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初建內患猶存
-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
- 吃米線的云邊人
- 2247字
- 2025-05-10 15:41:40
殘月掛在宮墻飛檐時,洪雅踩著青磚縫隙里未洗凈的血漬踏入朱雀門。
李逸軒解下沾滿風塵的玄色披風罩在她肩上,青銅宮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在滿地裂帛般的詔令碎片上蜿蜒。
“明日開倉放糧。“洪雅指尖撫過被戰火燎焦的戶部賬冊,九霄鏡懸在梁上投下冷光,鏡中映著京城西市米鋪外蜷縮的流民,“讓朱雀衛扮作商隊,把空間里的陳米混在官糧里發賣。“
李逸軒捏碎半塊墨錠,朱砂濺在重建圖紙上像蜿蜒的血痕:“那些米商把新米炒到五十文一斗,城郊餓死的尸體都堆成柴垛了。“
三更梆子響過第七聲,洪雅獨自走進空間。
白玉臺上的《天工開物》嘩啦啦翻動,成袋粟米從虛空中滾落,她伸手接住簌簌掉下的銀沙——這是空間吞噬蠱蟲尸粉轉化的能量。
冷汗順著脊梁滑進衣領時,她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掌心銀沙卻越聚越多。
次日西市開張,扛著“常平倉“旗號的糧車擠滿朱雀街。
穿粗布衣裳的漢子們吆喝著“二十文一斗“,籮筐縫隙里漏出的陳米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米鋪掌柜們趴在二樓欄桿上嗤笑:“這霉米喂狗都嫌——“
話音未落,流民們突然發瘋似的涌向糧車。
更令人驚駭的是,那些抓著青灰米粒往嘴里塞的孩童,臉上潰爛的凍瘡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脫落。
不知誰喊了句“這是女帝賜的仙糧“,整條街的米價在午時三刻徹底崩盤。
“查!
給老子查清楚貨源!“永昌米行的東家踹翻賬房,黃花梨算盤珠子蹦進炭盆里爆出火星。
他當然不知道,此刻朱雀衛正將空間里取之不盡的陳米倒進護城河,飄浮的米粒引來的魚群,鱗片上都泛著驅邪避毒的金光。
暮色四合時,洪雅靠在龍椅扶手上小憩。
李逸軒將溫好的藥酒貼在她滲血的指尖:“那些奸商開始拋售囤糧了,西郊糧倉已收滿七成。“
“還不夠。“她咽下喉間腥甜,九霄鏡映出東海郡太守新呈的檀木箱,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三百顆鮫人淚,“讓玄武衛繼續在江南散播瘟疫得治的消息,把藥商的犀角價也打下來。“
燭芯爆開的脆響驚醒了淺眠的女帝。
洪雅突然坐直身子,盯著案幾上輕微晃動的藥碗:“今早撥給云州的麻袋數目不對。“她沾著藥酒在桌面畫符,空間里的物資清單如流水掠過眼底,“少了兩千石青磚的量,但賬目是平的。“
李逸軒握住她發顫的手腕,在晃動的燭影里看見她瞳孔中未散的銀芒:“怕是有人用空間感應不到的凡物充數了。“
五更天的梆子穿透濃霧,宮墻外傳來米商們焚燒積壓糧倉的焦糊味。
洪雅站在角樓望著那些扭曲升騰的黑煙,沒注意到身后禮部尚書請安的姿勢,比三個月前少叩了半個響頭。
寅時的梆子敲到第三聲,工部左侍郎王昶的府邸后門被玄鐵重甲撞開時,廚房灶膛里還煨著半鍋鮑魚燕窩粥。
