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產外包與經濟效益:以小麥種植戶為例
- 段培 王禮力
- 13555字
- 2025-04-08 14:24:55
三 國內外研究動態與述評
外包的思想是企業邊界理論、企業管理戰略的微觀決策理論,然而外包的思想在實踐中的普遍應用,體現了農業生產的整體結構與方式的改變,體現了農業生產的現代化社會分工特點。要用外包這一思想來研究農業生產的問題,首先要了解已有文獻給出的外包理論研究體系、農戶的決策研究體系、外包的規模經濟效應研究體系。通過文獻厘清這些概念和關系,為全書的理論與實證研究奠定基礎。
(一)外包與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內涵
1.外包的概念
外包思想源于亞當·斯密(1776)的勞動分工理論,基于勞動分工的思想,可以將生產環節進行劃分,由不同的生產優勢主體來完成原本只能由一個勞動者完成的任務,這是外包思想的根源(曹航,2007)。將外包認為是分工的說法有:垂直分工(Vertical Disintegration)(Quinn,1992)、生產的非一體化(Feenstra,1998)、垂直專業化(Hummels et al.,2001)、產品內分工(Davis,1995)等。
外包概念的主流觀點認為:外包是企業在區分自己核心業務與非核心業務的基礎上,將企業有限的資源集中在優勢的核心業務生產上,將非核心業務委托外部主體生產,通過外包,從企業外部尋找優勢資源,實現內外部資源整合,降低產品的生產成本,提高效率,提高企業在市場中的靈活性和核心競爭力,使企業發揮更大的效能。同時,引入了資源基礎理論(Resource-based Theory),在企業內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企業整合利用外部資源,將非核心業務委托給外部承包商,將內部資源集中于核心業務(Prahalad & Hamel,1990;Quinn & Hilmer,1994;Corbett,2004a,2004b)。
外包建立在成本比較的基礎之上,另外企業會比較生產環節的資產專用性和不確定性,如果資產專用性和不確定性高,則企業自行生產,反之則外包給外部組織完成。這是企業與外部協調的結果,也是企業管理責任與義務的外部轉移,改變了組織的傳遞與管理模式(Monteverde & Teece,1982;Besanko et al.,2006;Johnson,1997)。
外包并不是所有的生產主體轉移,只是部分生產環節的向外轉移。雖然生產過程是零散化的,價值鏈是被分割的,但是銷售等環節仍然在企業內部,所以外包表述的是產品內部的問題,而不是產品之間的問題。按外包的概念進行分類,將之分為制造外包(Manufacturing Outsourcing)和服務外包(Service Outsourcing),其中,制造外包指的是產品的生產環節轉移,如部件加工、成品組裝等;服務外包指的是服務內容或服務流程轉移,如財務管理、人事管理等(Krugman,1996;Arndt & Kierzkowski,2001;盧峰,2007)。
2.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內涵
對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研究建立在西奧多·舒爾茨為代表的“理性小農學派”的基礎上,認為小農戶是市場的參與者,他們依據市場需求和機會,積極追求家庭經濟效益最大化。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定義的角度包括研究的主體、作物種類和農地規模經營。
(1)研究的主體。從農業生產管理的角度定義農業生產環節外包,農業生產主體的環節外包任務越是繁重,需要的勞動時間越多,需要的人力資本投資也越多,所以農業生產主體選擇將該部分管理環節外包,但是如果按天計算報酬,容易出現故意怠工的機會主義行為。總之,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是將部分管理環節轉移給承包者,農戶保留自己最擅長的部分,進行“服務購買”,實現農戶資源的合理利用,以增加收入(Bensaou and Venkatraman,1995;Vernimmen et al.,2007;Olynk & Wolf,2010;趙玉姝等,2013)。
(2)作物種類。學者主要集中于對水稻生產環節外包的研究,指出水稻生產環節外包是擁有土地經營權的農戶,不直接參與水稻生產某幾個環節的生產勞動,而是采用雇請的方式來完成。將水稻的生產環節劃分為整地、育秧、插秧、肥料管理、灌溉管理、病蟲害防治、收割等七個環節,并將生產環節歸類為勞動密集型、技術密集型和半勞動半技術密集型三類。農戶將雇請具有勞動或技術方面優勢的家庭外勞動力來從事部分環節的生產,以獲得更高的生產效率,同時降低農戶水稻生產的機會成本。其中家庭外勞動力的外包供給者包括鄰居、服務隊、合作社、農技站(李寅秋,2011;陳超等,2012;蔡榮和蔡書凱,2014)。王建英(2015)在原有研究基礎上,在水稻生產環節外包中加上了晾曬環節,共八個環節可外包,并在定義各環節外包的時候指出了勞動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各環節外包的具體形式。
