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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先敬羅衣后敬人

黃鎮(zhèn)此時還未回過神來,滿腦子都是沈淵那句親傳弟子。得益于有個學武的弟弟,他倒是清楚的知道親傳弟子四個字的分量。

可這半個月前還任憑他手拿把掐的半大小子,咋就突然成了武館的親傳弟子了呢?

他不明白,但他知道,之前他為吃絕戶對沈淵苦苦相逼,如今沈淵成為親傳弟子,他已有取死之道。

“黃大哥,沈某這田契,你可要接好了!”

沈淵的一句輕言,落在黃鎮(zhèn)耳朵里,卻似天雷炸響。

黃鎮(zhèn)連忙彎腰抬頭,只見眼前沈淵當面,正笑意盈盈的伸出一只手,將田契遞了過來。只是這前幾日日思夜想的田契,如今在黃鎮(zhèn)眼里,已變成了催命符。

黃鎮(zhèn)臉上扯起一抹牽強笑容,聲音發(fā)顫的開口道:“沈老弟,不,沈爺說笑了。小人跟您玩笑呢,哪敢要您的田契吶。”說到最后,甚至隱隱帶上了些許哭聲。

李爺看著眼前這一幕,面無表情。任是黃鎮(zhèn)使了百般眼色,他只當看不見。

平日里也沒覺得這黃鎮(zhèn)如此蠢笨,如今踢到鐵板,還敢對他使眼色。李爺心里已不知將這黃鎮(zhèn)罵了多少遍。

開口求情絕無可能,李爺此時已經(jīng)在想如何與沈淵留下份香火情了。

親傳弟子!

這意味著沈淵日后必定會被何府招攬,去往邊關(guān)殺妖。

若是表現(xiàn)出眾,入了貴人的眼,日后平步青云了,但凡手指縫里漏下來一絲資源,也夠他李爺受用無窮了。

那名姓候的同僚,便是因其弟在邊關(guān)表現(xiàn)出眾,何家代邊關(guān)賞了他份大藥,這才突破到了鍛骨境。

雖說是個例,但也不妨礙李爺此時心中一片火熱。

“沈老弟,我癡長你幾歲,便叫你一聲老弟,如何?”李爺斟酌著開口。

話語一出,凝重氣氛頓時瓦解,黃鎮(zhèn)也是不著痕跡的再次向李爺投去感激目光。

殊不知,李爺并非為其求情,甚至心中早已將黃鎮(zhèn)視為棄子。

畢竟憑他李爺身上的這身皮,聽話的狗總是好找的。

沈淵聞言,也是轉(zhuǎn)頭看向開口之人。只見那差役方臉闊口面皮黝黑,一雙細長小眼不時閃過一絲市儈。

錯不了,正是上次來家中做筆錄的那名差役,依稀記得好似是姓李。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方還有差役這層身份。沈淵也是笑著一拱手,緩緩開口說道:“那小弟便占便宜,喚您聲李大哥了。”

“哈哈,叫得叫得!”李爺口中哈哈大笑,揮手間盡顯豪邁。

“沈老弟這腰牌做不得假,稅款自當免去。”李爺只是對著沈淵腰間的腰牌隨意一瞥,便開口將此事定下。

“此次收稅事了,你等散去吧!我與沈老弟說些要緊事。”

眾人聽聞李爺開口趕人,也是不敢絲毫耽誤,各自盤算著散去。黃鎮(zhèn)更是如蒙大赦,李爺話音剛落,便如兔子一般竄了出去。

沈淵看到自己剛認的李大哥開口清場,還獨獨留下了自己。心下盤算著,難道是張蓉有了下落?

“老哥慚愧啊,如今還沒你那婆娘的下落。”只是還不待沈淵細想,李爺?shù)故窍乳_口將話挑明。

“無妨,李大哥盡力即可。”沈淵看著故作慚愧的李爺,也只能出言安慰道。

“沈老弟放心,你這案子老哥我一定徹查到底。來老弟,這是我故友之子,許然。你們年歲相仿,日后多多走動。”李爺聽到沈淵的話,將胸膛拍的震天響。隨即一把抓過許然,對著沈淵介紹起來。

