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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一眼心動

陳行遠很生氣,只吩咐了一句嚴加看管慕容璋,便不再管他了。

關于和親公主,從收到他掉包的信件來的這兩天,她就在打探虛實了,很快探子飛鴿過來,傳信說遭受虐待,數次逃跑未果。

陳行遠閉上眼睛思索著。

“攝政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她,太監彎著腰小步跑進來,然后撲通跪在地上,“攝政王,五公主到慕容公子的住處去了!”

陳行遠感覺眉心突突直跳,摁了摁,壓下心里的煩躁,起身匆匆趕過去。

沒一個省心的。

……

在陳行遠的地盤上,自己的人想完美隱形,還是有難度,只一件小事,就已經順藤摸瓜查到自己了,或許連帶著剩下的人一起從世界上消失了。

慕容璋微嘆,那些人到現在也沒有聯系過他,也許就只剩下自己了。

思緒忽然回到剛剛,她神色飛揚,手指劃過自己的側臉,對著自己的耳朵說了一句,然后緊盯著他的表情,饒有趣味。

她說,要不要當她的夫人。

慕容璋蹙眉,他來之前打聽過很多事。他猜,要么是逗他,純粹是想惹他厭煩,不過想來她也沒那么無聊,或者他進王府,也不過是為她的棋子,在她眺望他國的時候,為她牽制太后。

想想還是后者可能性大一點。

可是如果走了這步路,他日后還能回故國嗎?她能保證他不會在太后失權之后成為亡魂么?

慕容璋眼神一凜,有人。

門外不遠,腳步聲輕俏。

“哎呀小綠沒事的,我就到處走走,他們不會把我怎么樣的。”微弱的從遠而近的嬌俏的女聲。

“公主…”

“這里什么時候收拾出來了,我們去看看吧,誰在這里住。”

“公主,公主,攝政王吩咐誰都不能進來。”看守的人終于發現了,急忙出來解釋。

不過那公主似乎并不懼,裙擺迎著冷冽的冬風,三兩步踏進了小院里。

公主一身鵝黃衣裙,面若凝脂,細長的柳葉眉,眉間帶著喜色,明眸似水,頭上戴著各種精致的金飾,與陳行遠倒有兩分相似。

院里冬雪覆蓋,他只掃出一條窄窄的小道供自己行走,草木不生,一眼看去還真有點荒涼。

陳嫻雅頓了腳步,呆呆地望著他。

他坐在屋檐下,沒什么表情地抬眼看向她。

她在宮中從未見過這個人,長相昳麗,貌若好女,只是簡單至極的服飾,就已經一眼驚艷。

他長相偏清冷,不笑時仿佛雪山上的高嶺之花,冷漠疏離,笑時又像千山雪化。

小綠呆愣的同時,感覺陳嫻雅不由得輕吸了一口氣,連呼吸都緩慢了幾分,等了好一會,才聽見她恍惚詢問:“此人是?”

看守的兩個人點頭哈腰:“公主,這人便是南越送來的質子。”

她目光仍聚集在他身上,輕輕點點頭。

慕容璋上前兩步,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輕喊:“公主。”

陳嫻雅滿意極了,一雙眼睛恨不得變成兩個愛心粘在他身上,本著看上憑什么不搶的原則,驕縱道:“你叫什么名字,愿不愿意做本公主的駙馬?”

兩個大哥一愣,沒想到能問出這種話來,連連補救:“公主,公主,這可是質子。”

“質子怎么了?本公主又沒嫌棄他的出身。”

慕容璋無奈拱手:“公主,臣只是一名質子,并非良人,實在配不上公主。”

陳嫻雅不甚在意:“那又如何?本公主說配得上就配得上,一會就跟皇上請示,讓皇上下旨賜婚。”

慕容璋一陣頭大,正欲再說些什么,看見陳嫻雅突然慍怒:“怎么,你是覺得本公主配不上你?”

天,什么跟什么?

