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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相關研究成果概述

隨著鐵路的建設、開通運營和鐵路運輸業的迅速發展,華北集鎮在1937年前的“差異化發展”已引起時人關注。不少論著描述和分析了鐵路沿線集鎮的經濟發展、人口增長、職業變動等。《石家莊之經濟觀》一文探討了石家莊的興起和發展,指出石家莊在正太、京漢兩路建成后,“晉煤乃得源源來石,石埠亦遂逐漸昌盛”。“石莊經濟之發達,以其為煤業中心,正太京漢二路,今日之重視石莊,以其無上之雇主,吾人之重視石莊,以其為實業發達之根本。”[81]《石家莊之經濟狀況》一文描述了1926年前石家莊的地理位置、街市狀況、人口、商業、金融機關、工業、物價等,展示了京漢、正太兩鐵路與石家莊經濟發展、人口增長、街市擴展之間的關系。[82]《開展石家莊商埠計畫》一文探討了石家莊的沿革、地位、街市、市政建設、未來發展等9大問題,提出了多項建設計劃。[83]《石門二十年來之回顧》一文記述了1932年前石家莊地方繁榮,商業發達,教育卻相對落后等狀況,強調了鐵路的影響。[84]《河北省獲鹿縣及石門市事情》一書以記述淪陷時期石家莊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狀況為主,兼及1937年前交通、工商業、文化教育等情況,展示了鐵路的多方面影響。[85]《平地泉(集寧縣)之經濟狀況》一文記述了平地泉的發展基礎、街市狀況、人口及職業、物價及工資、交通、金融、商業等,體現了鐵路對其街市及商業分布的影響。[86]《西北的糧都平地泉蒸蒸日上》一文考察了平地泉雜糧的種類與來源、運輸與貿易、營業狀況、糧業發達原因等,指出:“平地泉因為居著平綏鐵路的中心,所以各種商業都很繁盛;并且因了附近各縣如涼城、豐鎮、陶林以及察西的商都,都是產糧的地方,而商都與陶林各縣與平地泉間的交通,火車路脈脈相接,雜糧運輸頗稱便利,于是形成平地泉糧業獨占優勝的趨勢,將過去豐鎮的糧業,也一攬無余。”[87]《包頭之經濟狀況》一文記述了包頭的地理位置、街市、居民生活、工商業、物產及貨物集散、金融、交通狀況等,展現了鐵路的影響,“包頭人口,從前不過六七千人,自民國十一年冬鐵路抵包,內地人來此者日眾,驟增至萬余人”[88]。《秦皇島之近況》一文回顧了1927年前秦皇島經濟發展和街市擴展的狀況,肯定了鐵路的作用。[89]《唐山之經濟近況》一文概述了1927年前唐山交通狀況、人口及職業、工商業、金融、物價等,反映了京奉鐵路對唐山工礦業、商業、金融業發展,人口增長和街市分布的影響。[90]《唐山市鎮簡述》一文,簡述了1935年前唐山的政治、教育、人口、商業等狀況,指出唐山“因為在交通上和工業上占重要地位,市面也有相當的繁盛”[91]。《河北省灤縣事情及唐山市事情》一書,以記述唐山淪陷時期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狀況為主,兼及1937年前交通、工商業發展、文化教育等狀況,展示了鐵路對唐山發展的影響。《泊頭鎮之近況》一文概述了1928年前泊頭鎮的地理、街市、人口、商業、工業、交通等,指出了大車、火車、汽車、民船等交通工具的不同作用。[92]《地綰南北之漯河》一文記述了1933年前漯河的宗教派別、教育狀況、政治組織、工商業發展和社會狀況等,展現了鐵路對漯河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發展的影響。[93]