(3)農地規模經營。廖西元等(2011)提出外包是土地產權流轉實現特色規模經營的一個階段,我國農業用地是“三權分置”的,從生產環節外包流轉到土地報酬最大化經營權流轉,再到土地產權變化的承包權流轉,是我國實現農業規模經營的道路。王志剛等(2011)指出外包是實現中國農業規模經營的路徑之一,從環節的角度來看,表現為勞動密集環節到技術密集環節再到全環節。羅必良和李玉勤(2014)認為,在我國土地細碎化的情況下,可以通過服務規模經濟性(外包),來實現土地規模經營。
(二)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動因及功能
1.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動因
(1)農業勞動分工成為可能。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出現建立在農業勞動可分工的基礎之上,雖然亞當·斯密(1776)提出了勞動分工的思想,但是他認為農業生產特性決定了農業勞動分工存在天然的障礙,此觀點被稱為“斯密猜想”。在斯密生活的農業階段技術和管理落后,隨著工業革命的深化,原始手工農業生產也被現代化的機械與管理技術替代。農業科技的進步與管理的創新克服了農作物的生物特性,“迂回”的勞動分工成為可能(阿林·楊格,1996;羅必良,2008)。
(2)農戶分化產生。分工的結果必然是專業化,農戶分化在我國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學者們的研究主要從收入方面和職業方面對農戶的分化進行了劃分。收入方面的劃分主要依據農戶家庭收入來源的渠道,比較農業收入與非農業收入的占比情況并參照經營性質和經營規模(韓俊,1988;秦宏,2006;李憲寶和高強,2013;戚迪明等,2015;錢龍等,2015;聶建亮和鐘漲寶,2014;楊應杰,2014;王麗雙等,2015)。職業方面的劃分主要依據農戶勞動分工和專業化的工作特征,呈現兼業化和專業化(向國成和韓紹鳳,2005),農戶為了生計的需求,離開土地進入非農領域就業,以獲得較高的家庭收入(Huffman,1980;Takahashi & Otsuka,2009;楊俊,2011;黃祖輝等,2012;陳超等,2012;王利平等,2012;張學敏,2013;胡新艷等,2015a)。
(3)農業生產環節外包與土地流轉在中國的適用性。中國特有的人多地少和土地“三權分置”的細碎化經營狀況,使農業生產存在不規模經濟問題。對于解決中國面臨的農業土地和勞動力流動問題,國內學者大部分給出的觀點是進行土地流轉,實現規模經營(黃延信等,2011;閆小歡和霍學喜,2013;陳海磊等,2014;楊衛忠,2015)。
但是,另一些學者研究發現,中國農業人口眾多,人均耕地面積較小,再加上幾千年的傳統農業經營歷史,農戶的傳統農業生產觀念根深蒂固,因此仍有相當一部分農民并不希望改變當前的土地規模,單純地推進土地流轉來實現農業規模經營,存在重大的政策缺陷(羅必良,2014)。中國當前農業人口眾多的特征決定了其短期內不可能推行合理經營規模的大農制,所以,學者們指出農業的規模經營實現路徑將從土地規模經濟轉向服務規模經濟,也就是眾多小農戶在有限的土地上集約經營(張忠明和錢文榮,2008;曾福生,2011)。服務型土地規模經營模式是深化農村農業生產改革的一種思路,在保持原有分戶承包的前提下,通過合作經營和集體經營的統一服務,包括種子供應、機械耕作、排灌水、收獲或農產品銷售,達到規模經營的效果(蘇華等,2014)。
申紅芳等(2015)通過研究稻農生產環節外包發現,2012年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平均比例與全國平均的農地流轉比例分別為37.01%和15.25%,通過比較農業生產環節外包與農地經營權流轉,分析得出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是實現農業規模經濟的有效道路,其進程快于農地經營權流轉。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產生是我國農業生產和農戶特征驅動的必然。楊進等(2013)在分析中國糧食生產的立地條件后得出,在中國廣博的土地區位分布下,南與北、東與西、海拔高與低,氣候和水文條件各不相同,從而決定了作物的種類、播種、成熟等時期不同,為大型農業機械跨區長時間作業提供了有利的基礎。這揭示了中國細碎耕地條件下的小農經營為何能夠取得持續發展且獲得一定的農業收益,另外說明小規模經營也可以實現規模經濟的效果。羅必良和李玉勤(2014)指出農業規模經濟既可以通過土地規模經濟性來實現,也可以通過服務規模經濟性來實現,其中土地規模經濟性主要是擴大土地規模來實現規模經營,服務規模經濟性主要是通過縱向分工的生產性服務與外包來實現,其中生產性服務又包括代耕、代種、代收或代營等。