“你說,要為誰賜婚?”陳行遠陰惻惻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

陳嫻雅不自覺咽了口口水,沒了那個囂張的勁,慢慢扭頭偷偷看了一眼她難看的臉色,然后低著頭默不作聲地碎步走到她身后。

慕容璋從來沒有這么感激過她,她再不來,他覺得自己很難跟她講道理。

“回去。”陳行遠的聲色聽不出感情。

陳嫻雅撇了撇嘴,有點不甘心地走了。

陳行遠看著他的眼睛,好一會才說:“有事找本王。”他現在還不能與陳嫻雅成婚,他還有用。

慕容璋抿唇,未出聲言語。

陳行遠也不等他的回答,轉身回去了。

慕容璋想了很久。

……

一個很平常的年,加強了城內外的巡邏防衛,倒也沒出什么岔子,唯一出現的變故便是……一個婢女。

“啊。”一串摔碎茶盞的響聲,女孩吃痛,不自覺喊了一聲。

陳行遠正坐在上座,支著頭合眼聽著這場無聊的歌舞,聞聲看向那邊。

眾人都看過去,只剩歌舞響徹大殿。

那婢女不知道是誰家的,俊俏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連忙跪下來求饒:“皇上饒命!攝政王饒命!”

陳行遠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示意拖下去殺了。

陳景明看見了,幾個侍衛正拖著往外走時,正欲喊住,下座另一個人已然出聲:“等等。”

侍衛站定,看向她。

那人穿著上好的藍色緞袍,繡著雅致的花紋,腰系玉帶,聽有在座人認出,小聲討論好像是丞相的公子。

他連忙走至中央跪下,歌舞眾人愣在原地,看陳景明示意才緩緩退場。

“攝政王,此人是微臣侍女,今日確做錯了事,打擾皇上攝政王興致,還望攝政王開恩,念在她第一回犯,放她一馬吧。”他的頭磕在地上,忐忑地等待。

陳行遠聽完,又看向站著不動的侍衛,開口:“怎么,他才是你主子?”

“求攝政王開恩!”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很用力,砰砰像是要跳出胸膛。

“那你也一起。”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為什么為了一個剛看對眼的婢女出頭,搭上自己的前途和生命。

他恨不得自己馬上回去,根本沒來這場宴會。

要是自己不出頭就好了,裝作看不見,頂多也就是失去一個正喜歡的小情人,好過現在把命也搭進去……

他的心跳的更厲害了。

顫抖著嘴唇想說些什么,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架著往外拖了,他面色灰白,渾身發軟。

“慢著。”這次是陳景明喊住。

陳行遠看向他。

“不過是小事,莫要打擾了各位興致,放了吧。”陳景明還是不忍心。

陳行遠笑了笑:“聽陛下的。”

……

陳嫻雅煩躁地在屋里來回走。

“公主……”小綠無奈喊道。

“公什么主,就知道喊公主公主,你給本公主出個主意,怎么能不被三皇兄看到?”她忽的站定,盯著小綠看了一會,看她囁嚅說不出什么來,又焦躁地低著頭踱步。

她又站定,一手握拳捶了另一手的掌心,眼神堅定:“不行,本公主要去找他,本公主還沒有問出他的名字呢!”

小綠縮了縮頭:“可是,上次回來不是打聽了嗎?那是南越太子,慕容殿下。”

陳嫻雅瞪她一眼:“廢話,本公主當然知道他叫慕容璋,本公主要他親口說,想當本公主的駙馬!”她笑了笑,眼里閃過一絲志在必得。

“我們走,去找他。”

小綠為難:“可是,攝政王不是不讓……”

“笨蛋!你是聽他的還是聽本公主的!”陳嫻雅生氣,恨鐵不成鋼。

小綠快急哭了,不管是陳行遠還是陳嫻雅,她哪個都惹不起。

兩人聰明一點,商量了一下戰術,準備偷雞摸狗的進去。

兩人離得遠遠的,躲在一顆樹后面。

陳嫻雅一邊給她對著口型,一邊比手勢:快去。

小綠滿臉絕望,指著自己:我嗎?

被瞪了一眼,晃頭示意:廢話,不是你是誰?快去!

