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入險穴危象環生
-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
- 吃米線的云邊人
- 2049字
- 2025-05-13 20:34:11
西市馬糞味混著蒸餅熱氣糊在臉上時,洪雅正蹲在拴馬樁旁啃黍米團子。
三枚暗器珠在耳后發燙,提醒她斜后方第三個氈棚底下,那個缺了門牙的馬販子已經偷瞄她七回了。
“小娘子要雇車?“馬販子袖著手蹭過來,豁牙里飄出腌臜的蒜味,“往北走可得認準我們黑水幫的旗。“他腰間晃蕩的銅牌忽地翻了個面,露出半枚星象圖——正是昨夜冰窗上顛倒的圖案。
洪雅把最后一口黍米團捏成碎渣,北境口音裹著沙礫:“俺娘說幽州車把式都愛往轅頭纏紅繩。“她故意露出靴筒邊沿的玄鐵匕首,褪色紅繩在晨光里像道陳年血痕。
馬販子瞳孔猛地收縮,豁牙咬到舌頭滲出血絲。
洪雅袖中指尖已扣住暗器珠,忽然聽見氈棚后傳來幽州古調,沙啞的嗓子漏了半句“雪壓穹廬夜“,正是李逸軒說的瘸腿馬夫。
“二叔!“她突然扯著嗓子朝瘸子喊,“俺爹讓捎的奶疙瘩放驛站三日了!“耳后暗器珠驟然發燙,這是空間示警的征兆。
那瘸子轉身時露出半截小臂,結痂的鞭痕分明是新傷疊著舊傷。
馬販子突然攥住她腕子:“小娘子耳墜子倒是稀奇。“枯爪似的指頭直探暗器珠,北境人絕不會對女子耳飾如此孟浪。
洪雅后頸滲出冷汗,面上卻嗤笑著甩開手:“你們黑水幫漢子都這般沒見識?
這是婆家給的定禮......“
“定的是孔雀膽吧?“馬販子豁牙突然噴出黑血,枯手暴漲三寸直取她咽喉。
洪雅靴尖踢起拴馬石的同時,三枚暗器珠激射而出,卻在觸及對方眉心時被團黑霧吞噬。
整個馬市驟然寂靜,拴著的八十匹北境馬同時揚蹄嘶鳴。
洪雅借著混亂滾進草料堆,摸到懷中奶疙瘩已融成粘稠的一團——空間靈泉竟在自行沸騰。
“抓住那個戴孔雀膽的!“瘸腿馬夫的嚎叫刺破喧囂。
洪雅撕開衣襟將奶疙瘩抹在鎖骨,濃郁奶香立刻引來無數綠頭蒼蠅。
追兵被嗡嗡亂飛的蟲群阻了視線,她趁機鉆進運糞車,腐臭里混著絲松香——是李逸軒淬匕首用的那種。
糞車在城隍廟后翻倒時,洪雅的手正扣在黑衣人腕脈上。
對方蒙面巾下的眼睛似曾相識,掌紋里嵌著金絲般的灼痕。“姑娘的星象圖摹反了。“黑衣人甩出個油紙包,里頭酸漿饃上印著完整的星宿紋,“下次記得太微垣在紫宮東。“
洪雅捏碎饃饃時摸到張薄絹,北境文字寫的《幽州車馬行規》第三條赫然用朱砂圈著:凡唱古調跑調者,當夜喂狼。
她耳后突然刺痛,暗器珠映出城隍廟飛檐上的霜——正拼成半枚帶牙印的星象。
糞車腐臭混著松香鉆進鼻腔,洪雅攥緊油紙包里的薄絹。
城隍廟飛檐的霜痕正在融化,那半枚帶牙印的星象圖滲出水珠,像誰冷笑時濺落的唾沫。
她貼著墻根摸到西市最北端的醬菜鋪子。
壇子堆里飄著股怪味——不是腌菜的酸腐,倒像檀香混著鐵銹。
昨夜李逸軒蘸著血畫的路線圖在腦海浮現,三處標記正對應著蒸餅攤、馬廄和眼前這間掛著“歇業“木牌的鋪子。
“勞駕稱二兩八寶醬。“洪雅叩響包銅邊的門環,虎口被震得發麻。
鋪子里傳來陶罐碎裂聲,片刻后門縫擠出張蠟黃的臉:“八寶醬要配梅鹵。“
“梅鹵早被雪水沖淡了。“她摸出黑衣人給的酸漿饃,掰下印著太微垣紋樣的邊角。
門軸發出夜梟似的尖嘯,醬菜缸后竟藏著條向下的石階,腥氣混著硫磺味撲面而來。
三十七級臺階,洪雅默數著,繡鞋底沾到黏膩的液體。
空間靈泉在懷中突突跳動,燙得鎖骨發紅。
轉過最后一道彎時,她險些踩到半截斷指——青灰色的指甲縫里嵌著金絲,與黑衣人掌紋里的灼痕如出一轍。
地窖深處傳來誦經聲,音調詭譎得像用指甲刮陶甕。
洪雅貼著濕冷的石壁挪動,靴尖突然踢到個圓滾滾的東西。
借著空間靈泉的微光,她看清那是顆布滿符咒的羊頭,空洞的眼眶里插著七根銀針。
“......以千牲之血,開幽冥之路......“誦經聲陡然拔高。
洪雅屏息從石縫窺去,渾身血液幾乎凝固——百丈見方的地窟里,十八根青銅柱捆著血肉模糊的人形,中央祭壇上懸浮的黑色旋渦正吞噬著滴滴答答的血漿。
她摸到腰間暗器珠的手在抖。
昨夜冰窗上顛倒的星象圖,分明與旋渦中若隱若現的圖案重合。
空間突然劇烈震蕩,懷中的靈泉水咕嘟嘟冒起氣泡,燙得她咬破舌尖才咽下痛呼。
“誰在那兒!“
祭壇邊的黑袍人猛然轉頭,臉上戴的儺戲面具濺滿血點。
洪雅急退時撞翻青銅燈臺,燈油潑在蛛網般的溝槽里,瞬間燃起幽藍的火龍。
整個地窟響起刺耳的蜂鳴,那些被捆在銅柱上的人形突然齊刷刷睜開沒有瞳孔的眼睛。
“抓住窺祭者!“
黑袍人的怒吼震落洞頂碎石。
洪雅發狠咬破食指,將血抹在暗器珠上朝身后甩去。
三枚珠子炸開刺目白光,空間靈泉趁機裹住她滾進血槽。
粘稠的血漿自動分流,露出底下刻著星象圖的暗渠。
追兵的腳步聲在頭頂轟鳴,暗渠里的血水突然倒流。
洪雅摸到石壁上熟悉的牙印星象,將酸漿饃狠狠按進凹槽。
石壁悄無聲息裂開時,她聽見祭壇方向傳來山崩般的悶響,黑色旋渦里伸出半截枯骨嶙峋的巨爪。
新露出的密道飄著松香,這讓她稍稍安心。
但狂奔百步后,洪雅猛地剎住腳步——前方三個岔路口都擺著盛滿奶疙瘩的陶碗,濃郁奶香與她在運糞車上偽造的氣味一模一樣。
空間靈泉突然結出冰碴,這是極度危險的征兆。
洪雅撕下衣擺纏住口鼻,卻聽見右側通道傳來李逸軒慣用的《折柳令》口哨聲。
那調子吹到第三個小節時,本該落在羽音上的顫音卻變成了尖銳的角音。
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腰帶,她想起薄絹上朱砂圈住的那行字:凡唱古調跑調者,當夜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