同一時期編輯出版的大量調查資料和論著也對華北鐵路沿線集鎮有所觀照。其中,《北寧鐵路沿線經濟調查報告》、《膠濟鐵路沿線經濟調查報告》、《隴海全線調查》(1932年份)等調查報告均有關于集鎮交通、工商業、人口等的記載。《山東濰縣之經濟近況》、《定縣之棉花與土布》、《灤縣之經濟狀況》、《直隸青縣之經濟狀況》、《德縣之經濟概況》、《山東濰縣的鄉村棉織業》等專文,[94]《中國實業志》(山東省)等專書,[95]概述了清風店、唐山、開平、興濟、桑園、黃河涯、坊子、張店、周村、穆村、眉村、稻地等鐵路沿線集鎮的人口、商業狀況和集市交易等。

自1949年至今,關于近代華北鐵路沿線集鎮的研究主要從以下四個方面展開。專就鐵路沿線若干集鎮(城鎮)的發展進行研究;從鐵路與集鎮發展的角度探討鐵路沿線集鎮(城鎮)興衰;從鐵路與社會變遷的角度探討鐵路與沿線產業結構變遷、社會結構變動、城鎮發展、城鄉關系演變等,并將華北鐵路沿線集鎮納入其中;從區域史、城市史、社會史、經濟史等不同角度,探討近代華北區域經濟、社會、文化變遷,并將鐵路沿線集鎮作為其組成部分。

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城市史逐漸成為一個熱點研究領域。但就整體而言,研究者的目光主要投向了東南沿海大中城市。關于內陸尤其是華北內陸小城市的研究成果并不多見。其中,李惠民的《近代石家莊城市化研究(1901—1949)》是值得重視的一部。盡管該書以整個20世紀前半期的石家莊城市化為研究對象,但也包括處于集鎮發展階段(主要是1937年前)的石家莊。該書對石家莊城市化進程中的經濟、政治、社會、文化變遷等的全景式分析和在石家莊早期人口數量等諸多問題上取得的突破性進展,使之成為近代華北內陸中小城市和集鎮研究的一部力作。[96]此外,劉強的《論清代山東周村的發展模式——清末民初轉型期經濟性市鎮發展道路的再認識》一文指出周村經濟的變遷代表了北方的經濟型市鎮發展的一般道路,即受交通、市場主導力量、市場中心地變遷的制約,最終被硬性打斷的發展模式;主要緣于“海運和鐵路的迅速發展逐漸取代內河和傳統的陸運”,“周村逐漸被新的經濟格局淘汰出局”。[97]

近年來,隨著交通史與社會史研究的興起,從鐵路與集鎮發展角度探討華北鐵路沿線集鎮(城鎮)興衰的論著日益增多。田伯伏的《京漢鐵路與石家莊城市的興起》一文認為鐵路樞紐地位使石家莊迅速成為貨物轉運中心和商品集散地;鐵路帶動了石家莊人口的聚集和商業的繁榮;鐵路促進了石家莊近代工業的起步與發展。[98]江沛和熊亞平的《鐵路與石家莊城市的崛起:1905—1937年》一文從鐵路與交通運輸業發展、工商業發展、人口增長和街市擴充三個方面,展示了鐵路對石家莊發展的重要影響,其分析視角為不少后續研究所借鑒。[99]王先明和熊亞平的《鐵路與華北內陸新興市鎮的發展(1905—1937)》一文將研究對象擴大至石家莊、唐山、焦作、張店車站鎮、陜縣車站街、楊家莊等新興市鎮,在考察鐵路與其工商業發展、人口增長及街市擴展等方面的關聯作用基礎上,闡明鐵路對華北內陸新興工商業市鎮發展及華北區域社會近代化進程的重要影響。[100]江沛和李麗娜的《鐵路與山西城鎮的變動:1907—1937》一文,以太原、榆次、大同、平遙、太谷、忻縣、陽泉等城鎮為個案,通過對交通運輸體系、轉運業、區域經濟的變遷等重要因素的系統分析,揭示了以鐵路為代表的現代化交通運輸體系對山西經濟社會發展的影響。