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們？
哦。
這個年紀的男生，大多朋友沒幾個，兒子一大堆。
蘇醫生接著問道：“小弟弟，今年多大了呀？”
林遠突然低下頭，開始沉思。
蘇醫生：“？”
修仙者被問到年齡時，有時確實會一時語塞。
閉一次關，時間動不動就以甲子計算，年齡往往只記得個大概。
就好比問一個凡人，你活了多少“天”？
大多數人第一時間都得懵。
蘇醫生悄悄運轉起體內的靈力，暗暗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幾秒后，林遠抬起頭，眼神篤定。
“沒量過，但目測至少有十八。”
“……”
蘇醫生：你？？？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檢查一——”
這句話剛說到一半，突然——
“沐嬈師妹，先別玩了。”
一道聲音自蘇醫生的上衣口袋里響起。
“快開始干正事吧。”
蘇醫生把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
語氣甜膩地道：“杜師兄～！，人家應該跟你強調過很多次了吧？在這個世界，不要再叫人家的本名啦！”
語調一轉，冰冷地道：“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那根不聽話的舌頭割下來。”
“哈哈哈哈哈！沐咳、咳，蘇師妹，還是這么愛開玩笑啊。”
手機里傳來的男聲，帶著綜藝里常用的怪異的變聲器效果，陰惻惻的，聽著莫名讓人脊背發涼。
“勞煩蘇師妹，直接摸一下他的骨齡與魂齡，再探查一下他身體與魂魄的契合度。”
“沒問題呢，杜師兄，不過，做這些可挺耗靈力的，都得算在杜師兄頭上哦。”
“蘇師妹盡管放心，這點靈力消耗，等下次你來我們公司，我親自給你報銷！”杜師兄十分壕氣。
聽到對方的承諾，蘇醫生抓起林遠一只手臂，閉上眼，將一道靈力渡入到林遠體內。
兩分鐘后。
“骨齡十七，魂齡十七，身魂無比契合，渾然天成。”
又補充道：“沒有被奪舍的痕跡，就是這個世界的普通凡人。”
“那他的肉身資質如何？”
“普通五靈根，廢體一個。”
電話那頭的杜師兄沉默了一陣。
“我給你發了一張圖片，你問問他認不認識。”
蘇校醫的手機傳來提示音，點開一看，是一幅仿真畫。
畫的是一面鏡子，黃銅色、長方形、巴掌大，透著古樸的韻味。
正是“截天邪器”。
看來這姓杜的還不肯死心。
她把手機展示給林遠，問道：“見沒見過這個東西？”
“見過。”
林遠秒答。
蘇醫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電話那頭的杜師兄率先追問：“在哪兒見過？為何人持有？”
林遠沒搭理他。
蘇醫生命令道：“回答他的問題。”
“在我自己這兒見過，我現在就持有。”
林遠誠實地回答道。
蘇醫生下意識往后退了三步，神情驚怖，如臨大敵。
電話那頭急聲道：“快讓他拿出來！”
你不如直接叫我去死！
不對，他要真是“截天宮主”那個瘋子，我應該早就死了。
蘇醫生平復了一下呼吸，聲音略帶干澀地說：“拿出來吧。”
林遠在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穿上了外套。
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部“溯世鏡”——
模樣的手機。
只是外面套了個跟溯世鏡有七八分相像的手機殼。
這是他周一晚上，專門找 3d打印的商家定做的。
周四晚上剛收到貨。
蘇醫生：“……”
媽的，真是自己嚇自己。
“他拿出來了嗎？開攝像頭！”
“你覺得，他如果真拿得出截天邪器，我還能活著給你打開攝像頭？”蘇醫生冷笑一聲。
“你想看就看吧。”
蘇醫生一把奪過林遠手中的手機，雙手熟練地調整角度，鏡頭精準聚焦，細致地拍攝起來。
像是在做好物分享。
電話那頭，安靜地“賞析”了足足十秒。
突然傳來摔碎杯子的聲音。
緊接著，兩道腳步聲快速接近。
“少教主，發生什么事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語氣中帶著惶恐。
杜少教主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澹臺清焰那個白癡圣女！害我白白浪費了一株‘攝魂疫’。”
“這林遠不但是個凡人，還是個五靈根，連當作‘奪舍肉身’的價值都沒有，純粹是一個廢物！”
“還說什么，從他身上感受到疑似‘截天宮主’的氣息……”
“這小子要是‘截天宮主’，我特么就是‘天庭帝尊’！”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撲通”兩聲，像是膝蓋跪到地板上的聲音。
“恭賀少教主升任天庭帝尊！”
“恭賀少教主升任天庭帝尊！”
這兩道聲音，一前一后，語氣中都充滿了崇拜之意。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死寂。
緊接著，傳來粗重的喘氣聲。
“你們兩個！你們咳、咳、咳——”。
杜少教主像是被氣到嗆住了，劇烈的咳嗽起來。
前一道聲音立刻十分惶恐地道：“還請帝尊陛下，保重龍體啊！”
“還請帝尊陛下——嗯？”
后一道聲音剛復述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么。
“——不對啊，咱少教主不是一直在地府任職嗎？”
杜少教主長嘆一聲：“好歹，至少有一個是帶腦子的。”
“所以少教主，您啥時候秘密加入了天庭，還當上了帝尊？”
“……滾！”
“你們兩個給我滾！”
電話被猛地掛斷。
蘇校醫：“……”
澹臺清焰如果是白癡，你手底下那兩個哼哈二將，連人機都不如！
林遠默默站在旁邊，冷耳旁聽。
他一直保持著清醒的意志。
但身體，不自覺地同時受到兩株攝魂疫的控制。
可以理解為，他成了一個同時受到兩名玩家操控的游戲角色。
不過，蘇校醫只是普通玩家。
姜時愿，則是擁有管理員權限的特殊玩家。
當兩位玩家的同時操作角色時。
如果指令發生沖突，角色只執行姜時愿的指令。
如果指令不發生沖突，則優先執行姜時愿的指令，之后再輪到蘇醫生的指令。
蘇醫生收起手機，轉過身，看著面前的林遠。
突然嘴角一勾，綻出一個帶著邪惡與挑逗的笑容。
配合上她那張眉眼含情、明艷且透著絲絲魅惑的精致臉龐。
林遠覺得自己看到了真正的魔門妖女。
“待會兒你出去之后，打一下澹臺的屁股，下手狠一點，別留力！”