農業生產環節外包與土地規模經營之間是相互影響的。從土地規模經濟性轉向服務規模經濟性,通過外包實現規模經營方式的創新。農戶在規模擴大過程中,外包程度也在擴大,但是34畝是一個臨界點,大于34畝,規模與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比例呈反向關系,所以土地規模與農業生產環節外包之間呈“倒U形”曲線的關系,但是隨著農業分工的深化與交易成本下降,34畝的臨界點會右移(胡新艷等,2015b)。對于以農業收入為主的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可以促進土地規模經營(戚迪明等,2015)。
2.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功能
外包的前提假設是農戶追求經濟效益的最大化,農業生產中,生產主體之所以愿意外包,是因為外包能夠獲得一定的直接和間接經濟效益,包括降低生產成本、緩解勞動力短缺、獲得范圍經濟的技術外溢效應、降低生產風險和實現規模經濟等。
(1)降低生產成本。農業生產主體在選擇生產環節是自制還是外包的過程中會考慮的成本有生產成本、談判成本和機會主義成本,其中生產成本包括原料的成本和管理成本,談判成本主要包括交易成本,機會主義成本是農業主體選擇該環節的生產可能損失其他工作獲得的收入。農業生產主體在決策之前對各種成本進行比較,外包的選擇依據是三種成本之和最小(Lee & Dobler,1971;Baily & Farmer,1986;Vining & Globerman,1999)。
由于勞動比較利益的存在,農業生產過程中,各個國家或者地區的勞動者工資水平的差異使得其在農業生產過程中的成本不同。Gianessi和Reigner(2005)指出勞動力成本是國際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服務產生的重要推力,并指出美國較高的工資水平推動勞動密集的農業生產向其他國家分包,從而降低自身生產成本。Picazo-Tadeo和Reig-Martinez(2006)在研究西班牙柑橘種植戶時發現,柑橘種植戶將生產環節外包給服務組織,主要目的是節約勞動力成本。Gillespie等(2010)在分析美國西部地區牧場主關于青儲飼料的外包時指出,降低初始投資成本是重要的考量因素。
農業生產過程中交易成本與管理成本的比較是重要的外包標準(Coase,1937)。如果內部生產的管理成本小于交易成本,生產者選擇自己生產;如果管理成本大于交易成本,生產者選擇外包(Harrigan,1985;Arnold,2000)。基于威廉姆森(Williamson,1996)關于交易成本內涵的分析,可知交易成本包括資產專用性、不確定性和交易頻率三個方面,其中不確定性又稱風險性。Fernandez-Olmos等(2009)在分析從事葡萄酒釀造業的農場主的外包行為時指出,外包行為不確定性和環境不確定性影響外包行為。林毅夫等(2004)指出外包在需求不確定時存在帕累托改進的性質。張宏杰和劉振中(2010)指出農業企業外包可以降低生產過程中的不確定性,降低生產風險。陳思羽和李尚蒲(2014)指出農業物質資產專用性、農地區域資產專用性與生產的風險性對農業生產環節外包均有抑制作用,人力資產專用性促進勞動密集環節外包。但是胡新艷等(2015c)得出了不同的觀點,她們指出資產專用性和農業風險性對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而交易風險、交易頻率則有顯著的抑制作用。
(2)緩解勞動力短缺。農業生產尤其是糧食生產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在收獲和播種等環節更是如此。Masayo等(2008)在對比分析荷蘭農場主與日本小農戶的生產環節外包水平時,發現荷蘭農場主外包比例較高,由于人口較少,荷蘭在農忙時更易出現勞動力短缺,外包能夠吸納外部勞動力以解決困局。糧食生產一般需要“搶種和搶收”,所以,生產環節外包能有效解決農村留守勞動力不足的問題,尤其是水稻生產的育秧、移栽和收獲等關鍵環節,用工時間相對集中,勞動力季節性短缺明顯,另外留守農村的勞動力往往是弱質的勞動力,外包可以解決體能不足的問題(王志剛等,2011;陳超和黃宏偉,2012)。但是,近年來,農村開始廣泛使用農業機械作業,農戶家庭農業勞動力人數已經不是糧食生產的約束條件(王歐和楊進,2014)。