看小綠猶豫著,陳嫻雅等不及了,一把將她推出去,剛推開就看見她搖著頭回來了,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陳嫻雅真是恨啊,怎么有個這么窩囊不成事的婢女。

氣上頭踹了她一腳給小綠踹出去,看見她眼里蓄滿了淚哭著喊自己公主,陳嫻雅攔著她沒讓她又躲起來,指著那邊示意快去。

小綠趕鴨子上架,一步三回頭地過去了。

兩個守門大哥看見她,連忙走過來,看小綠正揩著眼淚,問她出什么事了,沒想到小綠一聽這話更傷心了,直接張大嘴開始哇哇哭,話不成句。

倆大哥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小綠哭著哭著,突然往遠處走了好幾步,大哥怕她出事,也跟了上去。

陳嫻雅一看攔住了,偷偷從門口溜進去。

慕容璋并不在院里,回頭不放心的又看一眼,看那三個人還背著身沒發現,趕緊輕叩屋門。

“吱呀”老舊的木門發出一聲輕響,慕容璋的臉就那么映在她眼中。

他只著一件藍色衣衫,明明布料并非上乘,可還是被他穿的很貴氣。

陳嫻雅想,這就是話本上男女主一見傾心時寫的心動嗎?

心臟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砰噠,砰噠,砰噠,快速又強烈,像是下一刻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慕容璋沒想到來者是她,愣了一瞬,又迅速恢復神色:“公主這是……”

陳嫻雅抬起下巴,眼里好似閃著光芒:“怎么,就讓本公主在門口站著嗎?”說話間還往他身后看,打量著屋里的布景。

慕容璋神色淡淡,側身說道:“公主請進。”

陳嫻雅一進屋,迅速看了一圈,很簡單的陳設,一間廳堂一間寢室,中間一道木門相隔。

怎么這么寒酸?

陳嫻雅皺眉,很自然地坐到主位上。

這一家人,都愛坐他的主位。

算了,誰讓自己寄人籬下呢。

他倒了兩杯水,才燒開不久,正冒著熱氣。

陳嫻雅想,下次來給他做幾件衣裳,這個茶壺也不好,從哪買來的劣質品?這么差也能給人用嗎?下次把她上好的紫砂壺拿過來,再配一套杯子,對了!他穿這么單薄,是不是用品被克扣了,棉被不知道有沒有,這么冷的天……

她表情變了又變,一會低沉一會憤懣,看的慕容璋有些納悶。

“你放心,本公主給你做主,誰欺負你,都給本公主說!”她一臉正義,拍拍胸脯朝他保證。

慕容璋:“……公主,并無。”

“是不是他們威脅你?不要怕,本公主在,替你做主!”

他有些好笑,怎么就認定他被欺負呢?

“是不是三皇兄克扣你東西,真沒有良心!呸!”陳嫻雅醍醐灌頂憤憤不平。

慕容璋起身拱手:“公主,攝政王并不苛待我,我本是質子,攝政王待我已然盡心。”

陳嫻雅沉默了一會,背過身從懷里掏出來一只香囊,往他那邊一推,說道:“給你。”

慕容璋看了一眼,再次行禮:“公主恕罪。”

陳嫻雅面上微紅,不知道是羞赧還是氣憤,用力拍了下桌子,起身指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本公主嬌蠻配不上你?為何三番兩次拒絕本公主來羞辱我?”

慕容璋真沒話說,腰彎的更低了點,道:“公主自有良配。”語氣波瀾不驚。

陳嫻雅氣急,又聽見門外幾人往這邊走的聲音,勉強壓下火氣,急忙找尋逃跑路線,搖擺兩次決定翻窗,但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精致華麗的襖裙,又不想弄臟,翻窗那么狼狽。

思考間三人已至院中,她聽見外面拔出了什么兵器的聲音,一個男聲大喝:“干什么呢!”

她回頭,慕容璋已經站在門口,長身玉立,身影單薄。

氣憤再次涌上心頭,咬咬牙,她高喝道:“何事?”

陳嫻雅不疾不徐,緩緩走到門口,暴露在幾人眼前。

最后面的小綠很是心虛地看著她:“公主……”

都怪她沒用,他們聽見屋里的吵鬧聲就丟下她跑過來,沒能攔得住。

兩人正握著出鞘的長劍,警惕地看著慕容璋,見她出來,俱是一驚。

“公主怎么在這?”連忙收起劍,賠笑著問。

“怎么,本公主去哪還得向你們請示?”陳嫻雅好歹是個公主,上位者的氣息很輕易便流露出來。

“不不不用,公主想去哪就去哪,嘿嘿。”一人說道。

心里卻是盤算,這一個質子,怎么攝政王對他上心,公主也對他這么上心?

不過是蠻夷之地出身,怎好的過我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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