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報告

中國文化傳媒和消費行業政策趨勢分析與展望

辛婷婷 馮格 姚潔潔 盧琪 袁春健

一 2019年文化消費政策分析

消費作為市場流通的最終環節，受消費需求、產品供給和消費環境等因素的綜合影響。近兩年，我國相關政府部門相繼出臺多項文化消費政策，如《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關于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快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等，從消費側、供給側和消費環境等方面綜合發力，全面激活消費需求，豐富產品供給，優化消費環境，推動文化消費提質擴容，不斷增強文化消費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特別是新冠肺炎疫情之后，著力刺激文化消費，對沖疫情帶來的影響，形成經濟發展新動能。

（一）宏觀政策分析

1.需求側：多點布局，激活消費需求

（1）提升消費能力。

相關政策從增加收入和消費時間兩個層面，著力提升居民文化消費能力。一是穩就業，促增收。《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強化穩就業舉措的實施意見》《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做好穩就業工作的意見》《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國務院扶貧辦關于應對新冠肺炎疫情進一步做好就業扶貧工作的通知》提出要鼓勵企業吸納就業，扶持創業，重點做好深度貧困地區的就業幫扶，推動就業增收。多部門聯合發布的《關于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快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強調支持農民工、高校畢業生、退役軍人等人員返鄉入鄉創業，挖掘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增收潛力；豐富和規范居民投資理財產品……探索賦予農民對集體資產股份的占有、收益、有償退出及通過抵押、擔保、繼承權，以增加居民財產性收入，挖掘消費潛力。《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管理辦法》《關于推進非遺扶貧就業工坊建設的通知》《關于2019年全國優選文化和旅游投融資項目推薦遴選工作的通知》《關于開展全國鄉村旅游重點村名錄建設工作的通知》鼓勵依托項目培訓傳統技藝，帶動就業，促進增收。二是鼓勵增加休閑時間。《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強調要落實帶薪休假制度，鼓勵結合工作和個人需求分段靈活安排帶薪年休假、錯峰休假。此外，為促進新冠肺炎疫情后經濟復蘇，推動消費恢復，浙江、江西及甘肅省隴南市等省市出臺相關政策，鼓勵一周4.5天彈性工作制，每周休閑時間增至2.5天。

（2）提高消費便利度。

相關政策鼓勵文化消費場所提高消費便利度。《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提出從以下三個方面提升文化消費便利度：一是實施移動支付便民示范工程，推廣互聯網新興支付方式，提高消費場所支付便捷度；二是引導文化娛樂和景區景點等消費場所采用網絡售票、二維碼驗票；三是提高通信網絡覆蓋率，科學規劃旅游交通路線和站點設置，提供網絡智能化出行信息服務。《關于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快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針對入境旅游提出要推動出入境便利、支付便利、離境退稅、免稅業等，提升入境游客消費便利度。

（3）創新消費金融產品。

相關政策鼓勵開發新型文化消費信貸產品和金融服務模式，深挖文化消費潛力。《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加快發展體育競賽表演產業的指導意見》《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產業促進法（草案送審稿）》等政策皆提出鼓勵和支持金融機構開發新型文化消費信貸產品。其中，《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明確提出消費分期等用戶權益，并開發文化消費信貸業務，創新消費信貸抵質押模式，開發不同首付比例、期限和還款方式的文化消費信貸產品。

（4）加大消費補貼。

相關政府部門通過政府購買、發行消費券等方式加大文化消費補貼。《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鼓勵推動景區、演出、大型公共體育場館等門票減免，舉辦文化和旅游消費季、消費月，舉辦數字文旅消費體驗等活動。在依法合規的前提下鼓勵發行文化和旅游消費聯名銀行卡并給予特惠商戶折扣、消費分期等用戶權益。此外，近期為對沖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各地發放消費券、行業券等來補貼商戶和消費者。《北京市文化改革和發展領導小組辦公室關于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促進文化企業健康發展的若干措施》提出進一步擴大惠民文化消費電子券發放范圍，發放行業專用券，對受疫情影響嚴重的行業進行重點支持；并提出加大疫情后政府采購基層公益性演出的力度，擴大惠民低價票政策補貼范圍，做到能補盡補。南京預計發放總額3.18億元的消費券，寧波發放1億元的文化和旅游惠民消費券，濟南發放2000萬元文旅消費券，大力刺激消費和提振消費信心。

2.供給側：提質升級，優化供給體系

（1）壯大經營主體。

部分政策鼓勵各文化領域結合行業特點培育和壯大市場主體。一是鼓勵通過推進股權融資、并購重組來推動形成大型經營集團。《關于促進旅游演藝發展的指導意見》提出要推動旅游演藝經營主體與相關企業合作，打造跨界融合的產業集團。《關于推動廣播電視和網絡視聽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提出要引導生產要素向優勢企業集中，培育大型專業化主體，加快推進融合新媒體資源整合，鼓勵其開展跨地區、跨行業、跨所有制并購重組，打造擁有較強實力和競爭力的新型媒體融合集團和綜合性產業集團。二是扶持有特色的中小型企業和中介機構發展壯大。《關于促進旅游演藝發展的指導意見》鼓勵各地通過政府購買等方式，扶持有特色、有前景的中小型經營主體。《關于加快發展體育競賽表演產業的指導意見》提出要充分發揮中介咨詢機構作用，鼓勵其向體育競賽表演機構提供信息咨詢、人員培訓等服務。

（2）優化產品和服務。

部分政策鼓勵通過豐富產品供給、改善產品品質、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效能來優化產品和服務。一是豐富產品供給。《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鼓勵豐富產品類型，拓展文化消費廣度和深度，促進演藝、旅游、娛樂等行業創新發展，擴大文化和旅游產品及服務有效供給。二是提升產品品質。《關于推進非遺扶貧就業工坊建設的通知》提出要積極引入高校、企業和行業組織等相關資源，幫助非遺工坊發展提升傳統工藝產品，改善產品設計，提升整體品質，對接市場需求。《國家出版產業基地（園區）管理辦法》強調基地建設要著力加快出版產業優化升級，為人民群眾提供更加優質的出版產品和服務。三是推動景區提質擴容。《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支持各地對旅游景區設施設備進行更新換代，推動產品創新和項目升級；提出打造一批高品質旅游景區，優化游覽線路和方式，擴展游覽空間。四是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效能。《公共數字文化工程融合創新發展實施方案》提出要建立群眾文化需求反饋機制，針對不同服務場景、特定服務人群精準推送公共數字文化產品。