[101]馬義平的《道清鐵路與豫北地區城鎮體系變動》和《近代鐵路興建與豫北城鎮的興衰》兩文以道清鐵路與豫北城鎮化間的關系為切入點,著重考察了鐵路在焦作城鎮化進程中的作用,揭示了近代鐵路與豫北地區城鎮化進程間關系的一般規律及主要特征。[102]此外,筆者還推出了系列論文,從三個方面進一步深化了相關研究。其一,沿著鐵路與工商業發展、人口增長和街市擴充的研究思路,分析了鐵路與華北傳統內陸工商業市鎮興衰和市鎮形態演變之間的關系;其二,從鐵路所具有的近代企業屬性和與鐵路相關的運營管理制度出發,以近代華北鐵路沿線城鎮(主要是市鎮)為考察對象,通過考察鐵路運營管理機構與城鎮形態演變之間的關系以及鐵路負責貨運運輸制度、聯運制度等各項制度組成的鐵路運營管理制度對鐵路沿線城鎮(主要是市鎮)轉運業發展的影響,試圖為深化相關研究提供一個新的思路;其三,力求突破鐵路與市鎮發展這一研究視角的局限,轉而將“鐵路沿線市鎮發展”作為研究對象,初步探討了華北鐵路沿線市鎮商會及其會員等問題,闡述了鐵路沿線市鎮發展對鄉村社會變遷的影響。[103]

鐵路史與區域史相結合是區域史研究中的一個重要趨向。其中部分研究成果已涉及近代華北鐵路沿線集鎮。宓汝成的《帝國主義與中國鐵路1847—1949》一書,一方面以《膠濟鐵路沿線經濟調查報告》中的益都縣楊家莊,禹城縣張莊,萊蕪縣口子鎮,濰縣坊子、二十里堡、南流、蛤蟆屯等集鎮為例,指出在鐵路通行后的設站村鎮中,無論是“蕞爾小村”,還是已有一定商業基礎的集鎮,其商業成交額都大大增加,市場轉向繁盛,未設車站的偏僻鄉曲,在鐵路運輸的影響下出現一個個集鎮;另一方面以唐山、塘沽、周村、金嶺鎮、廊坊、豐臺、道口、周家口(又名周口)、石家莊等集鎮和新鄉、鄭州等縣城為例分析,提出有了鐵路運輸,更多的縣城與農村集鎮人煙頓形稠密、商業日趨繁盛。[104]張瑞德的《平漢鐵路與華北的經濟發展(1905—1937)》一書以周家口、石家莊、駐馬店等集鎮和鄭州、許昌等縣城為例,探討了平漢鐵路對華北商業發展和都市化的影響。[105]夏曉汛的《鐵路運輸與山東社會經濟的演變(1900—1936)》一文,從商品流通量的增加、流通路線和流向的變遷,市場的擴大、對外貿易的增長和貿易中心的轉移,城市的盛衰興廢和市場結構的變化,鐵路運輸對工農業生產的影響等四方面,論述了山東社會經濟的演變,認為有了鐵路后,山東市場體系由原來的兩級結構發展為三級或四級的市場結構,鐵路沿線的周村、坊子、張店、大汶口、城陽、蘭村、譚家坊子、金嶺鎮、口子鎮等集鎮成為其重要組成部分。[106]梁衛東、徐永志合撰的《近代京冀地區的鐵路建設與農村社會變遷》一文考察了鐵路與近代京冀市場結構和城鎮布局的嬗變,其中不乏唐山、石家莊、秦皇島等華北鐵路沿線重要集鎮。[107]劉克祥的《1895—1927年通商口岸附近和鐵路沿線地區的農產品商品化》一文涉及了唐山、石家莊等華北鐵路沿線重要集鎮。[108]與此同時,由于交通與沿線社會變遷研究日漸受到關注,國內部分高校的研究生開始以此作為學位論文選題,完成了一批涉及京漢、膠濟等鐵路沿線地區社會經濟、文化變遷和集鎮發展的學位論文,限于篇幅,茲不贅列。

