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蘇家老夫人去世了”
- 死后第三年,侯府上下追悔莫及
- 千松露
- 2298字
- 2025-04-03 01:00:00
盧清雪面上有些尷尬,剛剛嘴里還說著的蘇家表姑娘這會兒就站在她面前。
兩人打了個照面,盧清雪有些驚訝,畢竟這個時候盧思懿就是眾人避之不及的爛泥,她倒是上趕著?!
蘇令儀與她擦身而過,并未多言。
見來人是蘇令儀,盧思懿臉上才有了些表情,但仍舊麻木。
蘇令儀給盧家先祖上了柱香,然后側眸問盧思懿:“你說這算報應嗎?”
盧思懿聞言一怔,然后冷笑出聲:“這算什么報應?!若是真有報應也應該讓盧清雪那個搶了我未婚夫的賤人遭報應!”
“若不是她與人做出茍且之事,我又怎會淪落到為她替嫁的地步?!”
說完盧思懿閉上眼睛,聲音沙啞:“是你,我能有今日的境地你也絕逃不開干洗!”
蘇令儀看著她猙獰的臉,很難將她與先前那個笑的天真的小姑娘聯系在一起。
“就算退一萬步說,此事真的與我脫不開干系,可那又怎樣?”
蘇令儀眼里逐漸浮上冷意:“是你把我拉進這趟渾水的!”
“我若不是提前多了個心眼兒,恐怕眼下已經懸梁自盡了。”
蘇令儀把盧思懿送她的那只珠釵插到盧思懿頭上,說:“這珠花煞是好看,只可惜有毒。”
盧思懿默了一瞬,問:“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蘇令儀:“那天你送我的時候,我與你素昧平生,你對我的態度未免太過熱情了。我尋大夫看過了,這珠花上面雖淬了藥,但不致命,只會讓人神志不清。”
“盧府家宴我免不了飲酒,再加上神志不清便更容易被人得手,你算準了葉良辰色欲熏心酒過三巡一定會去尋我,還在他的酒水里加了東西。”
“到時候東窗事發我即便是八張嘴也說不清楚,盧二小姐,自己布下的局滋味兒如何?”
盧思懿面如土色,嘴唇有些發白,這場局她從一開始就輸了,一塌糊涂,敗得徹底!
盧思懿的眼淚不斷滑落,她聲嘶力竭:“可我不甘心啊!”
盧思懿從地上起身逼近蘇令儀,眼神逐漸瘋癲:“你懂什么?曾經與我海誓山盟的心上人轉眼與我的妹妹做下茍且之事,定下了親事,還把我推出去填葉家這個火坑!”
“不是說報應嗎?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那倒是讓那對渣男賤女遭報應啊!”
蘇令儀大聲斥責她:“所以這就是你將無辜之人拉入泥潭的理由嗎?”
“把我推給葉良辰去填葉家這個火坑?!”
“那你還真是夠懦弱的,只能朝無辜之人下手,對那些真正害你的人敬而遠之!”
盧思懿嘴唇有些顫抖,蘇令儀繼續說:“若我是你,我只會讓那些欺負我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而不是在這里麻木地掉眼淚。”
“你大可對著這些列祖列宗的牌位哭上一天,看看是不是會有人從棺材里爬出來為你申冤!”
盧思懿的聲音帶著哭腔:“如今這個境地我還能怎么辦?!”
蘇令儀:“你如今這個境地能做的可太多了。”
盧思懿睜大眼睛看著她,沉默良久。
回來后,蘇令儀還沒歇下就被叫到了正廳。
盧老爺正和薛容嶼聊著,蘇令儀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薛容嶼臉上掛著淡笑,溫文爾雅和盧老爺商談的樣子。
蘇令儀心里暗罵:裝的人模狗樣!
面上仍一派淡然,“令儀見過舅公。”
盧老爺:“令儀來了啊!來來來,這位是檢察院副使薛大人,你們之前見過的。”
蘇令儀臉上掛著勉強的笑意,向薛容嶼問安。
“三小姐不必多禮,我此來是要請三小姐幫忙的。”薛容嶼說。
蘇令儀抬眼看了看薛容嶼和盧老爺,目光在他二人之間打轉,開口問道:“請大人明示。”
……
再次坐上馬車去往邙山時,蘇令儀心里有種說不上來滋味兒。
“大人不是說衛曙司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到府上拿人嗎?”蘇令儀幽幽開口。
“這就是大人口中的大事?”
蘇令儀想起那晚的事就渾身發抖,恨不能在離他遠一點!
薛容嶼看著蘇令儀坐在他對角線的位置,心里有些好笑:“你再往后去去就能直接滾下去了。”
蘇令儀:……
“那也不用你管!”
薛容嶼漫不經心地說:“你要是還想我一路抱著你過去,就繼續往后挪,掉下去最好。”
蘇令儀:……
好不容易捱到了地兒,蘇令儀連忙下車,結果動作太快把腳給崴了。
薛容嶼:……
他有這么嚇人嗎?
薛容嶼剛想過去扶她,蘇令儀嚇得連連后退,腳又崴了一下。
“嘶——”
蘇令儀臉色發白,凝露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扶住。
薛容嶼眼里的笑意消失,周身氣勢凜冽。
良久,蘇令儀緩過來才發覺自己未免太下薛容嶼的面子了,剛想開口就被薛容嶼打斷。
“其實我剛剛就是……”
“蘇三小姐是如何得知拂風是我安插的人?”
薛容嶼臉上笑意不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蘇令儀:“……一開始不知道,但在船上的時候,拂風提醒我范陽不太平,甚至說返程回去,我斷定她不是祖母身邊的人。”
“拂風神志不清的時候不惜拿刀子扎進手心也要清醒過來,這般毅力應該是經過特殊訓練。”
蘇令儀理了理思緒繼續說:“從劫匪手里逃走的時候,拂風曾在地上留下了一個記號,我當時看見了,又剛好遇見的是薛大人,一切不言而喻。”
薛容嶼臉色不變,甚至還有閑心鼓起了掌,“商路,你帶蘇小姐過去。”
商陸:“是”
一個隱沒在荒草里的孤墳,是一個后宅女子的一聲。一路過來的小路上雜草早已被人清理干凈,就連孤墳周圍看起來也被人打理過。
蘇令儀向商陸道了聲謝,然后獨自走上前去。
經年累月的消磨,木碑上的字跡早已模糊,也許當初埋尸之人為防東窗事發,連真名都不敢刻上去,上面的痕跡隱隱能看出一個鄒字。
蘇令儀將木碑擦了又擦,拿出那塊兒自從到了范陽就隨身帶著的玉佩。
不知道為什么,蘇令儀突然覺得心口有些慌亂,那一剎那心跳像是空了一節拍!
蘇令儀在鄒姨娘墳前說了一會兒話,臨走時將要把玉佩放到木碑上的手又縮回來,蘇令儀摩挲著那塊兒玉佩。
它承載著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思念和祝愿。
蘇令儀輕聲開口:“我覺得你應該更想它陪在祖母身邊。”
像是萬物有靈,一陣微風拂過,蘇令儀的發帶揚起,周圍的荒草此刻顯得格外柔順。
蘇令儀把玉佩收回來,轉身離開。
走到馬車附近,只見薛容嶼抿著唇一言不發,蘇令儀問:“怎么了,你臉色這么難看,莫不是馬車壞了?”
薛容嶼看著蘇令儀的眼睛,良久才開口說:“……剛得到的消息,蘇家老夫人,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