(3)獲得范圍經濟的技術外溢效應。學者們發現外包方在外包過程中的學習和模仿,能夠獲得較大的技術外溢效應。Coe和Helpman(1995)在研究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外包貿易時發現,發展中國家在承包各種中間環節生產中,引進包含技術和資本的設備,可以提高其自身生產力。Keller(1998)和Blyde(2004)也指出,中間環節的承包可以引起技術擴散和生產力提高,承包還免去了高額研發的費用,還可以分享發達國家發明的技術,獲得技術溢出效應。A. Kakabadse和N. Kakabadse(2000)指出,外包能夠獲得發展的主要原因包括獲取承包方的高效技術和優質服務,同時促進管理的創新,提升產品質量,擴張市場范圍,發揮了承包方的規模經濟效應。李寅秋(2011)指出,稻農將生產環節外包可以緩解種植技術需求與自身文化的矛盾,實現了技術在生產過程中的運用,擴大了原本的技術適用范圍。
(4)實現規模經濟。外包在農業生產中的應用主要是解決農業生產的規模不經濟問題。Gideon(1998)在分析農戶作物種植和技術選擇決策時,將外包的思想用于農業規模化經營的研究之中,分析了農戶的土地、勞動力和資本的投入情況。Wolf(2003)通過調查美國西部牧場主發現,在擴張規模的過程中,有91%的牧場主選擇了飼養環節外包以實現規模經濟。
中國農業生產與日本具有相似的人地環境,日本早期推行農業規模經營的經驗表明:大量的小規模農戶并不像預想的那樣放棄土地,一方面,農地價格上漲過快,阻礙了專業農戶通過購買土地實現規模經營;另一方面,政府對農產品價格的干預影響了農業規模的擴大。所以農戶普遍采取兼業代耕的方式,即農業外包,來實現農業生產的規模經濟效益(胡霞,2009)。對于和中國相似的日韓等國家來說,土地資源不足且分布分散,土地大規模集中存在的困難較大。日本倡導共同經營和外包經營,韓國提倡集團經營,農業作業受托,實現土地集約利用和規模經濟效益(馮獻和崔凱,2012)。王建英(2015)通過研究水稻生產環節外包決策,得出在中國細碎的耕地條件下,生產環節外包可以實現規模經營,從而有利于農地種植規模經濟的實現。
(三)農業生產環節外包市場的供需主體
1.外包需求主體
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需求主體包括農業組織和個體農戶,組織是追求利潤和效益的農業從業主體,而個體農戶的需求行為各異。
(1)農業企業的生產環節外包屬于交易行為,相當于企業從外部采購貨源或者獲得服務(Fernandez-Olmos et al.,2009;Codron et al.,2012),但是農業外包的交易特性不同于工業外包,且農業外包的交易具有多樣性(K.D. Brouthers & L.E. Brouthers,2003;Boselie et al.,2003)。
(2)農戶行為的觀點主要有三個研究流派。第一個流派是自給的生產流派,該流派認為農戶的農業生產主要依靠自身勞動力,且農戶是有限理性(Bounded Rationality)的,他們主要是為了滿足自給的需求,而不是為了生產效益的最大化(恰亞諾夫,1996;Manson & Evans,2007)。第二個流派是絕對收入流派,該流派認為農戶沒有邊際報酬概念,或者受到家庭勞動力剩余的限制,缺乏技能而沒有好的就業機會,勞動的機會成本較低,所以農戶在邊際報酬非常低的情況下仍會繼續投入勞動,以獲得較少的絕對收入(黃宗智,1986;王征兵和魏正果,1995)。第三個流派是理性行為流派,該流派認為農戶在市場競爭中與企業沒有差別,農戶會合理運用生產要素,追求家庭經濟效益的最大化,該流派以西奧多·舒爾茨(1999)為代表,衍生出了關于農戶行為的研究,也是外包思想在農業中運用的基礎假設。
2.外包供給主體
農戶在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決策的過程中面臨選擇怎樣的供給主體,在國內農業生產環節外包取得一定進展的情況下,學者們對外包供給主體的研究也進行了細化與分類。孔祥智等(2009)給出了公益性與營利性、服務內容、供給主體共三種分類方法,按照社會化服務主體的公益性與營利性可分為公益性、營利性、非營利性,按照社會化服務主體的服務內容可分為流通、科技、金融等組織,按照社會化服務主體的供給主體可分為政府部門主導、教育科研部門依托、龍頭企業依托和農民合作組織依托。李容容等(2015)從種植大戶需求的視角出發,將服務主體分為營利性組織和非營利性組織,研究表明,在資金借貸、農資供應和農產品收購方面,種植大戶傾向于選擇營利性組織;在病蟲害防治以及收割等方面,種植大戶傾向于選擇非營利性組織。
陳超等(2012)指出外包主體主要包括個體服務者、經濟組織(土地托管專業合作社等)和政府機構(科技站等)。綜合學者們的研究,本書對供給主體研究的情況進行匯總,如表1-1所示。
表1-1 農業生產環節外包供給主體

表1-1 農業生產環節外包供給主體-續表

從整理結果可以看出,外包的供給主體主要是經濟組織。在經濟組織中,提及最多的是土地托管類組織,包括土地托管專業合作社、土地托管中心和土地托管組織。
