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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忠誠!

京城里各處地方都有人在奔走。

不過變動最大的還是宮里面。

朱希忠和朱希孝帶著幾隊人馬,還有北鎮撫司的人也集結完畢,包圍住了乾清宮。

當然,不是要行不軌之事。

明面上乾清宮周圍沒有什么變化,這一切都是朱翊鈞的要求。

無他,在發生大變動的時候,哪里最安全,肯定是有暴力力量的地方最安全。

什么陰謀陽謀,什么算無遺策,都是虛的。

計謀這種東西,永遠只能適合在前期,事情臨了到了面前的時候,還是得依靠武力。

武力從來都是人安身立命的保障。

最簡單但又無解的權謀是什么呢?

不是什么所謂的洞察人心,環環相扣,而后再將敵人置于死地。

而是請客,吃飯,斬首。

沒有什么比一場宴會更能解決問題,和解決產生問題的人了。

話題扯得稍微有些遠。

隨著圣旨的下達,必然是要驚起大的變化。

現在到了收尾的時候,朱翊鈞要斬首別人了,同時也要避免被別人斬首。

除了成國公兩兄弟外,張宏也離開了針工局,再次換上體面的衣服,來到乾清宮中。

張宏一路低眉垂首,但輕車熟路地來到朱翊鈞平日里鍛煉的校場。

十名來自戚家軍的將士正在操練朱翊鈞。

張宏心中頓覺疏忽。

該死,差點忘記與這些人拉好關系了。

這些個將士能留在朱翊鈞身邊這么久,基本上前程已經沒跑了。

他前陣子被發落到針工局,這么些天沒交流互動,彼此之間說不定生分了。

回頭要讓張鯨好好款待一下這些人。

“奴婢拜見皇上。”

朱翊鈞動作一滯,揉了揉酸痛的腹部:“抬起頭說話。”

張宏抬頭,兩行眼淚就流了下來:“好些日子沒見皇上,可想死奴婢了。”

朱翊鈞繃著臉:“你若是只想著朕,那這趟就不用來了,繼續在針工局里想去吧。”

張宏抹掉眼淚,賠笑道:“當然不是,奴婢整理了一份花名冊,其中都是馮保黨羽,請皇上過目。”

“朕不想看。”朱翊鈞示意張宏將花名冊拿回去。

“你現在,可以去找馮保了。”

張宏心中暗喜,問道:“奴婢愚鈍,不知找馮保作甚?”

“告訴他,朕打算給他一個機會。”

張宏聞言一愣,心當即就提起來了,莫非太后求情,當真保住了馮保。

幸好朱翊鈞下一句就讓他放下心來。

“如果高拱沒有接著上奏疏,那朕就讓他到南京守陵去,小杖受,大杖走,也不枉他往日在裕王府里的貢獻。”

張宏:“那高拱要是執意下去……”

“你自己看著辦,也是有經驗的人了。”

那包有經驗的,畢竟前不久才弄死了孟沖,張宏顯得很自信。

張宏領旨之后,出門叫來張鯨。

“萬歲爺身邊那些將士,你平日里都處著點,這些人以后最少都是北鎮撫司里的頭領,飛黃騰達的還能做將軍,打好了關系總歸是好的。”

張鯨欲言又止,但還沒等他說話,張宏就示意讓他退下,今晚,他要單獨與馮保相會。

————————

是夜,原司禮監掌印馮保的住處變得冷落異常。

夏日夜里的風帶著一絲荒涼,時不時撥弄著燭火搖曳。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打破了夜里的寧靜。

馮保本就睡不著,頓時被驚嚇起身,拿起燭火要向外看去。

“夜深了,馮公公還不睡嗎?”

“你是誰?”

馮保大驚,他才失勢多久,就有人悄悄摸到他身邊了。

“馮公公這是不認識咱家了嗎?”

張宏推門走了進來。

馮保微瞇著眼:“張宏,你怎么在這兒。”

張宏笑而不語。

馮保腦海里閃過無數種可能,但看著眼前衣裳華麗,志得意滿的張宏,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混賬,皇上這是將咱家當做了棄子,咱家哪里對不住皇上。”

馮保突然怒而發聲,語氣之間多有不甘,為自己抱不平。

“孩視天子,以損天子威嚴壯自家聲勢,你死一萬遍都不夠。”張宏冷冷說道。

馮保一時間愣在原地。

“宮里面誰不知道,當初那個驕橫跋扈的馮保馮公公,那可威風的很,哪怕是太子爺,都對馮公公服服帖帖,咱家在針工局繡衣服的時候都聽說了。”

“你說,你哪里對得上皇上。”張宏像是在譏諷:“就你這樣的貨色,也配在這里喊冤?”

馮保心中,最后的僥幸被打破了。

無他,這些屁事他還真干過,一點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咱家要見太后,咱家替朱家流過血,為大明朝出過力。”

“太后不會救你,萬歲爺和太后娘娘是親母子,你作為奴婢的,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死心,難道就不為主子的母子關系考慮嗎?”

我考慮你媽,都要死了,誰還考慮這些球蛋東西……馮保明知張宏如此說,是為了惡心自己,此時也不免一陣暴怒。

馮保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怒了一下,而后整個人變得無比頹唐。

“咱家這是非死不可了。”

張宏點頭。

馮保冷笑道:“我有今日,你張宏日后也會有今日,跟著這么一個刻薄寡性的主子,你能有什么好下場。”

馮保在上眼藥,他想要惡心回去。

張宏帶著可憐的眼神望著馮保:“你到現在還沒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嗎,馮公公。”

“你錯就錯在,為人奴婢,卻又凌駕主人的心思,有這份心思,又沒那個本事。”

“咱家運勢倒霉了大半輩子,今兒個能起來,就是比你馮保多一個字。”

“那就是,忠!”

只有忠誠的奴婢才是好奴婢。

“隨你怎么說吧。”馮保這下也不掙扎了。

偏偏在馮保心如死灰的時候,張宏又說道:“咱家跟你說,其實你也并非是非死不可,萬歲爺還是心軟的,只要做成一件事,那馮公公還可以到南京去安享晚年。”

馮保忙問:“什么事?”

“只要高拱不再上他那勞什子新政事疏,你就能保住性命,皆大歡喜,如何?”

馮保指著張宏,氣得發抖:“那我如何能做到?”

“咱家什么時候說要馮公公做了。”張宏拉長調說道。

“你……”

馮保高拱,兩個不久前還在對掐的人,一下子,馮保的性命就全系在高拱的行為上,不得不說,相當的諷刺。

也相當的絕望。

真要留馮保性命,哪里會用這個理由。

這就相當于,馮保要是曹植,都不是讓他七步成詩,而是要他七步踩死許諸。

馮保望向窗外。

“你也別看了,你的兩個干兒子都在好地方待著呢。”

“今天夜里,宮里可要除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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