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流!殺機!
- 呂布,天降一本三國志
- 杰克樂福
- 2018字
- 2025-04-16 20:00:00
傳說為官之人畢生之所求,無非以下幾點。
文:當封號文正!配享太廟十里長街!
武:當封狼居胥!羽林垂首天子降階!
宦:當指鹿為馬!皇權特許先斬后奏!
后宮:當君王不早朝!
邊讓其實并不想當個什么全勤朝野的權臣,在他心里,曹操德不配位,在天子詔書之下,更是活脫脫的反賊。
加之本來自己就看不上他,聽到曹操要征糧,索性直接跳臉開大!
而今天既然能跳臉,顯然也是有準備來的。
“邊兄高義!”
“吾等愿共進退!”
附和聲此起彼伏。
曹操靜靜看著這些漲紅的臉龐,忽然想起少年時在洛陽太學,這些世家子弟也是這般,將他這個“閹豎之后”排斥在詩酒雅集之外。
荀彧眼看情況不妙,欲要早結束這宴會。
反正曹操意思,也說明白了,當即悄聲上前:“明公,是否…”
曹操抬手制止,轉向沸騰的人群:“既如此,諸位請回?!?
他的聲音突然溫和下來,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從未發生,甚至還關心的說了一句道:“夜露寒重,小心著涼。”
世家代表們面面相覷,沒想到曹操這么“慫”。
不過既然如此,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終究拂袖而去。
待最后一名仆役的腳步聲消失在府外,曹操突然拔劍。
寶劍寒光閃過,直接把面前的幾案,砍成了兩半。
荀彧倒吸冷氣,知道曹操已然氣極。
至于陳宮,則在邊上一直冷眼旁觀,心里不知想著什么。
整個宴席,他一直沒有開口,誰也不知他是什么心思。
“傳令。”曹操似乎沒有發現陳宮異樣,或者說…是發現了也沒管他。
當下還劍入鞘,聲音里透著鐵腥氣:“明日起,城門嚴查運糧車?!?
他踩過地上破碎的幾案:“再讓子和調兩百精兵,吾有大用。”
月光透過窗欞,將曹操的身影分割成明暗交錯的碎片。
程昱望著曹操輪廓分明的側臉,心里只覺得兗州立刻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只是…
若不是以雷霆手腕,如何對付呂布?
如何能扶江山社稷?
眼下…
也只能且先如此了。
夜風驟起,吹熄了半數燭火。黑暗中,曹操摩挲劍柄的聲音清晰可聞。
一股肅殺的氣氛,直鋪面而來。
…
卻說邊讓回了府中,當即便有不少人隨他一同回府。
眾人也算看出來了,這邊讓對曹操如此貼臉,那曹操也無可奈何,顯然忌憚名士之名。
如此眾人以為曹操懦弱,自然緊隨邊讓腳步。
畢竟…
誰也不想平白無故,捐糧。
這要是說日后定有回報也罷,眼瞅眼下曹操內憂外患,這糧草嘛…自然是能不給就不給的好。
至于邊讓,此刻意氣風發,回了府中,就與眾人重新落席。
此刻拍案而起,怒目裂眥:“曹賊欺世盜名,竟敢向我世家索糧?癡心妄想!”
座中同僚皆憤然,或擊劍作聲,或擲杯于地。
儼然都是憤怒不已。
“諸君且聽…”邊讓看眾人皆如此,頓時感覺來了振袖而叱,“曹操此獠,本譙縣一狡童,仗閹宦余蔭,竊據朝綱?!?
“昔年兗州迎他為牧,他卻窮兵黷武,不知守境一方,反四處征伐,今兵糧匱乏,倒有臉來問我等討要?”
有人冷笑道:“聽聞他軍中乏食,竟掘墳取棺為薪,掠民糠秕為糧。此等虎狼之徒,也配稱漢臣?”
邊讓仰天大笑:“好一個漢臣!他明說守土一方,實則餓鷹饑豺,貪噬無厭!要我兗州之粟決然不可能!”
說著,邊讓忽拔劍斫案,木屑飛濺。
卻呼:“除非我邊文禮頸血先濺此刃!”
眾僚屬齊聲應和:“寧焚廩倉,不與國賊!”
庭外忽聞鴉啼如梟,似應其誓。
邊讓頓時有些眾星捧月的感覺,腦子那是越來越上頭了。
又呼:“既然如此,吾便做一篇討賊賦,以告天下,叫那曹操知道厲害!”
說罷,也不管眾人反應,便當場來做。
“朔風卷旌旄,寒霜蝕戟刃。”
“豺虎踞中州,虺蜴噬朝運?!?
“余,兗州邊讓,秉燭夜起,憤懣填膺。見曹賊挾兵馬以迫名士,假王命而誅異己?!?
“刳肝為紙,瀝血為墨,亦難書其奸佞!”
“憶昔相國入金,群雄并起。曹阿瞞本閹豎遺丑,乞兵于袁氏,竊兗于流民。今坐擁州郡,反以奉天子之名,行桀紂之實!”
“其罪一:欺世盜糧,掘墳養兵?!?
“今又遣鷹犬,脅我世家供粟。昔年武帝屯田,尚知民竭則國崩;此賊竟發棺槨為灶,劈碑碣作薪!”
“其罪二:誅賢禁口,塞目掩聰。”
“其人以武相逼,以勢相迫。今吾等若噤聲,來日誰為吾等收骨耶?”
“當效申包胥哭秦庭,學子蘭鞭楚墓!”
邊讓確實文采斐然。
眼下邊說邊寫,一點沒有格愣,仿佛早有心中腹稿一般。
“諸君且看…”
“兗豫之桑,已化刀槍之林;河洛之水,早染黔首之淚。”
“吾筆如鉞,當裂曹瞞之偽詔;吾賦如燧,必焚許昌之狼巢!”
邊文禮擲簡于案,庭中柏樹忽作金鐵鳴。
眼見邊讓竟然真的完成了針對曹操的《討賊賦》,眾人也是不由一驚。
前頭再怎么矛盾,終究只是關起門來而已,邊讓這一舉動,豈不是要與曹操魚死網破!
太過了!
實在太過了??!
這曹操還能忍?
眾人心里嘀咕,對邊讓…也沒之前吹噓了。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能頂在前面的世家,給他們其余人分擔火力,不是當真要一條路走到黑,要死一起死。
只是邊讓似乎毫無所覺,見天色已晚,自己明日又有“討賊大事”,不好耽誤時辰。
便揮手,叫眾人散去。
眾人也有離開的心思,當即沒二話,直接便走。
只是…
總覺得如此下去,事情要越鬧越大了!
如此一夜之中,所有人都別樣心思,所有人都沒有睡好。
便是邊讓回神之后,也有些忐忑難安,一夜思量是不是當真要公開怒罵曹操做法的時候,天色…終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