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破謀情固御敵艱
-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
- 吃米線的云邊人
- 2323字
- 2025-05-06 19:00:41
銅鈴聲尚未散盡,蘇如風的指尖已經按在冬狩名冊第三行。
朱砂沿著隴西王氏鎏金族徽裂開的縫隙,正滲入下方拓印的漠北輿圖。
“九嶷山獵場東南角的鹿鳴澗,“洪雅轉動腕間泛起青芒的空間鐲,玉蓮花瓣投影在地磚上的紋路突然扭曲成箭簇形狀,“三日前有樵夫聽見鐵器淬火聲?!?
李逸軒倚著滴漏擦拭染血的劍穗,聞言突然將半塊虎符按進凹槽。
銅制水壺發出機括轉動的悶響,暗格里緩緩升起卷泛著藥香的羊皮:“昨夜截獲的商隊里,藏著二十車淬過蛇毒的玄鐵箭頭?!?
空間靈力突然劇烈震顫。
洪雅按住眉心強忍暈眩,鐲中玉蓮竟自行吐出半片殘破的青銅面具——那上面斑駁的饕餮紋,與三年前先帝暴斃時御案上出現的巫蠱人偶如出一轍。
“子時三刻,詔獄第七輛囚車?!疤K如風突然用銀簪挑破指尖,血珠落在隴西王氏的族徽上竟凝成西戎文字,“關押的是鄭家馬廄縱火案的啞巴馬夫,但他右手虎口有王氏暗衛獨有的月牙疤?!?
洪雅腕間的蠱印驟然發燙,玉蓮花瓣突然將三人籠罩在淡金色光暈中。
空間扭曲的剎那,她看見李逸軒護腕內側滲出的血跡,正與他方才故意露出的箭囊破損處形成某種暗號軌跡。
當眩暈感消退時,三人已站在鹿鳴澗懸崖邊的古松下。
洪雅的空間鐲正在吞噬月光,玉蓮投影在巖壁上的光斑顯露出密密麻麻的箭孔。
李逸軒突然扯下大氅拋向深澗,玄色織金綢緞在墜落的瞬間被數十支淬毒弩箭射成篩子。
“東南角巖縫里有三處新鮮劍痕?!疤K如風將耳墜貼在石壁上,翡翠墜子突然泛出幽藍熒光,“是王氏暗衛慣用的彎月劍法第七式留下的。“
洪雅閉目催動空間靈力,玉蓮虛影突然分裂成數百片飛入巖縫。
當慘叫聲從山腹中傳出時,她抓住李逸軒的手腕縱身躍入突然顯現的暗道:“跟緊我的影子,三步之內莫要踏錯?!?
潮濕的甬道里彌漫著血腥味,李逸軒的劍尖始終護在洪雅后心半寸位置。
蘇如風綴在最后,將藥粉悄悄灑在來時的石階上。
轉過第七個彎道時,洪雅突然將玉蓮虛影按在左側石壁——本該是死路的地方轟然洞開,露出堆滿玄鐵箭鏃的密室。
“陛下果然如傳聞中料事如神?!白吓勰凶訐崦嚆~面具緩緩轉身,腰間玉佩刻著的西戎圖騰正在滲血,“可惜這局棋真正的殺招在...“
洪雅突然將空間鐲砸向地面,玉蓮綻放的強光中飛出數十卷賬冊。
泛黃的宣紙自動展開,露出王氏與西戎交易玄鐵的密文:“永昌三年臘月初七,隴西鷹嘴崖交割三百車精鐵,經手人右耳后有月牙形胎記——比如閣下這位副將?!?
