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幫派械斗
- 修仙,我在亂世厚積薄發
- 錦李也是鯉
- 2146字
- 2025-03-21 23:54:08
快到飯點時,陸遠讓錢九斤去市集上買了五斤牛肉和一些酒水回來。
按照規矩,賭坊每日的伙食費定額足有四兩銀子。
大家又都是糙漢子,對吃食沒什么講究。
陸遠干脆全包了下來,親自出手燉上大鍋葷菜。
“香…真香!“錢九斤捧著飯碗猛扒幾口,喉結上下滾動著咽下肉塊,黝黑的臉上綻開笑容。
“香就多吃點。”
陸遠用筷子戳起巴掌大的牛肉,就著粗瓷碗里的濁酒大快朵頤。
不過半炷香工夫,三斤牛肉連同一斤酒便全下了肚。
“遠哥,你晚上住這兒?“錢九斤蹲在門檻上剔牙,好奇問道。
“最近不太平,我住幾天。”陸遠抹了抹嘴,指向賭坊后院:“方才瞧見西角有間小屋,收拾出來能擺張床板。“
張黑從賬臺后探出半邊青胎臉:“遠哥住二樓吧,后院我來照應。“
“不必。“陸遠拎起酒壇晃了晃,“我習慣獨處。“
眾人見狀不再多言,飯后七手八腳幫著拾掇屋子。
…
回到房間,陸遠盤膝修煉《養生經》,屋子倒也不隔音。大月國內并沒有宵禁一說。
所以,即便夜深了,他仍能清楚聽到賭坊內的動靜,時不時就有人大喊一聲:
“自摸!門前清,對對碰…”
陸遠不喜賭博,對此亦是一竅不通,只求安穩熬到兩幫談判亦算是功德無量。
…
所幸,第一夜安穩度過。
他趁著白日的功夫,回家交代了兩句,并且把陸父戰刀帶走。
“哎…”陸父見此,嘆氣一聲,暗暗祈禱兒子平安。
陸遠到了賭坊后,也算有了安穩的營生,白天在賭坊內巡場,夜晚睡在后院。
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半月風光生活。
這夜,他剛剛坐回床上,隨即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
陸遠一驚,連忙走下床鋪,推開房門,只見錢九斤、張黑等人齊刷刷站在門口。
“出什么事了?”
“五爺讓咱們去…去火拼。”錢九斤沙啞的聲音里裹著哭腔,“亥時三刻鐵爐街西頭集合。”
陸遠無語——這不就是家門口嘛!
張黑等人可不像錢九斤那般害怕,一把將他推個趔趄,激動道:
“遠哥,五爺說了,今天砍死一個血刃盟的賞五兩。”
“砍死一個香主賞五十兩,砍死他們堂主賞五百兩!今天兄弟怕是要發達了!”
陸遠眼中閃過一抹鄙視,這群人腦子還真是簡單。
砍死普通成員也就罷了,亂世當中命不值錢,殺了也就殺了。
香主、堂主是那么好殺的?殺之一時痛快,事后必會遭對方幫派無休止的報復。
他忽然揚手甩出一記耳光,錢九斤踉蹌撞在門框上,左臉瞬間腫起指印。
“當草鞋的規矩都喂狗了?”
陸遠指尖點著他鼻尖,“情報不上報頭目,倒學會越級傳令了?”
錢九斤眼底騰起怒火,卻在聽到“草鞋”二字時猛地清醒——這是幫會最底層的眼線職位。
他捂著臉縮到墻角:“陽哥在時都這么…”
此事可大可小,萬一陸遠抓著不放,來一個殺雞儆猴,他怕是半個月下不了炕。
“現在是我說了算。”陸遠截住話頭,“張黑、季鐵、羅狼跟著。錢九斤和滕云看家,掛牌歇業。”
被點到的三人咧嘴笑了。張黑搓著手道:“遠哥,卜季那幾個掛藍燈籠的要不要...“
張黑嘴里的“掛藍燈籠”,指的是那些口頭宣布加入幫會或已繳納幫費。
但尚未完成正式入會儀式的預備成員。
屬于編外人員,沒有正式職位,連四九仔都算不上。
陸遠點頭同意:“九斤你去問問,想搏前程的盡管來,咱不能攔著,但怯場的也不勉強。”
這年月有想出頭,自然就有安于現狀的,而陸遠介于這兩者之間。
有機會他就上,沒機會,他就躲在后院修煉——蟄伏。
沒多久,錢九斤又帶來了三個人,分別叫做卜季、宋糧、肖阿毛。
張黑見只來了三個人,臉色驟變,吼道:“鮑寧、沈平怎么都沒來?”
他本就臉上有塊青胎,一吼起來倒也嚇人。
卜季等人立馬想開口解釋,卻被陸遠抬手阻止:“七個人夠了,走吧。”
錢九斤見狀連忙搬出武器挨個分發。
到了陸遠這里,他直接拒絕。
他父親從軍營中帶回的戰刀雖只是普通制式武器,卻比錢九斤發下來的“紙片刀”強百倍,旋即囑咐道:
“明日,你去老周那里支些銀子,給兄弟們打造好刀。”
眾人聞言又是一喜,看陸遠的眼神也多了份敬服。
…
鐵爐街西頭夾在城墻之間,原是片雜草叢生的開闊地。
這些年陸續有流民在此搭起歪斜的板房,開出幾壟蔫巴巴的菜畦,倒像給這荒蕪地界打了塊灰撲撲的補丁。
當中最扎眼的要數那座涼茶鋪子——葦稈搭地棚頂塌了半邊,三條瘸腿長凳圍著一張蟲蛀木桌。
這般破落戶能在三不管地界立住腳。
倒不是主家有多大能耐,實在是連潑皮都懶得來砸第二次場子。
“坤琛,我說了,你那件不是我做的,你怎么就一根筋,沒完沒了?”
涼茶鋪子的棚子下面。
坤五爺對面坐著一位年約五十上下,身高六尺腰圍五尺的胖大和尚模樣的男子。
他一手盤著串珠,一手摸著后頸上形如殘月的舊疤,大聲喊著冤枉。
兩方身后,則站著數百名堂下幫眾。
“丁萬貫,你少跟我廢話。”
“誰不知道,你我在爭西頭這塊地,除了你整個華陰城內誰還敢害我?”坤五爺指著罵道。
“不是,坤琛,你他媽屬驢的?”
丁萬貫串珠拍在榆木桌上,震得茶碗叮當亂跳,“火竹幫守著漕運碼頭、賭坊當鋪,偏要來爭這塊鳥不拉屎的破地作甚?”
坤五爺冷笑扯動臉上蜈蚣疤:“明月郡今年洪水滔天,流民不日將至。”
“你這禿驢想在此地起片貧民窟,當那吸血螞蟥——”
他忽然抄起茶碗砸在地上,“可鐵爐街是老子的地盤!”
“火竹幫吃肉,血刃盟喝口湯都不成?”丁萬貫頸后疤痕漲得紫紅,蒲扇大手按住桌沿,“最后說一次,你那些破事…”
“老子吃定你了!”坤五爺豁然起身,長衫下隱約露出腰刀輪廓。
“那就打!”丁萬貫掀翻木桌,茶湯潑出滿地腥紅,“鐵爐街,老子要定了!”
木桌掀翻的一刻,殺聲驟然而起,雙方人馬朝著對方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