沈淵和許然對視一眼,相互拱手算是見過。

接下來李爺一手挽一個,說著些多多來往,守望相助的話,一時間氣氛頗為熱絡(luò)。

直到許然實在受不了,出言提醒該趕往下個村子了,李爺才收起話頭。

沈淵看著曬場上的糧食,剛要張口相問,只見李爺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囊。也不見有何動作,滿曬場的糧食竟自動向著錦囊中傾瀉而進。

這是沈淵第二次贊嘆這個世界的武道。稱骨時的基石臺,現(xiàn)在的錦囊,這方世界武道端的是神異。

“此物名為芥子袋,等老弟日后入了練筋境,能控制氣血于體內(nèi)游走時,便能馭使了。”李爺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沈淵一臉驚訝神情,反手將芥子袋收入袖口,笑著開口。

“不敢多想,此等神物,怕是有價無市。如今小弟初入練皮,便覺資源用來修煉尚且不夠,入了練筋,恐怕更甚。哪來的財力去買這等神物。”沈淵收起驚訝神色,開口道。

“是啊,武道難吶。此物整個衙門也不過兩件,若不是收稅,老哥也接觸不到這等神物。”李爺也是附和著感嘆了一句。

臨了,就在二人轉(zhuǎn)身和沈淵告別之際,李爺似是突然想起來什么,猶豫著開口問道:“誒,我記得老弟你是個獵戶?最近若無要事還是不要上山為好。”

沈淵聞言眉頭一皺,追問道:“李大哥何出此言?”

此事還未公布,李爺此時開口,也是想著以此來多博一份香火情。

“罷了,我便與老弟細細說道說道。”李爺作出一副為難樣子,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般,繼續(xù)開口說道。

“月余前,巡檢司受命前往黑風嶺剿匪。黑風嶺上下,全部伏誅。唯有三當家突圍而去,至今下落不明。當時那賊子在山中的逃竄方向,便是朝著這一帶而來。”

“那賊子雖喪盡天良無惡不作,但一身修為已是練筋大成境,勸老弟莫要上山也是為了你安全著想。”

話音剛落,沈淵的眉頭便緊皺起來。他如今正是修煉勇猛精進之時,家中獐子肉已支撐不了多久,他正欲上山再打些獵物回來。

只是如今這山中來了這么一尊兇神,該如何是好。

李爺看到沈淵緊皺的眉頭,心里猜到沈淵當下處境,但也無可奈何,便只能出言安慰。

“也不需如此,那賊子當日突圍之時,便已身受重傷,想來一身功力十不存一。沈老弟若是見到一陌生的黑髯大漢,小心些,想來逃命當是無虞。”

沈淵聞言心中稍定,再次對著李爺拱手一禮,以示感謝。

李爺只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也未說話,帶著許然轉(zhuǎn)身離去。

二人走后,沈淵也是滿心憂慮的向家中行去。

回家路上,凡是沈淵路過之處,村民紛紛回避,待沈淵走遠后,方才在背后指指點點,說些早就覺得此子不凡之類的話。

心事重重的沈淵回到家后,剛欲細細清點一下修煉物資,便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

沈淵稍加思索,便猜到門口之人的用意。也不猶豫,冷笑著大踏步來到門前,打開院門。

只見門口之人,五尺身高,相貌猥瑣。還不待沈淵細想此人名姓,那瘦猴便捶胸頓足的開口道:“沈哥,咱兩家是世交哩。”

“你看,這是你爹當時放在俺家的推車。一直想還你,可我爹那狼心狗肺的東西,橫攔豎擋著就是不讓。”

“今天俺就是不認這個爹,也不能讓沈哥你受委屈。”

沈淵看著面前瘦猴的表演只覺得好笑。但也沒有與其調(diào)笑的心思,只留下一句“東西放進院里,然后離開”,便轉(zhuǎn)身進入院中,拽過凳子盤腿而坐。

瘦猴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推車推入院中放好,還欲說些什么,但看著沈淵清冷的神色,便悻悻的笑了笑,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半上午的時間,沈淵就這么支著下頜,坐在凳子上,看了七八波自稱他父親的至交好友來送還東西的劇情。

時過中午,終于消停了下來。

沈淵站起身來,環(huán)視小院,看著那些他剛穿越來時,被各種自稱其父至交好友借走的農(nóng)具,再次堆滿了小院。

他突然有些想笑。

但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襲紫衣。

他又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今日還要修煉,于是沈淵轉(zhuǎn)身進屋,只留下一聲嗤笑。

“先敬羅衣后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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