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逆境中的轉機
- 穿越后我在地府當卷王鬼差
- 肝地
- 2869字
- 2025-05-24 12:56:09
光海的漣漪剛平息,陰云便又壓了下來。
李云抱著蘇瑤的手臂微微發顫,她的額頭燙得驚人,像是要把他掌心的鎖魂印都灼穿。
鐘逸的手指還按在蘇瑤腕間,神魂感知的靈力順著指尖滲進去,眉頭越皺越緊:“她神魂碎片和靈魂之源絞成了亂麻,再這么耗下去......“
“幽冥王不會給我們耗下去的機會。“任軒的烏木劍突然嗡鳴,劍刃映出陰云里翻涌的黑影——那是幽冥王去而復返的氣息。
他抬頭時,眼底映著將墜的殘陽,“他剛才逃得太利落,分明是去調兵了。“
李云低頭,蘇瑤睫毛輕顫,唇色白得像地府的雪。
他喉結動了動,鎖魂印的銀鏈在掌心勒出紅痕。
三天前他們為了爭奪靈魂之源闖入幽冥王的老巢,原以為能借這東西壓制地府暴動,誰料這玩意根本不是死物,倒像活物般挑主人。
剛才那陣排斥,差點讓他和蘇瑤的神魂都崩裂。
“云哥!“鐘逸突然拍了下大腿,驚得蹲在旁邊的烏鴉撲棱棱飛走,“我剛才摸蘇瑤后心的鎮魂玉時,靈魂之源的光順著玉紋爬上來了!“他眼睛亮得像點了火,“這東西能溫養神魂,說不定也能當結界的根基!
咱們用靈魂之源的力量造個罩子,把幽冥王擋在外頭!“
任軒的烏木劍突然頓住震顫。
他垂眸盯著劍身上流轉的幽光,又抬眼看向懸浮在光海上空的靈魂之源——那團淡金的光團正隨著蘇瑤的呼吸明滅,“靈魂之源本質是神魂凝聚體,能穩定空間?!八笍椓藦梽ι恚饘傥锁Q與光團頻率重合,“可行?!?
李云低頭看向懷里的人。
蘇瑤的手指無意識蜷起,勾住他衣角,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忘川河畔,她也是這樣攥著他,說“我陪你賭這把“。
現在輪到他賭了。
“任軒,用烏木劍引靈魂之源的力?!八曇舴€得像刻在磐石上,“鐘逸,畫九幽冥火符鎮四角?!笆种篙p輕撫過蘇瑤后頸,那里還留著鎮魂玉的余溫,“蘇瑤......“
“放我在中心?!?
輕得像嘆息的聲音撞進耳膜。
李云猛地抬頭,正對上蘇瑤半睜的眼。
她眼尾泛著紅,眼底卻亮著靈魂之源的光,“我和它連得最緊,當錨點最穩?!?
鐘逸倒抽一口氣要攔,被任軒按住肩膀。
烏木劍的靈力已經纏上蘇瑤手腕,溫和地探進去安撫她躁動的神魂。
任軒沖李云點頭:“她的神魂現在和靈魂之源是共生狀態,當錨點損耗最小?!?
李云喉結滾動。
他把蘇瑤輕輕放在光海中央的青石上,銀鏈從腕間垂落,一圈圈繞住她腰腹——這是鎖魂印的保護,也是他能給的最后保險。
鐘逸已經竄到四個角落,指尖蘸著心頭血畫符,每道符落下都騰起幽藍火焰;任軒站在東側,烏木劍指天,靈魂之源的光順著劍刃傾瀉,在半空織成金色網。
李云站在蘇瑤頭頂,鎖魂印的銀鏈突然發出清鳴。
他感覺識海里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那是他作為鬼差最原始的勾魂之力,此刻正順著銀鏈涌進蘇瑤體內,與靈魂之源的光纏成一股。
“起!“
四聲低喝同時炸響。
光海上空的金色網突然向下一沉,裹住整座峽谷。
鐘逸的幽火符“轟“地竄起,化作透明屏障;任軒的烏木劍震顫如雷,將靈魂之源的力注入屏障每寸紋路;李云的銀鏈繃成直線,像琴弦般震顫,將他、蘇瑤、靈魂之源串成三角;而蘇瑤躺在中心,眼底的光連成星河,每道星光都鉆進屏障縫隙,補全最后缺口。
幽冥王的冷笑幾乎是同時炸響。
“雕蟲小技!“
陰云被撕開一道血口,幽冥王渾身浴血地墜下,手中鬼面刀帶著千鈞力劈向屏障。
鐘逸的幽火符瞬間亮到刺眼,屏障泛起漣漪卻未破;任軒的烏木劍“咔“地裂開細紋,他咬著牙繼續輸送靈力;李云的銀鏈勒進掌心,血珠順著鏈紋滲進屏障,在撞擊點凝出銀色紋路——那是勾魂印的防破咒。
“穩??!“李云吼得嗓子發啞。
他能感覺到屏障在呼吸,隨著幽冥王的每一擊收縮膨脹,像活物般調整著力道。
蘇瑤的手突然抓住他腳踝,她的體溫透過鞋襪傳來,燙得驚人,“云哥,我在。“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李云突然看清屏障里流動的光——那是蘇瑤的神魂碎片,正順著他的銀鏈、任軒的劍、鐘逸的符,滲進屏障每個角落。