（3）發展文化新業態。

眾多政策提出鼓勵和優先支持發展文化新業態。一是鼓勵發展線上線下融合消費新業態。《關于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快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提出要完善“互聯網+”消費生態體系，鼓勵建設“智慧商店”“智慧街區”“智慧商圈”，促進線上線下互動、商旅文體協同，建設一批線上線下融合的新消費體驗館，促進消費新業態、新模式、新場景的普及應用。二是鼓勵發展文化科技融合新業態。《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提出促進文化、旅游與現代技術相互融合，發展基于5G、超高清、增強現實、虛擬現實、人工智能等技術的新一代沉浸式體驗型文化和旅游消費內容。《國家廣播電視總局關于統籌疫情防控和推動廣播電視行業平穩發展有關政策措施的通知》提出加快發展超高清視頻、虛擬現實、可穿戴設備等新型信息產品，推動居民家庭文化消費升級。三是優先支持文化新業態新模式項目。《關于2019年全國優選文化和旅游投融資項目推薦遴選工作的通知》提出優先支持包括動漫游戲、網絡音樂、網絡文學、數字藝術、數字文化裝備、互聯網旅游等與數字技術、互聯網融合項目，以及體育旅游、康養旅游、研學旅游等旅游新業態項目等在內的文化、旅游產業新業態、新模式項目。

（4）完善基礎設施和配套。

部分政策提出要利用好社會資金和財政投入，改善文化基礎設施和服務供給。一是改善文化消費基礎設施和配套服務供給。《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提出要用好各類資金支持各地文化和旅游基礎設施建設，支持部分地區發展支線航空、通用航空服務，鼓勵老舊廠房再次開發利用，落實土地、用水用電等方面政策支持。二是推進科技支撐類基礎設施建設。2020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會議強調，加快5G基建、大數據中心、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等新型基礎設施建設。《關于促進文化和科技深度融合的指導意見》提出要完善文化大數據基礎設施和應用設施的裝備配備。

（5）注重品牌培育。

部分政策積極推動文化產業重點領域品牌化建設。一是培育傳統文化工藝品牌。《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管理辦法》提出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管理機構應當挖掘區域內傳統工藝項目資源，培養一批能工巧匠，培育一批知名品牌，推動傳統工藝振興。二是加強旅游品牌培育和建設。《關于實施旅游服務質量提升計劃的指導意見》探索建立優質旅游服務承諾標識和管理制度，建立完善優質旅游服務品牌培育、評價和推廣機制，積極參與“中國品牌日”活動。《關于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快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提出要提升國家級旅游度假區品質和品牌影響力。《關于促進旅游演藝發展的指導意見》提出鼓勵旅游演藝經營主體開發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產品，努力形成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技術和知名品牌。三是開展平臺品牌建設。《關于促進平臺經濟規范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鼓勵平臺進一步拓展服務范圍，加強品牌建設，提升服務品質，發展便民服務新業態，延伸產業鏈和帶動擴大就業。

（6）點亮夜間經濟。

部分政策關注和鼓勵夜間經濟發展，推動培育夜間消費市場。一是鼓勵打造夜間消費場景。《關于加快發展流通促進商業消費的意見》鼓勵主要商圈和特色商業街與文化、旅游、休閑等相互融合，適當延長營業時間，開設深夜營業專區、24小時便利店和“深夜食堂”等特色餐飲街區。有條件的地方可加大投入，打造夜間消費場景和集聚區，提高夜間消費的活躍度。二是推動發展夜間文旅經濟。《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鼓勵有條件的旅游景區在保證安全、避免擾民的情況下開展夜間游覽服務，豐富夜間文化演出市場，優化文化和旅游場所的夜間餐飲、購物、演藝等服務，鼓勵建設24小時書店等。《文化和旅游部關于進一步加強演出市場管理的通知（征求意見稿）》支持具備條件的A級旅游景區、全域旅游示范區、特色小鎮發展音樂、戲劇、雜技、舞蹈等具有地方文化特色的旅游演出項目，促進夜間演出消費。

3.發展環境：規范秩序，改善消費環境

（1）完善消費領域信用體系。

部分政策引導完善信用體系建設。一是完善社會信用體系建設。《關于加快推進社會信用體系建設構建以信用為基礎的新型監管機制的指導意見》提出按照依法依規、改革創新、協同共治的原則，通過健全縱貫事前、事中、事后全監管環節的新型信用監管機制，全力開展社會信用體系建設。二是推進消費領域信用體系建設。《關于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快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強調通過完善個人信息保護制度和消費后評價制度，依托全國信用信息共享平臺、金融信用信息基礎數據庫等，建立健全企業和相關人員信用記錄，并逐步實現行政許可、行政處罰、產品抽檢結果、缺陷產品召回等不涉及國家秘密、商業秘密或者個人隱私的信息依法向全社會公開等措施，全力推進消費領域信用體系建設。

（2）優化知識產權服務。

部分政策強化知識產權保護，優化知識產權服務。一是加強知識產權保護。《關于強化知識產權保護的意見》提出不斷改革完善知識產權保護體系，綜合運用法律、行政、經濟、技術、社會治理手段強化保護，促進保護能力和水平整體提升。《專利領域嚴重失信聯合懲戒對象名單管理辦法（試行）》提出為加快專利領域信用體系建設，提出建立嚴重失信聯合懲戒對象名單，對專利領域有過重復專利侵權行為、不依法執行行為、專利代理嚴重違法行為、專利代理人資格證書掛靠行為、非正常申請專利行為、提供虛假文件行為的嚴重失信聯合懲戒對象實施行為認定、列入名單、聯合懲戒、移出名單以及信用修復等措施。二是推進知識產權領域監管改革。《關于深化知識產權領域“放管服”改革營造良好營商環境的實施意見》提出要提升知識產權審查質量和效率，推動知識產權監管制度創新，強化知識產權保護，提升知識產權服務水平。三是完善知識產權信息公共服務。《關于新形勢下加快建設知識產權信息公共服務體系的若干意見》提出要整合公共資源拓展服務渠道，加快建設國家知識產權大數據中心和知識產權公共服務平臺、區域或專業性信息公共服務節點、社會化信息服務機構，不斷完善知識產權信息公共服務體系。

