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熟人
- 修仙,我在亂世厚積薄發
- 錦李也是鯉
- 2166字
- 2025-03-22 23:50:54
“你們幾個跟在我身后!”
數百人的血腥混戰中,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陸遠亦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規模的廝殺,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叫上張黑幾人護住后心。
視眼前敵人幻作鐵樹林里的樁子,手中戰刀翻卷如潑墨,刃鋒過處綻開朵朵血蓮。
三百斤勁道催動的劈砍勢若雷霆。
尋常幫眾觸之即潰,刃口撕開皮肉的悶響竟在喊殺聲中自成韻律。
“該死…坤琛從哪挖來這等兇星!”觀戰的丁萬貫肉臉抽搐。
眼見那陸遠如入無人之境,終于扯著嗓子吼道:“給我截住那小子!”
話音未落,麾下獨眼兇鷂已挾風撲出。
相距三丈時袖中寒星三點,透骨釘直取陸遠雙目——
此獠暗青子功夫在血刃盟號稱“穿云鷂”,釘頭淬著幽幽藍光。
“留神!”
陸遠旋身讓過兩道冷芒,第三枚擦耳掠過時帶起血線。
反手擲出的短斧劈開雨簾,獨眼龍踉蹌后仰,斧背重重砸在鎖骨,“咔嚓”骨裂聲未散,陸遠已猱身撲上。
“給爺跪下!”
陸遠刀鋒將抵獨眼龍咽喉之際,丁萬貫麾下頭號悍將“開山虎“驟然殺至。
碗口粗的狼牙棒掄出渾圓罡風,裹挾千鈞之勢當頭砸落。
陸遠凌空擰腰旋身,刀鋒貼著狼牙鐵刺逆削而上,金石相擊迸出串串火星。
未料反震之力竟如驚濤拍岸,生生將他逼退三步,靴底在青石板上犁出兩道淺痕。
“好臂力!可惜…”開山虎獨目精光暴射,虬結筋肉在皮甲下蛇般游動,“盡是劈柴把式!“
話音未落,狼牙棒已化作九道殘影,封死陸遠周身大穴。
刀鞘在掌心沁出冷汗,陸遠后槽牙幾乎咬碎。
《辟甲一十二式》固然精妙,卻需蓄勢三息。
生死毫厘間,他腕底青筋驟起,斬樹八式疊浪三重勁破空連斬。
鏘!鏘!鏘!
刀刃劈空三聲炸響,一浪強似一浪。
三疊刀浪次第炸開,火星四濺,震得圍觀者耳膜生疼
開山虎卻似怒海礁石巋然不動,狼牙棒反絞刀勢,左拳毒龍般穿出。
“砰!“陸遠肩胛骨發出脆響,踉蹌間瞥見對方虎口滲血——以傷換傷,終究是自己虧了。
殺意如冰錐刺入骨髓。
陸遠橫刀當胸,忽聞身后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眼角余光中,丁萬貫肥胖身軀被坤五爺連環七刀劈成血葫蘆,猩紅雨幕里,開山虎瞳孔驟縮。
“撤!“
狼牙棒虛晃一招逼開丈許,那開山虎跺腳時青磚應聲龜裂:“算你小子祖墳冒青煙!“
“下次一定砍死你。”
說完,他帶著殘部作鳥獸散,沿途撞翻十余個腌臜貨攤。
陸遠等人士氣正高欲追擊,就聽有人喊道:“別追了。”
坤五爺橫刀攔住欲追的兄弟,望著滿地血泊縱聲長笑:
“丁萬貫這腌臜貨,也配惦記老子的鐵爐街?”
說著掏出銀票漫天拋灑:“今日灑紅錢,見者有份!兄弟們都去玩吧。”
坤五爺的狂笑還卡在喉頭。
陸遠已踩著黏稠的血漿蹲下身,尸堆下忽然伸出一只痙攣的手,攥住他腰間新別的紅棍。
“把…錢給我家娘…娘子…”
陸遠瞳孔驟縮,那人的身子一僵徹底沒了呼吸。
“遠哥腿上!”
