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人頭地的機會——不多
- 修仙,我在亂世厚積薄發
- 錦李也是鯉
- 2248字
- 2025-03-24 10:29:15
“吃絕戶?”陸遠眸光一驚,倒是沒想到薊瑞豐還有這項本事。
“那薊老狗專逮著幫內寡婦門縫兒鉆,坑蒙拐騙,甚至還下過藥。”錢九斤突然“呸”地吐出瓜子殼,細長眼瞇成毒蛇縫:
“那雜碎上月逼的劉寡婦吊死在門梁。”
“隔天就把人家閨女賣到窯子——就因那丫頭左臀有塊梅花胎記,說是能賣高價!”
“如此惡劣行為,刑堂的人就不管么?”陸遠好奇地問。
“想管也沒有辦法?!?
“那些女人一旦被騙了身子,變得謹小慎微,不敢多言?!?
“還有些傻娘們指望他能照顧一家子,干脆半推半就,最終被他將錢騙光?!?
錢九斤越說越氣,要不是打不過薊瑞豐,他現在真想上去狠揍這家伙一頓:
“他來這里,八成是又看上哪個兄弟的女人了。”
陸遠頷首,敢情是這么吃絕戶的,眼珠子左右晃動兩下,拉過錢九斤耳朵:
“你去告訴柴康,給薊瑞豐放水,讓他先贏上幾天?!?
柴康是賭坊的千術高手,搖骰子的本領更是高強,近乎到了想讓誰贏誰就贏的地步。
“遠哥,你這是干啥?”錢九斤不解,陸遠要給這這卑鄙之人送錢他花。
“聽我的,去吧。”
陸遠沒有過多解釋,交代過后,旋即從側門回家,等他剛走沒多久,賭坊內就傳出薊瑞豐興奮的喊聲,
“贏了,贏了,哈哈…老子的運氣真他娘的太好了。”
…
時間匆匆,三日即大暑。
月光透過雕花木窗斜切在地面,三十六盞青銅燭臺在夜風中搖曳。
陸遠等人赤足踏上冰涼的青磚。
艾草混著雄黃的苦香縈繞鼻尖。
黑色勁裝下擺掃過供奉臺上的三牲——豬頭獠牙滴落血珠,正落在神像的青龍偃月刀尖。
“紅棍開山——“
隨著瘸腿禮官沙啞的唱喏,三丈長的猩紅綢帶突然繃直。
陸遠瞳孔微縮,綢帶盡頭赫然是燒至通紅的鐵盆,炭火里埋著七把交叉的匕首。
他知道這是“刀山火海關“。
昨日邱瑾特意提醒:跨火盆要快三分,否則腳底皮肉會粘在燒化的朱砂上。
火舌舔舐腳掌的剎那,祠堂梁柱突然傳來烏鴉振翅聲。
陸遠余光瞥見曾勁松正在盯著自己。
腳步不由慢了半步,任由火苗躥上褲腳——焦糊味中,腰間紅綢帶突然迸出火星,竟顯露出暗繡的“忠”字。
“斷指立誓!“
牛角匕首寒光閃過,割破陸遠左手無名指,血珠墜入銅盆。
混著二十年女兒紅的血酒泛起波紋。
儀式進行大半,紋身師父的銀針恰在此刻刺入肩胛。
摻著朱砂的公雞血墨竟在皮膚上洇出竹形——與那面即將授予的火竹令旗一模一樣。
口中念念有詞道:“凡欺孤寡者,五雷誅滅?!?
做完一切后。
眾人對著端坐龍頭椅的曾勁松,深鞠一躬。
“呵呵,好?!霸鴦潘蓪χ娙它c頭一笑,將身側紅棍分別交給幾人。
自此,陸遠等人出門在外,即可腰別紅棍對外揚名。
“陸遠,聽說你前些日子,一舉斬殺了血刃盟數十名弟子?”