（3）加強消費者權益保護。

部分政策要求加強消費者權益保護。《關于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快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提出要加強12315行政執法體系和消費者維權信息化建設，形成線上線下一體的消費者維權服務體系，通過落實和完善網絡、實體店商品以及特色旅游商品無理由退貨制度，利用網絡、廣播電視等進行消費投訴信息公示，并充分發揮媒體監督功能，加大對違法行為的曝光力度等措施，加強對消費者權益的行政保護。《優化營商環境條例》提出市場主體應當遵守法律法規，誠實守信、公平競爭，履行安全、質量、消費者權益保護方面的法定義務。

（4）加強市場監管執法。

部分政策要求加強市場監管和綜合執法。《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激發文化和旅游消費潛力的意見》提出要嚴格市場監管執法，包括嚴厲打擊違法違規經營行為，加強對文化和旅游市場的安全管理，強化對文化娛樂和旅游設施的質量安全監管。《文化市場綜合執法管理條例》（征求意見稿）詳細規定了文化市場綜合執法行為，不斷強化對文化市場的綜合執法管理，推動文化市場繁榮健康發展。《關于促進平臺經濟規范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提出依托國家“互聯網+監管”等系統，推動監管平臺與企業平臺聯通，加強交易、支付、物流、出行等第三方數據分析比對，開展信息監測、在線證據保全、在線識別、源頭追溯，增強對行業風險和違法違規線索的發現識別能力，實現以網管網、線上線下一體化監管。

（5）推進行業標準建設。

部分政策文件不斷強化標準規范建設。國務院制定的《優化營商環境條例》，提出了一系列全國統一的制度、標準，著力解決長期以來由于各地、各行業相關制度、標準不一而阻礙市場主體發展的問題。該條例提出建立全國統一的營商環境評價體系、市場主體維權服務平臺、企業登記業務規范、數據標準和平臺服務接口、社會信用代碼、市場準入負面清單、全國一體化在線政務服務平臺、動產和權利擔保登記公示系統等措施，這將推動文化市場標準和規范逐漸走向統一，也將進一步推進文化市場公平、公正營商環境的形成。此外，相關政府部門發布的《舞臺燈光控制臺通用技術條件》《無線廣播電視遙控監測站工程技術標準》《工業電視系統工程設計標準》等文件將有效推動我國文化傳媒行業產品和服務標準化建設。

（6）健全法律法規體系。

《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產業促進法（草案送審稿）》公布，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將得到方向引導和法律保障。2019年12月13日，司法部公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產業促進法（草案送審稿）》，該草案送審稿圍繞“促進什么”和“怎么促進”這兩個有關文化產業發展的關鍵環節和核心要素，著重在創作生產、文化企業、文化市場三個關鍵環節發力，在人才、科技、金融財稅等方面予以政策扶持和保障。該草案送審稿在文化消費部分提出營造良好的文化消費環境和氛圍，改善文化消費條件，培育新型文化消費模式，引導和促進文化消費。這為促進文化消費和文化產業發展提供了全方位的扶持和法律保障。

（二）文化傳媒行業政策分析

1.加強對出版產業基地和出版物重大選題備案的管理

出版業相關政策加強對國家出版產業基地（園區）和出版物重大選題備案的規范管理，推進出版業優化升級和健康發展。一是加強國家出版產業基地（園區）管理。《國家出版產業基地（園區）管理辦法》提出基地應注重統籌區域經濟發展布局，推進資源的優化配置、集聚融合，改革創新，加快出版產業優化升級，國家新聞出版署為被認定的基地提供政策傾斜、交流培訓、基地內項目入庫綠色通道、優先基金支持等扶植政策，以進一步規范和加強國家出版產業基地（園區）管理，強化產品內容建設，推動出版產業高質量發展。二是加強出版物重大選題備案工作。《圖書、期刊、音像制品、電子出版物重大選題備案辦法》要求列入備案范圍內涉及國家安全、社會穩定等方面內容的重大選題，圖書、期刊等出版物出版單位在出版之前，應當依照該辦法報國家新聞出版署備案。未經備案批準的，不得出版發行。

2.著力推進旅游演藝轉型升級

演藝業相關政策著力推進旅游演藝轉型升級，并加強對演出行業的內容審核和現場監管。一是促進旅游演藝產業發展。《關于促進旅游演藝發展的指導意見》強調要提升創作水平，推進業態創新，壯大經營主體，樹立精品意識，培育一批旅游演藝品牌和競爭力強、信譽度高的經營主體，推進產業鏈條更加完善。二是加強演出內容審核和現場監管。《文化和旅游部關于進一步加強演出市場管理的通知（征求意見稿）》提出要加強對脫口秀、相聲以及先鋒話劇、實驗話劇等語言類節目的內容審核和現場監管，嚴防人員踩踏等事故風險。對于沉浸式演出活動，提出要做好演出全流程審核，防止演出過程中出現封建迷信、血腥恐怖等違規內容。

