匆而來,武壽商采薇三人,緊隨其后。
等人員到齊,周免不懷好意的望了陳秋一眼,道:“賈城主,這位陳小兄弟剛才強闖賈小姐閨房,欲行不軌之事,幸虧被我撞見,拼命攔下,否則賈小姐的清白,可就不保了。”
此言一出,陳秋還來得及辯解,商采薇就叫道:“胡說,污蔑,分明是你想對賈小姐不軌,現在還惡人先告狀,以為我們是笨蛋嗎?看劍。”
她說完就拔出自己的短劍,飛身而上,對著周免的膝蓋,重拳出擊,似乎鐵了心要將周免刺成一個瘸子。
陳秋心中贊嘆:做的好。
也挺劍上前,叫道:“這人對賈小姐無禮,我來拿他。”
三人戰在一處。
商采薇專攻下三路,陳秋干脆攻擊上三路,兩人配合,倒是將周免逼的左右支絀,只能憑借高明的輕功躲閃。
賈鳳治大為著急,他好不容易請來高手,可不是用來內斗的。
連忙對武壽兩人道:“還請兩位出手,攔下他們,大敵將至,不可內耗。”
武壽道:“那是自然,如今的確應該團結一致,就由在下去擋住陳兄弟好了。”
金萬道:“金某去攔周兄。”
兩人說完也加入戰團,分別接過攻擊,分開了在纏斗的三人。
賈鳳治勸說道:“幾位,司空空還在暗處窺探,這種時候,有什么私人恩怨,就不能放一放嗎?”
他將兩人打斗說成私人恩怨,對賈小姐的遭遇不聞不問,雖一針見血,卻也冷漠至極。
周免道:“賈大人,并非是我不放,而是這人褻瀆賈小姐,豈可輕易饒過。”
陳秋本無意爭論,但也不能任由對方扣屎盆子,道:“分明是你做的好事,可別污蔑我。”
他表現如何,眾人都看在眼里,因此對周免并不信任。
不料周免卻說道:“是真是假,請賈小姐出來一問便知。”
別說陳秋,其他人也愣住了,驚訝的看著周免,不是,你什么名聲你不知道嗎?你來真的?
見眾人懷疑,周免卻十分自信,道:“若賈小姐指認是我,那我俯首認罪,任憑這位陳小兄弟處置,若指認是這位陳小兄弟,又該怎么說。”
陳秋心中提起十二分警惕,問道:“你要如何?”
周免瞄了眼武壽,道:“若指認是你,也不需要你束手就擒,只要和我一對一打一場,旁人不得干預。”
陳秋心中略微一轉,就知道對方根本的目的,是為了排除武壽的干擾,好將他當場擊殺。
心中冷笑:你憑什么覺得,我比你弱?
便說道:“好,那就指證吧。”
賈小姐裹著被子,被丫鬟從屋里請出來,眼角淚痕猶濕,面對一群人的目光,委屈畏縮。
周免道:“賈小姐,你來說一說,剛才闖入你房間,對你無禮的淫賊,是不是這人。”
他指著陳秋,言語中,腔調怪異。
賈小姐害怕的點頭,道:“是他。”
陳秋呆立當場,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不懂,周免是怎么說服賈小姐配合的?難道他們有私情?
其余人皆沉默無言,商采薇挺身而出,罵道:“呸,你說是就是,你算什么東西,我看你分明是和這個淫賊有染,故意污蔑別人。”
陳秋暗中豎起大拇指:商采薇,你是牛的,真是對人不對事,什么話都敢說。
賈小姐被說的臉色煞白,哭唧唧道:“我不活了。”
說完便退回房間,尋死覓活,被丫鬟們拉住。
周免得意道:“我也是今日才到三江城,此前從未見過賈小姐,污蔑更是子虛烏有,陳小兄弟,可敢上前一戰。”
商采薇叫道:“你想的美,要打也是我們兩個人打你,單挑,狗都不玩。”
陳秋嘴角微微抽搐,你也不用把話說的這么絕對。
他向前幾步,右手持劍,左手按在刀柄上。
狗不玩我玩。
“單挑而已,來吧,玩的就是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