土地托管的主體在早期主要是農機合作社,以跨區作業來實現外包,在跨區競爭激烈的情況下,農機合作社開始致力于本地的農業作業,服務的內容從單環節發展到綜合服務,也稱托管服務,該種服務以托管合同為依托,農民將經營權委托給農機合作社,年底依據產量確定分成。在全國供銷合作社改革的歷史機遇下,山東濰坊、濟寧等地在農機合作社實踐的基礎上,聯合村“兩委”、農信社等組織,以“3公里土地托管服務圈”的模式,通過為農服務中心,對農戶的土地收取一定的服務費,進行托管生產,在托管的方式下,糧食每公頃基本實現增收9000~12000元。該方式是指在農業勞動力老齡化與青壯年勞動力外出務工的形勢下,通過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實現新型農業生產外包服務,既滿足了農戶對土地承包權與經營權的占有,又解決了農業勞動力不足的問題(孔祥智,2015)。
(四)農戶對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認知、意愿及決策
1.農戶的認知、意愿
認知是個體對執行某特定行為所帶來的后果的認識程度,它決定著個體的行為意愿,認知越深刻行為意愿也越強(周潔紅,2006)。在分析創業認知問題時,在機會評價、新企業創建和成長過程中,認知是評估、判斷和決策的知識結構(Mitchell et al.,2002)。在戰略管理過程中,認知包括前因、結構、過程和結果四個方面(Narayanan et al.,2011)。
農戶對交易費用的認知可以分為交易前信息成本的認知、交易中的談判成本和交易執行成本的認知。農戶對交易費用認知的結果影響其土地流轉決策行為,對社會保障的認知也影響其土地流轉的意愿與流轉行為(羅必良等,2013;衛龍寶和張菲,2013;鐘曉蘭等,2013)。
Adesina和Baidu-Forson(1995)、Adesina和Zinnah(1993)對玉米和高粱良種的采用進行實驗,研究結果表明,農戶的認知特征和主觀偏好會影響其良種采用行為。Batte 和 Amholt(2003)指出,農戶對收益性的認知,是其決策行為的重要驅動因素。D’Antoni等(2012)以棉農對GPS新技術的認知為研究對象,研究表明,對成本節約更有偏好的農戶,決策使用GPS新技術的概率更高。申紅芳等(2010)研究創業農戶對農業管理技術的認知,發現加入合作社和技術服務隊的農戶均對技術認知產生顯著正向影響。林毅夫和李周(1992)指出農業研究中的大多數農產品是以信息形式表現出來的,所以研究農戶對管理新技術的認知可以采用技術接受模型(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TAM)。技術接受模型由Davis(1989)提出,該模型指出農戶對某一項管理新技術的采用由其潛在需求決定,而潛在需求受到易用性認知和有效性認知的共同影響。農戶采取“從眾決策”的可能解釋是,技術的外部性制約了農戶的獨立決策,導致他們連片種植同一作物,采用同一措施(楊志武和鐘甫寧,2010)。
2.農戶的決策
理性決策是效用函數與福利函數一致的最大化(Becker et al.,1990)。理性決策理論是在嚴格的個體理性假設下,依照嚴密的邏輯和數學推理,建立在期望效用函數理論的基礎之上(Von Neumann et al.,1947)。Rogers(1962)提出,創新決策的過程從最初的認知到最終的確認共分為認知階段、說服階段、決策階段、實施階段和確認階段。李章呂(2012)指出,個體決策過程分為兩個階段,首先依據情境,表達信念與愿望,做出一個決定;其次驗證做出的決定,進而實施行動。
基于農戶理性行為流派的觀點,經濟變革的目標是人力資本的增加,這也恰當地解釋了中國農村改革前后農業與農戶的經濟增長變化(史清華,2001)。Deadman等(2004)使用啟發式與決策樹相結合的方法表達決策過程。Valbuena等(2008,2010)通過概率方法在農戶細致分類的基礎上,得出農戶類型與決策行為存在對應關系。Quinn和 Hilmer(1994)提出了外包自制矩陣模型,整個決策過程需要把交易費用和戰略性風險綜合考慮,以靈活控制外包程度。Roy(2008)通過分析資源基礎理論,考慮資源價值與存量得出外包項目的決策模型,并指出伙伴關系是特殊的外包形式。Bernet等(2001)利用農戶友好模型(User-friendly Model)從成本收益理論角度對農戶的決策行為進行了分析。Aubry等(1998)通過對Picardy地區不同類型農場農戶冬小麥種植決策進行了研究,并建立了一套程式化的農戶技術決策模型。錢忠好(2008)指出,家庭決策是盡可能地利用家庭成員的分工優勢,使收益最大化。家庭作為農業生產經營的基本單位,在進行決策時,往往是利用家庭成員的分工優勢,在農業生產與非農產業之間合理配置勞動力資源,實現家庭收益最大化。糧食生產投入決策行為,是農戶在自身決策環境下,在對預期風險和收益綜合考量的基礎上追求投入回報最大化的過程(鄭麗和霍學喜,2007)。