朱雀衛從雕花拔步床底下拖出三袋青磚,磚縫里黏著的糯米灰漿還泛著新鮮的水腥氣。
“用桐油泡過的松木充作青磚?“洪雅用銀針挑開磚塊表面偽裝的青灰,露出內里發霉的木紋。
九霄鏡懸在梁上,鏡中倒映著云州河堤崩塌的慘狀,渾濁的洪水里漂浮著成捆的松木料。
李逸軒踢開地上散落的金絲楠木算籌,拾起半片燒焦的賬冊殘頁:“城東王家米鋪的銀票流水,倒和工部采買青磚的數目對得上。“他指尖沾著燕窩粥在青磚上畫圈,黏稠的湯汁順著木紋滲進去,“王大人好手藝,連賑災的河堤都敢偷工減料。“
王昶癱坐在滿地狼藉里,官帽上那顆象征清廉的東珠正巧滾進炭盆。
他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女帝登基時,自己親手在朱雀門前鋪的那塊雕龍御道磚——當時怎么就沒發現,那磚塊敲起來的聲音竟和棺材板一樣悶。
辰時正,朱雀衛押著二十輛囚車穿過西市。
沿途百姓舉著發霉的松木料往囚籠里砸,有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踮腳把啃剩的芋頭塞給押解的士兵:“我娘說青磚要泡三年桐油才結實。“
洪雅站在角樓陰影里,看著囚車縫隙滲出暗紅的血漬。
她摩挲著掌心的銀沙,總覺得今日空間吞噬貪腐贓物的速度比往常慢了半刻。
李逸軒突然扯住她袖口:“看禮部劉尚書。“
那位三朝老臣正在囚車經過時彎腰撿拾滾落的東珠,蒼老的手指在觸及珠子的瞬間突然僵住。
九霄鏡適時投下冷光,照出東珠表面密密麻麻的蠱蟲卵——正是三個月前先帝棺槨里失蹤的陪葬品。
“讓玄武衛去查劉府祠堂。“洪雅話音未落,掌心銀沙突然逆流,在空間里凝成個模糊的“祭“字。
她踉蹌著扶住城墻,恍惚看見空間里的白玉臺裂開道細縫,那些本該化作銀沙的蠱蟲尸粉,此刻竟在縫隙里緩慢蠕動。
未時三刻的日頭毒得反常。
刑部大牢最深處的冰窖里,洪雅看著琉璃盞中蠕動的蠱蟲:“用先帝的守陵蠱來養貪腐蟲?
劉尚書倒是深諳陰陽之道。“她彈指將銀沙灑進琉璃盞,本該瞬間灰飛煙滅的蠱蟲卻突然膨脹三倍。
李逸軒用劍尖挑起蠱蟲尸體:“這些蠱卵沾了你的空間能量。“他忽然用絹帕捂住口鼻——冰墻上映出蠱蟲尸體蒸騰的黑霧,竟在琉璃盞上方凝成個殘缺的卦象。
申時末,暴雨沖刷著剛鋪好的青石官道。
洪雅獨坐在空間白玉臺前,看著《天工開物》的書頁無風自動。
往常如溪流奔涌的銀沙此刻凝滯如膠,那些被吞噬的貪腐之氣在玉臺裂縫處聚成黑珠。
她伸手觸碰的瞬間,黑珠突然幻化成王昶扭曲的臉:“陛下當真以為...咳咳...能洗凈這世間污濁?“
戌時的更鼓混著雷聲炸響時,李逸軒舉著燭臺沖進御書房。
洪雅正對著滿地碎裂的青磚出神,磚塊表面浮著層詭異的銀灰色黏液:“空間在排斥這些贓物。“她突然抓起塊沾著蠱蟲液的青磚按向九霄鏡,鏡面頓時漾開血色的漣漪——映出東海郡正在裝船的檀木箱突然爆開,三百顆鮫人淚化作黑水滲進甲板。
子夜梆子敲過五聲,洪雅蜷在空間角落數銀沙流動的次數。
往常瞬息千里的計數此刻竟慢得能數清,白玉臺裂縫里滲出的黑氣正悄悄腐蝕《天工開物》的書脊。
她將最后幾粒銀沙按進裂縫時,忽然聽見虛空傳來瓦片碎裂的脆響——那聲音像極了三日前劉尚書祠堂地磚被撬開時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