3.加強對優質內容創作生產傳播的引導和扶持

影視業相關政策加強對優質內容創作生產傳播的引導和扶持，同時進一步規范了未成年人節目管理。一是加大對優秀內容創作生產傳播的支持力度。《國家廣播電視總局關于統籌疫情防控和推動廣播電視行業平穩發展有關政策措施的通知》提出鼓勵圍繞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重大決策部署，創作生產優秀的影視作品，優先列入重點選題和資金扶持范圍，加大資金扶持力度，并提出加強對“智慧廣電”新產品、新業態、新模式支持。《超高清視頻產業發展行動計劃（2019～2022年）》提出加快4K、8K等超高清技術在廣播電視領域的應用，創新內容生產，豐富超高清電視節目有效供給。二是加強廣播電視對脫貧攻堅的支持。《國家廣播電視總局關于開展智慧廣電專項扶貧行動的通知》提出要開展“電視+電商”等專項扶貧活動，發揮廣播電視在產銷助農、品牌強農等方面的作用。《關于做好脫貧攻堅題材電視劇創作播出工作的通知》提出各級電視臺要加大脫貧攻堅題材電視劇購買、排播力度，講好脫貧攻堅故事。三是規范未成年人節目管理。《未成年人節目管理規定》指出未成年人節目不得含有渲染暴力、血腥、恐怖等內容，防止未成年人節目出現商業化、成人化和過度娛樂化傾向。

4.推動網絡視聽產業內容提質升級

網絡視聽產業相關政策加強網絡視聽內容管理，推動網絡視聽產業提質升級。一是推動網絡視聽產業高質量發展。《關于推動廣播電視和網絡視聽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意見》強調要進一步推動廣播電視和網絡視聽的創作作品豐富化和制作精良化，加快智慧廣電建設，提升網絡綜合承載能力和智能化水平，推動產業提質升級。二是加強網絡音視頻信息服務內容管理。《網絡音視頻信息服務管理規定》提出網絡音視頻信息服務提供者應當落實信息內容安全管理主體責任，對音視頻信息服務進行安全評估，不得制作、發布、傳播虛假新聞信息，依法依約停止傳輸和消除含有法律法規禁止的信息內容的視頻信息。

5.加強對網絡游戲及游戲設備的規范管理

游戲業相關政策加強對網絡游戲以及游戲游藝設備的規范管理，引導游戲產業健康發展。《關于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網絡游戲的通知》提出實行網絡游戲用戶賬號實名注冊，嚴格控制未成年人游戲時長，規范未成年人付費游戲服務，探索適齡提示制度等措施，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網絡游戲。《游戲游藝設備管理辦法》提出鼓勵研發生產擁有自主知識產權、內容健康向上，具有運動體驗、技能訓練、益智教育、親子互動等功能的游戲游藝設備，禁止生產、進口、銷售、經營具有安全隱患以及違法違規內容的游戲游藝設備，強調加強對游戲游藝設備的內容審核和監督管理，促進行業健康發展。

6.不斷強化網絡廣告監管

廣告業政策不斷強化網絡廣告監管，整治虛假違法廣告。《整治虛假違法廣告部際聯席會議2020年工作要點》和《整治虛假違法廣告部際聯席會議工作制度》具體工作內容包括：一是加強廣告導向監管。清理整治含有“軟色情”內容等低俗庸俗媚俗廣告，依法嚴肅查處妨礙社會公共秩序、違背社會良好風尚、造成惡劣社會影響的涉及導向問題的違法廣告。二是治理規范網絡廣告。加大對網絡媒體、媒介廣告的監管力度，夯實互聯網平臺責任，嚴肅查處平臺和機構違規廣告行為。三是強化廣告協同監管。加強部門間溝通及信息共享，強化聯合部署、聯合約談告誡、聯合執法、聯合調研，提升部際聯席會議協調調度能力。健全完善重點案件聯合督辦機制，對重大違法案件實行統一掛牌督辦。

7.推動旅游產業提質升級

旅游業相關政策強調要提高旅游服務質量，推動旅游產業提質升級。一是提升旅游服務質量。《關于實施旅游服務質量提升計劃的指導意見》提出提升旅游區點、旅行社的服務水平，規范和優化旅游住宿、在線旅游經營服務，提高導游和領隊業務能力，建立完善旅游信用體系，不斷增強旅游市場秩序治理能力，提升旅游服務質量，推動旅游業高質量發展。二是規范國家旅游區發展。《國家級旅游度假區管理辦法》規范國家級旅游度假區的認定和管理，促進旅游度假區高質量發展。三是推進鄉村旅游提質升級。《促進鄉村旅游發展提質升級行動方案（2018～2020年）》重點提出要完善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改善農村居住環境，健全鄉村旅游產品和服務標準，引導社會資本投入鄉村旅游建設等，推進鄉村旅游提質擴容。《關于金融支持全國鄉村旅游重點村建設的通知》提出要通過加大信貸投放、推進產品創新、促進鄉村消費等金融措施扶持重點村發展，并積極推廣“景區開發貸”“景區收益權貸”“美麗鄉村貸”“惠農e貸”“農家樂貸”“個人生產經營貸”等鄉村旅游特色信貸產品，加快推動重點村鄉村旅游產業升級。

（三）消費行業政策分析

1.大力促進就業，就業優先戰略

2019年《政府工作報告》首次將“就業優先”政策置于宏觀政策層面，穩就業、促就業政策力度明顯加大。一是2019年4月30日，國務院常務會議召開，確定使用1000億元失業保險基金結余實施職業技能提升行動，通過高職院校擴招100萬人實施方案。二是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發文開展就業政策落實服務落地專項行動，并聯合發改委等八部門發文部署切實做好化解過剩產能中職工安置的工作。三是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組織開展2019年全國高校畢業生就業服務行動，部署積極拓寬就業領域、加強就業服務、強化就業權益保護、全力做好兜底保障等工作。四是教育部辦公廳、退役軍人事務部辦公廳、財政部辦公廳發文部署全面做好退役士兵職業教育工作，部署加大招生力度，靈活開展教育教學，加強就業指導服務。五是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財政部部署進一步精簡證明材料和優化申辦程序，充分便利就業補貼政策享受。六是2019年12月4日國務院常務會議再次部署進一步多措并舉做好穩就業工作，要求大力支持靈活就業。

2.減稅降費，減輕個人所得稅負擔

2019年以來，中央全面落實了新一輪個稅改革，推出六項“個稅專項附加扣除”。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2019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全年減稅降費超過2.3萬億元，較2018年增加1萬億元。