外包決策是在不斷地糾錯學習和環境變化中做出不同的選擇,并不是外包與否的問題上的一次性決定(Lacity et al.,1996)。Fulton等(1996)基于個體決策的價值觀、態度與行為的關系,提出了人類行為的層級認知模型,即價值觀-態度-行為意圖-行為的一個決策過程。王靜(2013)采用“認知態度-決策實施-聯合采用”的規范分析方法研究了蘋果種植戶技術選擇行為。
(五)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行為的影響因素與要素密集度
1.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行為的影響因素
對于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決策的研究,學者們基本停留在環節選擇行為影響因素的研究階段。本書通過總結學者們的研究結果,如表1-2所示,可以得出影響農戶某一生產環節外包的影響因素。
學者們研究外包決策問題的關注點是不同生產環節外包的影響因素。本書通過分析主要歸為九大類的影響因素,包括種植規模、戶主特征、家庭勞動力特征、家庭收入情況、外包供給主體行為、生產環節特征、區域環境、費用情況和物質資產專用性。
表1-2 農戶選擇生產環節外包的影響因素

表1-2 農戶選擇生產環節外包的影響因素-續表

2.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要素密集度
新古典經濟學的代表人物之一薩伊(Say)指出,商品的效用依托于勞動、資本、土地三要素的創造結果。隨著技術的進步,依據要素密集度并按生產過程對生產要素的依賴度,可將產業劃分為資本密集型產業、勞動密集型產業、技術密集型產業(張理,2007)。從農業生產函數的投入角度,可將農業生產要素劃分為資本要素、勞動要素、技術要素和土地要素。當然要素密集度的劃分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要素密集度逆轉的研究結論表明,不同的時期和不同的生產主體對密集和非密集環節的劃分可能是變化的(瓊斯、凱南,2008)。
已有農業生產環節要素密集度的研究,主要應用于對水稻生產環節要素密集度的劃分。廖西元等(2011)通過劃分水稻生產環節要素密集度得出,整地和收獲環節的勞動力強度大,屬于勞動密集環節,也可以通過機械替代來實現生產;育秧和病蟲害防治環節對技術的依賴性較強,屬于技術密集環節,可通過專業社隊提供的外包服務的技術替代實現生產;移栽環節因為區域地形的差異,可采用拋秧、手工插秧、機插秧等栽培方式來實現生產,對技術和機械的依賴度因地區的不同而不同,可劃分為雙密集環節。王志剛等(2011)劃分的水稻生產環節的密集度與廖西元等(2011)的基本相同,只是將移栽環節劃分為半勞動半技術密集環節,原因是該環節勞動強度大且技術要求較高。陳思羽和李尚蒲(2014)將水稻生產的播種、施肥和打藥劃分為技術密集環節,對體能要求較高的灌溉、機耕和收割歸為勞動密集環節。蔡榮和蔡書凱(2014)、張忠軍和易中懿(2015)、申紅芳等(2015)分析水稻生產環節外包行為時,指出耕地和收割為勞動密集環節,育秧、移栽和病蟲害防治為技術密集環節。
胡新艷等(2015a)通過專家問卷分析水稻生產環節外包的“交易特性、生產特性、縱向分工可能性”得出,整耕、播栽、收獲屬于勞動密集環節,種苗、施肥、灌溉、植保、除草、儲運屬于技術密集環節。王建英(2015)將收割、整地劃分為勞動密集環節,除蟲除草、施肥、育秧(直播)劃分為技術密集環節,插秧、灌溉與排水、曬干屬于半勞動半技術密集環節。陳昭玖和胡雯(2016)認為水稻生產的勞動密集環節包括整地、灌溉、插秧、收割,技術密集環節包括播種、育秧、施肥和病蟲害防治。
(六)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經濟效應
已有文獻關于外包的規模經濟效應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對于農業外包問題的研究較少,基本停留在描述分析的階段。本書借鑒工業方面的研究成果,對農業和工業外包規模經濟效應進行了綜合分析。
1.定性分析的成果
農業的發展與現代化依托于農業生產率的提高,而農業生產率的提高又依托于農業生產與管理技術的不斷進步。外包作為農業管理的新技術,趙玉姝等(2013)通過研究農業產前、產中和產后的全過程中生產要素的配置、生產過程的管理以及產品的營銷,以委托代理理論為依托,分析農戶農技外包服務的作用機理與合約選擇,得出農戶選擇農技外包服務是兼業化背景下,他們提升產出水平和可持續發展能力的有效選擇。外包過程中,農戶依據外包環節的特征,選擇不同的合約形式,對于交易成本較高的難分割環節采用分成合約的形式,對于易分割的且可計量服務質量的環節采用租金合約的方式。總之,農戶選擇農技外包服務對家庭總福利的提高有促進作用。“農機”服務外包能夠緩解農村人口老齡化的影響(鐘甫寧和向晶,2012)。外包對于降低初始投資成本有一定的影響(Gillespie et al.,2010)。