他低頭才見左腿外側翻著三寸血口,竟不知何時著了道。
剛要開口示意沒事,坤五爺蒲扇般的手掌已拍在肩頭:“陸兄弟是吧?”
“沒想到,鐵樹林里還出了個猛人!”
陸遠抱刀施禮:“僥幸而已。”
“哼哼,江湖活著沒有僥幸,今日斬旗破陣的功勞,老子記下了。”
坤五爺將一百兩銀票拍在他染血的掌心:“帶弟兄們吃酒治傷,回頭總堂另有封賞。”
陸遠恍然大悟,敢情今日之事,背后還有總堂撐腰,環視四周,跟著他來的幾個手下,亦是傷得不輕。
張黑肋間被人扎一刀,羅狼左臂七八處刀口,最慘的要數季鐵直接被人削去了半片耳朵。
感嘆一聲,江湖風光的背后都是傷!
“遠哥,咱們…”
卜季猶豫著詢問去處,陸遠知道這群人都有相熟醫館并未過多理會,讓他們快些求醫。
而隨著眾人離去一場幫派火拼亦算結束,徒留一地血土。
…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當第二日的晨光照在陸遠的小屋中,他正在盤膝修煉《養生經》。
倒也不是他不喜歡睡懶覺,而是覺得修煉功法能夠讓他心安。
昨日那場血戰死傷無數,讓他再次感受到生死危機。
尤其是與“開山虎”的對拼,更暴露出自身不足。
原以為走出鐵樹林就能食無憂,如今賺錢雖易卻要搏命——他可不想成為下一個齊陽。
修煉!
有了【厚積薄發】命格,只要不死就能一直變強。
他確信,總有一日,他必能夠出人頭地。
一遍又一遍的修煉。
說來亦是奇怪,也不知是不是《養生經》的功勞,昨日的刀傷。
并沒對他造成多大的麻煩。
半日的功夫,他就可以下地行動自如。
“遠哥…”
午后,錢九斤叩開房門,滿臉愧色再度請罪。
“事已翻篇。”陸遠擺手問道:“張黑他們傷勢如何了?”
“張黑皮糙肉厚無大礙,倒是羅狼怕要臥床數月。”
“喏,你把十兩銀子送去,讓他們好生將養,該吃藥吃,該休息休息。”
陸遠忍痛肉疼掏出十兩銀子。
“嘿…遠哥比齊哥仗義多了。”錢九斤掂著銀子嘟囔,“往常出事,齊哥都讓弟兄們等總堂施藥?”
“等總堂來人?”
陸遠微怔,火竹幫旗下倒有幾家醫館。其內大夫手法高超。
但昨夜百余人負傷,等總堂調配豈非遙遙無期?
“正是。”錢九斤從懷中摸出黑帖:
“總堂剛剛傳訊,后日大暑舉行紅棍晉升禮,命您務必到場,否則幫規處置。”
展開黑帖,龍飛鳳舞的字跡力透紙背,顯是幫主曾勁松親筆。
陸遠心頭微熱:“內勁…我何時方能觸及?”
輕嘆收功,陸遠隨錢九斤巡視賭坊。
經昨夜變故,賭坊人氣不降反增,未入門便聽得鼎沸人聲。
“是他?”忽聞耳熟音調,陸遠循聲望去,瞳孔微縮,賭桌旁唾沫橫飛的,竟是老熟人——薊瑞豐。
“遠哥認得這潑才?”錢九斤順著目光啐道,
“老熟人了!”陸遠隨意說了一句,旋即,補充道:“不過,關系不太好。”
“這廝平日最愛扯著幫派虎皮作威作福,專做吃絕戶的勾當”錢九斤聽到陸遠的話,明顯松了口氣,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