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爺,想當太子否!
- 猩紅的大唐
- 特別藍
- 1973字
- 2025-03-25 12:04:58
楊玄武聽到身后喊殺聲越來越大,腳步邁的越來越快。
陳北戰腳步不停,聽見李俶的話后喘著粗氣問道,“張小敬?陳將軍身邊的張小敬?在哪里?”
是的,李俶匆忙一瞥看見的那個向楊國忠放冷箭的士兵正是陳玄禮的心腹張小敬。
不僅如此,因為離的最近,他清楚的看到吐蕃王子、重甲隊長和一個太監三人同時沖向跌落馬下的楊國忠,而最先到達的是那個太監。
那太監到時,楊國忠的脖子上根本沒有傷口。
而第二個到達的隊長卻發現楊國忠已經被人抹了脖子!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太監的出手,但是前后串聯起來后便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太監以極其快速隱秘的手法,在楊國忠落馬后的第一時間又給他補了一刀。
這是真怕他大難不死??!
張小敬是陳玄禮的人,太監是高力士的人;而陳玄禮和高力士,都是皇帝的人。
是李隆基授意的!
是皇帝要除了楊國忠!
李俶猛的豁然開朗,原來這才是馬嵬驛兵變的真相,這場兵變根本不是士兵自發嘩變,而是李隆基一手導演的斬首行動。
馬嵬驛兵變,已經開始了!
“不對不對!”李俶猛的又甩了甩腦子,“李隆基導演了兵變,他最后怎么反被士兵逼宮,不得不縊死楊貴妃以平息眾怒呢?”
他的自言自語聲音并不大,又是在嘈雜的環境中,跑的最近的陳北戰也只聽到了李隆基、縊死貴妃等只言片語。
王爺這是受了驚嚇失常了?他擔心的問道,“王爺,不用擔心,進了驛站就好了!”
“驛站?”李俶愣了一下,忽然高聲道,“對!失控了,是因為失控了!”
“不,不要去驛站,不許去驛站!走,去縣城!”
經過李俶寧愿得罪吐蕃王子也要保自己的事后,楊玄武已經再次發誓自己這條命以后就交給王爺了,此刻聽到命令,立刻毫不猶豫的轉頭向遠離軍營的縣城方向跑去。
楊玄武扛著李俶跑出短短數百米,吐蕃人就已經全都被化身殺神的唐兵砍成了泥。
然而,殺戮沒有因此停止。
烈火一旦被點燃,不焚盡腐朽是不會自動熄滅的。
依稀間,李俶仿佛聽到“殺了姓楊的!”等口號聲,然后便遠遠的看見亂兵如綻放的煙花般向大營的各個不同方向爆散而去。
殺吧!
他才剛穿越一天而已,既然根本無法阻止這場兵變,最好讓李隆基那個老陰鷙也被亂兵殺了才好呢!
自己只要在縣城貓到兵亂平息再出來幫忙收拾亂局就行。
……
直到天邊泛白,已經身在金城縣城的李俶才看到大營和馬嵬驛方向不再有新的火光燃起。又過了半個時辰,他派去查看情況的陳北戰才回來報告兵亂已經平息。
陳北戰還帶來一個命令,皇帝詔他前去驛站。
皇帝的命令?
李隆基果然像歷史上一樣沒死,李俶頓時大失所望。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李隆基的微操能力,昨晚的大戲并沒有走向失控。
他四下尋摸了一下,從地上撿起一塊磚石,猛的砸在額頭上,頃刻血流滿面,又將頭發抓的亂糟糟,才出城向馬嵬驛方向而去。
剛接近驛站,太監程元振忽然一把勒住了他的馬韁,“王爺,太子召,請速見!”
旁邊一個帶路的小黃門不悅道,“程公公你干什么?陛下可是傳召在先呢,請問陛下大,還是太子大?”
程元振悠悠轉身,“當然陛下大了,呵呵!”
呵字一落,忽然只見他袖中寒芒一閃,這小黃門便瞪圓了眼睛捂著脖子軟倒在地,一個字都來不及吐出。
李俶驚異道,“程公公你干什么?這是陛下身邊的人!”
程元振正色道,“來不及解釋了,王爺趕緊去見太子爺!”
……
李俶帶著陳北戰楊玄武跟隨程元振來到驛站中太子所在小樓,進門后發現除了上首坐著的太子李亨,下首分作兩排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其中包括李亨最信任的太監魚朝恩、李輔國,大理司直杜鴻漸,李亨第三子、李俶的三弟建寧王李倓等李亨最親密的近臣。
“父親,發生什么事了?”李俶見現場氣氛沉重詭異,主動問道。
李亨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李輔國。
李輔國低眉順眼的道,“王爺,想當太子否!”
我當太子?那太子老子當什么?
李俶有點懵,隨即醒悟過來,“你們要……”
李輔國做了個噓聲手勢,陰慘慘的道,“太子殿下仁慈,不忍作有違天倫之事,王爺可愿意為父分憂?”
“今夜士兵嘩變,楊國忠一族已被屠戮殆盡,楊氏在軍中的嫡系也被連根拔起,軍中只剩下我們和陳玄禮兩方人馬了,三方掣肘已破,正是大有為之時?。 ?
李俶徹底明白過來了,這是嫌昨夜的劇本不夠刺激,要二次兵變直取李隆基啊!
但是他愛惜名聲,又或者敬畏鬼神,總之是不愿意親自出手,于是讓兒子來做。
成功了,李亨做皇帝,自己就名正言順進位太子。
可一旦失敗了呢?
也不要緊,動手的是他李俶啊,關我李亨什么事?我可一直高燒昏迷著呢。
李俶忽然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兒子算計父親,父親利用兒子,李唐基因還真是沒有下限?。?
他微微轉頭,看向建寧王李倓。
李倓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然后眼神向四周飄忽了一下。
兩人雖非一母同胞,但年齡相仿、性格也合得來,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十分深厚、行事十分默契。
李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暗示的意思:今天這個場合,話既然已經挑明,就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了!
李俶咬牙蹦出一句話,“明白了,我為人臣為人子,敢不為君父分憂?具體怎么辦,公公想必也成竹在胸了吧!”
李輔國不再說話,而是塞給李俶一個明黃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