基于中國耕地面積小,地塊分散的特征,部分學者認為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是實現規模經濟的有效途徑(廖西元等,2011;胡新艷等,2015b)。王志剛等(2011)指出,生產環節外包是農業實現規模經濟的“金鑰匙”,是解決農業家庭經營與農村留守勞動力結構失衡問題的有效途徑,有益于現代農業發展,通過生產環節外包既能增加機械服務供給,又能提高生產要素的利用效率。胡新艷等(2015b)指出,從土地規模經營轉向服務的規模經營,是農業規模經營的新路徑,土地的種植規模與農戶外包的參與行為呈“倒U形”曲線關系。
劉瑤(2011)研究外包對生產率效應和要素供給效應的影響,發現如果阻止資本的國際流動,外包后特定要素的報酬隨著非特定要素供給量的增加而增加;如果定義熟練勞動力為行業生產的特定要素,外包的結果是增加熟練勞動力的工資,降低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拉大二者的工資比率。
不同的行業可采用不同的外包方式,最終對生產率的影響也存在差異(劉慶林等,2010)。對于我國農業現代化發展來說,生產環節外包有利于提高生產效率,基于農民增收難的問題,農業生產環節外包對農民增收、糧食安全和促進農業發展起到重要作用。外包體現了生產的社會化分工與規模經營本質,外包理論在農業生產方面的應用有利于生產效率的提高并促進產業發展(李寅秋,2011)。
2.定量分析的成果
關于外包的規模經濟效應定量分析的成果,學者們從不同的方面進行了闡述,可以概括為外包對生產率的直接影響、外包與產出水平的因果關系、引用中介變量分析外包對生產率的影響。
實證研究主要集中在工業行業的面板分析,農業方面的實證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學者主要采用農戶調查數據,采用的實證研究方法主要有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C-D生產函數)法、超越對數生產函數法、固定替代彈性(CES)生產函數法和直接回歸法等,研究外包與經濟效應的文獻及方法如表1-3所示。
(1)關于外包實現產出規模經濟效應的分析,研究者一般采用生產函數法分析,其中采用C-D生產函數法主要測量外包對生產技術水平的作用(陳超等,2012)。采用CES生產函數法主要測量外包加深專業化分工,能否提高資本、勞動等投入要素的產出率水平,或者改變要素替代率對產出效率產生的影響,但CES生產函數法往往存在估計的內生性問題(姚戰琪,2010)。直接回歸法將外包率和其他影響產出的控制變量一起引入自變量,分析其對勞動生產率或者全要素生產率作為因變量的影響,通過顯著性來分析外包的產出規模經濟效應(Austin et al.,1998)。外包對產出水平規模經濟效應的間接影響,是將生產率變量納入外包決策的影響因素,分析生產率與外包行為的因果關系,并通過分析外包對勞動力流動的影響,間接分析外包的生產率效應,如外包對技術積累的影響(劉波等,2016)。
表1-3 研究外包與經濟效應的文獻及方法

(2)關于外包的規模經濟效應分析,學者們主要采用分環節的方式,將農業生產分成不同的環節分析外包的產出效應(陳超等,2012)。Picazo-Tadeo和Reig-Martinez(2006)指出勞動密集型環節和資本密集型環節對農戶生產率有正向影響,不同規模的農戶生產環節外包均能通過專業化實現生產效率的提高(Wolf,2003;Gillespie et al.,2010)。劉秉鐮和林坦(2010)對于物流外包的研究得出,在非中性技術進步假設下,外包帶來資本節約型的技術進步,同時引起非中性的技術退步,二者共同作用的結果使得物流外包對制造業生產率的總效應為正。蔡宏波和陳昊(2012)分析外包對勞動力結構的影響得出,技術密集型產品生產中,熟練勞動力占比的增加對勞動力結構的優化作用明顯,勞動和資源密集型產品的增速落后于整個行業的增速。徐毅和張二震(2008)分析得出,外包可以促進生產可能性前沿擴大,助推生產邊界外移,同時推進生產結構從勞動密集型向資本密集型轉變。
分析生產環節外包的生產率效應時,王建英(2015)比較分析了考慮家庭生產要素投入的機會成本和不考慮家庭生產要素投入的機會成本,發現考慮家庭生產要素的影子價格時,外包程度對農業生產率有正向影響;不考慮時,外包程度對水稻產出的影響不顯著。張忠軍和易中懿(2015)得出生產環節外包有助于提高水稻生產率,整地、移栽和收割等勞動密集型環節外包對水稻的生產率沒有產生顯著影響,育秧、病蟲害防治等技術密集型環節外包對水稻生產率有顯著影響。
(七)研究動態述評
