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陣濃煙散去,齊刷刷的玄甲配上悍馬,整齊劃一的包圍住陸澤等難民。
為首走下一柔弱男子,他手持一桿紫檀木質地的殺威棒,勒馬回旋,直視城樓上的壯碩漢子。
來人正是那棍劍雙道大宗師,天下武評第九,登樓絕巔,葉楠。
只見身后鐵騎,迅速將陸澤在內的百姓,團團圍住。
人們相互抱團,皆是眼神慌張的蹲在墻角。
“林兄好久不見...”
葉楠微笑著,對著城頭的林將軍,開口說道。
“哼,亂臣賊子,叛出國家,這便是所謂的江湖氣節?”
壯碩漢子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回道。
那所謂的天下武評十人,居然如女人般嬌柔的輕輕笑了起來。
他拈起手指,臉色一轉為陰。
“氣節?怎么咋家還要謝謝他們將我凈身,困于那高墻之中,做牛做馬?”
只見那葉楠一甩衣袖,陰測測的回答。
這葉楠本是農戶出身,后被販賣為奴,卻恰巧遇上饑荒,差點餓死。
最后因為生的白凈,入宮當了太監,侍奉當今圣上。后圣上發現這葉楠天資不凡,允許他自由進出皇宮的藏書閣。
果不其然,這葉楠修成了登樓高手,位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或許是終至高位,小時候的悲慘經歷,終究是積怨許久,圣上為其尋覓天下神醫,皆是無法為他續上斷肢。
不知怎的,一個月前,他不知與那北齊達成什么協議,提了禮部尚書的頭顱,叛逃去了。
只見那葉楠對著那縮在墻角的百姓,摩挲著殺威棒的大頭,輕描淡寫的說道。
“要不你們問問,你們的林大將軍,愿不愿意為了你們打!開!城!門!”
城墻上的林將軍,臉色一沉,如今守城的將士有不少或是父母,或是妻兒,皆是被圍困在那玄甲騎兵當中。
壯碩漢子,必然意識到這是極為動搖軍心的事情。
他忽的一笑,軍心?莫不是軍心在,就可打過這登樓高手。
如今他們不過是這葉楠發泄的玩物罷了,被迫玩上一遭這貓捉老鼠的游戲。
墻角邊,人群中,陸澤打量著那白衣宦官。
“不論技巧,單是外露的氣血便毫不遜色于我...”
要知道這黃樓中的世界,可是靈氣極為稀少,很難滋養肉身與氣血。
而陸澤本身氣血積累更是極為駭人。氣血都不占優勢,更別談所謂登樓的意。
陸澤眼神微瞇。
“交上手,應是可以逃的...”
思索片刻,別無他法,陸澤決定先調養內息,靜觀其變。
就在這時,那小女孩,終是頂不住周遭玄甲的壓迫感,放聲大哭起來。
那婦人見狀,臉色大變,趕忙捂住小女孩的嘴。
她不停的對著那白衣宦官磕頭道。
“大...人,小孩子...不懂事...”
而那葉楠只是微笑著看著婦人,將額頭磕的滲血,一言不發。
然后一根紫檀木質地的殺威棒,如游龍出海,卻又恰到好處的氣機內斂。
倏然間,將那婦人的胸膛刺穿,然后微微抬起,于這兩軍對峙之時,鮮血如雨。
陸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到了。
他眼神微瞇。
‘好快...而且殘忍狠辣...’
只見那婦人還未完全死去,她眼神不斷朝著那手足無措的小女孩看去,口中喃喃著什么,隨著婦人眼神逐漸暗淡,那紫檀木質地的殺威棒也被侵染成深紅色。
城樓上,那林將軍,狠狠砸向城墻,后方將士們皆是眸中熾熱,恨不得把這死太監,抽筋扒皮!
“混賬東西!”
那林將軍雖然氣憤,但又無可奈何。群羊或許可以力敵孤狼,但又如何逃脫雄獅的牙口...
也不對,葉楠好像不算雄...
如今只能眼睜睜看著,能多撐一秒是一秒,待一萬援兵趕到,就算是登樓也要掂量一下后果。
畢竟氣機終究是會耗盡的。
那葉楠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小女孩,擺擺手道。
“老幼皆斬,成年漢子與婦女留著?!?
那玄甲騎兵,長矛瞬息朝著小女孩刺去。
一道凌冽刀光,架住那四面八方刺過來的長矛。
轟然一聲,那數十騎玄甲騎兵皆是人仰馬翻。
“嗯?”
那林將軍與葉楠皆是朝著這邊看來。
只見一道玄衣,刀挑著那位沖在最前頭的玄甲騎兵,漠然的看著葉楠。
“這人是誰?”
林將軍對著身旁的士卒問道。
“稟將軍....我不知道啊!”
“廢物!城里一位登樓武夫,你居然不知道!”
“???登樓?”
那壯碩漢子本身便是先天武夫,自然感覺到陸澤身上的氣血之力已然遠遠超過了先天的范疇。
那白衣宦官,定眼瞧著陸澤。
“登樓?不對,你只是先天...”
他饒有興趣的瞧著陸澤。
只見陸澤輕轉長刀,頓時銷鐵如泥,將那數十桿長矛盡數斬斷。
再一踏步,定山拳勢已然至,似山岳震顫,瞬間擊飛那幾十騎兵。
就在陸澤剛要長呼出一口氣時,紫色大棒攜萬鈞之力瞬息砸下,陸澤橫身側刀,兩者猛然相撞。
那葉楠肆意的笑著,右手揮出數道氣罡,砸向陸澤。
陸澤以沉江勢出拳,以兩人為中心的無形氣浪,掀翻無數鐵騎,在這西北荒原上,忽有龍卷卷起漫天黃沙。
一道人影被震退數丈,正是陸澤。
那葉楠邊走,邊拍手道。
“好小子,先天體魄便如此強悍?!?
只見那葉楠整個人氣勢倏然間變化起來,他拿起那紫檀木質地的殺威棒,一股鋒銳之感,直抵陸澤的面門。
陸澤眼神微瞇,赤金色氣機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
他剛想出刀,紫色長棍已然轟入他后方城墻。
陸澤險之又險的擦肩而過。然沒等他緩過神來。
那長棍在那葉楠手里猶如靈蛇舞動,極為靈活,隨著幾聲巨響,陸澤不得不向后撤去。
‘噌’
只見那葉楠手持那紫色長棍,一股棍意,暴虐而出,以葉楠為中心的地面,瞬間皸裂開來。
他微笑著看著陸澤,緩緩跨步走去,不急不緩。
陸澤剛想輕轉腳步,卻發現自己被一股難言的氣勢鎖定...
如山岳壓肩,墜入泥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