3.促進城鄉居民收入增加

促進城鄉居民收入增加。收入增長是決定消費增長的根本因素，增加城鎮居民收入方面，2019年一些地方相繼上調了最低工資標準、低保標準和工資增長指導線。增加農民收入方面，加大了保障農民收入的政策力度，具體來看，一是通過《保障農民工工資支付條例（草案）》，用法治手段治理欠薪問題；二是通過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的決定，規定農村集體建設用地可通過出讓、出租等方式交由農村集體經濟組織以外的單位或個人直接使用，并允許已經進城落戶的農村村民自愿有償退出宅基地；三是印發《關于積極穩妥開展農村閑置宅基地和閑置住宅盤活利用工作的通知》，要求以提高農村土地資源利用效率、增加農民收入為目標，探索盤活利用農村閑置宅基地和閑置住宅的有效途徑和政策措施。此外，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健全勞動、資本、土地、知識、技術管理、數據等生產要素由市場評價貢獻、按貢獻決定報酬的機制”。

4.優化供給，支持服務業發展

發改委等10部門印發《進一步優化供給推動消費平穩增長，促進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方案（2019年）》，提出了優化機動車限購管理措施，促進農村汽車更新換代，加快發展養老和托幼設施，挖掘農村網購和旅游消費潛力，支持綠色、智能家電銷售，促進信息消費和超高清視頻產品消費，持續完善消費基礎設施，加強質量認證體系建設，進一步加大消費者權益保護力度等措施。

5.促進汽車消費

政府大力促進汽車消費。一是明確嚴禁各地出臺新的汽車限購政策，已實施限購的地方應加快由限制購買轉向引導使用。二是研究制定老舊汽車更新政策，積極推動農村車輛消費升級。三是著力培育汽車特色消費市場，主要是鼓勵發展房車市場和皮卡車市場。四是全面完善二手車流通管理，大力提升二手車便利交易，積極引導汽車金融產品創新，完善充換電等基礎設施建設。

6.大力支持綠色智能家電銷售

發改委提出有條件的地方可針對產業鏈條長、帶動系數大、節能減排協同效應明顯的新型綠色、智能化家電產品銷售，給予消費者適當補貼。為促進家電產品更新換代，有條件的地方可對消費者交售舊家電并購買新家電產品給予適當補貼，推動高質量新產品銷售。2019年2月1日北京正式實施新一輪為期3年的節能減排促消費政策，對家庭常用電器按能效等級進行補貼。6月，廣西推出“以舊換新補貼”，對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空調四類家電實行以舊換新補貼政策。

7.改善城鎮消費設施

政府加強城鎮消費設施改造。一是發布《關于開展步行街改造提升試點工作的通知》，宣布對北京王府井步行街等11條步行街進行試點改造，優化街區環境，提高供給質量，發揮帶動作用。目前，這11條步行街改造提升工作正在進行中。二是召開品牌連鎖便利店發展工作會議，發布《關于推動便利店品牌化連鎖化發展的工作通知》，確定重點推進城市，抓緊制定品牌連鎖便利店發展工作方案，完善支持品牌連鎖便利店發展的政策體系。三是印發《推動步行街改造提升工作方案》，計劃利用3年左右的時間，在直轄市、省會城市、計劃單列市重點培育30～50條環境優美、商業繁華、文化濃厚、管理規范的全國示范步行街，指導各地培育一批代表本地特色的步行街。四是印發《關于培育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的指導意見》，提出了聚集優質消費資源、建設新型消費商圈、推動消費融合創新等五項重要任務，要求各地指導試點城市制定培育建設實施方案。

8.促進農村消費升級

一是2019年初，發改委等多部門聯合印發《進一步優化供給推動消費平穩增長促進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方案（2019年）》，提出著力挖掘農村網購和旅游消費潛力，引導電商在鄉鎮和農村建設服務網點。鼓勵地方特別是中西部地區和“三區三州”深度貧困地區政府與電商企業開展多種形式的合作。擴大農村對合格產品的消費使用。積極開展有機產品認證，提升食品農產品供給質量。二是2019年4月，國務院扶貧辦會同商務部、財政部發布《關于開展2019年電子商務進農村綜合示范工作的通知》，鼓勵各地優先采取以獎代補、貸款貼息等支持方式，通過中央財政資金引導帶動社會資本共同參與農村電子商務工作。三是2019年5月，財政部辦公廳、商務部辦公廳、國務院扶貧辦綜合司聯合發布通知，中央財政資金重點支持方向包括農村流通基礎設施、農村電商公共服務體系、農村電子商務培訓。四是2019年8月，交通運輸部等18個部門聯合印發《關于認真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重要指示、推動郵政業高質量發展的實施意見》，部署到2020年基本實現建制村電商配送服務全覆蓋。

9.擴大進口商品和服務消費

政府采取措施擴大進口商品和服務消費。2019年4月，國務院關稅稅則委員會發布通知，自4月9日起調整進境物品進口稅，將稅目1、2的稅率分別由現行15%、25%調降為13%、20%。7月3日，國務院常務會議部署完善跨境電商等新業態促進政策，一是在現有35個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基礎上，根據地方意愿，再增加一批試點城市；二是鼓勵搭建服務跨境電商發展的平臺；三是完善包容審慎監管，嚴厲打擊假冒偽劣，依法保護商家和消費者權益。加強國際交流合作，積極參與跨境電商相關國際規則制定。11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第二屆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開幕式上表示，中國將更加重視進口的作用，進一步降低關稅和制度性成本，培育一批進口貿易促進創新示范區，擴大對各國高質量產品和服務的進口。[1]11月19日，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關于推進貿易高質量發展的指導意見》。該意見提出，支持日用消費品、醫藥和康復、養老護理等設備進口，促進研發設計、節能環保、環境服務等生產性服務進口。