以上不完全的文獻回顧,在一定程度上描述了外包與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內涵,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動因及功能,農業生產環節外包市場的供需主體,農戶對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認知、意愿及決策,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行為的影響因素與要素密集度,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經濟效應。這些研究成果為研究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決策提供了豐富的視角和方法參考,但是現有的研究仍然存在許多不完善的方面。
(1)外包概念與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定義仍然處于分散研究階段,學者們沒有給出統一引領性的觀點。農業生產不同于工業,分工的限制性使得農業外包的研究起步較晚,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內涵界定不夠清楚。中國特有的農業人口特征與農業用地特征,使得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內涵不同于其他國家,將外包與土地流轉等同看待,所得外包與土地規模經營的因果關系結論不同。外包的內涵因為研究作物的不同而有較大區別,已有研究只分析了部分作物,缺少對小麥生產環節外包的具體界定。現有研究對農業外包不同生產環節的理論分析存在缺陷,沒有說明劃分環節類別的理論依據,只是提出了“勞動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兩類,缺少“資本”這一重要農業生產要素的分析,所以很難使讀者信服。本書在綜合分析的基礎上對農業生產環節外包進行定義,從勞動、資金與技術三個方面詳細分析不同環節的外包要素特征。
(2)實證研究有待豐富,且研究缺乏系統的理論框架體系。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研究近年來才開始興起,已有研究多以定性分析為主,實證分析多缺乏扎實的理論框架體系,在解釋變量的選取上帶有隨意性,變量的內生性問題沒有得到重視,研究的樣本多集中在某一種作物上,現有分析外包的作物大多集中在水稻的外包研究上,缺少對其他作物的實證分析,另外,基本以東部沿海地區為實證分析的區域范圍,研究的區域存在局限性。本研究通過構建農戶響應的理論框架體系,以小麥種植戶為例系統實證分析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決策,旨在補充現有研究的不全面。
(3)農戶的外包決策分析只是片面地研究了農戶的農業生產環節外包與否的問題,缺乏運用決策的理論體系綜合研究,即從農戶“認知-意愿-行為-經濟效應”的理論框架出發,從外包程度選擇、外包選擇行為和外包個體響應三個方面系統研究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行為響應。農戶在追求家庭收入增加的前提下,其產權認知如何影響外包程度?農戶外包認知對外包的行為影響機理是什么?外包意愿的結果在多大程度上決定了農戶是否選擇該生產環節外包?外包的行為內部怎樣構成外包決策的結果?外包的農業規模經濟怎樣?外包后農戶家庭收入會不會產生范圍經濟效應?這些問題在已有的研究中基本沒有出現過,因此研究農戶的行為響應從行為經濟學出發更具系統性,本書通過構建結構方程模型,在農地產權認知的視角下,研究產權認知、外包的產權效應認知與外包程度選擇的影響機理,并進行分組實證比較。
(4)現有文獻在研究農戶農業生產環節外包決策的過程中只分析了不同外包環節的選擇,缺少對外包決策內部響應機理的考慮。外包決策不僅僅是農戶生產某環節選擇外包與否的問題,更是農戶外包認知、外包意愿與外包行為的一個綜合響應過程,所以只分析環節是否外包的問題存在研究的片面性。本書試圖構建外包決策的內部響應機理模型,在厘清決策機制的前提下,采用實證的方法分析小麥生產的各環節外包的決策個體響應與外包選擇行為的影響因素。
(5)雖然現有文獻對外包的規模經濟效應有了一定的研究,且得出了一些可參考的研究成果,但是對于外包的規模經濟效應的研究只停留在作物產出率的變化階段,沒有考慮農戶家庭生產的范圍經濟效應,外包雖然是農業生產決策問題,但更多的是一個家庭的福利效應最大化的生產響應問題,所以只考慮農業產出率的規模經濟效應的研究存在片面性。本研究從兩個層面分析外包的經濟效應,第一個層面分析在勞動、資本等生產要素投入的情況下,外包作物產出的規模經濟效應;第二個層面以外包前后農戶農業收入的變化和橫向的絕對純收入分別為因變量,分析外包的家庭生產范圍經濟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