在關于近代華北區域經濟、社會、文化變遷的論著中,也有一些涉及鐵路沿線集鎮。楊慶堃的《鄒平市集之研究》分析了膠濟鐵路沿線重要集鎮周村與鄒平市集發展的關系。[109]從翰香等人的《近代冀魯豫鄉村》一書從市鎮數量及其分布特點、專業化趨勢、規模和市鎮社會經濟結構三方面深入探討了近代華北市鎮的發展,強調指出:“交通條件的改善,對20世紀以來市鎮發展的影響很大,其中鐵道交通的貢獻尤為顯著。”[110]這些灼見及扎實細致的研究,使該書成為相關領域中的標志性成果之一。魏宏運主編的《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冀東農村社會調查與研究》一書對開平、胥各莊、秦皇島等鐵路沿線集鎮有比較深入的研究。[111]李正華的《鄉村集市與近代社會:20世紀前半期華北鄉村集市研究》一書認為清代后半期至民國年間,鄉村集市增加最為迅速的望都縣和定縣均位于平漢鐵路線上,說明交通對鄉村集市有相當重要的影響。[112]張利民的《近代華北城市人口發展及其不平衡性》一文依據人口規模將1949年前的華北城鎮劃分為特大城市、大城市、中等城市、小城市和小城鎮5個等級,對其人口發展及不平衡性做了深入的考察,其所涉及的唐山、石家莊、秦皇島、泊鎮、門頭溝等在1937年前曾為鐵路沿線集鎮;[113]《近代環渤海地區經濟與社會研究》一書在探討以天津為中心的商品市場網絡、工礦業城市、交通樞紐城市發展時,涉及了唐山、石家莊等鐵路沿線重要集鎮;[114]《華北城市經濟近代化研究》一書探討了華北商品流通網絡的整合,涉及石家莊、包頭、琉璃河、周村、張店、辛店、譚家坊子、楊家莊、二十里堡、蛤蟆屯等鐵路沿線集鎮。[115]徐永志的《開埠通商與津冀社會變遷》一書認為在城鄉市場與社會分工不斷擴展和細化的基礎上,伴隨著近代交通運輸網絡的形成,一些位于交通樞紐及其沿線兩側的村落逐步發育成長為引人注目的新興市鎮,如唐山、秦皇島、石家莊、泊頭、興濟等。[116]莊維民的《近代山東市場經濟的變遷》一書指出沿海城市開埠之前,山東傳統的市場結構主要由定期市、運河城鎮市場和沿海城鎮市場構成;口岸市場形成后,山東內地全部市場可以劃分為五種類型或五個層次,即產地市場、專業市場、中轉市場、集散市場和中心市場。其中大汶口、張店、辛店等專業市場,黃臺橋、洛口等中轉市場,周村等集散市場,均為鐵路沿線集鎮。[117]龔關的《近代華北集市的發展》一文認為山東周村鎮,河北辛集鎮、石門鎮,河南周口鎮等重要集鎮和山西太原、榆次、大同,河北保定、邯鄲,山東濟南、濰縣,河南開封、鄭州等城市共同構成華北區域的初級市場,鐵路則便利了各級市場之間的聯系。[118]劉海巖的《近代華北交通的演變與區域城市重構(1860—1937)》一文探討了鐵路與20世紀華北城市化的關系,其中涉及石家莊、唐山、清風店、楊村等鐵路沿線集鎮。[119]王玉茹和郭錦超的《近代江南市鎮和華北市鎮的比較研究》一文認為在華北鐵路修建前,運河、水道沿線和陸路交通要地往往形成有名的市鎮,但是或由于運河和水道水量減小不能通航,或由于鐵路興建以后使原來的交通線失去運輸價值,原來的市鎮逐漸衰落,代之興起的是一批位于鐵路交通便利處的新興市鎮。[120]

由于鐵路開通前的華北集鎮發展及其管理體制變遷等是本書的重要內容,因此關于清末以前華北集鎮發展狀況的研究就成為本書前期研究成果中的一部分。其中,日本學者加藤繁的《清代村鎮的定期市》一文在討論定期市與附近村落的關系等問題時涉及晚清時期的華北集鎮。[121]石原潤的《明清民國時代河北省的定期市》一文以縣志為基礎,對明朝嘉靖年間至民國時期的河北省鄉村集市做了全面的統計,對集市密度、分布狀況、彼此間的關系等做了一定的分析,成為后續研究的重要基礎;其不足在于缺乏對鄉村集市進行社會性、經濟性的分析;數量分析也存在明顯的局限性。[122]山根幸夫在《明清華北定期市的研究》一書中,對明清時期華北定期市的發生和普及、稱呼、開設場所、義集的設立與商稅的關系、市集的牙行、廟會等做了頗為詳盡的討論,其中不少內容涉及晚清時期的集鎮。