10.加快促進信息消費

政府要求加快促進我國信息消費。一是發布《超高清視頻產業發展行動計劃（2019～2022年）》，部署加快超高清視頻關鍵系統設備的產業化，豐富超高清視頻的內容供給，促進超高清在廣電、娛樂、醫療、安防、交通等領域的應用，促進視頻行業數字化轉型，撬動巨大的消費和應用市場。地方相關政策在2019年6月密集出臺，廣東、北京、上海、湖南、深圳等9省市發布了超高清視頻產業發展計劃和相關措施。二是推出寬帶網絡提速降費2019專項行動，明確開展“精準降費”，實現中小企業寬帶和專線平均資費均降低15%，內地與港澳地區間流量漫游費降低30%，移動網絡流量平均資費降低20%以上。三是工信部向四大運營商（中國移動、中國電信、中國聯通、中國廣電）發放5G商用牌照，2019年底，運營商選定的一線城市均已完成商用5G網絡。

二 2020年文化消費政策趨勢展望

2020年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短期內國際貿易下滑，我國經濟增長對國內消費的依賴程度逐漸加深。與此同時，國內疫情導致居民出行活動受限，院線影業、實體書店、娛樂場所、旅游、會展等臨場體驗型文化消費明顯收縮，受此影響，部分中小型實體企業瀕臨倒閉。而疫情之下“宅”狀態直接促成了網絡文化消費的直線提升，倒逼眾多實體文化消費生產主體推進產品、服務供給網絡化的改革進程。綜觀國內外經濟發展局勢，結合既有政策分析，可以預測未來一定階段內，拉動國內文化消費、把握疫情過后的發展關鍵時機，將成為2020年文化消費行業的政策布局重點。

（一）文化消費政策總體展望

1.加大消費直補力度，重點惠及中低收入消費者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消費者收入預期下降，大量的消費支出用于剛性消費，文化消費或被擠占，需要出臺相應的政策措施刺激文化消費。因此預計短期內政策發力點之一應是擴大消費直補，具體做法可以有以下幾點。一是針對困難群體加大補貼力度。加大對低收入群體的文化消費補貼力度，可以通過發放較大面額的文化消費券或者提供免費消費機會來激活其文化消費意愿。二是擴大消費補貼的覆蓋面。豐富文化消費券種類，開發電影券、圖書券、旅游券等各種類型的文化消費券，滿足消費者多樣化文化消費需求。三是提升消費券投放精準度。相關政府部門綜合運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新技術手段深入挖掘和分析居民消費相關數據，經由網絡平臺，向不同消費能力群體精準投放不同類型的消費券。

2.加大對企業扶持力度，重點扶持中小企業

國內外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導致眾多文化企業停工歇業，部分中小企業甚至面臨破產倒閉的危險處境，文化市場供給嚴重受阻，亟須政府出臺相關的政策幫助文化企業渡過疫情難關。因此，加大對企業扶持力度將成為未來一定階段內政策發力點之一，具體可能會從以下方面著手。一是金融扶持。支持銀行等金融機構加大對中小微文化企業扶持力度，降低貸款利率，簡化貸款審核流程，放寬審核標準。二是降費減稅。對受疫情影響嚴重、存在繳納稅費困難的文化企業，可以延期或減免企業所得稅、社保等稅費的繳納。三是房租費用減免。鼓勵和引導業主（房東）減免房租，對于疫情期間減免租金的大型商務樓宇、商場和產業園區等出租方，可適當減免房產稅、城鎮土地使用稅，對承租政府性資產中經營用房的中小企業給予房租減免優惠政策。四是穩崗補貼。對于經營困難且吸納勞動力的企業，給予每人每月一定數額的財政補貼。

3.積極擴展就業渠道，提供消費能力保障

2019年以來，受中美貿易摩擦影響，我國經濟運行壓力較大，加之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國內失業率上升。1月和2月，全國城鎮調查失業率分別為5.3%和6.2%，環比分別上升0.1個和0.9個百分點。[2]因此，為鼓勵就業、提振文化消費信心，我國各地政府預計會出臺相關政策擴寬就業渠道，鼓勵當地居民就業。具體政策可能包括：一是鼓勵未就業群體創業。推行創業相關手續簡化，提高創業行政手續辦理效率。成立創業基金，對經濟、社會預期收益顯著的創業項目，優先給予基金支持。對創業投資企業提供基金扶持等金融政策支持，引導投資機構擴大對創業項目的投資力度。二是擴寬高校畢業生就業渠道。鼓勵國有企業擴大高校畢業生招聘規模，提高當地各級事業單位空缺崗位專項招聘高校畢業生的比例。探索提供招聘補貼，支持私營企業擴大招聘需求。

4.推動文化產業全球擴張，為“兩頭在外”的文化企業提供幫扶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圍內傳播，給全球文化貿易帶來巨大沖擊。我國部分“兩頭在外”的文化企業面臨極大的經營壓力。與此同時，全球網絡文化消費卻在疫情期間逆勢上揚，成為各國文化領域競爭的新賽道。為支持我國網絡文化企業在全球市場進行擴張，以及幫助外貿文化企業渡過難關，預計政府將出臺相關政策，可能會從以下幾方面發力：一是鼓勵和引導數字文化企業積極拓展海外市場，開發和升級適合海外市場的文化產品和服務，把握全球領跑的關鍵機遇期；二是保證出口文化產品或供應鏈在國外的文化企業享受減稅減費政策；三是加大外貿信貸金融支持力度，鼓勵金融機構加大對文化出口企業信貸投放支持力度，推行貸款延期還本付息等貸款優惠政策，支持保險機構探索短期文化出口信用保險業務。

5.加快新型基礎建設，推動科技賦能文化產業

新基建中的5G技術、大數據中心、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等是貫穿網絡文化消費全部環節的關鍵基礎建設，將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影響文化消費環境的提升、消費模式的演化和消費產品的優化，是未來文化消費提質升級的新動能。因此，為把握住新基建帶來的關鍵機遇，政府極有可能將推動新基建賦能文化產業作為政策發力點之一，具體可能會從以下方面著手：一是提升新基建區域覆蓋率。推動5G技術、VR和AR虛擬現實技術、人工智能技術等基礎建設，提高新型基礎建設區域覆蓋率和行業應用普及率。二是推進文化產業供給側結構升級。促進5G、VR/AR、人工智能技術在文化產業領域的應用，不斷探索新技術應用場景，研發設計搭載新型技術的文化產品和服務，推動文化新業態和新模式不斷涌現。推動傳統文化行業運用新技術，進行產業鏈和消費鏈優化和升級，實現文化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二）文化傳媒行業政策基本面展望

