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流裹挾著熒光魚群，將兩人卷入更深的地下溶洞。李慕白一手摟著楊雨環的腰，另一只手在巖壁上摸索。忽然，他的指尖觸到一處凹陷，用力按下，前方竟亮起一串幽藍的LED燈帶。

“這是...“楊雨環嗆了口水，驚訝地看著燈帶勾勒出的巨大壁畫。

“我去年裝的?！袄钅桨啄税涯樕系乃?，“用太陽能供電，防水防潮?！八鋈粔旱吐曇簦澳憬愕娜笋R上就到，咱們得...“

話音未落，后方傳來快艇的馬達聲。探照燈的光柱刺破黑暗，楊玉玲的尖叫聲在溶洞中回蕩：“抓住他們！“

李慕白突然吹了聲口哨，燈帶應聲熄滅。黑暗中，他拉著楊雨環潛入一處隱蔽的巖縫。“閉氣！“他低聲道，隨即按下腕表上的按鈕。

熒光魚群突然聚攏，在兩人周圍形成一道光幕。楊雨環瞪大眼睛，看著魚群組成的圖案——竟是《長恨歌》的詩句！

“這是基因改造的成果?！袄钅桨椎靡獾卣ＵＱ?，“我花了三年時間...“

“閉嘴！“楊雨環突然捂住他的嘴，“他們來了！“

追兵的快艇從頭頂掠過，探照燈的光束在水中折射出迷離的光影。李慕白趁機拉著楊雨環游向更深處的洞穴。忽然，他停下腳步，指著巖壁上一處模糊的刻痕：“看，這是我當年刻的?！?

楊雨環湊近細看，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詩句。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字跡，忽然一陣暈眩，腦海中閃過零碎的畫面——華清宮的溫泉，沉香亭的牡丹，還有...馬嵬驛的暴雨。

“想起來了？“李慕白的聲音帶著期待。

楊雨環搖搖頭，卻感覺后頸的胎記隱隱發燙。她正要開口，忽然聽見上方傳來楊玉玲的冷笑：“李公子，你以為換了具皮囊，就能改寫歷史？“

李慕白臉色一變，拉著楊雨環潛入更深的水域。熒光魚群緊隨其后，在黑暗中劃出璀璨的光軌。忽然，前方出現一道石門，上面刻著繁復的紋路。

“這是...“楊雨環驚訝地發現，那些紋路竟與她旗袍上的刺繡一模一樣。

“密碼鎖?！袄钅桨卓焖僭诩y路上按了幾下，石門緩緩開啟，“我設計的，靈感來自《霓裳羽衣曲》的樂譜。“

兩人游進石門，身后的水流突然變得湍急。追兵的快艇被卷入漩渦，楊玉玲的尖叫聲漸漸遠去。李慕白松了口氣，正要說話，忽然發現楊雨環的臉色蒼白。

“你怎么了？“他緊張地問。

楊雨環搖搖頭，卻感覺頭痛欲裂。零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金釵墜地的脆響，葡萄美酒的芬芳，還有...最后印在唇間的咸澀。

“我...我想起來了...“她喃喃道，“馬嵬驛...“

李慕白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輕輕抱住楊雨環，低聲吟誦：“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忽然，石門后傳來機械運轉的聲音。李慕白臉色一變：“糟了，你姐啟動了自毀程序！“

他拉著楊雨環快速游向出口，熒光魚群緊隨其后，在黑暗中劃出璀璨的光軌。忽然，前方出現一道亮光——是出口！

兩人浮出水面，大口喘著氣。月光灑在江面上，映出遠處警車的燈光。李慕白松了口氣，正要說話，忽然感覺懷中一沉。

“雨環！“他驚慌地抱住昏迷的楊雨環，發現她的體溫異常的高。后頸的胎記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竟與他的心口刺青遙相呼應。

“堅持??！“他抱起楊雨環，朝著警車的方向狂奔，“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