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藏的棋局
- 混在明末窮書生
- 亂七八糟的思緒
- 3349字
- 2025-03-25 22:07:48
張懷瑾站在小巷口,手里捏著蒙面人扔下的紙條,上面那句“己巳之變前,速查晉商”像一把利刃刺進他的腦海。夜風吹過,巷子里的油燈搖曳不定,映得他臉色忽明忽暗。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太清楚己巳之變的意義——崇禎二年,后金鐵騎突襲京畿,直逼北京城下,那是大明衰亡的第一個喪鐘。可現在是崇禎元年,距離那場浩劫還有一年多,這蒙面人為何如此篤定,還點名晉商?
他低頭再看紙條,字跡潦草卻力透紙背,顯然寫得匆忙卻帶著某種急迫。他腦海中迅速閃過前幾天的線索:縣衙失火、考官被刺、錦衣衛內鬼、士族的威脅,如今又加上“晉商”這塊拼圖。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卷進了一場遠超預想的棋局,而他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小卒。
“懷瑾,你怎么還在這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巷口傳來,張懷瑾抬頭一看,是李長青。他提著燈籠,滿臉擔憂地走了過來,“剛才酒肆散場,我見你走得急,怕你出事?!?
張懷瑾迅速將紙條塞進袖子,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散散步。長青兄,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想問你?!?
李長青放下燈籠,疑惑道:“啥事?”
“你可知道縣里和晉商有什么往來?”張懷瑾壓低聲音,目光鎖定李長青的眼睛。
李長青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晉商?你是說那些山西來的大商人?咱們這小縣城倒沒啥大買賣,不過聽說他們常年在邊關做生意,和后金那邊有點不清不楚的關系。你問這個干啥?”
張懷瑾心中一動,李長青的話雖模糊,卻證實了他的猜測——晉商在明末的確是通敵的關鍵一環。他不動聲色道:“隨便問問,剛才聽人提了一嘴,覺得好奇?!?
李長青沒多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今榜首在手,前途無量,別瞎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趕緊回去歇著吧,三天后的士子宴上,駱大人估計還得找你說話?!?
張懷瑾點點頭,心中卻暗自警惕。那蒙面人的警告和駱養性的態度,讓他越發覺得,這場棋局的背后,藏著更大的玩家。
回到破屋,張懷瑾點起油燈,攤開桌上的《天工開物》和那本從縣衙火場撿來的賬簿,開始梳理手頭的線索。賬簿里提到的“士族供奉”每年三百兩,流向不明,他之前懷疑是賄賂縣衙,如今結合“晉商”這條線,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這錢會不會是士族和晉商之間的某種交易?晉商通敵需要掩護,而士族掌控地方資源,兩者勾結再自然不過。
他翻開《天工開物》,目光落在“火器”篇上,心中一動。若晉商真在為后金提供物資,那火器和糧食是最可能的交易品。而他手里的鐵球技術,若能進一步改良,或許能成為朝廷反制的利器。他咬著筆頭,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計劃——用現代知識打造一個“證據鏈”,既能震懾士族,又能拉攏駱養性,甚至驚動崇禎。
“系統,兌換硝石五斤,硫磺五斤,木炭三斤?!彼谛睦锬?。
“叮!兌換成功,消耗白銀六十兩,已存入系統空間。”
張懷瑾伸手一掏,三包藥粉出現在桌上。他找了個破陶罐,按照《天工開物》里的配比,將硝石、硫磺和木炭混合,又用銅絲做了個簡易導火索,制成一個粗糙的黑火藥包。這玩意兒威力不大,但足以制造混亂,甚至能當信號彈用。
“若能在士子宴上露一手……”他喃喃自語,嘴角微微上揚。可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猛地抬頭,手已伸向桌上的鐵球。
“誰?”他低喝一聲,站起身。
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張懷瑾,開門,是我?!?
張懷瑾愣了一下,這聲音有點耳熟,卻帶著幾分冷意。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透過縫隙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站在那兒,臉上有道刀疤,正是醫館里那個喂藥的家伙!
“你來干啥?”張懷瑾握緊鐵球,語氣里帶著幾分警惕。
刀疤錦衣衛冷笑一聲,推門而入:“別緊張,我不是來殺你的。有人讓我給你帶句話——周承志醒了,但他說的話,你最好別信。”
張懷瑾瞇起眼睛,心中暗罵。這刀疤男果然是內鬼,可他為何突然找上門,還說出這種話?他不動聲色道:“周承志說了啥?”
刀疤錦衣衛瞥了他一眼,低聲道:“他說,縣衙失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賬簿里藏著晉商的秘密。不過,他還說了句怪話——‘錦衣衛里有個影子,比你想象的更深?!?
張懷瑾心頭一震,這話和蒙面人的警告如出一轍。他試探道:“你既是錦衣衛,為何告訴我這些?”