1.專項資金支持優秀文化作品創作

國內努力抗擊新型冠狀肺炎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期間，涌現了許多可歌可泣的真實故事，為文化作品創作積累了大量優秀素材。以此為主題的優秀文學作品，既可以鼓舞士氣、凝聚人心，又能宣傳當地精神文化，形成地域名片。因此，各地方政府預計將成立專項資金，鼓勵和支持圍繞當地疫情防控、脫貧攻堅等重大決策部署創作生產優秀影視作品，以振奮精神、鼓舞士氣。具體政策可能從以下角度入手：一是鼓勵創作多類型作品，滿足不同消費需求，作品形式可以包括電視劇、紀錄片、動畫片、網絡影視劇、電視節目、公益廣告、MV、短視頻等；二是設立專項資金支持以抗擊疫情和脫貧攻堅為主題的文化作品創作，優先將圍繞抗擊疫情、脫貧攻堅主題進行創作的作品列入重點選題和資金扶持范圍，通過專項資金鼓勵多類型優秀文化作品創作，滿足市場多樣化的文化消費需求。

2.政府補貼+新銷售模式撬動電影消費

新冠肺炎疫情的高傳播性導致各地防控升級，線下影院消費空間被強制隔斷，國內影院基本處于停映狀態，影視產業損失慘重。2020年春節當日的影院票房收入為181萬元，僅達上年同期的0.12%。[3]《唐人街探案3》《奪冠》《姜子牙》《007》《隱形人》《花木蘭》等眾多影片未能如期上映，消費者原有的觀影需求遠未滿足，電影產品的潛在消費需求量較大。因此，預計激發電影消費需求會成為政策發力點之一，具體做法可能包括：一是相關政府部門綜合運用文化消費和其他網絡平臺發放線上電影券，刺激觀影需求；二是鼓勵電影企業創新發行模式，增強抗風險能力。無論是國內電影《囧媽》對春節檔發行模式的突破，還是國外Netflix模式對傳統院線的沖擊，都在某種程度上表明，院線電影“零窗口期”向線上平臺轉移將是一個趨勢。

3.重點扶持冰雪體育競賽表演及相關產業

在2022年北京冬季奧運會賽事的帶動下，未來一段時期內，國民對冰雪體育賽事表演的消費需求將會迅速提升。因此，預計相關政府部門會將扶持冰雪體育競賽表演相關行業的發展作為未來一定階段內政策的發力點之一，以滿足未來市場消費需求。具體政策可能包括：一是加強版權保護，完善冰雪體育競賽表演轉播權和相關創作作品版權保護；二是減稅降費鼓勵行業發展，通過財政稅收優惠，鼓勵以冰雪競賽表演為核心的相關行業，如旅游、會展等行業的發展；三是設立專項資金補貼相關文化作品創作，設立專項資金支持創作與冰雪競賽表演相關的電視劇、短視頻、紀錄片、綜藝節目等類型的影視作品。

4.進一步規范網絡文化產業發展

受疫情的影響，“宅”文化大行其道，網絡直播、網絡短視頻、網絡動漫、網絡電視劇等網絡文化產業發展迅猛。但隨之而來的是網絡文化產業亂象叢生，如網絡虛假信息肆意橫行，盜版侵權事件屢見不鮮，網絡暴力形勢越發嚴峻，這些網絡文化行業問題，將極大影響其長遠發展。因此可以推測，未來一定時期內，政府會將規范網絡文化產業發展作為政策發力點之一。具體政策可能包括：一是完善數字版權保護，鼓勵引入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新技術加強數字版權保護，同時健全相關的法律法規；二是加強行業監管，針對網絡文化市場出現的新行為、新情況，強化市場監管和綜合執法，促進網絡文化產業持續健康發展。

5.鼓勵探索“云”文化消費模式

疫情期間居民出行受限，嚴重影響線下文化消費，與此同時也倒逼旅游、文博、影視等傳統業態依托新技術，對生產創作和消費體驗進行數字化升級改造。武漢大學與多家媒體合作推出“云賞櫻”，收獲社會效益；八大博物館聯手淘寶直播上線“云春游”，開創“博物館游覽+線上銷售”模式；各大衛視以及網絡電視嘗試節目云錄制和云互動，口碑收視雙豐收。放眼未來VR、AR虛擬現實技術的普及，將形成虛擬文化消費趨勢。我國各傳統文化生產主體需要把握機會，順應疫情期間催生的“云”文化消費趨勢，實現產業數字化升級。預計相關政府部門會將鼓勵探索“云”文化消費模式作為政策發力點之一，具體措施可能包括：鼓勵和支持文博單位、影視創作主體等傳統文化生產者應用VR、AR等新技術，推進生產和傳播模式創新，不斷探索培育新業態、新模式，促進文化消費提質升級。

6.支持數字文化企業海外擴張

截至2020年5月，國外新冠肺炎疫情仍十分嚴峻，多國施行出行管控，疫情期間外國互聯網用戶的網絡辦公、網上學習、網絡文化等網絡消費需求迅速提升。抖音國際版TikTok 2020年2月下載量近1.13億次，位列全球移動應用（非游戲）下載榜冠軍，較2019年增長96.5%[4]，與此同時國內網絡文化消費用戶規模基本趨近頂峰，用戶紅利拐點已至。因此，為了尋求長遠發展，國內數字文化企業需要把握當前機遇，調整全球發展重心。預計相關政府部門會因勢利導，出臺稅收財政優惠政策，鼓勵數字文化產業積極拓展海外市場。具體政策可能包括：一是鼓勵和引導國內數字文化企業進行海外市場產品研發推廣；二是對已經在海外網絡文化市場發行網絡文化產品的企業主體，提供稅收優惠政策；三是對經由海外文化市場發布傳播中國正能量和優質中國故事，且市場反饋良好的網絡文化創作主體予以財政獎勵。