儀式結束后,曾勁松主動開口詢問。
“回幫主,僥幸而已。”陸遠謙虛說道。
“咱們這群混江湖的人,唯有‘謹慎’二字?!痹鴦潘傻恍?,轉而嚴肅,訓道:
“僥幸可以說,但不可以做!”
“屬下…明白!”陸遠不敢遲疑,連忙應道。
“稍后的長紅可有錢買?”一旁的聞方思笑著插話。
“回軍師的話,這次長紅,我不打算要?!标戇h如實回道。
一條長紅少說三十兩銀子,除了象征意義外,對他而言毫無用處。他自幼見過太多捧著長紅橫死街頭之人。
“你這想法可不好?!甭劮剿驾p搖竹骨折扇,扇面“運籌帷幄”四字時隱時現,忽然輕笑:
“陸小子可曾讀過《鬼谷子》?”
“這長紅嘛…恰似溪中卵石?!?
“踩著過河是墊腳石,攥在手里…可就是砸腦殼的兇器咯。”
“還請軍師解惑?!标戇h不解——一條長紅能有這么多深意?
“人生一世,貴在一個‘爭’字?!甭劮剿颊Z重心長道,“否則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出人頭地的機會——不多?!?
出人頭地四個大字,深深地擊中了陸遠心。
他日日盼著、夜夜盼著,帶父親、香姐、大哥大嫂住進大宅,遠離那彌漫屎尿味的陰暗巷弄。
“今日的這條長紅不錯,你仔細掂量?!甭劮剿寂牧伺年戇h肩頭,起身離去。
“一條破紅布而已,哪里不錯?”
陸遠暗忖了一句,旋即,又好奇起來,既聞方思這般看重,說不定還有玄機在其中。
誰讓他們混江湖的就相信氣運一說,再說三十兩銀子雖肉疼,總有法子再賺。
心思一定,陸遠一咬牙:買!
想通后,他便大步邁向拍賣廳。
廳內坐滿各堂四九仔、草鞋、十二底與紅棍,足有三百余人,盡顯火竹幫威勢。
香主、堂主及幫主則在隔壁雅間歇息聊天。
“遠哥,這兒!”錢九斤早占好前排位置,招手示意。
張黑、季鐵、滕云見陸遠到來,忙起身相迎。
自鐵爐街一戰后,三人見識了陸遠手段,再不敢造次,死心塌地跟著。
既然交流一番,很快吉時已至。
一名緋紅薄紗裹身的女子款步登臺,裙側開衩及腿,行動間玉腿若隱若現。
她青絲垂肩,眼尾朱砂痣平添媚色,未語先笑:
“今日新人不少,奴家便先自報家門,免得各位弟兄們不認識奴家為——紅鸞堂香主,鄔婧琪!”
陸遠瞥過她眼尾朱砂痣,暗自冷笑。
紅鸞堂名頭風雅,實則專事拐賣婦女。
華陰城周遭青樓的“貨源”多經其手,香姐當年賣身,便是這堂口牽的線。
一旁的季鐵捂著包扎的半邊耳朵,眼神發直,恨不得現在沖上去將其就地正法。
嘴里更是沒個把門:
“鄔香主當真尤物,若能春風一度,死了也值!”
啪!
張黑照其后腦狠抽一掌:“作死別拖累弟兄!誰不知她是副幫主的禁臠?”
“你想睡她,藏在心里想著就是,偏要放屁出來?”
季鐵縮脖四顧,見周遭幫眾皆口吐穢語,稍松口氣:“副幫主日理萬機,哪會為句渾話計較?!?
見張黑又要揍他,連忙認慫:“黑哥別打,我不說了就是?!?
錢九斤素來與季鐵不和,故意嚇唬他道:
“副幫主掌管刑堂,這些年可沒少為了鄔香主剁‘指’?!?
“你啊,可長點心吧?!?
陸遠先前一直在鐵樹林內砍樹,對幫中之事并不了解,恍然道:
“豈不是說,鄔香主就是副幫主夫人?”
錢九斤嘴角微揚趴在陸遠耳中,緩緩道出兩字:“外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