李逸軒的劍鋒突然抵住某個正要后退的侍衛耳后,燭光下果然顯出淡紅色胎記。
紫袍人冷笑尚未出口,洪雅又拋出塊沾染藥汁的碎布:“這是從鄭家馬夫傷口取下的金瘡藥,配方與三日前送進詔獄的完全一致。“
暗室突然劇烈震動,蘇如風先前灑落的藥粉竟順著巖縫燃起幽藍火焰。
洪雅在空間靈力即將耗盡前拽住李逸軒的衣袖,玉蓮虛影裹著眾人沖天而起時,她最后瞥見紫袍人撕開的面皮下,赫然是早已“病逝“的先帝御前總管太監的臉。
“陛下該換箭袖了?!袄钜蒈幵趬嫵隹臻g的瞬間將洪雅護在懷中,染血的外袍下露出縫著塞北布防圖的里襯。
皇城方向傳來第二遍雞鳴,詔獄偏門第七輛囚車的鎖鏈正被玉蓮花瓣悄然絞碎。
李逸軒指尖還沾著暗室帶出的鐵銹味,掌心卻穩穩托住洪雅發顫的肩胛。
懷里的女帝正在用簪尖挑開他浸血的里襯,金線繡的塞北布防圖被凝血洇濕了涼州標記。
“你拿自己當誘餌?“洪雅扯下纏臂紗壓住他肋下傷口,玉蓮空間殘留的熒光映得她眼底發青。
三日前他借口查驗箭囊破損處的模樣突然浮現在眼前——那截故意露出的皮革裂口,原是蘸著人血畫的塞外輿圖坐標。
蘇如風在五步外碾碎解毒藥丸,忽聽得瓦當墜地的脆響。
她將藥粉灑在囚車斷裂的鎖鏈上,望著鐵水凝固成的西戎圖騰冷笑:“詔獄的耗子洞該用玄鐵汁澆一遍了。“
“陛下!“
親衛統領撲跪在青石磚的裂縫前,呈上沾著露水的密報。
洪雅展開染著馬糞味的絹布,漠北特有的沙棘汁字跡刺得空間鐲又泛起紅光——王氏余黨竟在黃河渡口扣押了運往隴西的賑災糧。
李逸軒突然握住她翻看布防圖的右手,帶血的拇指按在涼州標記上:“三更天有商隊要過玉門關。“他呼吸間帶著止血散的苦味,卻精準摸到她袖袋里新制的邊關魚符,“扮作胡商比龍輦快五日?!?
洪雅反手扣住他腕間跳動的血脈,玉蓮花瓣的投影正爬上他后頸陳年箭疤。
三年前先帝秋獵遇刺時,這道傷疤曾泡在暴雨沖刷的血水里。
她扯斷兩枚銀絲扣,將染血的布防圖碎片塞進他護腕:“你的暗傷受不得漠北風沙?!?
驟起的晨風卷起蘇如風腳邊藥渣,她突然用銀簪挑起塊未燃盡的靛藍碎布。
南海鮫人紗的經緯里,竟編著半幅童謠殘譜——正是去歲洪雅改革賦稅時,坊間傳唱過的《減稅謠》。
“報!朱雀街出現血書!“
傳令兵滾落的銅盔撞在宮墻根,驚起柳梢頭兩只灰雀。
洪雅捏碎第三塊止血玉牌時,看見李逸軒割下染血的衣擺。
玄色綢緞浸透凝血后,赫然顯出用苗疆藥汁繪制的塞北兵力分布圖。
“讓刑部把銅雀臺的地磚撬了?!昂檠艑⒖臻g鐲按在蘇如風掌心的靛藍碎布上,玉蓮虛影吞噬童謠殘譜時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響,“用先帝煉丹爐熔了鑄成賑災糧箱的鎖頭。“
李逸軒突然解下她束發的玄鐵簪,尖銳的簪尾劃開自己尚未結痂的舊傷。
血珠墜入玉蓮空間的瞬間,映出隴西地宮里二十車毒箭的虛影:“該讓王氏嘗嘗自己淬的蛇毒?!?
正午日頭曬化宮墻根的霜花時,六百里加急的蹄聲驚碎了皇城寂靜。
洪雅望著漏刻里浮沉的銅針,在第八顆血珠墜入玉蓮的剎那,聽見李逸軒沙啞的耳語:“我在涼州埋了三百壇火油。“
蘇如風突然將藥杵砸向回廊彩繪,飛濺的朱砂撲滅了西南角將熄的狼煙。
她攤開掌心被捏變形的銀鎖片,長安幼童常掛的長命鎖背面,赫然刻著“暴君歿,天下安“的蠅頭小楷。
“陛下!西市...西市有流民在傳唱新童謠!“
渾身是血的暗衛摔進丹墀的陰影里,捧上半片沾著奶漬的襁褓布。
洪雅的空間鐲在觸到布料上褐色污漬時突然發燙——那竟是摻著人血的羊奶寫的七個字:
洪羅剎,烹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