[123]中村哲夫的《清末華北的農村市場》一文在山根幸夫、石原潤等人研究的基礎上,以清末直隸深州、正定、青縣三縣村圖為基本史料,著力分析了清末華北農村市場的構成、層次秩序和空間布局,認為在鴉片戰爭以后,農村市場組織仍然繼承了以前集散機能為軸心的作用。[124]王慶成的《晚清華北的集市和集市圈》[125]一文利用華北方志,特別是《青縣村圖》、《深州村圖》等資料,比較詳盡地研究了晚清時期華北的集市和集市圈,并在此基礎上對美國學者施堅雅關于中國鄉村市場和社會結構的理論、公式提出質疑。其《晚清華北定期集市數的增長及對其意義之一解》[126]一文強調指出,集市數增加意味著農產商品化和商品流通量的擴大,顯示出經濟繁榮的景象。但在晚清時期,人均耕地減少,農民貧困度增加,農民為謀生而會更多地卷入商品經濟,以及會更多地利用剩余人力以發展低成本的各色家庭工副業。這些對集市貿易量和集市數增長都起著作用。因此貧困是晚清北方農村商品流通量擴大的原因之一。另一位學者許檀對明清時期華北集鎮研究較多。其所著《明清時期山東商品經濟的發展》[127]一書及《明清時期城鄉市場網絡體系的形成及意義》、《清代河南的商業重鎮周口——明清時期河南商業城鎮的個案考察》、《清代河南賒旗鎮的商業——基于山陜會館碑刻資料的考察》等系列論文[128]中,與近代華北集鎮研究相關的貢獻主要有三點。在史料方面,運用了大量實地調查所得的碑刻資料,部分地解決了華北集鎮研究中史料嚴重不足的問題;在內容上,以碑刻資料為主,進行較長時段的個案考察,并將研究時段延伸至晚清時期;在觀點上,提出了若干頗具啟發意義的觀點,如“19 世紀中葉外國資本主義的入侵,并非創建了一個新的市場體系,不過是利用和部分地改造了中國原有的市場體系來為之服務”。“經濟的發展有其連續性。近代化是一個歷史的過程,中國的近代化過程無疑滲入了外來勢力的影響,但不能因此而忽視中國傳統經濟自身的發展動力。1840年是一個政治性的界標,至少經濟史的研究不應拘泥于這一界標。”[129]此外,鄧玉娜在研究明清河南集鎮時,對晚清時期亦有所觀照。她一方面認為清代河南省集鎮整體上在康熙末年恢復生機,先后經歷了乾隆、道光、光緒三個高峰期和嘉慶、咸同年間兩個低谷期;另一方面指出清代河南集鎮的距縣里程分布呈拋物線狀態。[130]另一學者慈鴻飛的統計分析亦涉及晚清時期華北的集鎮。[131]

鑒于有關近代江南、東北、廣西等地鐵路沿線集鎮(或城鎮)發展的研究一方面對本書寫作思路的形成頗有啟發意義,另一方面又是進行比較研究的重要參照,這里擇要對之進行概述。其中,宓汝成的《帝國主義與中國鐵路 1847—1949》一書除論及楊家莊、石家莊、坊子、二十里堡等華北鐵路沿線集鎮外,還涉及東北、華中、華東、西南等地區的鐵路沿線集鎮。[132]朱從兵的《鐵路與社會經濟——廣西鐵路研究(1885—1965)》一書探討了鐵路建設對廣西圩市和城鎮建設的影響,認為由于廣西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落后,鐵路建成后,沿線并未出現新的較大規模的城市,只是零星出現了一些小型圩市;一些原有的圩市逐漸向鐵路車站附近轉移,無法轉移的則設法與鐵路取得交通上的聯系;鐵路建設和鐵路運輸引起了一些圩市發生興衰枯榮的變化;鐵路建設擴大了一些城鎮的規模,促使一些城鎮更加繁榮,并由此改變了廣西的城鎮布局。[133]曾桂林的《鐵路與近代株洲城市的興起(1898—1951)》一文認為株洲鐵路樞紐地位帶來了運輸業的迅猛發展,使其迅速成為貨物轉運中心和商品集散地,促進了株洲近代工商業的起步、發展與繁榮,導致了株洲人口的聚集和街市的擴張;使其在50年間由一個小集市迅速發展成為具有一定規模的城市。