7.多重政策齊發力激活演出市場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居民旅游出行和多人聚集活動被禁，旅游演藝、劇場演出等臨場表演幾乎停滯。2020年1～3月，全國有近2萬場演出已取消或延期，直接票房損失已超過20億元。[5]此外，受疫情影響，演出市場零復工，極大增加了演出市場主體的生存壓力，部分中小型演出市場主體瀕臨倒閉。在此種形勢下，可以預測相關政府部門將出臺相關政策，全面發力，幫助中小型演出企業活下來，挽救演出市場。具體政策可能包括：一是加強政策扶持，通過減免租金、稅費和貸款成本，多重政策共同發力，幫助中小型演出主體戰勝疫情困境；二是鼓勵探索“云演出”模式，鼓勵和引導演出企業，運用新技術進行線上創作和演藝創新，探索“云演出”模式。

（三）消費政策基本面展望

1.進一步加大保障就業的政策力度

2019年12月4日，國務院常務會議做出部署，進一步多措并舉做好穩就業工作，要求大力支持靈活就業，會議要求各地要著眼穩就業大局，出臺更多支持新增就業崗位的措施。新冠肺炎疫情導致企業收入下滑，企業壓力加大，預計2020年穩就業的政策力度還會加大。

2.繼續促進城鎮消費

預計政府會在2020年繼續促進城鎮消費。2019年，商務部發布《關于推動便利店品牌化連鎖化發展的工作通知》，要求確定重點推進城市，抓緊制定品牌連鎖便利店發展工作方案，完善支持品牌連鎖便利店發展的政策體系，預計相關工作2020年也將實質性推進。關于培育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2019年10月，商務部等14部門印發《關于培育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的指導意見》，計劃利用5年左右時間，指導建設若干立足國內、輻射周邊、面向世界的具有全球影響力、吸引力的綜合性國際消費中心城市。目前，商務部正指導北京、上海、廣州、深圳、重慶、成都、西安、南京、青島等地開展培育建設前期準備工作，預計2020年也將實質性推進相關工作。

3.繼續擴大農村消費

政府多次強調農村消費市場潛力大，預計2020年還將繼續出臺促進農村和小城鎮的消費。商務部將繼續推進電子商務進農村綜合示范，進一步完善農村流通網絡，促進工業品下鄉和農產品進城。

4.進一步放寬汽車消費限制，繼續推進新能源汽車發展

2019年國家發改委表示要破除汽車消費限制，探索推行逐步放寬或取消限購的具體措施，推動汽車限購政策向引導使用政策轉變。預計目前執行汽車限購的城市將進一步放寬限購措施，北京、上海將有望增加汽車使用指標。支持新能源汽車消費的政策將繼續出臺，2019年工信部發布的《新能源汽車產業發展規劃（2021—2035年）》（征求意見稿）提出，力爭經過15年持續努力，使中國進入世界汽車強國行列，純電動汽車成為主流，燃料電池汽車實現商業化應用，公共領域用車全面電動化；到2025年，新能源汽車新車銷量占比達到25%左右，智能網聯汽車新車銷售量占比達到30%，預計規劃有望于2020年落地。推動充電設施建設方面，由于財政部補貼政策轉向，預計未來將有越來越多的地方將制定發布加氫站、充電樁建設審批流程以及申領補貼的實施細則。

5.推進消費稅立法，推動征收環節后移，調整稅目和稅率

消費稅改革對理順中央、地方消費稅利益關系，引導消費等方面有明顯影響。2019年10月9日，國務院發布《實施更大規模減稅降費后調整中央與地方收入劃分改革推進方案》，明確要后移消費稅征收環節，“具體調整品目經充分論證，逐項報批后穩步實施。先對高檔手表、貴重首飾和珠寶玉石等條件成熟的品目實施改革，再結合消費稅立法對其他具備條件的品目實施改革試點”。12月3日，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發布《消費稅法（征求意見稿）》，規定“國務院可以調整消費稅的稅率，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備案”，國務院可實施消費稅改革試點，調整消費稅稅目、稅率和征收環節，試點方案報全國人大常委會備案。總體上，《消費稅法（征求意見稿）》給國務院留出了很大的自主權，為未來消費稅政策調整留足了空間。預計2020年消費稅征收環節后移的工作將逐步推進。同時，稅目和稅率也可能根據消費升級的實際情況進行調整，將一些不再是高消費的商品移出稅目，將一些新興的高消費商品納入稅目，并適度調整稅率。消費稅征稅環節后移的積極作用主要包括以下幾點：一是可以增加消費稅稅額。商品從出廠開始，經過流通環節最后到零售環節，銷售價格會逐步上升。如果稅率和計稅方式不變，征收環節后移會增加消費稅稅額。二是可以更好地發揮稅收導向作用。將征稅環節后移至零售端，可以讓消費者更好地知曉稅負情況，發揮引導消費的作用。三是未來消費稅要成為地方主體稅種，就應該由生產環節后移至零售環節，這樣有利于緩解各地對生產企業的稅收依賴和地方保護行為，也有利于引導地方政府更好地改善當地就業和人居環境，以吸引居民居住和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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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習近平在第二屆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開幕式上的主旨演講》（全文），新華網，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9-11/05/C_1125194405，htm。

[2] 張毅：《疫情沖擊下失業率上升統籌政策實施將帶動就業形勢改善》，國家統計局網站，http：//www.stats.gov.cn/tjsj/sjjd/202003/t20200316_1732415.html，2020年3月16日。

[3] 《大年初一全國電影票房僅收181萬 去年同期為14.85億》，東方財富網，http：//finance.eastmoney.com/a/202001261367928320.html，2020年1月26日。

[4] 《2月全球熱門移動應用下載量榜單：抖音及其海外版TikTok居首》，鈦媒體網站，https：//www.tmtpost.com/nictation/4267930.html，2020年3月9日。

[5] 應妮：《演藝行業“零”復工 艱難中待啟幕》，中國新聞網，http：//www.chinanews. com/cul/2020/03-29/9141341.shtml，2020年3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