刀疤男冷哼一聲:“我不過是奉命行事,至于奉誰的命,你自己猜?!闭f完,他扔下一塊碎布,轉身離開。那布條上隱約有股藥味,正是張懷瑾在醫館見過的麻藥味。
刀疤錦衣衛走后,張懷瑾坐在桌前,手里捏著那塊碎布,腦海中思緒翻涌。周承志醒了,卻語焉不詳;刀疤男主動上門,卻藏著更大的秘密;蒙面人警告的“毒蛇”和“晉商”,又像一雙無形的手,推著他走向未知的深淵。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動等待,必須主動出擊。
次日清晨,他換上一身灰布短打,揣上黑火藥包和鐵球,直奔醫館。他要親自見周承志一面,弄清真相。醫館門口依舊有錦衣衛把守,但比之前少了一半,顯然駱養性已經將重心移到了別處。
張懷瑾繞到后院,找到上次那扇半開的窗戶,屏息翻了進去。屋內靜悄悄的,老大夫不在,只剩周承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微睜,似乎剛醒不久。
“周大人?”張懷瑾低聲喚道,走上前。
周承志緩緩轉頭,看清是他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虛弱道:“張……張懷瑾?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您醒了,想問問縣衙失火的事?!睆垜谚_門見山,“賬簿里藏著什么秘密?”
周承志咳嗽了幾聲,喘著氣道:“你果然不簡單……那賬簿,不只是士族的賄賂,還有晉商的影子。他們每年送銀子進來,不是給縣衙,是給……”他頓了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錦衣衛。”
張懷瑾心里一沉,錦衣衛?難道駱養性也牽涉其中?他壓低聲音:“誰收的錢?”
周承志搖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具體是誰,只知道是個影子,連我都被蒙在鼓里。那晚的火,就是他們燒的,為的是毀掉證據。可惜,我沒來得及把賬簿藏好……”
張懷瑾正要再問,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猛地回頭,只見刀疤錦衣衛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把短刀,臉上帶著幾分猙獰。
“張懷瑾,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刀疤男冷笑一聲,刀尖直指他,“看來,我得親自送你上路?!?
張懷瑾心跳加速,卻強作鎮定,從懷里掏出黑火藥包,晃了晃道:“你敢動我,這東西就炸了。咱們誰也別想活!”
刀疤男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他有這手。他瞇起眼睛,沉聲道:“你敢點火?”
“試試不就知道了?”張懷瑾冷笑,手已伸向腰間的火折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窗外突然傳來一聲低喝:“住手!”緊接著,一個身影翻窗而入,竟是駱養性。他手按佩刀,目光如刀般掃過刀疤男,冷聲道:“李四,你好大的膽子!”
刀疤男臉色一變,轉身想跑,卻被駱養性一腳踹倒在地。錦衣衛隨后沖進屋內,將他捆了個結實。
張懷瑾松了一口氣,將黑火藥包塞回懷里,轉頭對駱養性拱手道:“駱大人來得正好,這家伙想滅口。”
駱養性冷哼一聲,看了眼周承志,又看向張懷瑾:“你小子膽子不小,連醫館都敢闖。我早就懷疑李四有問題,昨晚派人盯著他,果然逮了個正著?!?
張懷瑾心中一動,試探道:“大人,李四背后是誰?”
駱養性瞇起眼睛,沉吟片刻道:“還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小角色。你說的晉商線索,我已經派人去查了。若真如周承志所說,錦衣衛里藏著影子,那這事就大了?!?
周承志虛弱地插話:“駱大人,那影子……不簡單。他知道的事,比我們都多?!?
張懷瑾皺起眉頭,心中暗自警惕。周承志的話和蒙面人的警告高度吻合,這“影子”究竟是誰?是刀疤男的上線,還是更高層的存在?他突然想起賬簿里的“士族供奉”,若真是給錦衣衛,那這筆錢的流向,或許是揭開真相的關鍵。
駱養性轉頭看向他,低聲道:“張懷瑾,明天的士子宴,你若能再露一手,我保你進京見駕。但你得記住,這場棋局,不是你能隨便下的。”
張懷瑾點頭,心中卻一陣狂喜。進京見駕?這可是直通崇禎的機會!他正要開口,系統聲音突然響起:“叮!檢測到宿主接觸核心線索,任務更新:揭露士族舞弊證據,完成度75%,額外獎勵白銀五百兩,基礎火器書籍一本。”
他壓下興奮,低聲道:“大人,我有一策,或可一舉挖出晉商和士族的勾結,但需您配合?!?
駱養性挑了挑眉:“說。”
張懷瑾正要開口,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緊接著,一個黑影從屋頂一閃而過,手里似乎握著什么東西,反射出一道寒光。駱養性猛地抬頭,低喝道:“追!”
錦衣衛立刻沖出去,張懷瑾卻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窗外。那黑影的速度太快,像極了之前夜市里的蒙面人。他低頭看向桌上的賬簿,心中暗道:“這影子,到底是誰?”
夜色漸深,醫館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