原來靈魂之源不是力量,是媒介,把他們四個人的神魂連在了一起。
幽冥王的攻擊突然變了節奏。
他不再亂劈,而是收刀于胸,眼底閃過陰鷙的光。
鬼面刀突然爆出黑霧,每縷黑霧都裹著怨魂的哭嚎,撞向屏障同一處——西北角,鐘逸剛畫完第三道符的位置。
“那是最弱的點!“鐘逸急得跳腳,剛要沖過去補符,卻見屏障上的漣漪突然往中心收縮。
蘇瑤的手指在青石上劃出深痕,她的神魂之光如潮水般涌向西角,在黑霧撞上來的瞬間,凝成一面金盾。
“咔嚓——“
不是屏障碎裂的聲音,是幽冥王的鬼面刀崩了缺口。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武器,又猛地抬頭看向屏障內的四人。
李云正低頭看著蘇瑤,她的嘴唇已經咬出了血,卻還在沖他笑;鐘逸蹲在符陣邊,把最后半塊鎮魂玉塞進符里;任軒的烏木劍裂成了三瓣,他卻像沒知覺似的,繼續用靈力纏著斷劍輸送力量。
“一群瘋子!“幽冥王尖叫著揮刀,鬼面刀上的黑霧更濃了。
但這一次,屏障連漣漪都沒起。
李云突然感覺鎖魂印一涼。
他低頭,見蘇瑤的手指正撫過銀鏈,她的神魂之光順著鏈紋爬滿他整只手,最后沒入他識海。
那里有團一直被他壓著的光突然爆開——那是他穿越到地府時,腦子里突然多出來的、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記憶。
“原來如此......“他輕聲說。
“云哥?“鐘逸的聲音帶著顫。
李云抬頭,正看見屏障上裂開蛛網狀的細紋。
幽冥王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攻擊方式,他周身纏著的黑霧里,竟裹著數不清的陰兵殘魂——剛才那些不過是試探,現在才是殺招。
“補不上了?!叭诬幍臄鄤Φ粼诘厣?,他捂著心口后退兩步,“靈魂之源的力......快耗盡了?!?
“那便用我的?!?
蘇瑤的聲音像片羽毛,卻壓得所有人呼吸一滯。
她撐著坐起來,頸間的幽冥之眼掛墜突然亮起刺目金光——那是她最后一塊完整的神魂碎片。
李云想攔,卻見她沖他搖頭,指尖按在屏障裂痕上。
金色光雨順著她的指尖涌進裂痕。
幽冥之眼的光、靈魂之源的光、四個人的神魂之光,在裂痕處絞成一股,將蛛網般的細紋一點點抹平。
蘇瑤的身體開始透明,像要化進光里。
“蘇瑤!“李云撲過去抱住她,鎖魂印的銀鏈自動纏上她手腕,瘋狂往她體內輸送自己的神魂之力。
鐘逸沖過來按住她后心,把最后半顆本命丹喂進她嘴里;任軒撿起斷劍,用劍刃割開手腕,血珠滴在她腳邊,凝成鎮魂陣。
光雨終于停了。
屏障完好如初,蘇瑤卻徹底昏了過去。
她的臉白得像紙,連唇上的血都褪了顏色,只剩睫毛還在輕輕顫動,像蝴蝶落在雪上。
陰云突然散了些。
遠處傳來幽冥王不甘心的嘶吼,混著陰兵退去的腳步聲。
鐘逸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酒葫蘆灌了口,酒液順著下巴往下淌:“這老東西......肯定還會再來。“
“嗯。“任軒蹲下來,用斷劍挑開蘇瑤一縷頭發,檢查她后頸的神魂印記,“但至少現在......“
“我們有了喘息的機會?!袄钤瓢烟K瑤抱進懷里,感受著她微弱的心跳。
鎖魂印的銀鏈還在發燙,他能感覺到,剛才那一瞬間,他觸到了穿越之謎的邊角——而這一切,似乎都和懷里的人、和靈魂之源,脫不了干系。
光海上空,靈魂之源的光突然又亮了幾分。
它輕輕晃動著,像在應和李云眼底翻涌的光——那里面有未熄的火,有更堅定的信念,還有卷王鬼差獨有的、越挫越勇的狂氣。
而在陰云深處,幽冥王攥著崩口的鬼面刀,望著重新亮起的屏障,眼底的瘋狂更濃了。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低笑出聲:“有意思......看來本王要請那位出山了?!?
風卷著殘云掠過峽谷,將這聲低笑卷進了靈魂之源的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