[134]譚剛的《隴海鐵路與陜西城鎮的興衰(1932—1945)》一文認為20世紀30年代隴海鐵路西延至陜西境內后,一方面有力地推動了鐵路沿線的西安、寶雞、咸陽、渭南、潼關、同官、絳帳、蔡家坡、耀縣等城鎮的發展,另一方面又使三原、涇陽、虢鎮、鳳翔等傳統商業城鎮衰落。[135]丁賢勇的《浙贛鐵路與浙江中西部地區的發展:以1930年代為中心》一文認為20世紀30年代浙贛(杭江)鐵路的興筑,使鐵路沿線城鎮的區位優勢明顯提升,并逐步形成這一區域的中心城市。[136]

鑒于江南市鎮研究取得的豐碩成果,且對本書的寫作具有多方面的參考價值,這里亦從中選取若干代表性研究成果進行概述。其中,劉石吉《明清時期江南市鎮研究》一書由三篇論文構成,分別對明清時期江南地區的專業市鎮、太平天國運動后江南市鎮的發展、明清時期江南市鎮的數量等做了精到的研究,在諸多方面有開創之功。[137]樊樹志在明清時期江南市鎮研究方面的貢獻集中體現在《江南市鎮:傳統的變革》一書中。該書在文獻考證與實地調查的基礎上,采取宏觀考察與微觀剖析相結合的論述方式,對明清至民國時期江南市鎮進行了全方位的研究,在系統展現江南市鎮分布格局、經濟結構、文化傳統和社會風尚等的基礎上,對其曾經引領時代潮流、帶動傳統社會變革的原因做了獨到的解析。[138]包偉民等人以江南市鎮的近代命運為關注點,從現代化早期江南市鎮的盛衰變遷、近代江南市鎮鎮區的形制特征、近代交通引進及其對江南市鎮的影響、近代江南棉業與市鎮的興衰、近代江南市鎮社會結構的嬗變、社會生活及其變遷、市鎮人口與城鎮化水平、市鎮在近代文化傳播中的地位等方面,全面而深入地論述了江南市鎮在1840—1949年的變遷,認為近百年間江南市鎮所經歷的社會轉軌還處于早期現代化階段;以市場為導向引進農業新技術,以工業化為基礎將“農村商務中心”改造成工業小都市,以及在一定時期內維持農村個體家庭生產方式,是江南農村經濟及其商貿中心市鎮進一步發展的切實可行的道路。[139]小田的《江南鄉鎮社會的近代轉型》[140]一書以鄉鎮社會、鄉鎮社會變遷等問題為切入點,從鄉鎮現代工業成長、市場體系發育、鄉土生活轉型等方面探討了江南鄉鎮社會的近代轉型。其中關于“鄉鎮社會”、“鄉鎮網絡”、“鄉鎮化”、“社區權力結構”等的論述,對近代華北集鎮研究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臺灣學者范毅軍的研究亦有獨到之處,正如其《傳統市鎮與區域發展——明清太湖以東地區為例(1551—1861)》一書所云:“有見于市鎮研究的方法與視角尚可推陳出新,本書續以蘇南市鎮為研究焦點。分析力求對市鎮各種屬性可量化為能事,此外則側重從空間地理位置的角度來探索市鎮。相對于既有研究,此可歸納出一些新意。”[141]王家范《明清江南研究的期待與檢討》一文雖然并非專論市鎮研究的文章,但其檢討明清江南研究時提出的若干灼見,卻具有鮮明的方法論意義,值得研究近代華北集鎮的學者借鑒和深思。[142]此外,李學功關于晚清民國時期南潯鎮變遷的研究、安濤關于明清以來金山縣市鎮經濟社會轉型的研究、吳滔關于江南市鎮與農村關系的研究、謝湜關于15—16世紀江南糧長的動向與高鄉市鎮興起的研究等,也在研究思路和方法等方面對近代華北鐵路沿線集鎮研究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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